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離去
鳳棲樓在雲郡曆來都是達官貴人聚集之地，不裏麵的奢華程度光是菜式就聚集了北域五國裏各種出名的菜肴。
鳳棲樓外站著位身著淡藍長衫的中年人，淡藍的長衫與大多數街上的款式顯得格格不入，似乎是好多年前流行的款式，他並不在乎街上有些行人略帶疑惑的目光徑直走進這座往來權貴的鳳棲樓。
剛進去門裏的侍從連忙攔住此人。
“這位貴賓請問是用膳還是訪友呢？要是訪友那請這邊稍後，容人前去容稟。”
能在鳳棲樓的侍從也是經過千挑萬選的，他見過不少達官顯貴對於這類衣著寒酸的人，肯定是哪位貴人八竿子打不著的窮酸親戚當然有些貴人的窮親戚也不是他這類廝所能得罪的。
淡藍長衫的中年人看著侍從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於是哈哈大笑。
“怎麽卓子你不認識我了？”
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再仔細看看此人的眉目，來人似乎不惑之年額上鐫刻著淡淡細紋，兩鬢與發髻都夾雜著銀絲，隻是眼睛似乎沒有著與年齡匹配的渾濁。
“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想不起來了。”
看到對麵侍從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他也失去了繼續逗弄的興致。
“也對，從你見我也一直隻是不修邊幅或者髒兮兮的樣子，我不怪你！”
侍從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您是葉…”
“噓”
中年人做出禁聲的手勢。
“先帶我上去吧，亨通公等下來了就讓他上來吧。”
侍從點頭稱是。
………
傍晚時分，鳳棲樓門前的大街開始來了一批官兵開始戒嚴並疏散人群，街口出現一頂樸素的馬車。
……
“這次就真的不考慮了嗎？”
看著麵前認真吃飯的葉青亨通公緩緩問道，他沒有看著這位初雲國的亨通公隻是緩緩平淡回了一句。
“先吃飯…”
任誰也沒有想到傳聞厭食的亨通公居然如此狼吞虎咽，葉青笑了笑也緩緩吃了起來。
飯罷，亨通公為葉青與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壽元剩下不足十年。”
亨通公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這是是真要離開初雲了嗎？”
葉青點了點頭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還有什麽我為你做的？”
“我要去一趟隱鹿穀之後就要去大魏瀛洲，這…一次可能就是永別了…”
亨通公歎了一口氣為他再斟了一杯酒。
“都到了這把年紀還放不下嗎？”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你跟我不是嗎？有財！”
亨通公的名諱為趙有財很少有人提及，就連當今初雲王上當麵也未敢直呼他這位趙有財姑父的名諱。
“我變了而你沒有，從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遲早有一會離開。”
“不管怎樣這些年你費心了，元寶不入你法眼但是我也算看著他長大，他還是一個好孩子，至於你安排那些與她神似的那些侍女們都找個好去處吧，至於…”
亨通公擺手打斷了葉青的話，深陷眼眶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葉青。
“告訴我…靈甲你真的做了兩件吧？”
葉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後舉起背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是第三杯，你既已知道何必多問呢？”
“隻要你我就信！”
葉青搖了搖頭起身轉身走向樓梯口，隻見樓下早已經站滿了手拿刀劍的官兵。葉青轉頭看向還在端坐喝酒的亨通公。
“讓…他…走。”
樓下官兵這才紛紛收起刀劍讓出一條路來，葉青緩緩地下樓出門然後很快消失在街口。
“公爺那可是價值百萬國晶的靈甲啊，他雖然是北域五國第一煉器大師但他也隻是肉體凡胎而已，我們一起動手一定能夠留下他來？”
“他要離開？就憑你們就想留住他？”
看著身邊官兵不情願的樣子亨通公怒罵道。
“別以為你們在戰場上多麽所向披靡。他根本不是你們這幫廢物能夠對付的。”
看著獨眼官兵跪在地上默不作聲，他拿起桌上的酒壺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現在回府！在我書房外候著。”
“是。”
亨通公府書房內，亨通公緊縮著眉頭將已經寫好的書信點燃扔進屋裏的香爐，看著燒著的書信陷入了沉思。
……
二十年前這個隱鹿穀走出來唯一的凡人帶給他太多意外了，是葉青成就了他這個沒有靠山的亨通公，更是十五年前救下他的命。
葉青的唯一要求要讓他幫忙收集各種上古書籍以及殘卷。
而這次的地載靈甲就是他葉青從破損的上古殘卷複原並且改造的，書中記載修煉分為開脈、引靈、悟道、道體、道尊五個境界，而其中每個境界的提升的劫難往往讓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十不存一，地載靈甲能讓開脈境的升境提高恐怖嗯六成之高。
想到此處，亨通公走向書桌提筆迅速寫出一封書信並用朱漆封好。
“來人”
門外侍衛推門而入，他將封好的書信交給侍衛。
“將這封書信送往城西易俗巷的陳記當鋪。”
“公爺，遵命！
……
雲郡距離隱鹿穀快馬需要七行程，官道上除了飛馳往來的驛卒零散出現的商販似乎都在與葉青背道而馳。
一輛牛車緩緩追上淡青長衫的葉青並停在他的身側。
“先生去哪裏？看你去的方向我可以載你一程的。”
駕車男子摘掉鬥笠飽經風霜的麵龐似乎有些疲憊，粗糙的雙手緊緊抓著韁繩，看著麵前粗糙的漢子葉青拱了拱手。
“那就麻煩兄弟了…”
這時牛車上的草席裏探出一隻紮著兩條馬尾辮的腦袋怯生生的盯著坐在車上的陌生人，漢子歉意回道。
“這是女，從體弱多病這次就是前往隱鹿穀治病，先生不要害怕此病並無傳染…”
剛才的驚鴻一瞥女孩頭發枯黃稀疏眼睛深陷眼眶瘦弱如同骷髏一般，一路上葉青從漢子的嘴裏也漸漸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漢子叫程大虎是初雲國南部大同縣程村的一名鐵匠，三年前程大虎外出采購礦石之際誰知家中妻子暴斃，由於他家本就在村外卻也無人發現妻子去世，半個月後自己回家後發現妻子已經死去化為幹屍，懷裏還有在繈褓中的女兒卻還活著。
他也曾懷疑妻子的死是否人為，但是程村民風淳樸他也從未與人結怨，妻子化為幹屍他也從未耳聞怕外人懷疑他隻能盡快下葬妻子，此事於是就不了了之。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兒卻總是做些匪夷所思之事，譬如從未開口話也幾乎很少吃飯，村裏經常會出現一些被咬死的雞鴨家畜，直到有一村裏漸漸發現做這些事情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兒，所有人都她是邪魅化身妻子肯定就是被她殺害要把她燒死，他頂不住壓力連夜帶著女兒跑了出來，一路上也找了不少醫師都沒有任何辦法，最後聽隱鹿穀有仙人所以就來帶她前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