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契約果實
吉諾拉有些難過，她有些無力地問道：「我能看看那份契約的內容嗎？」
老查理想了想，覺得無所謂，便從懷裡掏出了契約文本，遞給了她。
吉諾拉從上到下，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下去，越看心中越是發冷。
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
她的身體和時間，全部屬於老查理。
她必須盡最大努力完成老查理交代的任務，否則老查理可以用任何手段懲罰她。
她不能做出任何傷害老查理的行為，否則立刻死亡。
契約本身沒有時間限制，除非老查理主動解除，否則她生是老查理的人，死是老查理的鬼。
所以，從進了老查理的門，被偷偷按手印簽下那張賣身契開始，她早就不屬於自己，而是老查理的奴隸了。
在她心裡積蓄了多年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化為烏有。
「現在想來，當年我在院子里撿到惡魔果實，其實是你安排的？」她問道，語氣冰冷。
老查理笑了笑：「當然，惡魔果實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在院子里就能撿到？」
吉諾拉咬牙道：「這個果實帶給了我無盡的孤獨，這些年來，我越來越渴望跟人交流，做正常的朋友，越來越恨它。」
老查理一攤手：「這須怪不得我。當初我又沒有圖鑑，根本不知道吃了這果實會有什麼危險。」
吉諾拉盯著他：「不知道有什麼危險，你卻讓我吃掉了？」
「這惡魔果實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東西，怎麼能浪費？你吃了它，仍然還活著不是嗎？」
「所以你是拿我的命在賭？」
聽到吉諾拉咄咄逼人的語氣，老查理也有些惱了：
「你不是搞錯了些事情？這個惡魔果實，我花了好大價錢才得到，它比你貴重多了！」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吉諾拉的心更冷了。
她再次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原來……我對你的價值還不如這個所謂的惡魔果實嗎……」
眼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老查理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走上前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既然吃了果實，獲得了能力，現在跟它計較價值高低還有必要嗎？反正果實的價值已經是你的一部分了……」
「不，你不明白。從今天開始，我拒絕你安排的所有任務，我要離開這裡！」
吉諾拉說完這句話，推開老查理的手，就徑直朝門口走去。
老查理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在身後提醒道：「你拒絕我的任務，胸口的鳶尾花會越開越大，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死去！」
吉諾拉冷冷說了一句「我寧願死！」，然後就伸手拉開了屋門。
但她想要出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動不了了。
她扭過頭一看，只看到老查理在冷冷盯著她，滿臉嘲諷之色。
「你做了什麼？」
老查理笑了笑：「你簽了契約，你的身體早就是屬於我的。我不讓你動，你就別想動！」
吉諾拉心裡一激靈，突然醒悟過來：
「你也是能力者？」
老查理雙手手掌虛空對著她擺好了手勢，同時得意地點了點頭：「我是契約果實能力者，在你跟我簽下契約的那一刻，你的一切，都已經交給我控制了。」
吉諾拉開始有些慌亂，但她注意到了老查理雙手的動作，估計對方要控制自己，是需要不斷發力的。
考慮到自己也是能力者，而且弱弱果實的能力是被動的，那麼會不會過一會兒，老查理就會忘記她的存在，雙手不再發力，進而讓她重新獲得自由呢？
這種可能性很大！
於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淡淡說道：「不能動也沒關係，那我就站在這裡等著好了。」
但是老查理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略微沉吟之後，他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浴室，並命令道：「你跟我進來。」
吉諾拉雖然心裡抗拒，但兩條腿卻不由自主地邁起步子，進了浴室。
老查理打開了浴缸，往裡面注滿了溫熱的水，然後下令：「你進去。」
吉諾拉乖乖地坐了進去。
老查理不知從哪裡找出來一套鐐銬，將她的雙手雙腳都銬住綁好，然後拔出了她腰間的匕首，在她小臂上劃了一刀。
很快，殷紅的獻血從傷口流出來，開始在浴缸中擴散。
老查理面目猙獰：
「在浴缸中，你會一直流血。而由於弱弱果實的原因，我會忘記你在流血這件事。
所以你會一直流血至死。如果想要活命，就對我痛哭，向我求饒吧。」
吉諾拉滿臉怒容，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好吧，流血而死很適合你。」
老查理說完，把匕首扔到了一邊，然後慢悠悠地走出了浴室。
吉諾拉無力地躺在浴缸里，有些認命，也充滿了遺憾的情緒。
今天才剛剛認識了那個古力先生，還沒有多聊幾句呢。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注意到自己的人，不知道她就這麼死去，他會不會注意到，或者在某天想起自己。
應該不會吧。
畢竟大部分人連看到她都會視而不見，他能看到她，已經很難得了啊。
吉諾拉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同時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希望自己能就這樣安靜地離開。
但她剛閉上眼，外面就傳來「砰」地一聲巨響，應該是老查理的房門被踹開了。
誰進來了？這麼不客氣，應該是老查理的敵人，那豈不是算作自己的救星？
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
「查理先生，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古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原來是古力先生？這麼晚來找我，還一腳踹開門，這似乎不是紳士應該有的行為啊。」
「我是海賊，可不是什麼紳士。」古力冷冷回復了一句。
隨後吉諾拉就聽到古力在屋子裡開始四下走動，似乎在找什麼。
她心裡更期待了，是在找我么？
她努力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呼救的心思：如果我不發出聲音，古力先生能找到我嗎？
如果他找到了我，我應該如何才能報答？
越想，就越停不下來。
浴室的門很快被人推開。
「吉諾拉，抱歉我來晚了。」
古力看到她這幅模樣，立刻從背後拿出一卷紗布，開始給她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