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請戰
荀明欽的表情很魔性，就像這畫上的就是舒青悠真人一樣，甚至，他還對著這張畫起了反應，他將唇貼上了畫中人的嘴，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的眼神依舊癡迷，“皇嬸，侄兒心悅你呢！”
京都的百姓完全不知道戰爭就要開始了，依然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
好在安國國運昌盛，國庫充足，如果不是到了必要的時候，是不會征兵征糧的。
有人過著開心年，也有人過著不開心的年。
惠王逃脫後，一直隱藏著，準備東山再起。
他穿著粗布衣裳在一個小鎮上的小院子裏，他的心腹都圍坐在周圍。
“主公，我們得到的消息是西疆起戰亂了，要不我們去助阿爾曼一臂之力？”一個心腹提議道。
他這話剛說出來，就有人反駁道:“阿爾曼終究和我們不是一族人，這無異於與虎謀皮。”
惠王沉思了一下，說:“不用了，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
等什麽？等荀驍開始行動，等安國徹底的亂起來，這才能渾水摸魚。
“可是主公……”一人猶豫著說道，可到底沒能說下去。
“接下來，我們的資金來源必須保住，可惜啊！”他當初發現了那座銀礦，一心想自己鑄銀，忽略了商場上的發展，現在平白給人做了嫁衣，而且自己還落到這個地步。
“可惜當初太急，沒能救出王妃和世子，不然主公身邊也能有個……”一個貼心一點的人開口歎息道。
可還沒說完，就被惠王直接打斷，“不關你們的事，不過女人孩子，隻要成就了大業，還缺這些嗎？”
惠王說到最後，眼裏有一抹不忍，但更多的是嫌棄，畢竟他那個兒子，腦子實在不行。
這個過年，最開心的是下層的平頭百姓，生活在上層的反而是過得最不開心的。
第二天，舒青悠照例的被折騰得半晌午才醒過來，荀驍卻還沒有回來，看來，這天的早朝並不順利。
自己的身子還疲憊著，索性也不起來了，那兩個丫鬟已經讓周致送去將軍府學習了，畢竟王府都是些男子，沒有教習嬤嬤，又隻有兩個，就送去讓陳茵薇幫著調教。
沒有人催，也沒人伺候，不起床也不會有人說什麽，更不用不好意思……
而朝堂之上，氣氛簡直到了拔劍弩張的地步了，眾文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而荀驍和孝宣帝兩不相讓。
“皇上，臣弟熟讀兵書，且拜師學過兩招，並非手無縛雞之力。”荀驍開口道。
孝宣帝就是不同意，“成王為大理寺卿，若前去邊關，空出一職怎麽辦？”
說到底，孝宣帝還是不想荀驍出去打仗。
兄弟二人已經僵持過快一個時臣了，他們不覺得，這群呆在這裏的大臣可是累的不行，剛開始，還有兩個人出來為荀驍說話，卻就這麽被否決了，到後來，完全成了他們兩個人的事了。
舒長安站在人群靠前，偷偷看了兩眼那個是他女婿的人，去吧，去吧，如果戰死沙場，不但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舒青悠也能搏一個好名聲，到底還是苦了他的女兒啊！
越想，頭也越低下去，實在不敢抬頭。
季雲常也是在心中暗喜，現在就怕孝宣帝不配合，剛才他不過提了兩句，孝宣帝就有點不悅，他沒敢再說下去。
可是一個有心人會這麽容易被人打倒嗎？顯然不可能，不然荀驍也不會和孝宣帝僵持這麽久。
“退朝，成王跟朕過來！”孝宣帝也發現今天這早朝太久了，看了荀驍一眼，還是起身退朝了。
他往後麵走，心裏又充滿著心塞感，他本來還以為荀驍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是下定決心了。
他就說嘛，皇弟怎麽會想要這個位置，他如果真的有心，現在應該是謀劃著趁亂篡位。
荀驍跟在他後麵，心裏有淡淡的疑惑，不知道孝宣帝阻撓他，是為了防止他在戰場建功立業脫離掌控呢，還是真心關愛他，不希望他在戰場出事，應該是前者吧，畢竟，師父一直說的都是他是他的敵人，不過師父說的真的就是真的嗎？
荀驍不知道，將腦袋裏的東西拋出去，就這樣如同庭中漫步一般，優雅的走在後麵，道還是有不少略遠的宮女，一看到他就走得更遠。
到了禦書房，孝宣帝走進去，坐到該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對薛仁道:“給成王賜座。”
“皇上，不必，臣弟隻想要成為這次西疆戰的主帥。”荀驍帶著客氣的拒絕道。
他隻想早點定下來，再回去準備準備，和舒青悠再多相處一下，就趕去西疆邊關。
孝宣帝搖搖頭，“皇弟，朕不會同意的。”
荀驍不動，可見他的決心。
“朝中已無可用之人，邊關告急，皇上貴為九五之尊，理應知道該怎麽做。”
孝宣帝自己也知道啊，可他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他能怎麽辦，難道真的讓荀驍去送死不成？他從未聽說荀驍習過武，他完全將荀驍的話當成謊言，更有甚者，是因為荀驍擔心他這個皇兄，才想攬下這件事的。
其實，隻要孝宣帝再多點防備，將注意集中在荀驍身上，是可以查到些蛛絲馬跡的。
“皇上，請成全。”荀驍又逼迫道。
孝宣帝歎了口氣，“皇弟，你的安危……”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和臣弟比試，就可知臣弟並非無能之輩。”荀驍提議道。反正這個主帥他是誌在必得。
孝宣帝本來真想讓人和荀驍試一試，腦袋裏閃過一道光，讓他突然抓住了什麽，又好像沒抓住，他閉目思索了一下，突然喜道:“皇弟了真是朕的福星！安國數百萬人，若習武之人受召比武，勝者必勇，就可解了如今朝中缺乏武將的情形。”
荀驍才不想管這些，他現在隻想要兵權，可偏偏孝宣帝就是不願意。
他緊了緊手，為什麽就是不相信他呢？他都給他透了底，他還以為他就是那個沉默的待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會畫畫的成王。
“皇上，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可邊關等不了了。”荀驍道。
這句話也確實打擊到了孝宣帝，可謂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了方法，還要考慮實施的難度，朝中不乏有死板的人，如果用這樣的方式挑選人才，說不得就有人反對，而朝中，願意站出來的，能站出來的，除了周毅就隻有荀驍了。
孝宣帝站起身，走到荀驍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皇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戰場，稍有不慎就回不來了，你想過你的王妃嗎？”
就像舒青悠沒怎麽想過他們謀反成功一樣，荀驍也沒有想過如果他戰死沙場怎麽辦，在他的心裏，小小戰場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不過他看出了孝宣帝的鬆動，還是點頭道:“知道，但臣弟不會輸，不會有事。”
“唉，既然你執意如此，朕也再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了，朕封你為平西將軍王，領二十萬軍隊，擊退阿爾曼！”孝宣帝說得很有氣勢，也很無奈。
他拿出一卷空白的聖旨，幾次想要下筆都下不去，總怕是自己葬送了皇弟的性命。
不過終究還是寫完，蓋上了玉璽，一切已成定局。
將虎符和聖旨拿到手了，荀驍的唇才勾起了一抹弧度，真麻煩，自己搶著上戰場，你還不願意了。
而就在荀驍準備出宮的時候，鬆竹居裏的書房內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還沒回來啊！”白天看著收拾整齊的書桌，然後是屋頂。
“主上。”一身黑衣的人下來，恭敬的行禮道。
“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天很平靜的問道。
“昨天王爺和王妃就提到了上戰場的事，他們已經定下了。”黑衣人答道。
白天隨手將桌上一個瓷杯捏碎，咬牙切齒的說道:“什麽時候，他都不找老夫這個師父，而去找一個女人商量了？果然是個禍水，就不該留她性命的！”
“王爺很在乎王妃。”黑衣人說。
這一點白天上次都知道了，可是心裏還是特別的不爽，這種不爽就像自己追求一生也沒有得到，但讓人隨手可得，自己就嫉妒了。
“你在王府沒有被發現吧？”白天努力的冷靜了一下，轉移話題。
黑衣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王爺隻揪出了幾個沒有大用的，我們幾個守書房的，似乎還沒有被懷疑。”
“唉，老夫也隻是想關心他，他為什麽就不理解呢？老夫是他的師父啊，還會害他不成！”白天搖搖頭，雖然麵具將臉遮住，可語氣中的悲傷根本無法掩飾。
“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回來了，你先去你還去的地方待著。”平複了一下，白天才說道。
要是在徒弟的書房裏審問徒弟的暗衛被徒弟發現了，那才是叫人尷尬。
舒青悠第二次睡睡得不久，沒多久就穿上衣服起來了，這樣冷的天，她沒有冷，也沒有感到身上不舒坦，可見晚上荀驍還是知道該做些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