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屋中閑談
“莫空，我進來咯”
穿著綠色恐龍連體睡衣的楚原完便退開了莫空的房門，她先望向四周，發現房間內並無他人，有些疑惑對莫空問道：“你一個人再這裏神神叨叨什麽呢？大白的還拉什麽窗簾啊！”
“那個，沒什麽”，莫空有些為難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可是如果實話實，那麽自己不是被當作神經病就是傻子。
好在，楚原隻是被莫空給吵醒，暈乎乎走的過來看看，看到房間內並無一人，以為是他的中二病犯了，便沒有深究。
楚原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發現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扭頭對莫空抱怨道：“你先別中二了，不是讓你十二點半叫我麽，肚子餓不餓？”
“不餓，之前習慣了”莫空想著之前和師傅在苦修時常常三五才吃一頓，回答道。
可是楚原聽到“習慣了”三個字的時候，聯想到這個孩子常年被人強迫乞討，每有上頓沒下頓的，可能真的習慣了饑餓，她鼻頭一酸，道了聲：“對不起！我這就去做法。”，便離開了房間。
“對不起？”莫空聽到這個詞非常納悶？對不起什麽?他準備問問那個還在地上的老頭，不過看到他還在發呆，也就作罷。
五分鍾不到，客廳裏就傳來了陣陣香味和楚原叫莫空吃飯的聲音。
莫空回應道後用手把身子撐到輪椅上，把雙腿放好，從房間到客廳後發現餐桌上擺了兩個紅桶，上麵寫著‘紅燒牛肉麵’幾個字樣。
莫空指著兩個紅桶，看著旁邊一臉榮譽感的楚原，到：“這個是？”
“泡麵啊，怎麽還不願意吃？”楚原聽到莫空的疑問，以為莫空嫌棄她的泡麵，有些不高興的到。
“女施主。。。不。。。那個。姐，我知道這是泡麵，不是我不願意吃，你知道我是信佛的，所以這牛肉麵可不能吃啊！裏麵有牛肉！”莫空看著紅桶上印著一碗看著就好吃的牛肉塊，為難的道。
楚原一聽莫空這樣就樂了，根本想不起剛剛的不愉快，哈哈大笑，甚至都直不起腰來。
“你先別笑，我真有信仰，不能吃葷。。。”莫空看著大笑不止的楚原有些著急的辯解道。
楚原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緩了緩到：“沒，我沒有笑你信佛，我是在笑你這個東西是葷的”
莫空不解道：“難道這個裏麵沒有肉麽？”
楚原道：“它叫牛肉麵裏麵就有牛肉啊，那你買老婆餅裏麵送你個老婆？美死你！哪有這麽好的事情！三塊五的東西裏麵能有肉麽？裏麵全是添加劑配出牛肉味的！”
看著莫空半信半疑的模樣，楚原舉起了一桶泡好的泡麵，讓莫空看著桶身上的配料表，又撈了撈麵桶，就此證明，裏麵確實沒有牛肉。
得到答案的莫空十分驚喜，記得上次吃肉都是在上千年前的事情了，自從皈依了佛門後，便跟隨師父嚴守律例，不曾開過葷。沒想到千年以後的世界居然會有葷味的素餐，簡直阿彌陀佛了！
莫空也曾問過自己師傅，為什麽濟公師伯人世曆練可以酒肉穿腸過，別的羅漢卻不行呢，隻是師傅一直沒有回答自己，隻是他沒到那種境界。
“你吃不吃？現在可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吃？”楚原看著一臉發呆的莫空道。
饒是莫空這超脫的定力，也對這一桶飄香四起的泡麵咽了一下口水，再三確認到桶麵裏沒有葷菜後，連桶端起，用叉子開始吞咽起來。
楚原看著莫空對著泡麵狼吞虎咽的樣子，不免有些觸動，回想到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眼眶不禁的濕潤了起來，她情不自禁的用右手摸著莫空的腦袋，輕輕的了聲：“慢些吃！”
原本被楚原摸頭殺嚇了一跳的莫空，準備再次告誡楚原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他在看到楚原那雙濕潤的眸子，和那聲充滿關心的輕語，也想起，在千年前的某日，有位素素白衣的女子，對他這樣著同樣的話語，不由讓他再一次聲回到：“嗯。”
近十分鍾後，牆上的掛鍾機械的鳥鳴聲，把陷入各自回憶的二人給帶了回來，楚原看著仍人放在莫空頭上的手，也有些羞愧的抽了回來，尷尬的問道：“那個。。。夠不夠，櫥櫃裏還有香菇燉雞和酸湯肥牛味的，要哪個？”
完不等莫空回答，便起身向廚房走起。
待到楚原拿著另外兩桶泡麵出來的時候，發現莫空正好把之前那桶麵的湯仰頭喝近盡，意猶未盡，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伸著兩隻手道：“饞嘴，你再挑一個吧。”
莫空放下手中的紙桶，道：“不用了，我吃飽了。”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楚原右手中那桶綠色包裝的香菇燉雞麵，畢竟，上麵印的照片太過誘人。
楚原看著如此模樣的莫空不禁一笑，她可是一直在陪審室裏一直看著莫空對待劉隊那樣波瀾不驚的成熟模樣，不料，確對這毫不起眼的泡麵，顯出了正常年齡段孩子的幼稚。
熟練的將香菇燉雞麵撒好調料，倒入開水，擺放在莫空麵前。
“施主…楚姐，這麽好的東西，這我受不起啊！”莫空為難的道。
“可別這麽這哪是什麽好東西，就是普通的泡麵，”楚原看見還在和她一桶泡麵客氣的莫空，直接將泡好的麵放在了他跟前道。
“謝……”
莫空的話還沒出口，楚原便用食指按住了他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再了。
沒過三分鍾，這桶泡麵已經連湯帶麵的進入了莫空的肚子，現在凡人肉身的他肚子已經鼓了出來，靠在了輪椅上，感到久違的飽腹感。
莫空盯著一直看他吃麵的楚原，心裏有些溫暖的對楚原問道：“姐，你為何對我的事情如此上心？是和剛剛你想的那件事有關麽？”
饒是比莫空大上許多的楚原被莫空看穿了心思，臉上也是一陣火燒，辯解道：“我哪對你上心了，我這是同情你！”
莫空卻道：“可我被審訊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在躲在牆上的鏡子後麵，剛剛又對著我差點哭出來，光是同情，可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你怎麽知道我昨在隔壁？”楚原驚訝的道，不過她轉念一想，問道：“是不是劉隊對你的？”
莫空這次還未做答，就聽楚原接著道：“本就沒有什麽可好隱瞞的，我家裏本來該有一個妹妹，到現在的話，也你差不多大了，可是因為家裏出了些事情，我們在逃跑的時候不心把她給丟失了，至今沒有下落，我一直懷疑這一切都是人販子所為，所以，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會想到她可能麵臨和你一樣的狀況，我沒有辦法不對你的事情上心”雖然隻是簡單敘述，看楚原卻攥緊了拳頭，淚水再一次出現在她眼中打轉。
“很狗血吧？”楚原用紙巾擦去淚痕，問道。
“對不起。”莫空雙手合十的道。
楚原聽到莫空如此回答，破涕為笑的道：“噗……你還真的是個直男癌！怎麽就會個對不起！”
莫空見此，一時不知怎麽回答，隻是笑笑不語。
等到楚原把桌子上的泡麵桶都處理掉後，已經下午三點半左右，雖然時間不算晚，可冬的太陽此時已經落到山頭。
因為今是聖誕節，所以楚原提議等晚上就帶著莫空去附近的商業街上，給他買幾件衣服，順帶找個理發店，好好修修這他現在和鳥巢一樣的頭發。
莫空本來到此的目的之一就是曆練，聽聞楚原附近的商業街今會人滿為患，他就想領略一下現實的繁華，便答應了。
不過他看了看時間，發現離楚原安排出門的時間還遠，想到了還在自己房間那裏瀕臨崩潰消散的老者。
莫空對著一旁玩手機的楚原問道：“姐，最近這個樓裏有人出殯麽？”
楚原皺著眉頭看著莫空，放下了手機，對莫空道：“沒有啊，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那個……”莫空本想著早點幫老者問清情況，卻一時忘了楚原不相信有牛鬼蛇神，單自己也不能破戒去騙她，一時語塞。
莫空心想，自己剛來人世，有些問題自己並不清楚，而且就算知道老者的不能魂歸的原因，也無法憑借乞丐的身份去處理人世諸事。倒不如像楚原解釋一番，到時候憑借她的身份，也有幫手不是？
隻好硬著頭皮向楚原問道：“那你最近是不是感到渾身乏力，沒精神，發冷？”
“是啊，怎麽？你這和尚還會看病？”楚原以為莫空又開始中二了，有些戲謔道。
莫空繼續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麽？”
“發燒唄……”楚原不在意的回複道
莫空有些不淡定了，他本想旁敲側擊的證明家裏有怨靈。可是不管他怎麽提出不合理的地方，楚原都能幫他解釋了，隻好無奈道：“那……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楚原抬眼看見自己噎壞的莫空，這才起身喝了口水，有些高興的莫空問道：“那你，為啥唄！”
莫空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被楚原戲耍了，不過他沒有生氣，而是正襟危坐嚴肅的對楚原：“就咱們之前門口碰到那個李婆婆之前的老伴，在你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