第二章 認清事實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女孩又一臉哭腔。
“沒事沒事,別哭。”伸出手去準備給她擦眼淚。
“小姐,你傷口不疼嗎?”她一臉無辜的看著張苑。
“傷口?”
當張苑向自己胸口處看過去時,被布條簡單包裹的傷口一點點滲出鮮紅的血。猛的咧著嘴,眼睛裏的眼淚刷的一下冒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丫頭著急的快哭出來一樣。
“死不了就好,以後別再給本王演苦肉計,本王忙得很。”
張苑循著聲音看過去,一身墨綠色古裝的男人如挺立在畫幅中器宇軒昂的謫仙一般,雖背對著她,卻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華貴不可一世的氣場。他站在燭台前在撥弄蠟燭,燭火一躍一躍的,越加弄亂了她的思緒。
“王爺,我家小姐九死一生,您這麽說她實在太過分了!”
“哦?”
張苑不理會那人的冷嘲熱諷,拍了拍小丫頭示意她送客。
“王爺,您請吧,我家小姐要休息了。”
那位王爺聽到後,怒氣衝衝的奪門而出。
他一走也算終於留下她們兩個人獨處的空間,張苑看著小丫頭說,“這裏是哪裏?你是誰?我是誰?”
“小姐,你怎麽啦?”丫頭瞪著碩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張苑職業習慣的保持微笑壓製情緒,她不能瘋起來,會嚇死人的。
“我有些不記得了。”
小丫頭如同看到怪物一樣,對著她的腦袋檢查一通,然後歪過頭看著她。
“小姐你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住手!”
張苑被這個不知輕重的毛丫頭惹惱了,這樣的人在職場上死一百次都不夠。想到這,張苑淒然的偏過頭去。
小丫頭委屈的在一旁啜泣,“小姐從來沒有這麽吼過奴婢。”
張苑也並理會,幽幽道:“對不起,既然你說我是小姐,你是丫頭,你聽我的就好,我問什麽,你隻管回答就好了。”
“奴婢遵命。”
“我是誰?做什麽的?你叫什麽名字?這是哪裏?我是怎麽受傷的?”張苑問。
“小姐是南垸的公主,名喚池若菡,從八歲起便被當作離王爺的王妃送到青陵,如今約8年了。南垸是青陵的一個附屬國,弱國無勢,隻能送公主來聯姻,也可以說來當人質。奴婢含秋,今年16歲,比小姐大3個月,我是小姐唯一的陪嫁丫頭,自小和小姐一起長大,情如姐妹。”
說到這張苑微微翹起了嘴角,搖著頭笑了笑。
含秋偷偷看了一眼她,繼續說道:“這裏是青陵的離王府,昨天黃昏,王爺派人來把小姐帶走了,結果在回來的路上不慎掉進了蓮池……”她頓了頓,眼底有恨意湧現,“被池中莫名的利器所傷,重傷至今。”
張苑長歎一聲,穿越?盡管不想承認,不管是哪種情況,眼前的所有事實都叫她趕快認清事實,振作起來,她天生不會認輸,不是輸不起,而是不允許自己輸。
“含秋,你覺得是誰要殺了我?”
含秋一怔,驚歎的看著她,轉而雙眼如熄滅的燭火一般暗了下去,依舊一臉天真說“太醫說小姐是被不知名的利器所傷,奴婢看來,王府的蓮池裏哪裏來的不知名的利器,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
張苑偏過頭去不再理會,沒有意義的話她何須聽,含秋分明有所保留。
她隻第一眼,她就看出含秋一雙玲瓏的桃花眼哭的看似淒涼,卻更多的是心疼和不忍以致滿眼恨意。而自己醒來那一刻含秋並沒有表現的多驚喜,故作姿態的誇張表情反而讓人覺得她一早就知道昏睡以後自己會醒來一樣。
如此她對這個主子不盡真誠,但可以看出她對池若菡是有感情的,而這感情究竟幾分深,目前她也說不準。
當張苑再次足足昏睡三天後睜開眼時,含秋兩汪清泉真實的落在她的臉頰上時,這一次滿臉驚喜讓她看的真切。
屋子裏古樸的陳設在昏暗的燈光下,張苑心頭一暖,冰冷的心悄然慢慢的升溫。
“小姐,小姐!”
她使勁搓著張苑的手,看見她醒來終於鬆了口氣一般,“小姐,你嚇死我了?”
張苑笑了笑,“我做了個夢。”
“你的夢做了三天這麽久?”含秋一臉哭腔嗔怪著她。
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張苑故意試探著說:“這次怎麽這麽著急,上次醒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含秋聽到她這麽說以後,噗通一聲跪下了。
“奴婢自小跟著小姐,知道小姐這些年有多麽不容易。帝姬命奴婢保護小姐周全,可是離王府危機四伏,小姐天性單純,處處被奸人算計,上次負傷暈厥後奴婢悄悄給你吃了息氣丸,以為……“
她說話開始支支吾吾的,”奴以為隻要讓他們覺得萬一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南垸國雖勢小,但就算拚勁全力也會和他青陵抗爭到底,想憑此給他們一個教訓,沒成想差點害了你,奴婢有罪,請您責罰。”
“你南垸國調教出來的家奴當真了不得,竟敢算計南垸和青陵的國事,挑唆兩國戰爭!”
門外的人聞言後,一身怒氣推門而入。
含秋略微驚慌的看了一眼張苑,悻悻的低下了頭去。
張苑微微挪了挪身子,含秋忙將枕頭立起來讓她靠著。
含秋這丫頭到底還是單純了些,否則也不會這麽輕易就說出實情。青陵和南垸國的國事豈是一個小小的公主可以動搖的。
青陵將她圈禁這些年,雖不會真要了她的命,但南垸如今青陵案板上的肉,保她不死也不過是為了牽製南垸,即使她若真的死了,以青陵現在的實力,又有何懼。也就這個含秋這個傻丫頭還眼巴巴看著她遠在天邊君王會為她們二人衝冠一怒,與青陵拔劍相向。
張苑心裏不由得淒然道,如今看來池若菡這個公主當得也是實在可憐,不管在哪裏活著都不容易啊!
“這位是離王爺?”
張苑偏過身去問含秋,她雖然心裏早就有數,卻依然故意問道。
“是離王爺。”
含秋有些不解的看著池若菡,雖然這八年來離王爺甚少涉足南苑,可小姐幾天前才見過王爺啊。前幾天醒來時就問東問西,本以為隻是驚嚇過度受了些刺激,一時的症狀而已,此時看來莫不是患了失憶症?
“哦?公主莫不是失憶了?”靳離一臉盛氣淩人譏笑著她。
那日張苑頭腦太過混亂,並未將這位王爺的麵容瞧得真切。今兒個當他一身華服錦緞,挺拔而立,站在他麵前時,她才不由得感歎,即使在她眼光如此挑剔的現代人眼裏,這當真算的上帥哥一枚。
光潔白皙的臉龐,時不時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挺拔欣長的身材,烏黑深邃的眼眸,乍一看隻覺得他定是揮刀所向勇猛無雙的將帥。
再仔細瞧時,他一身的白色錦緞著身,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淺綠色軟煙羅輕紗。袖邊用彩線繡幾朵小小的桂花,下擺上繡著一副山水圖,似畫上去一般,如此生生襯得他儒雅俊秀。
即使他麵容俊美無暇,也依舊讓池若菡打心底裏厭惡。
果然,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略有權勢的男人都是那麽自傲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