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矛盾
先是一直注意著舒青悠的荀驍,她的視線在季雲常身上停留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怎麽能忍?
他正要提醒舒青悠的時候,季雲常因為感覺到一股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就看了過去,正是舒青悠。
雖然她身邊的那個醜男人很礙眼,但季雲常還是很自得,果然,那個女人還是喜歡他的嗎?要是成王死了,她知道寡居的王妃……
季雲常想入非非,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拜堂,坦然的收回視線,繼續儀式。
孝宣帝不是瞎子,新郎都轉頭了他怎麽會看不見?隻是角度問題,他並不認為舒青悠也在看季雲常。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好在季雲常識趣,沒有過久的走神。
季雲常看過來的時候,舒青悠就反應了過來,淡淡的移開視線,荀驍不開心,這時候也不能說什麽了,隻是暗暗警告道:“舒青悠,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舒青悠完全沒有搭理他,隻是將視線轉向五公主,今天這五公主真是太安靜了,而且三公主也是老實,都沒想到過來搗搗亂。
“禮成!”
兩個字,將季雲常和五公主完全的綁在了一起。
夜色也濃了,紅色的燈籠紅色的綢帶將整個左相府映得通紅。
這時候,還是吃宴了,新郎要敬酒,新娘子要入洞房,然而一切都沒按原計劃發展。
五公主可能是真的忍不住了,當場掀了紅蓋頭,可能還有點顧忌孝宣帝和袁貴妃,說得還沒那麽直白。
她大聲道:“天色已晚,各位請回。”
這話一點也不客氣,隻差沒有說“我要洞房花燭了,你們快滾。”但這些官場的油條哪裏領會不了這深層的含義。
孝宣帝臉色鐵青,怒瞪著袁貴妃,“你是怎麽教的禮儀?”
他在宮裏就聽說五公主怎樣任性,也沒覺得如何,皇家公主任性點也是正常的,誰知道這是完全沒有半點禮節。
袁貴妃驚恐的起身說:“皇上息怒,臣妾也不知,皇兒在臣妾身邊完全不是這樣的。”
五公主見沒人動,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孝宣帝趕緊給薛仁使了個眼神。
薛仁幾步上去,一手刀劈在五公主的後腦勺,人就這麽暈過去了,旁邊的喜娘丫鬟都趕緊扶著。
“公主醉了,扶她回新房休息。”袁貴妃怕孝宣帝要處置她,連忙吩咐道。
一旁聽到的人心裏都在說:這五公主可不是醉了嘛,心都醉了。
作為新郎的季雲常臉色也很難看,成親當天夫人就做出這樣失禮的事,讓皇上和同僚都看了笑話,若不是個公主,恐怕下麵早就議論起來了。
“對不住了,各位,公主膽怯,在閨中小酌了幾杯,沒想到醉了。”話說得還能聽,隻是想讓人相信,嗬嗬……
不過季雲常也不奢望有人信,隻是想挽回點麵子罷了。
晚宴本來就吃得不久,因為五公主惹出的鬧劇耽誤了一下,眾人也沒多少吃得興致,草草用了些就各自回府了,甚至有些官大的都沒等季雲常過來敬酒就起身告辭了,舒青悠和荀驍也是在此列。
一切結束的時候,季雲常的臉色真是難看到不能看了,收拾的下人是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乒乒乓乓”一陣,一桌的碗筷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這些下人頭也不敢抬,努力的打掃。
“相爺,天晚了,您去休息吧。”管家壯著膽子上前說道。
季雲常瞪了管家一眼,直接就往後院去了。
如今這後院,隻有五公主這一個女人,他的妾室都被趕到偏僻的院落,丫鬟,稍微有點姿色的也都被趕出去了。
他還能去哪?隻能去新房了。
五公主還沒有醒,新房裏該有的儀式都免了,媒婆喜娘早就出去了,門口也隻有兩個貼身婢女守著,說是貼身婢女,也說不定是臨時選的,畢竟這兩個丫鬟真的長得太有特點了。
“駙馬爺,奴婢們已經為公主洗漱好了。”剛到門口,這兩個倒胃口的丫鬟就開口說道。
推門進去,五公主像頭豬一樣睡得正香,睡著的五公主沒有了那股刁蠻任性不講理,柔和了許多,看上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美人。
季雲常冷哼一聲,既然你想做我的女人,那就成全你。
他飛快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完全不顧五公主,在她身上狠狠的發泄著,直到五公主醒過來都沒有停止。
左相府一派“和諧”,成王府還是一貫如常的冷清。
舒青悠和荀驍回到王府,都是各自回自己的院子,誰也沒理會誰。
荀驍回去後,洗漱過後就打算睡了,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剛躺到床上,就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一把刀衝著荀驍射過來,荀驍一個翻身躲過去,也很快下了床,“是誰?”
“王爺好身手!”一個人從暗處走出來,嘴裏說道:“又見麵了,王爺可是騙了天下人。”
手裏拿著劍,比劃著想要出鞘,還流露出不弱的戰意。
“是季雲常讓你來殺本王的?”荀驍淡淡的問,心裏的防備也沒降低。
“王爺真聰明!”
“他那點銀子,你冷鶴也要賺?”
“蒼蠅再小也是肉,最近手裏實在緊。”冷鶴一點也不心虛的說。
“成雲成雨。”荀驍懶得再和他糾纏,直接喊道。
成雲成雨趕緊進來,他們正要休息的。一看到是冷鶴,成雨首先和他交手,成雨是和冷鶴交過手的,成雲不知道怎麽回事,見成雨打上了,自己也趕緊去幫忙。
“出去打,本王要休息了。”荀驍張口就說著氣人的話,這也太不尊重人家殺手了吧。
但成雲成雨聽話的帶著冷鶴往屋子外麵去,外麵更寬敞好打。
“成王,這樣吧,你出十萬兩銀子,我就不殺你了,怎麽樣?”冷鶴雖然以一敵二還算輕鬆,但拖久了對他不利。
荀驍一句話也沒說,就像睡著了,但也不可能睡得這麽快吧?
冷鶴咬咬牙,抽身離去,成雨正要去追,就聽到荀驍說:“不用追了,你們去早點休息。”
於是,冷鶴逃得飛快,生怕被追上了,成雨成風已經睡覺去了。
一夜好夢,第二天一早,舒青悠就起床了,馬上就要入冬了,她該去外麵采購一些布匹,做些厚實的衣物。
帶上大把的銀票,舒青悠和影兒出發去采購,路過左相府,下人還在收府門的紅綢子。
舒青悠一想到季雲常看到那副畫可能出現的表情,就有些興奮,她用淺笑掩飾著,讓影兒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姐在笑什麽?
五公主早上沒能起得來,季雲常精神抖擻,管家找了幾個人在整理賀禮。
……
“右相府送的珍珠一串。”
“尚書府送了一對玉鐲。”
“侯府送的一箱銀子,一千兩。”
……
“成王府送的……成王的親筆畫。”
“等等,成王府送的什麽?”季雲常從旁邊經過,聽到管家的話,急忙問道。
他沒有聽錯吧,成王的親筆畫,誰稀罕他的話,他現在是恨不得吃了他!
“相爺,是成王的親筆畫。”管家回答說。
季雲常直接伸手,“把畫給我。”
雖然不覺得荀驍會送給自己什麽好畫,但潛意識裏好奇這畫是畫的什麽。
立即有個下人在一堆禮品中翻找出長木盒。
“相爺,就是這個。”
將木盒子拿到手,季雲常沒有再這裏看,而是拿回了臥室,在桌子上拿出來,一點一點的舒展開。
稀疏色淺的頭發,半張普通的臉……
一點一點的現出來,季雲常一把抓住畫,扔在地上,“荀驍啊荀驍,雖然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但你不想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一個死人,有什麽用,膈應一下又怎麽了?季雲常將畫撿起來,重新裹上,喊道:“來人!”
“相爺。”
“拿下去燒了。”季雲常沒有半點留戀的說,不過這也是太正常的了。
“可是……”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季雲常嚇得咽回去了。
“是。”
火舌將畫吞噬,百櫻紅的麵容徹底的消失為灰燼。
舒青悠對街上熟悉了太多,盡管不常買東西。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買布和棉花,所以直奔那些布莊。
買東西舒青悠並不擅長,她打算學學,先逛了幾家,將價格大體弄清楚了,才仔細挑選布莊,質量,花色。
“這匹布本夫人要了。”
舒青悠剛看好一匹綠色的布,就被人搶先喊了。
她看過去,是一個身穿淺綠色薄衫的年輕婦人,容貌看上去也不過雙十出頭,身邊帶著兩個十三四歲的丫鬟。
“這匹布是我看好的。”舒青悠淡淡的說。
那個年輕婦人高傲的看著舒青悠,問道:“你是什麽人?”
“這匹布的主人。”
“本夫人是郭將軍的妻,你想和將軍府作對?”年輕婦人很驕傲的說道,而且擺出一種像等著舒青悠膜拜一樣的姿態。
“郭將軍年齡已經很大了,而且夫人去世多年,並未聽說娶了小妻。”舒青悠麵不改色,說出略帶點諷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