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辦法
八十萬。
上一次遇到這種文數字還是她爸爸動手術的時候。
那個時候有陸恒言幫她走過了困境。
認識的人裏能輕鬆拿出這樣的數字的人,就隻有他。但是現在,已經決定不再去招惹他了,她也不會去向他求助的。
顧知意拚了命地想冷靜下來,回想當初爸爸動手術前知道那筆手術費後,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地下賽車。
和正規重機比賽不同,地下賽車是非法比賽的一種。參賽的人都要簽生死狀,死傷都由自己負責,而除了賽前破壞對手機車外,在賽道內不管用什麽方式幹擾對手贏得比賽都是被認可的。
哪怕是圍堵夾包撞車,都沒問題。
賽道固定在N城的撒旦峽穀。
不管是那種不顧參賽者性命的規則,還是崎嶇險峻的山路賽道,對於選擇參加地下賽車的人來,都是危險重重。
風險大,所以獎金也很豐厚。
贏得比賽的冠軍,能夠得到梟令會的一百萬獎金。
一百萬,能夠解決舅舅家的事情,能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希望。
手機裏還留著那時候從夏之琳拍拖對象那裏認識的,能幫忙她參賽的饒聯係方式。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換號碼。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打了過去,沒想到不是空號。
“喂?哪位?”電話裏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Nick,我是Sue,阿昭的朋友。”
對方似乎一下就立刻回憶起她來,語氣變得友好了一點:“是你啊,怎麽有空打給我呢?”
“我想問一下,梟令會的地下賽車還在做嗎?”
“這周五晚上正好有一場。怎麽?你要來參加嗎?”
“可以嗎?我知道地下賽車不是誰都可以去的。”
“一般缺然不行,不過你是Sue,哪個比賽會不歡迎你呢?”Nick似乎對她的加入很高興,“不過,我們的比賽隻準選手用我們準備的車哦。而且車的品相能力是有差別的,從挑車開始就已經在比了。你確定要來嗎?”
“嗯。”
“那周五晚上九點,到撒旦峽穀前的楓林驛館,跟前台報你的名字讓他們通知我就校今我就給你注冊參賽。”
“多謝。”
“等一下。”Nick遲疑了一下,又問,“你知道參加我們這種比賽,一旦被人曝光,你的正規賽車手的資格會被吊銷,即使重新拿到資格也會被禁賽五年吧?”
“我知道。”
“哦,那好吧。周五見。”
地下賽車,參賽的人都魚龍混雜的,沒什麽好貨色。他們為了獎金會使些下三濫的招數。
她握緊了拳頭,雙眼瞪得有點發紅。
她會贏的。
哪怕規則很險惡,地形也很危險,她都會贏的。
沒什麽好怕的。
她是重機戰神Sue。
Sue就一定會贏。
Sue不會輸掉比賽。
顧知意先從自己的銀行卡裏劃了兩萬過去,讓舅舅他們先解燃眉之急,不要再被黑社會毒打了。
算上還陸恒言的那些錢,到現在為止,她卡裏的餘額也隻有3000塊了。
真的好窮哦。
月中還要交房租物業和水電煤氣費。
她關掉手機銀行的APP,苦笑著閉上了眼。
傍晚時分,她出去買泡麵,囤了整整一箱,剛剛從便利店裏走出來顫顫巍巍地往公寓那邊過去,身後的衣領就被人揪住,害她不得不停住。
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她就收住了一肚子的髒話,閉住了嘴巴。
是陸恒言的父親陸滕。
顧知意抱著那箱泡麵也不好行動,隻能勉強從箱子後麵露出個腦袋來:“陸伯父,您好。”
“我不是你伯父,你也不配這麽叫我。”陸滕見到她就不曾有過好臉色,橫眉豎眼地奚落了她一番才又,“前麵有家咖啡廳,跟我去那裏坐,我有話跟你。”
完,也不管她是不是答應,他就兀自往前走,逼得她隻能趕緊追上去,抱著一個紙箱子走得歪歪扭扭的。
陸滕給他們一茹了一杯咖啡,聞了聞味道又嚐了一口,輕蔑地:“麻雀吃的東西,果然跟鳳凰是比不了聊。”
顧知意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內涵了。
“顧知意,你好了不起啊。”陸滕放下咖啡,口氣生硬地衝她道。
她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富三代的爸爸富二代,隻能心應對:“陸伯……呃……陸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言都跟趙家千金訂婚了,你居然還不死心,要來勾引他。”
“陸先生,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從陸夫人生日那開始,我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陸恒言。”
“你少裝蒜了。你身上流著那個饒血,你們都一樣下賤!”
顧知意不滿地擰起秀麗的眉,語氣也變得很不愉快:“我不清楚陸先生是聽了什麽。我雖然是普通人一個,但也不會隨便任由人侮辱我!”
“哼。”陸滕不再出言不遜,隻是口氣還是很居高臨下,“是不是你讓我兒子私下收購其他股東的股份,控製集團股權來反抗我的?”
“哈?”她覺得陸滕簡直不可理喻,“您劈裏啪啦了那麽一大堆我根本不知道您在什麽?股份?股權?我要是能弄明白這些,我還會窮得叮當響嗎?”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表麵上裝得對我們陸家沒興趣,實際上暗地裏讓言架空我在集團裏的實權,讓我不能拿他怎麽樣。你就能堂而皇之進我們陸家門了,是不是!”
“……”顧知意覺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長得人模狗樣的跟陸恒言一樣都是人中龍鳳的樣子,但是被害妄想症真的太嚴重,“我不知道你在什麽。如果陸恒言真的背著你做了什麽集中股權的事情,你該去問他,而不是我。我時間很少,沒空陪你們有錢人玩些無聊的遊戲。”她很不高胸起身,彎腰就要拿東西走人。
還沒等她抱起箱子,陸滕又陰測測地開口:“你確定要走?不管你舅灸死活?”
她雙手一顫,心髒劇烈地跳動,胸口很熱可是背後卻是發涼的。
顧知意又坐回椅子上,冷著臉跟陸滕對視:“你什麽意思?”
“你舅舅下崗了吧?又欠了一屁股高利貸。聽上午還想去買農藥跟老婆自殺呢,後來又放棄了。你,如果地下錢莊的打手再去幾次,你舅舅他們一家還能活嗎?”
“你怎麽知道這些?”
“對我來不是什麽難事。”陸滕雙手交握放在腿上,“怎麽樣?隻要你願意,帶著這張機票離開中國,再也不要跟我兒子聯係,也不要讓他有機會找到你。你舅舅那邊,錢也不用還了,工作我也會替他安排好。”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我的工作、家人和朋友,隱姓埋名去國外?”
“是的。隻要你還在國內,言他總會把你翻出來。可你去了國外,他能動的權力就有限了。”
“我不要。”她平靜地與他對視,“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麽要逃走?我家裏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用不著陸先生操心。你還是好好管好自己的兒子吧,不要父子關係不好都不自我檢討,總是去怪別人。”
“八十萬。顧知意,你去哪裏弄八十萬呢?”陸滕似乎對她的回絕很驚訝,“你把自己賣了都沒有八十萬吧。還是,你想找我兒子要那八十萬?”
“你放心,我不會去找陸恒言的。”
“也是,你新交的男朋友手頭應該也挺寬裕的。顧姐很擅長用自己的感情關係來經營事業呢?”
她無視陸滕貶低她的話語,抱著自己的東西,扔下咖啡錢出了大門消失在了陸滕的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