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

  haper8

  灣區的繁華夜景成為窗外一道虛幻的金色光影。


  幽暗的酒店房間內岑寂一片,唯有淺淺的呼吸聲交織。


  顧新橙窩在傅棠舟的懷抱裏,一時之間又好氣又好笑,她:“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你把他當普通朋友,”傅棠舟,“他未必把你當普通朋友。”


  “你怎麽知道?”顧新橙眨了下眼睫,睫毛刮蹭過他赤丨裸的胸膛,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傅棠舟冷嗤,沒有回答。


  男人對男人的心思,簡直太了解了。


  安東尼對她的好不加任何掩飾,難道她看不出?


  “新橙,有事兒別瞞著我。”傅棠舟掰正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擦她軟糯的唇瓣。


  顧新橙唇間逸出一絲歎息,她覺得以前的事情不會影響她和安東尼的交情,也沒必要和傅棠舟提。


  可是他的話既然到這份上,那她再遮遮掩掩反而顯得很不坦誠。她聲:“安東尼以前跟我表白過……”


  傅棠舟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倏然收緊,漆黑的眼眸瞬間像是迸濺出火星一般。


  顧新橙又:“可是我拒絕他了。”


  “現在他打算和你再續前緣?”傅棠舟語調冷然。


  “沒有啊,”顧新橙,“再了,我也沒有這個打算。”


  “你不喜歡人家就跟人家清楚,”傅棠舟,“別讓人家誤會。”


  “誤會什麽?”


  “誤會他還有機會。”


  “可是我還要和他談專利的事。”


  “所以呢?”


  “你不是教過我嗎?做生意,講究的是人情。”顧新橙振振有詞道,“我現在跟他那麽,他不賣專利了怎麽辦?”


  傅棠舟沉默良久,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他:“那談完這事兒再跟他。”


  她越發覺得傅棠舟今夜無理取鬧,明明還沒追到她,就開始管這管那了。


  “人家又沒要和我怎麽樣,我這種話不是很奇怪嗎?”顧新橙,“再了,我現在單身,講道理誰都可以追求我。”


  “哦,”傅棠舟聲音沉悶,像是挨了一記悶棍,“那我算什麽?”


  “追求者……”顧新橙補充道,“之一。”


  傅棠舟聽了這話,將手臂收了回來,仰躺著靠在枕頭上,一言不發。


  “噯,你不會今才知道吧?”顧新橙難得見他這副醋樣,反客為主地逗他,“我這裏現在是自由競爭市場,不是你的壟斷市場。”


  傅棠舟把被子一掀,再度翻過身背對著她,:“我睡覺了。”


  顧新橙的手搭在被子上,“我也睡了。”


  黑夜中,她的唇角止不住地上勾。


  哎,原來他真的會吃醋啊。


  還怪可愛的。


  相安無事的一夜。


  第二一早,不知為何,顧新橙是在傅棠舟懷裏醒來的。


  他將她抱得很緊,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胳膊環著她的腰,兩人的姿勢極其親昵。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瞥了一眼時間,九點鍾了。


  顧新橙想起身洗漱,剛想掙脫他的懷抱,他卻忽地用力,不讓她動。


  “傅棠舟,我要起床,”顧新橙,“都九點了。”


  他悠悠睜開眼,垂眸看她,“你就這麽著急去見他?”


  顧新橙:“……”


  隔了幾秒,他把胳膊一鬆,神色微慍,:“你去吧。”


  你看看,又來了。


  這醋勁是過不去了。


  顧新橙從床上盤著腿坐起來,她看著傅棠舟的後腦勺,:“我昨陪他吃飯,陪你睡覺。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傅棠舟:“你這是打算東食西宿?”


  顧新橙哭笑不得,她:“那今你倆換換。”


  傅棠舟:“……不換。”


  他冷著一張臉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浴室,關門的動靜還不。


  顧新橙心想,待會兒等他出了浴室再哄哄他,男人的臭脾氣不治治怎麽行呢?


  她趿拉著拖鞋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


  燦爛的晨光傾瀉而下,她打開窗,一陣清風吹拂起她的黑發。


  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早安,舊金山。


  然而,這份愜意沒有持續多久,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一看,居然是易思智造的**ss嚴淩。


  這會兒是北京時間十二點,嚴總找她能有什麽事兒呢?


  顧新橙接通了電話,“嚴總。”


  “聽你在舊金山出差?”


  “嗯,來談一項專利的合作事宜。”


  “升冪資本的傅總現在也在舊金山。”


  嚴總一提到傅棠舟,顧新橙的眼神不經意地瞟向浴室方向,她察覺出嚴總打這個電話是傅棠舟作祟。


  “哦,這樣,”顧新橙,“我都不知道。”


  呸,其實兩人昨晚同床而眠。


  “傅總一直非常關心我們公司,也很關注你們部門的研發進度。”嚴總樂嗬嗬地,“他想跟你一塊兒去那家公司看一看。”


  顧新橙:“……”


  “有他在,談判也能更順利,”嚴總誇道,“傅總是談判的一把好手,有這麽好的機會,你跟著他多學學。你們以前不就認識嗎?”


  顧新橙手指捏成拳,強壓下某種衝動,陪著笑臉:“認識。”


  嚴總囑咐了兩句,言下之意,這位金主爸爸咱們得罪不起,他要幹嘛咱就幹嘛,讓咱往東咱絕不往西。


  顧新橙可得替公司好生伺候著這位大佛。


  掛了電話以後,顧新橙一個健步走到浴室門前,拍了拍門,“傅棠舟,你剛剛是不是給我們公司的嚴總打電話了?”


  然而浴室裏一點兒動靜都沒。


  顧新橙越想越氣,好嘛,就知道他投資易思智造沒安好心。


  她好不容易翻身農奴把歌唱,他一通電話就能讓她乖乖伏低做。


  她又敲了敲門,門還是不開。


  於是她改成了拍門,誰知手掌還沒落下,門突然被拉開,她的掌心直接貼上了他滾熱的胸膛。


  她像是觸電一般把手收了回來,定睛一看,傅棠舟似乎是剛脫了衣服,正打算洗澡。


  全身上下隻有腰上裹了一條不寬不窄的浴巾,從浴巾縫隙中隱隱約約可以窺見……


  傅棠舟單手撐著門框,嗓音慵懶:“看什麽呢?”


  顧新橙連忙收回視線,臉頰飛了一抹紅雲,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敲門來幹嘛。


  傅棠舟不容她多,徑直將她拽進浴室,門“嘭”地被關上。


  顧新橙被他拎著腰抱起來,坐到了盥洗台上,冰涼的觸感激得她渾身一顫,身上泛起細的疙瘩。


  她忽然想起,以前傅棠舟也愛用這個姿勢……


  “不是要陪我睡覺麽?”他將她的手握住,抵在鏡子上,“昨晚我不太滿意。”


  顧新橙慌了手腳,可她的手被束縛,隻有腳可以動。


  於是她兩隻腳試圖去踢他,誰知竟不偏不倚勾到他腰間的浴巾。


  然後,浴巾掉了下來,一覽無遺。


  顧新橙的腦子“轟”地一聲,像是火山爆丨炸一般。

  她下意識地吞了下唾沫,閉上眼睛。


  傅棠舟懶得撿浴巾,他鬆開她的一隻手,轉而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又不是沒看過,害羞什麽?”


  低回的嗓音帶了一絲暗啞,像優雅的大提琴。


  顧新橙覺得她似乎不該被他這麽壓製住,索性把眼睛睜開了。


  她刻意無視他躁動的某處,清了清嗓子,:“是不是你找的嚴總?”


  “是又怎麽樣?”


  “傅棠舟,你……”


  也不知道他剛剛在浴室裏經曆了什麽,瞬間重整旗鼓。


  顧新橙本來還想哄哄他的,這下……嗬嗬,他想得美!


  她想推開他,可他像是一尊石像,巋然不動。


  她的拳頭捶著他,聲埋怨著:“傅棠舟,你耍流氓!”


  “新橙,”傅棠舟一把握住她的拳頭,“我這兒可沒那麽自由。”


  顧新橙一愣,喏喏問:“什麽?”


  他一點一點地逼近她,她無處可躲,後背貼上鏡麵。他溫熱的氣息撫過她的發旋,“我看上的,隻能由我壟斷。”


  顧新橙驚得眼睛都不敢眨,接著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羞憤難當,:“傅棠舟,你個人……”


  傅棠舟笑得胸腔一震,“我從來沒我是君子。”


  罷,他俯下身,一個熾熱的吻自上而下,落在她唇上。


  他剛剛刷過牙,薄荷的氣息灌入她的口中。


  清涼的是薄荷,軟膩的是舌尖。


  她先是推拒,慢慢地放棄抵抗,任由他掠奪。


  這個吻,他們等得太久了。


  時光在這一刻被悄然拉長,顧新橙的呼吸漸漸被他奪走。


  她好似一塊奶糖,一點點地在他口中融化。


  傅棠舟啞著嗓子問:“要嗎?”


  顧新橙口喘著氣,意識逐漸回籠,她聲嘀咕著:“我還沒有答應你……”


  “那就以後再答應。”這種時刻,他哪裏還在意這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沒、沒有那個。”顧新橙提醒道。


  她從來不會和男人發生不安全的親密行為,傅棠舟在這方麵比她更謹慎——畢竟是個金貴的人物,哪能隨隨便便播種呢?


  傅棠舟默了一秒,等了三年才等到這個機會,顧新橙終於默許,他哪能輕易放棄呢?


  他加深了這個吻,拋出渣男經典語錄:“沒有就不用了。”


  顧新橙瞬間清醒,她糾正他的法:“沒有就不做了。”


  有時候,一分錢就能難倒英雄漢。


  而現在,一個套就能難倒傅棠舟。


  他鬆開她的唇,掃了一眼盥洗台,上麵隻有顧新橙帶來的洗漱用品。


  他又打開櫃子,試圖尋找——五星級酒店極少為客人提供這種**物品。


  顧新橙平複著心跳,內心分外糾結。


  她怕他找到,又怕他找不到。


  然而,他真的沒找到。


  傅棠舟又吻了一下她的唇,哄著她:“我現在讓司機去買。”


  顧新橙問:“你在舊金山還有司機?”


  傅棠舟:“不行嗎?”


  顧新橙逐漸想明白了:“你和安東尼真是鄰居吧?”


  傅棠舟:“是又怎樣?”


  顧新橙:“你居然騙我。”


  傅棠舟:“我騙你什麽了?”


  “你跟我你沒地方住。”


  “我這不是想和你住麽?”


  “……”


  兩人打情罵俏之間,顧新橙的手機又響了。

  她一看,是安東尼的電話,連忙要接。


  傅棠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她的手腕,顧新橙瞥他一眼,他隻能鬆開——誰讓那子手裏握了專利呢?


  安東尼:“顧,我沒打擾到你吧?”


  顧新橙:“沒有沒有。”


  傅棠舟用口型比劃了一個“有”。


  顧新橙想去捂傅棠舟的嘴,可她轉念一想,一會兒傅棠舟得和她一塊兒過去,索性:“傅先生今要和我一塊兒過去,他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


  她的話斷了一下——傅棠舟在吻她的下巴,刻意製造某種親密。


  她故作鎮定,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他很關心我們部門的研發進度……”


  顧新橙忽然“嘶”地倒抽了一口氣,因為他竟張口咬了她的脖子。


  “顧,怎麽了?”安東尼問。


  “沒事,”顧新橙轉頭一看,鏡子裏的她,脖子上有一個異常清晰的齒痕,“所以他也想去你們公司看一看。”


  完這句話,她憤憤地瞪了傅棠舟一眼。他卻像是奸計得逞一般,得意撫摸著他的作品。


  “哦,這樣。”安東尼語氣平平,“那你起床了嗎?我先去接你?”


  傅棠舟的手指輕巧地解開顧新橙的睡衣腰帶,她立刻去拍他的手,製止他的胡作非為。


  “已經起床了。”顧新橙。


  “好的,”安東尼又,“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傅棠舟壞心眼地掐著顧新橙的軟肉,她被他折騰得半死不活,隻想快點兒結束這通電話,“嗯,一起吃飯。”


  他的力度突然加大。


  顧新橙隻得補充一句:“傅先生也要來。”


  安東尼不太樂意,卻還是:“那好吧。”


  傅棠舟這才滿意地鬆了手。


  掛了電話以後,顧新橙將手機往盥洗台一撂,把被扯開的衣領掀上肩膀,:“你鬧夠了沒?”


  他吊兒郎當地:“沒夠。”


  “傅棠舟,”顧新橙被他惹出一絲火氣,“以前我可沒有這樣打擾過你工作。”


  每次他有重要的工作電話,她都會主動回避,哪裏會像個要吃糖的孩子一樣瞎鬧騰。


  “新橙,”傅棠舟語帶一絲譏諷,“我什麽時候當著你的麵給女人打電話了?”


  她哼唧一聲,“那就是背著我打了?”


  傅棠舟鄭重道:“也沒有。”


  顧新橙驀地一怔。


  雖以前他對她不太掛心,但這方麵還真挑不出錯來。


  或許那時候的她隻能在他的世界中占據一部分,可這已經是他感情世界的全部了。


  作者有話要:  來了來了。


  對的,有二更,至於啥時候……望,明六點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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