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悲涼莫過於此
市中心,景華醫院。
一間VIP病房內,花語坐在輪椅上,望著病床上的花靈。
雙手緊緊的抓住躺在病床上花靈一手。
神色擔憂。
安叔站在花語身後,保持沉默。
許久。
安叔開口道:“姑娘,你不要擔心,靈兒肯定吉人自有相。”
花語微微蹙眉道:“安叔,我了很多遍了,不要輕易叫我姑娘,最好別叫了。”
安叔:“一時又忘了,想當年你和公子初次見麵,我就這樣稱呼您。”
花語聽聞公子兩字,身子緩緩一顫。
喃喃道:“八年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安叔安慰道:“公子,吉人自有相,我們沒事,公子肯定沒事。”
花語真想翻個白眼給他瞧瞧,但已她的性格做不出來。
就在此時。
門外進來一位醫生,開口道:
“哪位是病人家屬?”
花語轉動輪椅,接話道:“我就是。”
醫生:“目前情況是這樣的,病人由於腦袋受創,情緒過於悲痛,導致昏迷。”
醫生:“這種情況引發的後果就是極有可能選擇性失憶,具體是某事,或者是某人,也有可能兩者兼顧。”
醫生:“其他身體狀況良好,估計下午就能蘇醒。”
花語道:“謝謝你,醫生。”
花語轉過頭又望向安叔,疑問道:“那人還沒找到?”
安叔:“據警方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目前已經搜救二十四時了,當時的情況我無能為力。”
花語安慰道:“安叔,你不必自責,你當時主要也力保了靈兒,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為了那點事尋死,他可曾對生命敬畏過。”
安叔:“姑娘的對,我覺得那子應該吉人自有相。”
花語忍住吐血的衝動,擺擺手。
安叔離開了房間。
在這座醫院的另一座VIP病房內。
一位頭發略微花白的中年婦女,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有些憔悴。
看著床前一眼不發為她削蘋果皮的女子,再看看病房周圍。
神情先是疑惑,再到擔憂。
中年婦女遲疑一會開口道:“嬌嬌,你從昨晚就服我做手術,更是聯合醫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手術,如今我還住這麽好的病房,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床前安靜削蘋果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許嬌。
聞言,許嬌一呆,疑惑道:“媽,你剛才啥?”
“啊。”一聲痛叫,便見許嬌一不心割破了手指。
許母忙亂的抓住許嬌的手,一口吸住滴血的手指。
一會鬆開,又一遍一遍的對著傷口吹氣。
許母埋怨的道:“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做事還這麽不心,心不在焉的。”
許嬌辯解道:“我沒有。”
許母:“還沒有,從昨晚到現在,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我,你有心事,知女莫若母。”
許母見許嬌不想多,也不想追問。
一手拿起床邊的遙控器,點開了電視。
一邊問道:“我從鄉裏來這,也有好多了,怎麽不見古浪那子?”
許嬌聽見古浪兩字,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雙眼也急劇升起了霧氣。
聲道:“他有兼職,一邊忙著學業,一邊要工作,等過段時間,你修養好了,我帶他來看你。”
許嬌半不見母親搭理自己,有些疑惑的看去。
隻見許母,一臉震驚的看著電視。
然不待許嬌回身看看電視裏有什麽時。
幾句普通話非常標準的話語傳來。
“大家好,這裏是晨間新聞,晨間新聞早知道,邀大家一起了解本市發生的最近重大事件。”
“其一,知名學校雲木學校,就讀於高三的一名學子,不知道是因為學業壓力過大,還是如網上傳言那般為愛殉情,於昨日早晨在月牙山上跳河自殺。”
“目前警方已經搜救二十四時之多,跳河者信息,一,是一名男子,個子一米七左右,二,身穿白色襯衫,灰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三,姓古名浪。”
“希望看到此消息的下遊同胞,多多留意,也許你的一份留意,或許就能換回一份奇跡。”
“接下來,我再來第二件事……”
許嬌身子隱約在顫抖,都不敢抬頭望向許母。
許母一手顫抖著指著許嬌,話語中含著怒氣:“長大了啊,學會撒謊了,帶他來見我?”
一聲比之前更大的怒斥聲:“我怕當時候,是你直接帶我去見他吧!帶我去你他的墓碑。”
許嬌聞言,連忙起身拉住許母的手,著急道:“媽,你先別激動,你這剛做完手術。”
許母一把推開許嬌,連帶著床邊桌子上的很多禮品一起掃到地上。
許母厲聲道:“如若我知道,我的一場手術換來的是這樣的後果,我寧願不做。”
許母:“多少年來,那孩子用情至深,我都看在眼裏,如今落個為愛殉情的下場,而他所愛的女子,如獲新生,招搖撞騙。”
許母:“用她那見不得人的錢財,來續我這個垂死掙紮人的命,他可憐,你可歎,我可悲。”
許母:“你出去吧。”
許母雙眼緊閉,兩行淚止不住的流下。
許嬌聞言,神色傷心。
緩緩退出房間,關上門的那刻委屈道:“你我萬般錯,可我是為了你,當然我不覺得我錯了,隻是沒想到他那麽決絕,我也不想要那樣的結果。”
她也不是冷血動物,多少年相處下來,怎麽沒有感情。
但那微不足道的感情,在很多事麵前,變得脆弱如絲。
她沒害他心,他卻因她而死。
在很遠一個地方,這裏遠離城市的喧鬧,靜謐而又祥和。
一位中年婦女,手裏拿著包裹,臉上看的出來很喜悅。
路過的人,開口問道:“浪他媽,啥事這麽開心,看你這樣子是去鎮裏了吧。”
中年婦女聞言回道:“是啊,去了一趟鎮裏,我兒子給我買衣服了,我去拿了。”
路人笑道:“你生了個好兒子,馬上高考了,你也快熬出頭了。”
幾聲談笑過後。
中年婦女一路朝著村子的一方走去,待來到家門前,彎腰捶腿的模樣。
讓人一見,就覺得是歲月匆匆而過,留下的除了酸甜苦辣,還有那戀人的大大的毛病。
捶腿可不就意味著腿不舒服,陣陣痛感傳來,讓人真是哭笑不得,隻得道一聲,這磨人的妖精。
中年婦女開門口,來到房間坐下,心的拆掉包裹。
入眼是一件亮麗的衣服。
中年婦女忍住鼻子間的酸意,笑罵道:“臭子,還挺會挑衣服。”
看的出來,中年婦女對衣服很滿意。
中年婦女對著衣服一陣摸索,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中年婦女連忙心翼翼的拿著卡,打開了床頭櫃。
拿出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再打開。
從裏麵翻出一張榮譽證書,將銀行卡夾在了裏麵。
中年婦女又連忙利索的收拾完一切,做完了還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眼房外。
就在此時,滴玲滴玲。
手機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110。
中年婦女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連忙接起來。
電話那頭:“喂,請問你是古浪的母親嗎?”
中年婦女:“是的,古浪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
電話:“情況是這樣的,希望你保持冷靜。”
電話那頭那道好聽的聲音又響起,不過很是平靜:“市裏接到報案,一名男生跳河自殺了,我……”
許母感覺頭暈目眩,手機啪嘰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市裏,公*安廳內檔案室,一名女子手中拿著電話,連忙幾聲:“喂,喂,喂,你有聽到我話嘛?”
許久,那女子看著桌麵上的檔案,陷入了沉思。
桌麵一份檔案,照片上的人可不就是中年婦女嘛。
隻見地址那欄清楚的寫著,××省××縣×××鄉××村。
中年婦女跌倒在地,看著摔成兩半的手機,想升手拿起。
但那無力感布滿全身,雙眼沉重的想合在一起。
最終雙眼閉在了一起,兩行淚也悄然滑落。
世間所過之處,皆顯得悲涼。
月牙山底,無名河,河內水流清澈度一般。。
河底深處,一間好似山洞的神奇之地中。
一名男子靜靜躺在那裏,毫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