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害怕了?
第二日醒來，穆雲清生龍活虎，精神抖擻，腰不酸腿不疼。
反而是同一張大床上的淩殊閉著眼，溫溫軟軟，任人宰割的模樣，看的她心生歹意。
穆雲清舔著他的盛世美顏，偷偷咽了下口水，接著，一隻罪惡的爪，悄悄咪咪地，摸到了被子下。
滑過他的胸膛，她心翼翼地，按到了夢寐以求的八塊腹肌上。
淩殊的腹肌不是破壞美感的隆起狀，隻微微突起，卻又輪廓清晰。
穆雲清吸著鼻子裏的熱流，狂吞口水，摸得正起勁，耳邊驟然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
“真這麽喜歡？”
穆雲清身體僵住。
“怎麽不繼續摸了？”淩殊十分坦蕩地在被褥中攤平身子，大有讓她自由發揮、盡情發揮地意思。
穆雲清：“……”
她抿住紅唇，試圖裝作不知道地悄悄撤爪。
可惜，為時已晚。
她的手被一隻微燙的大手握住，牽引著，牢牢停在她剛才停留最久的那塊腹肌上。
“嗬~清兒這是，害羞了？”淩殊戲謔地開腔。
穆雲清不止臉上飛霞，全身都像燙過的蝦子一般，紅撲撲的。
她縮著腦袋，幻想自己是一直正在鑽洞的地鼠，一點一點地，往被褥裏縮。
剛把嘴藏起來，準備再接再厲，身體就被密密實實地摟緊。
淩殊放棄牽製她的手，雙手一左一右將她摟住，輕鬆抱到了懷裏。
他看著她如驚恐獸的可憐表情，笑出聲，懲罰地在她腰間軟肉上捏了一把：“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清兒現在的表情，可是會誤以為，是我欺負清兒呢，可明明……每次醒來都是清兒我身上作亂呢。”
淩殊幽怨地挑了她一眼。
腰間的酥麻，加上那魅惑的一眼，穆雲清的三魂七魄霎時飛走了一大半。
“清兒你，我該不該懲罰你呢？”淩殊趴在她白皙的肩頭，緩聲。
失了魂的穆雲清：“嗯，該。”
她本能地隻想——讓懲罰來得更猛烈些吧！
而淩殊偏偏不如她的意。
“清兒這麽誠實，我怎麽忍心懲罰你呢？”
穆雲清狂吞口水。
忍心，忍心，你快來吧！
她快要等不及了！
“真這麽著急？”淩殊按照她的肩頭。
穆雲清：那當然，那當然，快點來！！
“好吧。”淩殊抿唇，接受了她的熱情。
***
一個時辰之後。
被滋潤地渾身充滿力量、精神百倍的穆雲清轉頭，看到了宛若蔫倒樹苗，萎靡不振的淩殊。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白、日、宣、淫。
也是在這種清醒狀態下，穆雲清才發現，兩人的狀態不對。
她遽然想起昨思索未得答案的問題，她的修為，是怎麽提升的？
“淩殊，剛才最後一步，你……”穆雲清羞澀到不出口。
“累壞了”的淩殊，懶懶抬起眼皮，露出了一個令穆雲清感到極其愧疚的疲憊笑容，他：“嗯，和清兒想的一樣，那是雙修。”
穆雲清攥緊被角，感動到淚眼汪汪：“所以，我修為提升，都是因為那樣？”
淩殊沒有回話，隻伸出白皙無力的手，摸了摸穆雲清的臉：“我希望，清兒也能變強一些。”
穆雲清汪地一聲哭出來。
“嚶嚶，那淩殊你呢，你身體沒事嗎？會虛弱很久嗎？”
穆雲清腦中的認知告訴她，雙修是對雙方皆有益的功法，可如今看著淩殊的模樣，事實根本不是那樣！
怪不得，每早上都是她先醒來。
必然是淩殊在後半夜才能休息，稍作緩和。可如今，剛和她雙修完的淩殊就如脫水的遊魚，虛弱成了這樣。
穆雲清揪著被角，眼淚嘩嘩嘩流淌。
淩殊白著臉，耐心地給她擦眼淚，柔聲安慰：“沒關係，我過一會兒就能恢複過來，清兒不用擔心。”
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穆雲清哭著撲進他懷裏，一抽一抽地開口：“唔、淩殊，我們以後節製一點，還是三、不，兩做一次叭？”
隔得時間太久，萬一她那顆不安分的內心又朝外蹦躂，怎麽辦？
經曆了一而再地追求者上門，她已經內心瑟瑟了！
淩殊忍住胸口的悶笑，拍了拍她：“好，我都聽清兒的。”
這件事上達成共識，兩人很快起身補充能量。
早飯期間穆雲清格外殷切，可惜素食者 挑食者淩殊不給麵子，肉太肥不吃，油太多也不吃，就連賣相不好的開口燒麥，他也不吃。
穆雲清鼓臉，瞪著眼看他吃的斯文又虛弱，忍住了敲碗的衝動。
早飯結束，淩殊起身要去處理事務。
穆雲清站在門邊，看他臉色白慘慘還沒完全恢複，擔心又自責。
“清兒既然不放心我，可想和我一起去？”淩殊發出邀請。
穆雲清心頭一動。
去看淩殊霸氣側漏地吩咐人、命令人嗎？！
“我、我還是不去了。”穆雲清按住了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要知道，她可是閨中嬌嬌！
淩殊並沒有勉強，隻是在離開時，留了句話：“清兒想到哪裏，皆可隨意處於，便是前堂處理事務的地方也不例外。”
他微笑，“在清兒麵前，我願意把一切都展現給你。”
隻要，見到他真正的一麵，她不要被嚇跑！
***
時間簌簌流走，穆雲清挪窩之後，徹底和淩殊過上了恩（ei）愛(iu)有(ei)加(sa)的同居生活。
然而，不知是不是楚蕭和紀青陽三番兩次到來的陰影作祟，夜裏穆雲清時不時會睡不安穩。
偶爾地，還會做一些記不清的夢。
醒來後，她依稀知道那是她過去在宗門的生活，可再回想，就好似阻隔了一層模糊的玻璃製壁壘。
她知道那些記憶在後麵，卻敲不開，也看不清。
鑒於往事不可追，穆雲清絲毫沒有深想的意思。
她每日挖空心思和淩殊親親抱抱、黏黏糊糊，一顆心撲在他身上，其他地，根本什麽也顧不得。
倒是淩殊時不時會抽出時間指導她修行法術，練習使用綾鍛。
興許是穆雲清三打魚兩曬網的精神太醒目，淩殊對她修行法術並不執著，反倒隔一日一次的雙修，不曾落下。
每回看到慘白著臉裝堅強、裝強壯的淩殊，穆雲清都紅著眼，感到無盡愧疚。
可下一次，床上最歡騰的人……仍然是她！
隨著在宮殿居住的時日增長，穆雲清對淩殊的情緒也愈發了解。
比如，淩殊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對一桌菜色是何感，今日的蘑菇湯是淡了還是鹹了。
又比如，他對身上的紫衫為什麽不滿意，是紫色不夠淡，還是袖口的龍紋不夠含蓄，過於張牙舞爪？
……
總的來，淩殊對大事無感，細節上卻格外挑剔，甚至有點龜毛。
當然，穆雲清不會將這種評論過淩殊聽，她可是巴不得淩殊的這些挑剔習慣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這樣，就算是寵，也隻有她一個人能反向寵他！
隻不過，穆雲清最近發現，淩殊好像遇到了短時間難以解決的事情，心情一度不明朗。
穆雲清還是個養在閨中的快樂嬌嬌，麻煩沒出現在她身上，就隻有出現在——
東珠瑩瑩生輝，還未亮，月兒掛在昏暗的中心，無聲散發著光芒。
穆雲清從一場夢境中醒來，迷茫地坐起身，卻發現空蕩蕩的大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身邊的位置餘溫不再。
淩殊去了哪裏？
穆雲清腦子清醒的瞬間，視線轉到緊閉的一扇房門之後。
那裏，是通往前殿的路。
步底鞋踩在白玉石的地板上，近乎無聲，穆雲清墜著一顆心往前走，腦子裏卻在胡思亂想。
大半夜的，淩殊能去哪裏？
如若他不在前殿……
難道他……另結新歡，覺得麵對她厭倦了？還是覺得她不再那麽嬌軟，想嚐嚐外麵的野味？
穆雲清欲哭無淚地咬住袖子，看著行至一半的路程，用力搖搖頭！
不不，她要相信淩殊，一定是半夜出了事，他才急急忙忙離開，並且，由於自己在熟睡，他不忍心叫醒她，這才留下她一個人的。
對，一定是這樣！
穆雲清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同時，腦中的畫麵繼續展開。
這個時間點，耗費了大量精氣的淩殊一定沒休息好，萬一，事態過於緊急，他氣息一個不穩，氣厥過去怎麽辦？
弱、可憐、無助的……淩殊摔倒在椅子邊，她竟然還不在他身邊……
袖子要被她咬爛，穆雲清心口一澀，急忙加快步伐。
淩殊，等著她！
……
與此同時，氣氛肅殺壓抑的主殿之上，前來複命的魔族齊齊跪了一排。
一身淡紫色衣袍的淩殊坐在最上方，丹鳳眼半明半寐，嘴角上翹的弧度始終未消，隻此刻的他，眼裏再無溫柔，隻餘一片無情的冷冽。
台下的魔族皆知，他們的生死，隻在一瞬間。
任務失敗，是懲罰，還是死亡，僅憑魔主心情。
在魔主麵前，他們不過是螻蟻，即使被輕易捏死，也會有前赴後繼的魔族，趕著頂替他們的位置。
他們成為手下，隻為努力往上爬，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強的勢力。隻這些，對於魔主來言，根本沒有意義。
“你起來，怎麽回事？”
淩殊冷漠出聲，開口的瞬間，為首的黑衣魔族感到雙膝承受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他被迫站了起來。
強大的威壓統統凝聚在他身上。
黑衣魔族瑟瑟發抖，此前模擬好的措辭在腦海裏糅成了一團，大滴大滴的汗從他身上滾落，砸在地上。
淩殊也不催促，極有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時間在無垠的曠野裏中變成了一個沒有形狀的符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黑衣魔族總算想到了開頭。
“啟、”他剛開口出一個字，卻被大人抬手打斷。
黑衣魔族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是，並沒有。
突然之間，在場的魔族都感覺到一個異類的氣息在靠近，步跳躍著，慢慢地，在靠近。
直到，那人所在的距離和主殿隻剩下一扇門。
“繼續。”大人總算出了聲。
死神沒有立馬揮下鐮刀，黑衣魔族不敢停歇，開口道：“啟稟魔主，滄源山處早被修士設下埋伏，並且，有仙族的幫助，我們幾人……”
坐在上首的淩殊眯著眼，根本沒聽進去手下在什麽，目光掃在一扇門之後。
透過門，他足以看清裏麵人停滯在門把上的手，以及，對方滿臉的震驚。
想起來了嗎？
還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