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掌控
「混亂當中,濃眉前輩叫大家先行撤退然後從長計議。」
陸建國不知道那些人叫什麼名字,但他記得那些人當中地位比較高的是兩位長者。
游荀兒道:「你說的是尉遲前輩吧?」
「不錯。」陸建國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但是長鬍子前輩和濃眉前輩意見出現了分歧。」
「我師父雖然和尉遲前輩之間有些間隙,但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師父絕對不會出差錯,你不要亂講我師父。」
原來那個長鬍子的青衣老者就是她師父。
幸好我跟她師父不熟,也應當是第一次見面,否則他應當稱呼我為嘯林或是陸賢侄,而不是陸大俠。
所以陸建國繼續道:「不、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亂講長鬍子前輩。」
「他認為我們此次潛入王府機會難得,而且這次綁架郡主如果沒有得逞的話,下一次王府內的戒備必將更加嚴格,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將郡主綁出王府。」
「是這個道理。」游荀兒道:「我師父應該會做出這樣的考量,接下來呢?」
「接下來,長鬍子前輩說我武功最高,要我一個人趁亂去紅樓里綁架郡主,其他人拖住王府里守衛幫我爭取時間。」
「所以,尉遲前輩也答應了這個提議嗎?」
「不錯,但是從那之後我就和眾人分開了。」
陸建國在甩鍋,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最後都死了,如果他一人獨活下來必然解釋不清,所以他編造了一段對自己較為有利的情節。
「當時我隻身闖入了郡主的閨房,從後花園一直往南,繞過假山之後再穿過一座圓形拱門,有座紅色的小樓,那就是郡主的閨房。」
他故意將位置描述的很詳細,以證明自己的確進了那間閨房。
游荀兒道:「郡主在房裡嗎?」
「在,除了郡主以外,那座小樓里也有很多高手護衛。」陸建國道:「想是動靜鬧得太大了,所以王府里分出了大量的守衛來保護郡主的安全。」
「那後來呢?」
「我硬闖了進去,殺了二十多人。」
陸建國盯著游荀兒的眼睛,她對此毫不懷疑,因為她知道陸嘯林有這樣的本事。
「最終我成功擒住了小郡主,但是聞訊而來的王府守衛更多了。」
游荀兒滿臉緊張的問道:「那你後來是怎樣脫身的。」
「拼了性命闖出來的。」
「你受傷了嗎?」
「我身上挨了很多刀。」
「我想看看那些刀傷!」
糟糕,謊言似乎要被拆穿了,他身上哪裡來的刀疤?
她脫掉陸建國的上衣,接著她的眼淚就不能自己的涌了出來。
陸建國的身上有很多道疤,而且一眼就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舊傷。
先前陸建國被蘇寶慶陷害入獄,他結結實實的挨過一頓鞭子,這些傷疤都是挨鞭子的時候留下的。
現在雖然好了,但卻留了很多疤痕,而這些疤痕和刀傷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分別。
游荀兒用手去觸摸那些疤痕。
但陸建國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然後,他面無表情、不以為意地重新穿好衣服,將那些傷疤蓋住。
「離開王府之後,我按照長鬍子前輩他們給出的約定,在一座山坡上等候與他們會和。」說到這裡,陸建國嘆了口氣,「不過後來,他們沒有來,王府的守衛卻追來了。」
「後來怎麼樣了!」她急忙問道。
「我爬到一棵樹上躲了起來,我不敢再同他們交手,因為我身上的傷太重了,實在是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不覺中,游荀兒已經依偎到了陸建國的懷裡。
他輕輕抱著他,神情蕭索地平視著前方,「那個時候我以為我要死了,因為我覺得我身上的血快流幹了。只要有一個人發現我藏身的地方,我就必死無疑。」
「那後來呢,他們為什麼沒有找到你?」游荀兒抬頭望著陸建國道。
他笑了笑,「可能是運氣好吧,他們沒有想到我會藏在這裡,他們以為我會繼續往前跑,沒有想到我會停下來等人,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就藏在其中的一棵樹上,也就沒有在山坡上展開搜尋。」
「謝天謝地,他們沒有找到你。」她感慨道。
「我在樹上休息了一天,直到天黑以後我才從樹上溜下來。」
「那小郡主呢?」
「她一開始被我打暈了,後來被我封住了穴道。」陸建國道:「我一直將她帶著,因為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綁架她么。」
「我帶著她去了平陽鎮。」
「我知道那個地方。」游荀兒道:「後來呢?」
「後來被她跑掉了,因為我的傷實在太重,一直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我實在撐不住了,就昏倒了。她應該在那個時候偷偷溜掉的,也幸虧她沒有殺我,否則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那再後來呢?」
「再後來,一個叫旻旻的女孩救了我。」
「就是你在樹林里找的那個女孩。」
「對,我高燒不退,她整整照顧了我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我都卧病在床。」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是。」他看著游荀兒的眼睛道:「因為我傷好以後,成了一個廢人,我的功力全失,連一隻雞都抓不住。她每天每天的照顧我,我不知不覺地就依賴上了她。」
「我對不起你。」陸建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你了,因為我早已沒有臉面再見到你了,卻沒想到……」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其實我更願你一劍殺了我,因為我活著實在沒什麼意思……」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她哭著道:「我不許你死,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錯怪你,我不該一連刺傷你兩次……」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
「都是我不好……」陸建國道:「是我……」
「你不許再說了。」
她衝上來吻他,用一種不可言說的方式堵住了他的嘴巴。
她瘋狂的索取,像一隻渴急了的小牛終於找到了一眼清泉。
他滿足她、撩撥她、並且完全地掌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