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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控製室

  阿克斯把門上的插銷扣上,防止那怪物跑進來。


  “嘭!”怪物狠狠撞在門上,把自己撞得翻了個身摔倒,一陣輕微的抖動通過門傳到腳下。


  它瘋狂地撞著門非常的生氣,嘶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每一次撞擊,門口猛地震動,就連門上的插銷都快要支撐不住,漸漸朝內彎曲。


  阿克斯把整張桌子挪了過來,將它抵在門後,不過他還擔心不夠,又把床頭櫃給推來。


  柏裏曼靠坐在牆邊,雙手吃力地抬起受傷的腿把它伸直,隨後從腰包裏拿出一卷繃帶,在傷口上纏上好幾圈。


  在進入這裏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才把繃帶給帶進來。


  怪物似乎累了,它停下了撞擊,來回地走在門外。在它的麵前,門已經被它撞得凹陷,門上的插銷早就撞成了U型。


  “終於消停了”阿克斯滿頭大汗,他坐到地上喘息著,在怪物撞擊時,他就一直都在這抵著門。


  “你怎麽樣?”阿克斯道。


  “還死不了。”


  阿克斯抬起手臂,把額頭上的汗給擦掉,燈光照在柏裏曼身上,才發現他臉色一片蒼白。盡管傷口已經包紮,但血似乎並沒有止住,染紅了繃帶。


  “傷口不是這麽隨意包紮就好了的。”阿克斯走了過來,朝著柏裏曼伸出手,道:“打火機給我。”


  柏裏曼從褲子兜裏掏出打火機,交到阿克斯手上。他不是吸煙的人,要火機幹什麽。


  隻見他蹲了下來,拆開包裹著柏裏曼傷口的沾血繃帶,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露了出來,皮開肉綻,傷口周圍的皮膚都腫了起來,還在不斷地流血。


  阿克斯從步槍裏取出一枚子彈,把彈頭取出,把裏麵的火藥灑在傷口上。


  “別叫出來,別讓外麵的怪物知道我們受傷了。”阿克斯完,立即把傷口上的火藥給點燃。


  火星“劈裏啪啦”的亮了起來,迅速地燃盡。


  柏裏曼猛地抽動起來,他死死咬著牙,硬是沒吭一聲。他聞到火藥味中還夾雜這一股焦味。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傷口,縷縷青煙升了起來,傷口被燒黑了,至少血止住了。


  “你還會這種方法消毒?”


  “那是當然的,”阿克斯重新給傷口綁上繃帶,“生活在這片叢林中,如果不會一些醫術,恐怕活不過一周,因為這裏的毒物比你的頭發還多。”


  “好了。”阿克斯站了起來,:“我們得盡快逃出去!”


  柏裏曼明白自己的傷勢,不能再繼續調查了,隻要他輕輕動一下受傷的右腿,便會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像被火燒一樣,當痛楚慢慢減弱時,他清晰地感到傷口前的一條脈搏瘋狂地撞擊著皮膚。


  門外的怪物不再徘徊了,漸漸地也就安靜了下來,難道是怪物正一動不動地守著門外,正等著他們出來?還是已經放棄走開了?

  誰也不知道,但誰也不敢嚐試出去。


  柏裏曼用燈光在周圍進行掃射,他看到了房間裏擺放著許多台儀器,還有些配電箱,與其他的房間不同,這裏的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


  “這裏好像是控製室,你試試能不能把研究所的燈通上電。”柏裏曼道。

  阿克斯在這些儀器上檢查著,最後他停在主控製台前,把某個電閘開關給推了上去。


  “嗞~”忽然響起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一盞盞燈紛紛亮起,照得他們一時間睜不開眼。


  長時間在黑暗中的他們,眼睛還不能適應強烈的光線,過了好一會,視力才慢慢恢複。


  房間內的景象一覽無餘,那些厚重的機器擺放在這裏,上麵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牆角上掛著蛛網,粘著幾隻蒼蠅,光線明亮了起來,來自黑暗的壓抑瞬間消失。


  通電了之後,牆上的報警器也跟著響了起來,它閃爍著紅光,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砰!”


  阿克斯一槍把它射爆,嘴裏嘟囔著:“真吵!”


  在牆邊擺放著很多監控顯示器,它們全都開始了運作,把監控的畫麵一幅幅顯示出來。


  “你看。”阿克斯指著其中一台監控顯示器,畫麵裏那隻怪物正趴在牆上一動不動,“它聰明得很,它在外麵等著我們出去呢!”


  柏裏曼歎了口氣,怪物一直守在門外,看來暫時出不去了。他朝著周圍看去,發現了一具研究員屍體和他一樣靠在同一麵牆壁下。


  這具屍體已經是一具幹屍,他的胸前插著一把生鏽的匕首,頭蓋骨還在,並不像是被怪物殺死的。


  柏裏曼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單腳蹦著來到在屍體旁,仔細觀察著。


  屍體隻有胸前被匕首造成的致命傷之外,並沒有找到其他的死因。在屍體手裏,緊緊握著一塊懷表,柏裏曼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從僵硬的手中拿了出來。


  這是一塊精美古樸的懷表,雕著金色花紋,雖然有些髒,但依舊掩蓋不了它高貴的氣息。


  柏裏曼把懷表的蓋子翻開,鏡片有些裂紋,時鍾停止了跳動。在另一邊是一張婚紗照,一對夫妻恩愛地笑著。


  在看到照片上的新郎時,柏裏曼嚇了一跳,這新郎和阿克斯長得十分相似。


  “阿克斯,你過來一下。”柏裏曼把他叫了過來。


  “怎麽了?你怎麽和屍體坐在一起。”阿克斯走了過來。


  “這是你嗎?”柏裏曼把懷表放在阿克斯麵前。


  看到照片時,阿克斯自己也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在夢遊時和別人結婚了,他一把將懷表從柏裏曼手上拿了過來,皺著眉頭仔細觀察。


  從柏裏曼的位置仰視看去,懷表底部的莫爾克文從阿克斯指縫間露出。


  “懷表的下麵有字!”


  阿克斯把懷表翻到背麵,將刻在上麵的莫爾克文給翻譯了出來。


  “197年,哈卡頓先生與薇兒姐的婚禮。”


  “哈卡頓……”當阿克斯看到這個名字時,他感到一陣眩暈,隨即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道:哈卡頓是我的爺爺。”


  柏裏曼猛地扭過頭,重新打量著身邊的屍體,他發現屍體身上的白大褂,上麵扣著一塊胸牌,擦掉上麵的灰塵,露出了一個行莫爾克文。


  這莫爾克文和懷表上的一個名字一模一樣——哈卡頓。


  “我很抱歉……這具屍體恐怕就是你的爺爺。”柏裏曼把胸牌取了下來,交給阿克斯過目。

  阿克斯端著這塊胸牌,雖然胸牌僅僅隻有十幾克,但他卻感到特別地沉重。


  他把胸牌收了起來,怔怔地看著爺爺的遺體,嘴裏著莫爾克語,柏裏曼不知道他在什麽,隻聽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是你爺爺的話,那麽婚紗照上的新娘不就是你的奶奶嗎?”柏裏曼忽然想到,他扶著牆站了起來,指著阿克斯手裏的懷表。


  照片上,新娘的模樣已經模糊了,但她脖子上戴著一枚藍寶石吊墜,就和阿克斯胸前的吊墜一樣。


  阿克斯也注意到了,他把吊墜放在眼前觀察著,燈光照在藍寶石上,折射出美麗的光芒,似乎也在緬懷著。


  他的心情非常複雜,他從沒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沒想到第一次相見,卻有著生死之隔。


  “如果你爺爺奶奶都曾在這研究所裏工作,那麽你的父母是否也在?”柏裏曼問。


  “我不知道。”阿克斯搖搖頭,臉上出現了從未見過的悲傷,“他們從沒和我提起過研究所的存在。而且他們已經去世了。”


  他緊握著拳頭,青筋在他手背上膨脹,他:“在我十歲大時,我們一家三口試圖離開海島,乘坐的船在海上遇到了風暴,我們被海水衝回了島上,隻有我還活著……”


  “之前的房間裏,找到的那張全員合照,如果我父母也在上麵的話,恐怕也沒辦法認得出來,畢竟當時他們還是一個孩子,而且照片也模糊不清。”


  柏裏曼點點頭,扶著牆走向別處,把自己騰了出來,他知道阿克斯需要時間去平複心情,他也就繼續進行調查。


  他路過了監控顯示器,看到監控上,那怪物仍然不肯放過他們,就貼在門外的牆壁上埋伏著,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在主控製台下,一本記事本落在了這裏,柏裏曼打開一看,全是莫爾克文,他沒有立即把阿克斯叫來,而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待著。


  片刻後,阿克斯走了過來,恢複了以往那輕鬆的神態,他也看到了監控畫麵,臭罵道:“他娘的還在外麵!你有什麽發現嗎?”


  柏裏曼把剛發現的記事本交給他,“還得靠你翻譯。”


  阿克斯嘿嘿一笑,“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嗎?”他翻開記事本,:“這是本日記,很多已經看不清了,我隻讀還能看清的。”


  “190年5月日,耶!我們終於出發了,太好了,我們乘坐著藍鯨號出發啦!整整114人都上了這艘船,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船!好大好厲害!我特別開心……”


  阿克斯把這一頁能看清的部分都讀了出來,為了不弄壞這脆弱的紙張,他心翼翼地翻頁。


  柏裏曼點了燃一根煙,暢快地吐出煙霧,:“這像是孩子寫的。”


  “這一段能看清。”阿克斯仔細看著模糊的字,“你答對了!”


  “190年5月10日,媽媽不讓我在甲板上賽跑,那我就隻好找爸爸玩了,爸爸老是抽煙臭臭的,其他的朋友都不喜歡爸爸,他們爸爸的左手有六根手指,是個妖怪,可爸爸對我很好,才不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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