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奪舍
葉青與程大虎的行程更多的時候是在傾聽，從程村出來後程大虎路上受了不少冷眼相待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今能夠與葉青的相遇隻是單純覺得這名老先生可能不會討厭他們父女二人，更多的是自己受到的苦難終於有人訴。
黝黑的漢子揉了揉微紅的眼眶。
“一直都在訴我自己的事情老先生勿怪。”
葉青捋了捋自己的胡拍了拍程大虎的肩膀指著遠處的燈火通明鎮。
“今晚就住在這裏吧。”
“這…”
程大虎轉頭看著草席裏抱著自己手臂熟睡的可憐女兒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謝謝葉先生不嫌棄我們父女，如若要進鎮客棧休息，我們父女就在鎮外牛車上等先生算了，畢竟我怕女的怪病委實怕驚到了其他人。”
看著草席中那裝似鬼魅的女兒程大虎心中一痛。
“葉先生要不然您進客棧後幫忙再詢問下，能否有柴房或者牲口槽位能否借給我們將就一宿。”
葉青拿起程大虎放下的長鞭駕起牛車駛向遠處的鎮子。
映著晚霞一輛破舊的牛車駛入覓桃鎮，鎮上頗為熱鬧臨街商販的叫賣聲驚醒了草席裏熟睡的女童，隻見她心的探出半個腦袋看著這些商販，手緊緊的抓著程大虎的大拇指。
葉青摸了摸女童的腦袋示意她不要害怕，隨著牛車的行駛很快就來到鎮子上一家名叫福順的客棧。
“你不用擔心我去要兩間房，你先把車停去後院。”
看著葉青從牛車上躍下後程大虎點了點頭。
客棧裏麵坐著三桌客人，掌櫃在櫃台上劈裏啪啦的打著算盤，看到進來的人連忙殷勤問道。
“這位老先生是打尖還是住宿？”
葉青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櫃上回道。
“幫我安排兩間上房。”
看著這位身著雖然寒酸的老書生出手確是一張一百兩銀票，掌櫃言語中透出藏不住喜悅。
“好嘞，阿四快帶客官上樓好酒好菜伺候著。”
這時從後台連滾帶爬衝出一個夥夫打扮的男子跑到掌櫃麵前。
“不得了，掌櫃的後院來了一個鬼。”
“你跑來幹嘛不怕嚇到貴客了，咦客人呢？”
“掌櫃的別管了，快去看看吧。”
夥夫拉著掌櫃迅速去往後院，當葉青來到後院中幾個仆從拿著木棍惡狠狠的將程大虎圍住，隻見他將女童緊緊護在懷中。
“住手…”
葉青喝了一聲，推開人群將程大虎扶起來。
“大虎沒事吧？”
程大虎鬆開捂著女兒眼睛的大手搖了搖頭。
“老頭你誰啊？敢護著這麽一個鬼東西？”
葉青還沒有開口掌櫃連忙跑了過來。
“你們快把家夥放下，這可是咱客棧的貴客。”
夥計聽到掌櫃的話後將手中的木棍紛紛丟在地上。
“客官這兩位就是您的朋友吧？”
掌櫃低著頭笑嘻嘻的朝葉青問道。
“我們隻住一個晚上，還有那些銀子不用找了。”
葉青完就將女童抱著朝客棧走去，程大虎緊跟其後。
客棧的飯食很是豐盛，看著程大虎狼吞虎咽葉青也很高興比平時也多吃了一些。
飯後程大虎向葉青致謝，他能夠感覺到葉青似乎與他見過的很多人不同，但他有不清到底哪裏不一樣，他也想不明白隻是知道這位葉先生並沒有害他父女的心思，想到此處程大虎狠狠扇了自己幾個響亮的巴掌，自己剛剛分明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隔壁房間內的葉青盤腿坐在床上，他挽起袖子露出一塊獸皮的護臂上麵刻著一些陣圖，陣圖的中央有一塊拇指大的凹槽，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袋子，並從裏麵拿出一塊跟護臂凹槽一樣大的玉石放入護臂。
護臂的陣圖漸漸浮在空中，隻見他迅速從陣圖中拿出一支紅色骨頭做成的毛筆跟一瓶墨玉做成的瓶。
而此時的程大虎已經打起了呼嚕聲，一陣敲門聲驚醒了程大虎，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程大虎問道。
“到底誰啊？”
“是我，葉先生。”
程大虎趕忙起身開門，隻見葉青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前。
“大虎我這裏多床被子，怕她晚上風寒給你家妮子蓋上吧。”
“啊？那就謝謝葉先生了。”
程大虎連忙稱謝，自己本來就比較馬虎所有人都把他孩子當鬼對待，隻有葉先生還惦記自家孩子，這讓程大虎心裏對於葉青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折服。床裏麵靠牆女兒已經熟睡，程大虎將葉先生拿過來的被子心的給她蓋上，隨後打了個哈欠上床繼續熟睡。
二更時分當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夢鄉時，程大虎身邊原本熟睡的女兒猛地睜開眼睛，原本正常的瞳孔居然發出綠色的光芒嘴角咧開一個邪魅的角度。
這時原本蓋在她身上的棉被上露出一道刺目的紅光，女孩來回扭動著身子似乎並動彈不得。
“笑話，區區一道鎖靈陣就想鎖住我？”
從女孩嘴裏傳出一聲不似她年紀的女聲，女孩張嘴吐出一道血氣噴向被子上的陣圖，隨著她的掙紮鎖靈陣的光芒越來越弱很快她就掙脫了束縛。
旁邊程大虎還在打著呼嚕，女孩看了他一眼隨後一陣頭痛襲來。
“啊…放心…我不會來吸他的。”
隨後頭痛開始減弱，她穩住心神打開窗子像狸貓一般消失不見，隔壁葉青也睜開原本緊閉的雙眼。
覓桃鎮外女孩大口吞咽著剛剛從農戶家偷來的一隻羊羔，與白見到的樣子不同，如今就真的跟惡鬼一般。
“果然是奪舍之術。”
葉青一襲藍衫出現在女孩的麵前道。
女孩似乎早已經知道葉青存在停下了對羊羔屍體的吞咽。
“早知道你這個凡人有古怪，居然知道我們這種仙宗的法門。”
“奪舍之術乃是上古失傳之法，有失和，往往成功幾率甚至比問道升階更加艱難，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未曾想今日居然見到。”
女孩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
“沒有時地利人和我確實也應該魂死道消，怎麽你認為你能夠與我為敵？”
葉青仔細的回憶了之前看過奪舍的記載，隨後堅定的看著女童突然大聲喝道。
“程大虎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啊，孩子快醒來…”。
“阿…”
一聲淒厲尖叫女童抱著腦袋痛苦在地上四處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