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決斷身消亡
淩晨四點。
古浪隻身一人站在月牙山頂。
淩晨五點。
古浪依舊站在月牙山頂。
不過神情古怪的看著他麵前氣喘籲籲的花靈。
花靈是他所在班的班長兼學習委員,他對花靈的印象。
隻有四個字——人美聲甜。
古浪開口道:“你來這做什麽?”
花靈答道:“看日出啊。”
花靈呼吸有點急促,額頭隱約還有汗珠。
但一身潔白的運動服,上下起伏間,倒也顯得凹凸有致,別有一番風味。
氣氛彌漫著大寫的尷尬。
花靈雖是一班之長,經常組織活動,發表言論,暢所欲言,不再話下。
但此時反而詞窮句少,兩人相顧無言。
轉過頭望向遠處的地平線。
哪裏一抹光焰升起,顯得不是那麽奪目,同時也升的有些遲緩。
不過沒多久之後。
霞光盡染邊無餘。
古浪偏頭悄然望向不遠處的花靈,隻見花靈全身照耀著霞光。
那俏臉此時因為光照,變得紅彤彤的,雙眼迷戀著看著日出,神情微微的激動。
不知想到什麽?花靈嘴角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也悄然轉頭望向了古浪,四目相對。
古浪如同偷吃的孩被抓住一般,慌裏慌張的回過頭來。
花靈雖沒有顯得慌張,但雙耳脖頸變得通紅,那嬌羞的模樣,古浪無緣看見。
尷尬場麵一度升級。
就在此時,一道戲笑聲傳來:
“被甩,就是被甩,搞看日出這一場戲有何意思?”
周權摟著微微掙紮的許嬌慢慢的出現在古浪和花靈眼中。
許嬌用略微抱歉的語氣道:“他自己要來,我拒絕了,他硬來。”
不過待看見周權臉色不對後。
一改語氣道:“但既然我現在是他女朋友,他來,好像也沒什麽。”
周權聞言,摟著許嬌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手挑起許嬌的下巴,狠狠地對著許嬌的嘴唇親了下去。
許久,周權才抬起了頭,抱歉道: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古浪顯得古井無波,隻是雙眼盯著哪位有些氣喘的女子身上。
嬌羞纏繞,神態嫵媚,語氣親昵。
他可在她身上從未見過,古浪雙拳緊握,嘴裏吐出一口濁氣。
額間皺起的眉頭,反而鬆了下來。
古浪未曾開口,花靈一聲譏諷道:“當真婊*子配狗,長地久。”
周權聞言,一時氣急道:“那個婊砸的?”
待看清花靈之後,臉上又堆起了笑容。
“這不是花靈嘛,怎麽也有閑情逸致來這破地方?”周權奉承道:
花靈語氣冰涼道:“我的事,你沒資格過問,他們兩人做個了斷,你來湊什麽熱鬧?”
周權被質問,也不敢什麽,隻能心裏嘀咕著:“那你來湊什麽熱鬧,還我。”
花靈也看穿了周權的心思,同時也想給自己立住腳跟的理由。
開口道:“他們的事,我有參與,來這合情合理。”
周權臉色微變,心裏想道:“參與?什麽意思?莫非花靈看上了那子?”
周權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的,奪人所愛,是他喜歡做的事。
奪人所愛之後,落井下石,外加無盡的嘲諷,更是他喜歡做的事。
但現在有了花靈在場,他覺得他應該聰明點,保持沉默。
他對自己有信心,到手的鴨子,它絕對不會自己飛的。
倒不如安靜的做個看客。
許嬌好像不是特別喜歡目前的處境,直接開口道:“這日出也看了,你還有什麽事,早點。”
古浪苦笑一聲道:
“是啊,日出看了,但卻不是你,我原本以為你念及舊情,這點要求你會答應,不過看來是我多情了。”
許嬌一臉歉意,本來她也確實想陪古浪看日出的,沒想到周權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
居然在校門口堵她,折騰來折騰去的時間錯過了。
不過許嬌看見早已經在此地的花靈,也是深感疑惑。
心裏有種不好的想法,但都被她搖頭否定了。
可能嗎?好像不太可能。
古浪心中氣憤,到底還隻是個十八的少年。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竟然已經錯過,那就錯過,但是她如此無情,那我也任性一回。
讓我回歸少年的本分吧。
想到這,古浪問道:“我兩也算青梅竹馬,兩無猜了。”
許嬌:“那是你的錯覺。”
古浪繼續道:“你你和我牽手,你不習慣,卻有人告訴我你和他進了旅店。”
古浪神情激憤,語氣震蕩,一手指著周權。
許嬌神態從不忍到倔強,也就不到三秒的功夫。
聲音沉著冷靜道:“情不自禁。”
古浪聞言一時語塞,情緒低落道:“那我們之間從初三情竇初開到如今,整整快四年,我們沒有情?”
許嬌一時發愣,眼神古怪的看著古浪。
他什麽意思?
他是在表達他也想和我進旅店的想法?
古浪被許嬌盯著心裏有些發毛,遲疑道:“我有錯什麽嗎?”
許嬌:“沒有錯什麽,錯的隻是你沒有錢而已。”
古浪臉色有些蒼白,他一直信奉愛不會被金錢物質所打敗。
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不過已經任性,就不要停,就當是最後的發瘋吧。
古浪:“是,我沒有錢,可我的錢都給你花了,我高中三年兼職,從不停息,一月工資二千,給你一千,我留一千。”
許嬌輕笑一聲:“這就是你的全部給我花了?自己不還每月留一千嘛,再了那三萬五千塊算錢嘛。”
古浪:“我是留了一千,卡裏也存了三萬五,但我本來打算昨全部交給你的啊!”
聞言,在場的三人,無不變色。
周權震驚,居然有人把這點錢看的如此認真。
許嬌不忍,如果不是那件事,她或許會和這樣的男人白頭偕老吧,可惜沒有如果。
花靈心疼,還有一個月高考,也就是他三年兼職全部掙的錢都給了她,那他吃啥?喝啥?那不就是成了上街要飯的嗎?
古浪:“就在昨,我把剩餘的三萬五,給了我媽,是你讓我能停下一直追逐的腳步,給予了家人一絲溫暖。”
古浪:“七萬塊我一分未動,偶爾還用獎學金請你吃飯,我就差上街要飯了。”
花靈看著麵前這個現在傻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少年。
眼神越發的溫柔。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從一位看著他對她溫柔體貼善良的看客。
變成局中人,幻想自己就是許嬌,偷偷著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周權輕蔑道:“到底還是舍不得你那三萬五,看好了,這張卡裏剛好有三萬五,拿去吧。”
周權完便將一張卡丟在地上,道:“我知道你這種人講什麽人窮誌不窮,你多少就多少,也不會可憐你多給。”
花靈瞪了一眼周權,就欲上前撿起來。
古浪一把拉住欲上前的花靈,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許嬌。
緩緩上前,彎腰撿起了那張卡,吹掉上麵的土,收進兜裏。
古浪一聲輕笑,神情變得癲狂。
“世人皆醉,我獨醒,我有自己的信仰,你單方麵的終結不算數,我要自己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古浪幾聲大笑,轉身奔向山頂邊。
花靈見狀,一聲大喊:“古浪,不要。”
也奔向了古浪。
古浪充耳不聞,一躍而起,跳了下去。
花靈緊隨其後,竟然也跳了下去,周權許嬌一臉震驚。
許嬌更是跌坐在地,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就在周權和許嬌震驚時,從他們旁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待他們看清時,隻見一位中年男子,已然站在月牙山頂邊。
他臉色先是懊惱,再到蒼白,最後又如釋重負,再到擔憂。
順著中年男子的目光看去,隻見山頂下一顆胳膊粗的樹。
花靈兒被掛在樹上,一手緊緊的抓住吊在空中的古浪。
古浪震驚不解,心中也有感動,沒想到最後危難時刻居然也有人為自己拚命一搏,但不得不開口道:“放手。”
花靈很是倔強道:“不放,就是不放,你個傻子。”
花靈強忍著腦袋帶來的昏沉感,以及胳膊抓著古浪的疼痛感苦苦堅持。
但腦子越來越昏沉,花靈變得意誌不清。
喃喃道:“爸爸,不要離開我們!”
古浪看到陷入昏迷中的花靈,用另一隻手扳開花靈的手。
古浪的身子,飛快下墜,但古浪嘴角綻放的笑。。
越發的溫柔。
“看來我真的是個傻子。”古浪在沒意識之前最後的一道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