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越搞越假
吳剛巴心不得,可又佯做顧慮重重的朝李書記樓房瞧瞧,不開口了。“這樣吧,我先走,你一會兒照著我的方向來就是。”
王局長何其清楚吳剛在想什麽?
卻故意提示著先走開。不過他深信,吳剛一定會跟在自己的身後來的。
王局長慢慢騰騰的進了二樓,一麵掏鑰匙開門,一麵向後問道:“大院以前沒來過吧?”“沒有!這這一次。”
“哦就這一次?”
嘩啦啦,喳,撲!
深紅色的防盜門開了,一股有些發黴的味兒迎麵撲來:“請進,歡迎光臨寒舍。”王局長先跨進,然後招呼吳剛進來。
和剛才人丁興旺的李書記家相比,王局長這兒更像孤魂野鬼。
不但房子隻有一室一廳,空曠單調,而且沒有空調,屋裏又悶又熱。
王局長放下拎包,把所有的門窗全部打開,又擰開了電扇。呼呼呼!被擰到最大開關的電扇,轉來轉去的吹著,很快就把黴味兒吹了出去,悶熱也隨之變得好多了。
王局長到廚房燒了開水,泡了一大杯苦丁茶,黃澄澄的水色晃晃悠悠的特別好看。
他端來放在滿是灰塵的茶幾上,一咧身坐下,木沙發發出吱吱聲響。
“口渴就喝!小吳啊,我這兒可不比得李書記家,又是留你吃飯又有人與你聊天的。家屬和爹媽在北方,我僅是每晚回來睡睡覺而已。沒什麽的招待你,咱們就是這麽隨便聊聊好麽?”
吳剛忙點頭:“王局長,你生活得很艱苦,工作又忙,不要拖曳了身子喲。”
王局長瞧他一眼,拍拍自己胸膛。
“不會呢,在部隊時就一直鍛煉著,莫看我今年快五十啦,吳剛,咱倆要掰掰手腕,你不一定贏得了我。”
吳剛有些訕訕然。
又是掰手腕?
怎麽一個個都專和我較勁兒,難道都是看我個高體大,以為是虛胖不服氣兒?“怎麽,不服氣,不相信。”
王局長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笑道:“今兒個我還當真要試試,我輸,就給你講講自衛還擊戰的故事;你輸,則給咱說實話,這樣公不公平啊?”
吳剛咧咧嘴巴,沒想到王局長真要試試?
哎,王頭兒,你非輸不可。
不過,誰讓你是局長來著?咱當然不能贏你,就送你三分力,滿足滿足你局長的願望。不過,一試之下,吳剛有些吃驚,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莫看王局個子不高,倒真是有些力氣呢。
哎,真是有力呢,好像一點不比李書記家那個省摔跤手差呢。
“注意啦,我加力了喲。”王局長居然陣前下檄文,直截了當的言明,這讓吳剛感到很是新鮮,也很紳士,不由得氣沉丹田,右腳也在地上找到了發力支撐點。
“一、二、三,下來你呀你,還強什麽強?”
王局長驟然發力,吳剛還來不及讓出三分力,隻覺得右手腕一扭,被對方活生生的強力搶了過去。搶腕失敗,也就意味著自己基本上就是輸了。
可本來就要故意輸掉的吳剛,一時竟來了強勁。
居然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氣,認認真真的瞪起了眼睛。
然而,隨著王局長的一聲大喝,泰山壓頂般一發力,砰!吳剛的手重重嗑在茶幾上,是真正的輸了。吳剛不服氣的瞧瞧王局長,又扭扭自己的右手腕。
王局長哈哈大笑。
“不要不服氣啦,你先是故意想輸,因為我是局長啊,贏了我怕我不高興對不?
後呢,你就真正認真地發力,要給我一個厲害瞧瞧。但是你沒有方法,日常也疏於身體鍛煉,所以,你輸了。”
吳剛的臉,泛起了紅潮。
他不得不承認王局長分析的正解和獨具眼光。
是的,僅憑個大體寬,欺侮欺侮冷剛水剛和別的什麽人,倒是可以的。可是,一遇上王局長之類真正的對手,自己的小家子氣和聲茬色厲,就露出了真麵目。
“個大呢,也是優勢,可也是包袱。”
王局長端起茶盅就是咕嘟咕嚕狠狠一大口。
然後遞給吳剛:“口渴就喝!”,經過這一番折騰,吳剛真是渴了,便也端著咕嘟咕嚕的狠狠喝了一大口。
“好,咱當過兵的人,與人接觸就看三樣,一是走路速度,二看吃飯多少,三盯喝水快慢。這三樣都不錯的人,基本上也就是半個知音了。”
吳剛笑了:“王局長,那我現在就是您的半個知音啦?”
“早,吃飯和走路呢?”
王局長也笑了:“以後有機會,按照剛才的預定,誰輸誰講實話羅?”“我輸了,該我講實話。”吳剛接上去,可卡了殼。
麻煩了,講實話?
什麽是實話,你一個借調身份的小科員,能講什麽實話?
王局長見他卡了殼,意味深長的笑了:“講實話難呢,這樣吧,你先在自個兒腦瓜中理理順順,我先給你講講自衛反擊戰,幫你熱身熱身。”
吳剛往椅子上一靠,感謝的一笑,看著對方。
如果說和李書記在一起,他感到的是居高臨下的矜持和骨子裏的高貴。
那麽和王局長呢,雖然仍有距離,可更感到更像一對好哥兒們,二人喜笑怒罵皆文章,放鬆而高興。
其實,他知道,李書記僅比王局長大幾歲而已。
也就五十四五吧?
不過,他倒是很玩味王局長事先的提議。輸了講實話?難道沒試之前他就敢肯定自己一定會贏?那麽講實話,他需要聽什麽樣的實話呢?
對了,是不是想聽李書記還有平時單位上的同事們,背後的評論和議論?
對,凡科是他提上去的,而阿兵又是李書記的人,我明白啦,我明白啦。
“……要說,那越南兵也不是鬆蛋,現在關於自衛反擊戰的許多宣傳,也僅限是宣傳而已。明白嗎?”
王局長笑笑,看看窗外,一大抹暮靄,正費力地擠過窗欞,慢騰騰的彌漫過來。
“那次我團駐守的301高地,就差點兒被越南人摸了夜螺紋。
打了一天,戰友們都很疲倦,枕著冰冷的坑道全都睡熟了。淩晨三點,一個副營長起來小解。猛聽到下麵有金融碰在石頭上的響動。
對於拚殺在前線的人來講,一聽就知道是槍支碰撞在岩石上特殊的響聲。
說時遲那時快,副營長順手一摸,一顆手雷扔了出去。
緊跟著就是一聲大喊;狗日的摸上來了,兄弟們,快扔手榴彈啊!”,喊聲未了,夢中的戰士們條件反射紛紛一躍而起,手雷手榴彈,機槍衝鋒槍迫擊炮,下冰雹一樣朝山下狂卷。
天亮後一看,好家夥!
半山腰密密麻麻的睡滿了越軍。
再細細一看,令人悚然;一個團的越軍,保持著整齊的戰鬥隊型。死了和負傷的,就那麽一動不動的躺在人群之中,沒有誰嚎叫和溜走。
沒死也沒負傷的,個個抱著武器瞪著眼睛側著身子屈蹲著雙腿,豎起耳朵等待指揮員的命令……
事後,那個發現敵情的副營長立了功,由副升正。”
“全靠了他啊!”聽到這兒,吳剛脫口而出:“還活著嗎?”,王局長笑了:“當然,就是現在區物資公司的張書記,活得好好的。我的講完了,該你啦。”
可吳剛吭吭哧哧,不知道該如何講實話。
王局長伸伸手:“算啦,我問,你答,如何?”,吳剛沒有理由不接受。結果,半小時後,吳剛慢慢騰騰地倒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第25章逼上梁山
話說發掘小組決定暫停活動,讓組員們回本單位待命。
第二天一早,冷剛便回公司上班。
冷剛照例六點多鍾起來,抓了挎包就跑。可是他走到小路下坡處,意外的看見史弱笑嘻嘻的迎麵站著:“你好,冷剛兄弟,這麽早,好辛苦啊。”
冷剛睃他一眼.
“誰是你兄弟?我說過,我不知道洞裏的事兒,怎麽不相信?”
史弱就攤攤雙手:“兄弟你說,我怎麽能相信?鬧市區突然出現一個大洞,全幅武裝的軍人守著,齊天的帳蓬籠著,聽說發掘途中,還冒出出了神秘的藍色火焰這一切難道不正是證明洞中有古墓?”
冷剛看看他,丌自感到好笑。
一人混沌,三人成虎,社會上越傳越神,什麽神秘的藍色火焰,我們怎麽沒聽說啊?
“知道那個名聞中外的長沙馬王堆嗎?”史弱見次冷剛繞過自己想走,就跟著他邊走邊說:“1971年底,當地駐軍在馬王堆的兩個小山坡建造地下醫院,施工中經常遇到塌方,用鋼釺進行鑽探時從鑽孔裏冒出了嗆人的氣體,有人用火點燃了一道神秘的藍色火焰……
1972年1月,考古隊正式對神秘的墓葬進行了科學挖掘。
顯示出這個墓葬南北長20米,東西長17米,屬於大型的古代墓葬。揭開槨板,人們發現這是一個豐富的地下寶庫。
中央是巨大的棺材,四邊的邊廂裏填滿了五光十色的珍寶,在淤泥的覆蓋下,每件物品都如新的一樣……”
的的!跑上公路的冷剛見電車迎麵駛來,便習慣性的舉起一隻手朝它跑去。
希望它能停下,不然跑到車站還得花上幾分鍾。
沒想到電車真的刹了一腳停下,嘩啦啦,大門猛然打開,冷剛跳了上去。耳後飄來史弱的叫喊:“冷剛,宜早不宜遲,不要和錢過不去喲。”
電車司機不是嫋婷。
一個彪形大漢坐駕駛員位子上,一手拿著油條狠狠的啃著,一手握著方向盤。
駕駛位左則的水瓶掛裏,斜插著一大杯豆漿,隨著電車晃晃蕩蕩,不斷拋灑出來。冷剛到了公司,見一長溜的牆報上,自己的大幅素描點了全牆頭的三分之一,且配有極具鼓舞性的文字,頓時忐忑不安。
見了謝股長,來不及說別的,冷剛便要求拿掉。
謝股微笑著婉拒。
還振振有詞的抖動手中的報紙:“你看,報上也登了。化腐朽為神奇,聚點滴為精神,這就是新聞媒體的力量。”
“不,一定要馬上拿掉。”
冷剛正色的再次要求。
“謝股長,請理解我的要求。我真不想成為什麽英雄和榜樣,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科員,認認真真工作,踏踏實實做人,獲得自己應有的報酬,僅此而已。”
這麽一來,謝股長有點不高興了。
謝股放下報紙瞅著他。
“人民群眾創造成了曆史,因此,每個人都是曆史中的一員。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事實上,你無意中做的事情和起到的作用,就是平民中傑出而閃光的精神。這是辨證唯物主義者樸素的觀點,放大到國家民族高度上,就是推動曆史前進的動因之一。這,你否認不了吧?”
冷剛被他說得有點暈頭轉向。
見他又是曆史又是國家又是民族又是高度的,真是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見他語塞,謝股長高興的笑起來,拈起桌上的鉛筆,指指點點的:“詩貴真情,全在心抒;可能寫不能做,是古今中外詩人一大垢病。
你也知道鬧得沸沸揚揚的北京西單民主牆,大家在上麵借詩明誌,直抒胸臆,很是熱熱鬧鬧,甚至引起了西方國家的重視和呼籲。可惜,能寫也能做的勇敢者太少了。”
他拍拍自己的抽屜。
“我這兒有一本書,可以拿給你看看。
思想的啟蒙,當然在於文字的巨大作用;可是我們自五.四運動初期起就呼喚的德先生,賽先生,為什麽遲遲不能到來,就在於敢說敢做者太少。
出了一個魏京生,當局就如臨大敵;如果出十個百個千個萬個呢,中國現在會是怎麽一種春秋局麵,冷剛啊,你想過沒有?”,
冷剛聽得直搖頭。
必須承認,謝股高屋建瓴,擊中了大部份偽英雄的軟肋。
可是,能就此否認偽英雄們的努力和奉獻麽?比如我冷剛,我沒那麽英雄和積極,能就此說我屍位素餐,渾渾噩噩?
不管怎樣,每個人的位子不同,生活不一樣,隻要他想著積極新鮮進步的東西,就是對自己和曆史的一種認真負責。
須知,並不是每個人戟可以當英雄的。
有時,做一個獨善其身的人,起的作用可能比英雄更大。
何必非要轟轟烈烈,鮮血迸濺,平平凡凡,生活勞作不好嗎?電話鈴響了,謝股抓起話筒聽聽,然後放下,看著冷剛:“張書記要你去,回來聊吧。”
冷剛點點頭,跨出宣教股。
他知道一準是剛才自己衝著張書記後背說的話,起了作用。
果然,張書記見了冷剛格外高興,雖然仍坐在椅子上保持著矜持,卻衝著冷剛點頭致意:“小冷,請坐,喝水自己倒。”
黨總支室裏很安靜。
除了電話響個不停,就隻有張書記呼嚕呼嚕喝開水的聲音。
“小冷,發掘得怎麽樣啦,聽說那洞裏真有寶貝?”“暫時放了,讓回單位等呢。”冷剛隻得模模糊糊的回答,簽了保密協議的呢,即便麵對公司領導也不能亂說喲。
見冷剛所答非所問,張書記明白了,笑笑。
“不就是個黑不溜秋的洞麽,算啦,不談它。小組需要,你盡管去就是。對了,看了今天的報紙和牆報嗎?”
冷剛老老實實的回答:“牆報正和謝股悠著呢,報紙還沒看。”
張書記就把今天的《××日報》,扔給了他。
“我已先睹為快了,你看吧,看了聊聊。”冷剛接過翻騰,果然,在第五版的“都市新聞欄”,看到一個小方塊的報道。
“本報訊:在本市×區郵政局黑洞的發掘中,洞的發現者,區物資公司宣教股員工冷剛,在危險突然降臨裏,機智勇敢,鎮靜自若地救了自己的同事。當時,”
嘩!
冷剛把它放下,有些鬱悶。
他看到了報道的署名竟然是:本報特約通訊員:謝謝。謝謝,不正是謝股長的名字嗎?看來,這報紙和公司牆報的推出,是謝股一手策劃的。
他也許是好意和出於本職工作的需要。
可同時,也讓人感到他在其中沽名釣譽的影子。
聯想到剛才他的一番高論,冷剛覺得自己好像成了謝股手中的棋子,任由他移動和安放,這讓他很是不爽。
不過話又說轉來,身為小科員,也隻有這種供人驅遣的份兒。
譬如在回收辦,供達股驅遣。
不過達股雖有一定本事,可文化太缺憾,自己時不時的借題發揮借古諷今,好歹也能聊以自慰,而謝股無論學曆資曆睿智和心術,卻實實在在比自己高了許多,這以後的日子,麻煩了!
冷剛甚至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麽要答應他到宣教股?
可是,不到宣教股,自己呆在回收辦又不服氣,老是自認為大才小用,老想著魚跳龍門。
他媽的,這就叫患得患失,這種患得患失的味兒真是令人難受啊。“看完了?”張書記笑眯眯的看看他:“家裏還好吧,天天擠公交,也不容易麽。”
冷剛想笑。
明明心裏著急,就是強壓著東拉西扯,哎,張書記不是軍人出身麽?
軍人講究幹脆爽快,他又是從何時學會慢騰騰悠著的這門絕活兒?“張書記,上次您委托的事兒辦妥了。”冷剛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明天開學報到,您看?”
“哦,辦妥了?好!”
張書記毫不含糊地流露出內心的興奮,抓起大盅盅咕嘟咕嚕就是一歇猛灌。
然後放下,抹一把下頜上的水珠:“好,這事兒辦得好,也不容易。蓮花校一個蘿卜一個坑,計劃外的根本插不進。
上次,幹果的秦書記為這事兒撞了一鼻子灰,還在區委會上被當眾警告批評。可是你辦成了,好!”
說著,呼的抓起來話筒:“在不在哦?”
聽了張書記的誇獎,冷剛卻並不感到高興。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兒。蓮花校難進,大家都知道。自己一個校外人員這次能創造奇跡,全有有賴於浦校長的法上開恩。
這個進人指標來得如此艱難,可張書記哪裏能知道個中三味?
弄不好,又借機讓自己幫忙,那該怎麽辦?
不行,等他電話打完,得給他提提。待張書記放下話筒,冷剛抓緊開了口:“張書記,這次確實很難。主要是想到”
“我知道,不用重複了。”
張書記揮揮手,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茬兒。
“可這個忙,一定得幫,以後你會明白的。”他看看窗外,停停,然後擰起了眉頭:“有個事兒得問問你呢,上次曲主任托你帶回的那牛皮卷兒,沒拿錯吧?”
冷剛睜大了眼睛。
“拿錯,怎麽可能拿錯?張書記,那卷兒達股交給你了吧?”
張書記點點頭,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二年前的那五牛圖你也知道,弄得咱公司多被動;沒想到這次又是件高仿膺品,隻是仿造得比五牛圖更逼真。這樣,你稍等等。”
他順手抓起話筒:“你過來一下。”
半分鍾後,謝股叩門進來。
張書記指指木條椅:“請坐!上次曲主任送的那牛皮卷兒,市考古研究所回話了。”“哦,鑒定出來了,這麽快?”謝股長有些興奮,望望冷剛,又看看張書記。
“正好冷剛也在這兒,一起聽聽。”
張書記點頭,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直聽得謝股長一臉的失落:“又是高仿膺品?張書記,是不是再送到省裏看看?”“你有興趣,你自己就辦吧。”
張書記略帶不耐煩不經意的回答。
想想,又說:“這事兒得給我們敲敲警鍾,為什麽下麵總是拿一些高仿品來冒充真跡?事兒不是這樣,他倒是一笑了之,可我們就不好對上級交待了。”
他看著宣教股長。
“以前我就說過,我們還要是以搞好本質工作,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為主,不要去搞這些裝神弄鬼的屁事兒。
又是高仿的膺品,甚至連高仿都的年代都搞假,明明是清乾隆時期的仿造者,卻硬提到了元代,搞什麽名堂,越搞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