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土匪三當家
葉子魚實在看不下去了，一筷子頭敲在冷銘哲頭上，“臭小子，大家都還沒吃呢，待會都沾上了你的口水，別人還怎麽吃啊。”
冷銘哲委屈地摸摸頭，歐陽莊主也搶了啊，老大為什麽隻打他啊……
歐陽弈看見冷銘哲被教訓了，得意朝冷銘哲笑笑，自顧自地夾肉，被倪橙一筷子打到手上，“嗷，你幹什麽？”
“何大哥都還沒吃呢，你急什麽！”倪橙瞪他。
歐陽弈心裏嘀咕，明明說最在意我，有吃的卻都要先讓著阿譽……
葉子魚見狀給何譽夾了一塊肉，然後又給冷銘哲夾了一塊，冷銘哲耷拉下的眼睛馬上又亮了起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最後一大桌子飯菜被眾人掃了個精光，木子涯還生怕怠慢了眾人，其實他也是多想了，他們是來剿匪的，若是連有肉吃都不滿足的話，那他們就比土匪還恐怖了。
“木大人，關於這些土匪你可有耳聞？”何譽開口問他，可惜沒有茶喝，他也不愛喝酒。
“有是有，隻是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兩月前，土匪突然猖獗起來，本來這荊棘山的土匪隻劫貨不殺人，可是兩月前的幾天他們不僅把途徑的商人給殺了，還到荊棘城附近的一個小村鎮裏搶掠，除了女人和小孩被擄走之外，其餘人全都被殺，所有財務也被洗劫一空，那地方偏遠，荊棘城守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為時已晚了。不過下官還聽說荊棘山的土匪好像換了首領，這說不定和土匪突然猖獗起來有關。
他們原來的首領馬鐸原來也是荊棘的城民，不過在十幾年前南國與原國的戰爭之中，他參軍回來發現卻已家破人亡。後來他與幾個兄弟一起占山當了土匪，卻隻打劫過路的商賈，從不殺人。前幾日他們又洗劫了一個偏遠的村莊，唉，現在荊棘和綠沙兩地的百姓都有些惶惶不安，一部分人已經選擇搬離這裏，怕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輪到自己了。”
“你方才說最初的時候，馬鐸隻和幾個兄弟一起占山為王，為何那時不解決匪患？他們發展了十多年，現在連朝廷的人也不畏懼了。”
“唉，那時下官還不是城守，前城守覺得馬鐸帶人開發了荊棘山還允許無家可歸的人投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資源匱乏的問題還沒有損害這附近百姓太大的利益，而且荊棘山離荊棘城較近，它是荊棘城管轄的範圍，我們綠沙城不好插手，所以就沒有管這件事了……”說著，木子涯有些羞愧，他的不作為也是導致匪患日益嚴重的一個原因啊。
何譽沒有說話，思量了好久，“明日我們就出發去荊棘城，木大人派一個熟悉這附近地形的人給我們引路，我們需要了解一下這裏的具體情況。”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葉子魚回想木子涯剛說的話，靜靜地理一理自己的思路，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那個馬鐸為什麽被推下了首領的位置，要是馬鐸還在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葉子魚不小心瞥到了在角落了安靜坐著的蓮衣，看不清楚也想不清楚她在想什麽。
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後氣溫就開始慢慢回升了，木子涯派了一個中年男人給他們引路，每到一處他就會說一下那邊有什麽，地形怎麽樣，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看得出來他真的很了解附近的情況。
他們途徑的地方還隻是沙地，算不上沙漠，但依舊炙熱無比，馬車已經不能過了，讓女子徒步走過是不可能的，所以蓮衣坐在十九的馬上，十九為她牽繩。
“停。”歐陽弈突然叫道，“有情況。”
“啊，前麵就是亂石坑，裏麵奇石林立，很適合避陰的。”那帶路的人後知後覺地說道。
“太子，需不需要末將派人去查看一下？”一位將領問道。
何譽點了點頭，亂石坑方向吹來的風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他看了一眼歐陽弈，歐陽弈也皺了一下眉。
不一會兒，那位將領派去的一小隊人回來了一個，“報告太子，前麵剛發生了打鬥，死了大概有二十多人，還有幾個沒來得及撤走的人已經被我們的人抓住了。”
何譽看了一眼葉子魚，葉子魚朝他點了點頭，她不再畏懼殺戮不是嗎？
所有人往亂石坑走，奇形怪狀的石頭中間的小路上橫躺著許多屍體，鮮血染紅了黃沙，也濺到了旁邊的石頭上。
葉子魚看到了被士兵押住的幾個人，他們看起來年齡都不是很大，葉子魚注意到其中一個受了幾處刀傷的男人，他好像並不怕被抓住，或者說是並不怕死亡，一副勇士的姿態，臉色異常平靜。其他幾個人臉上雖然有些害怕的神色，但並沒有人求饒。
“越雲！”那個帶路的人露出驚詫的表情，然後憤憤地對著何譽說道：“太子，他就是那群土匪的三當家！我以前被打劫的時候看見過他！”
“三當家？”葉子魚訝然，“你確定？”
“我確定，就是他沒錯，還有他那把刀可以確認他的身份。”順著他的視線，葉子魚看到一把刻著“雲”字的刀。
“我就是越雲，沒想到今日竟被官兵抓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人倒是坦然地說道，一副已經無所謂的樣子。
“那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不是嗎？”葉子魚覺得這越雲倒是一條漢子，有心想逗弄他。
“三當家的，要是你死了，誰來救出大當家的，誰來給大當家的報仇啊？”另一個人悲痛地說道，“你們這些狗官，三當家的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們憑什麽殺三當家的？”
“你們上山當土匪，打劫過路人，難道這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嗎？”葉子魚說道，想何譽挑了挑眉，何譽靜靜地看她發揮。
“夠了，無須多說什麽，我越雲落在你們手裏是我越雲命該如此，你們動手吧！”越雲定定地看著他們，似乎想把他們的樣子的記下來。
“兄弟別著急呀，我們又沒說現在要殺你。小爺問你，你們為什麽突然要搶掠屠殺百姓？”葉子魚走到越雲的麵前說道，“本來你們安安分分待在荊棘山上當你們的土匪可能還罪不至死，你們現在犯下的罪孽那麽深重，就算你們死一萬次不足惜了！”
“那些事不是我們幹的！”那個罵他們的土匪說道。
“哦，那是誰幹的？我聽大家都說是荊棘山的土匪幹的，難不成他們看錯了？”
“他們是荊棘山的土匪沒錯，但是他們不是三當家領導的，是二當家勾結外人，幫助那個人當上了首領的位置，帶領他們去搶掠那些鄉民的！”
葉子魚一挑眉，繼續問他:“那新首領是誰？”
“他叫林達，三月前大當家收留了他，沒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就收買了二當家讓他當上了大當家，還把大當家的抓了起來關在地牢裏，幸好當時三當家正好在外才沒有被抓，那群狗東西也不想想大當家對咱們的恩情，居然繼續為林達賣命！”那人說著憤憤然地錘了一下地麵。
葉子魚瞥了一眼越雲，發現他垂眼盯著地麵，眉頭緊皺，葉子魚突然把手放到後麵掃了一眼幾個土匪，說道，“我隻問了你們那首領的名字，你們對我們說這麽多做什麽，難不成你們想讓我們替你們報仇？”
那人聽到葉子魚一下就戳破了他的意圖，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葉子魚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位置被搶那是你們的內部問題，與外人無關。”
“隻要林達是首領一天，那這附近的鄉民就一天活不安穩，”越雲開口說道，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屍體，“那裏有十幾個人，是林達派去打劫附近的村子的，不過他們被我們攔截殺了。”
“你們這樣做不過是想為你們的大當家報仇不是嗎？”
越雲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我大哥在荊棘山當了十多年的土匪從不做殺人的勾當，也從不招惹附近的居民，隻要我大哥還是首領，定可以還附近鄉民的安定。”說著，越雲突然抬頭看著葉子魚，“我有一個能讓你們插手的條件——林達是原國人。”
這倒讓眾人有些震驚，原國人到南國邊境當土匪頭子？若是巧合還好，萬一這是個有預謀的事件那就大事不好了。
“你怎麽知道他是原國人的？”葉子魚追問道。
“有一天我聽見他跟原國商人講原國地方話，我打聽過林達並不是南國北方邊境的人，但是他的原國話卻講的很順溜，他當上首領之後還提拔了幾個原國人進入山寨的重要崗位上，其他人也許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稍留幾個心眼就可以發現山寨的主要權利已經落入了原國人的手裏。”
“所以你想和我們合作好幫助你們回到你們的山寨，然後從那個叫林達的手裏搶回首領的位置？你想憑這麽個小小的信息就讓我們與你們合作那我們也太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