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位老者
十二月二十五日，已經開始進入數九的日子了，氣真的越來越冷了。
今因為證據不足並且年齡太的緣故，被臨時釋放的莫空從派出所的大門，用雙手推著輪椅的輪子，慢悠悠走出了門外。
莫空看著看守所門口人來人往，想著延續隨著莫空的身份去接觸這個世界，活下去並且尋找自己所尋找的人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
一位身穿白色襯衣，牛仔褲的短發女生叫住了他，伸出雙手對他道：“莫空，你好，我是你的臨時監護人，楚原”
莫空看著眼前的女人感到十分疑惑，因為他在這個少年的記憶力並沒有這個女人的信息和“臨時監護人”的概念
看出了莫空的疑惑，楚原解釋道：“是這樣，因為你關乎重案線索，你就這樣出去，可能還會麵臨昨上午被人圍堵的情況，我是這裏的刑警之一，承擔了保護你的任務，再，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又能去哪裏呢？”
“好的”！莫空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幹脆答應道，如果靠自己的神識輔助，完全調養好也需要一段時間，畢竟他接過這具身體的時候，這具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了，如果按照現的醫學水平的話，醫生看到他還活著，就是奇跡。
另外，他在眼前的女人的額頭處隱約的一絲黑色，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絕對會有大難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莫空都不能放任不管。
楚原被莫空的幹脆給驚了一下，她已經想了很多言語去服這個之前並不配合的孩，眼前這個情況讓她有些泄氣。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手環，她彎下腰把這個手環套在了莫空隻能摸到骨頭的手腕上，到：“這個是電子手銬，因為你還沒有完全洗脫你的嫌疑，所以暫時不能亂跑，如果你離開市區，就會向總部發射信號。”見莫空並沒有抗拒後，接著到：“還有，他會電人喲，所以你要乖乖的！”
這一舉動可把莫空嚇了一跳，雖然根據這具身體裏原本的記憶，能接受這個時代女性的穿著打扮，可是，像這樣近距離，還手和手碰到一起，還是會臉紅心跳的。
看到莫空的囧態，楚原撇了莫空一眼，不禁也莞爾一笑，罵一聲“流氓”
“走吧”楚原便協同一旁的田誌將莫空推到了一輛QQ車的跟前，將他抬上了車，折疊了他的輪椅，一並放到了車裏。
車大概開了二十分鍾左右，隨著一陣急刹，聽到了幢坐北朝南的筒子樓跟前，這棟樓外立麵是清水牆，內部地麵仍然是老式的水泥地麵，四周的牆麵已經被老舊住戶做飯熏的變了顏色，內部線路也是亂七八糟的，住宿條件十分不堪。
“這裏是？”莫空和田誌同時問道
楚原有些不好意思道：“因為我入職不滿一年，所以還沒有申請到警隊的宿舍，我就在這裏租了房子，便宜嘛”，著還指了指停車的地方，表明這裏停車也是免費的。
莫空讓後麵推行的田誌停下，對楚原問道：“我是你把我帶你家幹嘛？”
“當然是讓你先住她家唄，也方便保護你”，田誌搶先回答道，心裏還想著：“隊裏可沒有這麽多的經費給你找別的地方住。”
“對啊，你先和我住一起，正好我室友最近不在，不過我和她已經打好招呼了，也同意你先住一段時間”楚原手裏甩著車鑰匙徑直朝樓門口走去。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不太方便吧”莫空對身後的田誌有些為難的到
本來耳朵就很好的楚原聽到莫空這麽問，心裏也是一陣不開心，要不是劉隊和自己隊長狼狽為奸，我還不樂意呢！對莫空喊道：“你以為我樂意啊，這是任務！”
被突然嗬斥的莫空隻好悻悻的在一旁，默默的雙手合十，無奈默認了這個接過，心道：“這位女施主啊，若不是你大難臨頭，我怎會與你同住一個屋簷呢，阿彌陀佛”
三人剛剛走到門洞裏，一陣寒風從樓內吹了出來，風不大，卻是帶來詭異的感覺，推著莫空的田誌打了個寒顫，對走在前麵的楚原道：“你至於這麽省麽？這什麽破地方啊，大白還陰森森的，錢都幹什麽了！”
楚原反駁道“誰讓咱們工資低呢？還不給配備宿舍，我的化妝品！吃飯！油錢！不都是錢啊，這裏除了潮點，冷點，髒點，亂點，都挺好，主要這便宜點，女孩子花錢地方多嘛”
田誌道：“切，我媳婦就比你省的多，到底在哪啊，樓道裏黑漆漆的，連個燈都不按，虧你能找到自己的家門”
楚原回到：“做你媳婦真可悲，省吃儉用的。這裏住的人都不是什麽有錢人，一分錢恨不得擺成兩半花，還安燈，你給出電費啊！”
莫空抬頭看著四周的環境，心想要是原先做僧人的時候有這種條件住宿，那該多好，心裏滿足的很，不過這裏樓道裏的寒風可不正常，分明是陰風陣陣，看來這個樓裏，真的有問題。
不過莫空也明白現在的世界，很少會有人去相信神鬼之，所以他就算出來，估計也沒人會信，所以，他先順其自然，找機會解決這些問題。
楚原指著這棟樓西邊最後一個家，扭頭對莫空及田誌了一聲到了，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了鑰匙，準備開門。
可旁邊的門突然開了，掀開厚重門簾走出來的是位穿著紫色的棉衣的八旬老嫗，花白的頭發在她打開門瞬間透出的微光映襯下特別顯眼，她手中端著一個空盆出來，看到楚原和身後的兩人，道，
“楚啊，今沒去上班啊？”
“啊，李婆婆，我今休息。”，楚原指著田誌，又指了指輪椅上的莫空，對老嫗道：”這個是我同事，這不我表弟前些不心把腿給摔斷了麽，他幫我把他接過來修養幾，”完看著李婆婆手裏的空盆道：“您這是？”
“噢，這不你大爺這個點了想起來要洗腳，我這去廚房給他燒點水去”完，便向東邊的廚房走去。
不過莫空看到李婆婆進入廚房前，她扭頭，表情謹慎的瞄了他們一眼。
“好了，你倆進來吧”楚原開了門讓他們進來，在這種老舊的筒子樓很難碰到這種二室一廳的房子，兩個臥室朝南，客廳臨樓道，沒有光源。
楚原指了指左手邊的房間到：“這個是我的房間，因為太亂，我就不邀請你們進去了，”然後指了指另外一個房間，對莫空到：“這個就是你的房間，我已經簡單整理過了，你先湊合湊合。”
田誌在簡單幫莫空安置後便離開這裏，回到警局了，楚原將莫空推到了床邊，讓他整理一下。
“女施主，謝謝您”莫空對楚原到，剛剛從警局出來的莫空根本沒有需要整理的東西，身上這身新衣服都是警局裏的人現買的，包括現在的住所，這些事情，都讓他在這個世界裏感到一絲善意。
楚原用後在手打在了莫空的頭上，道：“孩家家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和尚了？我比你大多了，以後你就叫我姐吧！還有，你先熟悉熟悉，我有些乏力，一會趕十二點半記得敲門叫我，咱們一起去吃飯”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莫空看到回到家中的楚原頭上的黑氣加深了一分，心中已確定，那個問題就應該出在這個房間裏。
因為雙腿已被打了石膏，暫時無法盤腿而坐，莫空隻好閉目坐在床上，雙手呈蓮花印，開始輕輕念起了《往生咒》。
《往生咒》是佛教淨土宗信徒經常持誦的一種咒語，亦用於超度亡靈，如是普通僧人，應該清淨三業，沐浴，漱口，至誠一心，在佛前燃香，長跪合掌，日夜誦念，但沙彌在繼承莫空的肉身前差一線便成羅漢位，當然不用如此麻煩，可效果卻是前者舊舊達不到的。
隨著《往生咒》一遍又一遍的輕頌，旁屋的楚原感到身體一陣輕鬆，重重的呼了口氣後，睡的的更加熟了。
莫空在默誦完十一遍《往生咒》後聽了下來，衝著空無一人的窗前道：“施主，還不願現身麽？”。
莫空看著房間仍是沒有變化，皺了皺眉，重新閉上了眼睛，準備重新朗誦佛經。
“咳。。。咳。。。等。。。等一下，再念我就要消散了。。。”虛弱的聲音從床底下傳來。
接著，窗戶旁的窗簾自動合上，擋住了外麵的正盛的陽光。
一位頭發稀疏花白，滿臉滄桑，身穿黑色棉衣褲的老者慢慢顯現出來，雖然脊梁彎曲，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整了整衣服的領子，很注意儀表的樣子。
“高人救我！”
麵前老者突然對著莫空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撐在地上，然後，緩緩叩首到地，稽留多時，手在膝前，頭在手後，後喊道。
老者在暗處聽到差點讓他消散的佛經，本想高喊聖僧的，結果看到麵前那人蓬頭亂發的，一點沒有和尚的樣子，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隻好稱他為高人。
莫空默默看著老者虔誠的完成了跪拜禮，仍不帶一絲感情的注視著麵前的老者，道：“看你已經離世多日，剛剛僧給你機會，你不願自行離開，我又如何幫你，是需要我強迫你走麽？”
“不。。。不是啊。。。現在不是老頭子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啊，剛剛您的經文差點老頭子魂魄消散啊”老者緊張道，生怕自己無法投胎，接著道：“高人，你幫幫我，我不想消散啊。”
莫空皺眉問道：“如果不是你自己不願去往地府報道，做這孤魂野鬼，別人如何能阻擋你？”
老者慌忙解釋道：“我也不知，壽命剛盡時，我隨著一陣目眩，我便出現在了這裏，我本想回到自己房間，看看能否離開人世，可想盡了各種方法，怎麽也進不去啊。”
“那你肉身呢？已經埋葬了麽？”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楚，他應該清楚”
莫空接著問道：“她認識你”
老者答到：“認識，認識，我一直住她隔壁，這房子還是我推薦那兩個女娃租的呢。”他接著對莫空到：“我知道隔壁屋的楚是警察，本想讓她幫幫我，可是不管我怎麽折騰，她都看不到我，也聽不見。”
莫空想了一陣，有些驚訝的指著隔壁房間：“你和隔壁李婆婆是夫妻？”
嗯。”老者點了點頭。
“我剛剛進門的時候，看見楚原和她打招呼，不過，她端著空盆是準備給他老伴打水泡腳啊！”
“我。。。我是她老伴啊。。。可。。。可我已經死了啊。。。”老者一屁股坐在了地下，越越激動，顫抖的到：“誰。。。到底是誰。。。她要給誰打水啊！”
“定！”莫空連忙喝住了老者，他已經瀕臨黑化的邊緣，怕他執念過深，化為厲鬼，接著他到：“你已離世，人世已於你再無瓜葛，還是想想你怎麽能離開人世吧”
可老者仍木訥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發一言。
就在莫空準備再次詢問的時候。。
“砰砰砰。。。”
莫空的房間門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