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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所謂巧合不過設計

  通往南祁國皇城的官道上,兩黑一青頭頂雜草碎葉,揚起三張媲美黑鍋的臉以至於看不清容貌,只見得為首女子不時咧嘴大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世子,要不…奴婢還是給你除了這些個頭上的雜草吧?」

  北堂墨罷了罷手,推開驚蟄伸來的手,用手扒拉著頭頂的碎葉子,看了眼滿臉不解的驚蟄。

  「綠吧?」

  「啊?」

  「這碎葉子綠不綠?」

  「呃…綠…綠…」

  驚蟄不明所以,只見得向來極重自己容貌的北堂墨還故意按了按頭頂的碎葉子,朝自己俏皮的眨了下右眼。

  「那就對了!俗話說想要人生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哈?!」

  驚蟄瞪大雙眸瞅著北堂墨頭頂被風吹得呼啦呼啦的碎葉子,看向另一旁默不作聲的墨北,見墨北似有感應似的回頭看了眼自己,面不改色的繼續往前走。

  …

  南祁皇城門下,駿馬高揚馬蹄一踏而下盪起道上落葉紛飛,駿馬上戎裝男子劍眉星眸,嘴角含笑,陽光下英武非凡,深褐色的瞳孔中映照出不遠處漸漸行來的三人,尤其當目光落於為首的女子身上時不由得微蹙眉峰。

  「北堂墨?」

  隱衛聞得疑聲,抬頭看了眼此時足以用蓬頭垢面形容的北堂墨,心下一驚,難怪將軍會懷疑,連他都懷疑,這北堂墨好歹也是北堂世子怎會如此不顧及儀容,不僅如此還手舞足蹈不時仰頭彎腰,好像是在笑?可經一番細看之下,隱衛還是誠實道。

  「回將軍,正是北堂世子北堂墨」

  「…」

  這邊好奇琢磨,那邊由北堂墨帶領的復仇三人組正悠哉悠哉的走著,突然北堂墨眉心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已距離自己不足十餘米的南祁國皇城門,城門下駿馬上銘刻入北堂墨靈魂的男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間過往種種如鋪展開來的畫卷一一呈現在北堂墨的腦中…

  求而不得…

  執念於盡…

  …

  就在北堂墨愣怔之際,慶毓光碟機馬向前,驚蟄與墨北對視一眼,少有默契的一步跨前將北堂墨擋在身後,抬頭怒視慶毓光。

  「我家世子可是代表北昭國來南祁國為質的!」

  「…」

  驚蟄此話本欲說明北堂墨來此用意同時提醒慶毓光不得忽視北昭國,可奈何慶毓光壓根就不把驚蟄放在眼中更別提回應驚蟄話語,驅馬繼續向前,見驚蟄與墨北將北堂墨藏得愈加嚴實,慶毓光揚眉斂眸手中馬繩一拉,駿馬受力馬蹄再次高揚,眼看就要落在驚蟄和墨北身上,北堂墨猛然抬頭,雙手同時用力將驚蟄和墨北向後一拉,硬生生扛下了馬蹄落下的百餘重力,頓覺胸中氣血翻湧腥甜過喉,止不出的鮮血順著嘴角不斷溢出,北堂墨緩緩抬頭仰視著這名她曾最愛的人慶毓光…

  五官精緻劍眉星眸…

  戎裝駿馬氣宇軒昂…

  當真俊逸少年動人心弦,難怪北堂墨會沉淪其中,可偏偏那雙眸中,北堂墨看不到一絲柔情,滿滿都是顯而易見的厭惡,顯得北堂墨的深情卑微到了極點…

  「好巧,世子這腿能走了?」

  慶毓光冷言開場,北堂墨收斂心神推開扶住自己的墨北和驚蟄,這世間哪有巧合,不是故意就是設計,所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念的僅是北堂墨罷了,至於慶毓光,北堂墨苦笑著站直身軀,強忍著肋骨幾盡斷裂的疼痛,偏頭應道。

  「這晌午日頭,我這腿呀也是走得慢,將軍可有等得累了?」

  一語即出,四周瞬息變得安靜異常,四目相對慶毓光打量了番盯著自己目不轉睛的北堂墨。

  「世子倒真是常常令人刮目相看」

  「拜將軍所賜,本世子覺著挺刺激很好玩」

  北堂墨答得自然,慶毓光斂眸冷笑拉住韁繩,伏身向下貼合馬背靠近北堂墨耳邊。

  「世子既已前來南祁國,不若本將軍勉為其難送你入宮?」

  …勉為其難?

  …滾犢子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

  北堂墨聽在耳中,心裡將慶毓光罵了個通透,表面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慶毓光嘴角含笑,在外人來看的耳鬢廝磨不過是兩人之間的暗自較量,北堂墨點了點頭。

  慶毓光也不蹉跎,將手伸向北堂墨,北堂墨爽快接上借力翻身上馬,回頭看了眼墨北和驚蟄,慶毓光也是精明之人,朝隱衛瞟了眼,牽來馬匹眾人便上了路。

  南祁皇城不同於北昭國的肅穆莊重卻極具繁華典雅,一路駿馬奔騰,北堂墨感受著慶毓光自腦後而來的銳利目光,她很明白慶毓光帶她入宮不過是坐實她內外通敵的罪名,讓眾人對她更加深覺厭惡,畢竟無論是何國何地連生己養己的國土都背叛的人到哪都會被人唾棄。而她之所以上馬,也不過是借力打力,配合慶毓光做實了自己罪名同時行國君交代之事,順帶瞧瞧慶毓光真正在意之人究竟是誰。

  很快北堂墨一行人便到了南祁國正辰殿,慶毓光率先下馬,北堂墨緊隨而下,抬頭看向金碧輝煌的正辰殿。

  「將軍,這是…」

  「北昭國北堂世子」

  「是,這北…」

  國君常侍驚諤得看了眼北堂墨,見其面上漆黑頭頂雜草衣衫破爛,若無將軍明示他還真以為是外街隨處可尋的落魄乞丐,面對常侍的疑惑,北堂墨不以為然仰起黑臉朝常侍露出八顆潔白牙齒的標準笑容,著實讓常侍身心一顫,這要是放在夜裡指不定得嚇死多少膽小的侍女,雖是想著常侍也不忘本分忙讓出道,接應道。

  「北…北堂世子這邊請…」

  「有勞公公,有勞公公」

  一連兩聲公公喚得常侍險些踩滑跌地,回首見慶毓光目光在北堂墨身上來回衡量,念及關乎兩人的傳言,常侍只得忍了又忍。

  「世子,奴才不是公公」

  「哦」北堂墨點了點頭,琢磨著難道這個朝代不喚公公?忽而看向常侍笑道:「那叫太監?」

  「世子!奴才不是閹人!」

  「…」

  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不過一個質子,常侍自然不會太過克制自己,方才也不過賣慶毓光面子,而今慶毓光已遠去,自然也就爆發了,偏生北堂墨一拍腦門,居然還笑了起來,這下常侍氣得只差沒頭頂冒煙,看來不給這北堂世子一點兒顏色,她還真就無法領悟自己現今的地位,常侍拿了主意帶著北堂墨前往正辰殿面見了南祁國君,便將北堂墨安排在了皇城最左邊角臨近冷宮的棲殿。

  …

  不同於北昭國的春,南祁國屬西南縱使春季來臨也依舊夜冷風寒,尤其還是在臨近冷宮的荒涼地界,常年無人清冷無比,也剛好合了北堂墨的心思,北堂墨站在院內,雙手背負身後,抬頭看向空中星辰,口中默念著北昭國君給自己說的字謎。

  第一句「元庚末年」按字面意思應該是指時間,但不應該簡單到只是時間吧?!北堂墨自問自答,從腦中殘留的記憶里思索了半晌,最後爽快的選擇了放棄,畢竟學渣做題能不蒙B就不蒙B,不然就真的懵逼,既然沒有ACD,那就直接進入一題。

  第二句「金辰未酉」字內有時但若還是指時間第一句豈不成了廢話,北堂墨轉了轉方向無意識看向東方星辰,順息恍然大悟,感謝起自己獨有的興趣愛好,想當初北堂墨可是一鼓作氣將周易八卦看了個通透,雖說不上頂級但擺個攤算個命還是搓搓有餘。

  想到就做,北堂墨回首看了下在屋子裡忙活的驚蟄和墨北,反正閑來無事,北堂墨眼瞅著金星順著方向走了出去,北堂墨前腳剛走,驚蟄便如心有靈犀般眼皮跳個沒完,往院內一看驚得魂都差點兒沒了。

  「世子!世子!世子!」

  在院內連尋了幾圈都不見北堂墨的蹤跡,驚蟄急得直跳腳,墨北走出來看在門邊雙手挽胸。

  「世子那麼大個人了,怕什麼?」

  「是,是不怕,可…」

  「什麼?」

  見驚蟄欲言又止,墨北靠近驚蟄,驚蟄瞅了眼墨北,一扶腦門。

  「可世子是個路痴啊…」

  「…」

  「你說怕不怕?」

  「…我上你下」

  兩人對視一眼,墨北以行動表示率先躍上屋頂尋了出去,驚蟄也不示弱,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就算世子再迷路也不至於短短時間內憑空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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