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都是月亮惹的禍
「哎…」
這已經是北堂墨不知道第幾次唉聲嘆氣了,仰頭看向被烏雲遮擋住的金星,心裡那個悲憤啊,那個無奈啊…
皇宮啊!你全是路…
東方啊!你到底往哪走…
…
北堂墨身心皆疲,看啥都長得八九不離十,最令她絕望的是她根本就忘了自己所住的地方該如何回去,只想高歌一曲…
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啊~下…
…
曲音落下除了風聲安靜至極,北堂墨再次嘆了口氣琢磨著找個角落一覺睡到天亮,待明日天亮誰能發現自己再將自己帶回去時,耳邊傳來一陣悅耳動聽的古琴聲,只覺悠遠流長回味無窮,吸引著北堂墨不斷靠近的步伐,跟隨琴聲到達時北堂墨徹底被眼前景緻深深折服。
蜿蜒流淌的清河兩岸成排宮殿華貴典雅,琉璃瓦沿邊掛滿了大紅燈籠,映射入清河之中宛如水上花城,清河水煙瀰漫宛若仙境傳說,北堂墨一路狂奔踏入清河岸邊,扶著岸上的鑲金護欄,探身往前只見水煙縈繞間白玉石砌成的蓮台上烏髮女子云鬢輕挽其上珠簪雍容華貴,鵝黃紗裙溫婉優雅,撫琴間一舉一動宛若天成,即便看不清容顏但僅憑此背影已足以讓人嘆為觀止奉為仙姿,看得北堂墨幾乎忘了移動步伐。
一曲落幕,蓮台上女子撫琴的指節停止,起身望向北堂墨的方向,北堂墨心下一驚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卻不想女子目光僅是越過自己往後看去,北堂墨心中好奇也跟著抬頭望去,觸目瞬間萬物禁止,唯剩眸中景緻…
彷彿這世間所有的美都無法匹敵此刻北堂墨所看到的…
映承著燈籠光耀的清河上天青色點綴月牙白的水上閣樓清麗脫俗,令人不覺眼前一亮,其上梨花綻放飄落絮絮花瓣從上至下,隨風飄零落於水面青白交錯美得讓人心顫,而樓閣之中白衣公子挺鼻薄唇俊逸無雙,如夢似畫出塵絕然,白衣翩翩如九天之上蒞臨人間的神衹貴胄,徹底讓北堂墨領悟到了何為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
真的是…
太TMD養眼了…
…
「世子…」
「…」
「世子!」
「啊?」
「世子…給你…」
沉迷其中的北堂墨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驚蟄喚醒,雙眼迷離的回眸看了眼驚蟄,正欲轉頭就見驚蟄將手中的錦帕遞到了自己眼前,北堂墨眉峰一蹙。
「給我錦帕幹嘛?」
「世子,你…你還是擦…擦擦口水吧…」
「…!!!」
北堂墨愣怔幾秒,連忙往自己的嘴角處抹去,果不其然…
「世…世子…」
「呃…那個…就剛剛那人…」
為避免尷尬,北堂墨嘗試著轉移話題,伸手指向天青閣樓,可這一恍惚,樓上哪還有人,北堂墨拉著驚蟄的手就沖了上去,在原地轉了幾圈都未尋得人影,正當疑惑之際,驚蟄大概猜到了什麼,走近北堂墨。
「世子可是在找方才閣樓之人?」
「你認識?」
「奴婢不認識,但奴婢知道此人」
「是誰?」
「帝無羈,東臨國二皇子,與世子一樣同為質子。奴婢聽聞此人不苟言笑,似乎也未曾與人太過親近,除了南祁國昭然公主」
「昭然公主?」
「就是方才蓮台撫琴的女子」
經驚蟄提醒,北堂墨尋著記憶站到方才帝無羈所站方位,一眼望去當下瞭然。
「嘿嘿,俊才思佳人,簡直配一臉啊!」
「啊?」
「那他倆…」
「未曾」
「為何?」
「思慕昭然公主的人很多,幾乎各國皇子凡見了昭然公主的無不心動,也包括…」
「慶毓光?」
「…」
「看來你知道得還不少嘛?」北堂墨看了眼突然有些許隱瞞的驚蟄也不搓破,話鋒一轉:「你怎麼找到我的?」
驚蟄指了指屋頂,北堂墨順著驚蟄的手勢探出頭看向天青閣樓頂,瞬間黑了臉。
「墨北,你這麼牛逼,牛頓他老人家的棺材板還蓋得住嗎?!快下來!」
「啊?牛…牛頓…」
聞得驚蟄一語詫言,北堂墨得意一笑,低頭拍了拍驚蟄的腦袋。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
「丟臉!」
墨北冷不伶仃的一句話引得北堂墨扶額遮掩,她也知道方才那行為確實有失,可這美得事物不都人人喜歡嗎?不有句話叫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長得帥,這句話充分體現了視覺動物的真理也側面暗示了北堂墨喜歡慶毓光的一部分原因,再說了又不給錢不看白不看,也沒啥好丟臉的,故而北堂墨抬手拉過墨北,壓低了聲音道。
「墨北啊,你也會有這天的!」
「絕不!」
「嘿嘿,凡事都沒有絕對,倘若真有絕對…」
…我北郭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成了北堂墨…
北堂墨話音突然降低,引得驚蟄念及白日里慶毓光的出現不由得心有餘悸,忙聲確認。
「世子…那慶…」
「驚蟄,這南祁國有多少我這樣的質子?」
未料到北堂墨會直接繞過自己的問題,驚蟄也不避諱回應道。
「明日世子都可以見到了」
「明日?」
「由各國送來的質子除起到制衡他國的作用也有陪讀的職責,一來避免他國質子閑來作亂,二來彰顯國力,三來也能知曉各國才力」
「所以…」
「世子也不例外」
「我…我…」
…啊!啊!啊!
北堂墨仰天長嘯三聲,作為一名學渣,她向來考啥啥不會,除了A只選D,得分從來靠運氣,怎麼到了這裡還是逃脫不了這恐怖的命運…
「世子,你沒事吧?」
「沒事」
北堂墨僵硬著笑容,只笑得驚蟄頭皮發麻。
「世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
「世子…你…」
「我想靜靜」
「靜靜?」
驚蟄撈了撈後腦勺,滿頭問號,墨北也是好奇瞅了眼面如死灰的北堂墨,與驚蟄對視一眼,最終一直決定先將北堂墨帶回住所方為上策。
「世子,更深露重,咱們先回去吧?更何況你今日這傷也得換藥了…」
北堂墨點了點頭,臨行時回首看了眼方才帝無羈所站的位置,心下琢磨了番,回頭對上驚蟄質疑的目光。
「世子…」
「東臨國很弱嗎?」
「並非」
「那為何還要送質子來?」
「這個…奴婢也很好奇…」
「哦…」
「世子,你不會是…」
驚蟄話不用說,北堂墨就猜到她會說什麼,所幸也不懊惱,僅看著驚蟄語重心長道。
「這世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懂嗎?!」
「啊?」
「回去吧,困死了…」
北堂墨雙手撐在腦後,跟隨著前方指路的墨北終於走對了回去的路,換了葯一沾床北堂墨就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