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李夢拒絕搭乘快捷的運輸機，家並不遠，他想順道散散昏迷中末日的景象給他帶來的陰鬱心情。鄰家少女勸解著把李夢的母親送上運輸機，自己跟著李夢。 “你跟著我幹嘛？我又不會自殺。” “對不起······我······” “我猜我這麽倒黴一定與你有關！” “我原本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誰知道地震了······” “你看到那邊開了一個黑洞嗎？”李夢忽然想起這個。他年幼的時候頭頂上似乎常會有那樣滾滾的黑雲，隻是年代久遠，記憶模糊了。 “沒有呀，哪還顧得了看上。” “你用的什麽凶器？” 鄰家少女莞爾一笑，還有點羞澀，緩緩道：“哪還有什麽凶器······不過是我那個魚缸罷了。魚死沒了，剩下水，我想著倒樓下花圃吧，正看到你在那兒，想讓你爽一下······” “你那魚缸太，怎麽養的住魚。你把我憋在那麽點大的空間，我怕是也要尋死呢。” “幸虧，不然你可玩完啦！”鄰家少女低著頭聲嘟囔。 “遇上你我真是玩完了！去去去，別跟著我，頭疼著呢。”李夢捏了捏前額。 “那我更要跟著了。” “你在我才頭疼！我還有79年好活呢。”李夢召了台運輸機，把鄰家少女打發走了。姑娘嘟著嘴嚷嚷著放心不下，不得原諒不離開之類的話，李夢趕忙寬恕了她。 李夢信步走了半時，一路不時的看看空，藍白雲一切安好。再走是一座廣場，廣場中心便是他噩夢中的噴泉。那是一個有十米以上徑寬的大圓，套著高一些的五芒星，五芒星中心一根圓柱纏繞著尖銳的荊棘，把七尊石像纏繞捆綁在圓柱上。下兩層的六人向外傾斜著身子伸出一隻手，仿佛是在邀請來往的路人加入他們，其中一個身段火辣性感的女神讓李夢時常會停下多看幾眼。居於頂端的男性雕像看起來最為雄壯，他並著雙腿，舒展身體，昂頭挺胸張開雙臂做出要飛翔的樣子。圓圈和五芒星水池裏的噴泉節奏性的時高時低，會排成不同的水幕，圓柱周圍的噴泉會輪番把水柱拋向十幾米的空中，雕像幾乎可以踩著那澎湃的水浪擺脫荊棘的束縛飛升去國。噴泉畔的那條長椅還在那兒，女孩已不知所蹤。 “我們這兒，已經是國了，大家都這麽。”李夢想。這時，一台通訊機飄到他麵前，在空氣上投影出一個虛浮的人像，是那個鄰家少女。 “你還沒回家呢？你在哪呢？”她環顧四周，叫起來：“又看你的女神呢？我真不明白一個石頭人有啥好看！還至於三次五次的跑去看，真是變態！我這就弄個大個兒的魚缸，你等著吧！”影像“唰”的收進通訊機，那通訊機縮成一個光溜溜的球漫無目的的飄在那裏。李夢擺擺手，通訊機忽忽悠悠的離開了。之後他又在廣場徜徉了一段時光，直到他母親喊他回家，他才召了運輸機。其實離家很近了，隻是他忽然不想挪動一步。 運輸機是首尾相同的橢圓形，以至於根本分不清首尾，可搭乘4人，兩兩相對而坐。李夢獨自一人，設定了目的地，運輸機輕飄飄的起航。。 頂的太陽——人們是這樣命名的——漸漸暗淡下去，就像李夢床頭桌上的台燈被調暗光一樣，但那不會被關掉，會一直保持著晶瑩的微光，還會有許多微弱的光源四散在頂，看起來比白精彩浪漫得多。晚飯的味道沒什麽變化，又似乎有什麽變化，果然是讓李夢心情愉悅，感恩國的美好。 “大個兒的魚缸？嘿嘿，搬起來怕是要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