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漂流?
通透的如同水母,隻能辨出輪廓,似人似動物,更有甚者,如同一個球漂浮在半空。
都在向同一個方向行進。
在這如刀子的微風中,都在輕微的顫抖,靳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顫抖的頻率很。
很快,其中一個突然如氣泡一樣破開,消失。
“這些是?”
靳澤愕然,因為自己可以清晰感覺到生命的波動,或者可以是靈魂的顫抖。
旁邊的廝低頭不語,隻管往前飄,未曾看一眼周圍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母一樣的東西。
雖滿腹疑問,但見廝這般,也不再追問,隨著繼續往前走,與身旁的東西行的是一個方向。
越走越遠,身邊的這種東西愈發多起來。地府獨有的昏暗色調,也漸漸明朗了一些。即便這樣,頭頂依舊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烏雲樣貌。
原本光禿禿的黝黑大地,此時,竟能看到些巧的植被,長相奇特。
不待細品這些植被,靳澤的目光就被傳進耳朵的縹緲聲樂拉扯了過去。
靳澤抬起頭,向身後看去,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眼之所觸,靳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以為自己所見的千血,凜如,老黑就是地獄鬼物的貌相,與人間無甚過大差別,並沒有驚悚感。
但眼前,及遠處飄來的一頂紅轎子,前後四名白麵紅唇廝,穿著半截寬袖粗布衣,腰間係著紅繩,在離地三尺的空中,跳著奇怪的步伐。
頭時不時的一百八十度轉到後背,或者以不可思議的弧度來個歪頭殺。
這個歪頭,真的很有殺傷力。
前方兩個領路人,搖頭晃腦的吹著嗩呐,白麵臉蛋兒上打著桃色的腮紅,跟個活紙人似的,詭異的跟這地獄的氣氛倒是格格入的很。
轎子的大紅門簾隨著一陣微風,起起伏伏。靳澤靠邊,向開開合合的簾內看去。
對於此時難得有八卦之心的靳澤,旁邊的廝倒是垂頭躬身,默默在身側等候,如同個機器一樣。
轎子愈發近了,還是沒有看到鬼新娘的模樣。靳澤吸了口氣,用手中折扇敲了下腦袋,醒悟般的喃喃自語道。
有病吧,看鬼新娘,不是仙,就是驚嚇……
隨即,好奇心頓散。
靳澤展開折扇,擋麵,免得與這些東西對視。
卻好巧不巧的,轎子到了自己麵前,側邊窗口的簾子翻起一角。
靳澤順勢看到了裏麵,卻渾身一僵,瞳孔微縮。
轎子裏的女人,靳澤認識,那個讓自己登台唱歌的女人。
楊琛的朋友。
如果是一身嫁衣裝束的話,靳澤可能會揉揉眼睛,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但對方卻是一身現代裝束,白色連衣裙上有些許紅點,及腰的大波浪有些淩亂,妝容清麗,斜靠在轎子內,緊閉著眼睛。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原地,靳澤蹙眉思索著。
轎子飄的有點遠了,靳澤下決定準備跟上去。
“爺且隨我走,莫走偏。”旁邊的廝開口道。
靳澤想要追上去的腳步頓住。
“那你告訴我,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不知。”廝直接搖了搖頭。
啪!
靳澤猛地合上扇子,微歎口氣。
“走吧!”
方向與轎子的方向岔開將近六十度角。
隨著路程的行進,逐漸熱鬧了起來。陸陸續續看到了一些人,和其他很有靈性的動物。
樣貌不似方才的抬轎廝,到是像個正常人。
前方出現了一些古建築,高高的圍牆上掛著一排紅燈籠,牆中央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內煙霧繚繞,依稀可見人流湧動。
都像是在趕集市,走近前了,靳澤恍惚間有種置身千尋意外進入的那個奇特世界裏。
兩邊密集的擺著各種美食,滋味誘人,也有其它的首飾,玩意兒。
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有種穿越到古代的感覺。
原本隨著廝前進的靳澤,在一排排瓦罐前忍不住駐足了下來,廝不得不隨著停下,一旁候著。
一麵桌子一樣的灶台上放著五排瓦罐,在咕嘟咕嘟的響著,從瓦罐的縫隙中噴薄出誘人味道,讓人唇齒生津。
“要來罐嗎?”
麵前的攤主咧嘴笑了起來,呲開的牙齒是一排鋒利的鋸齒,配著殷紅的牙齦,著實令靳澤嚇了一跳。
不待靳澤拒絕,對方掀開一個瓦罐,濃鬱的一團熱氣立馬翻騰了出來,消散開來。
濃鬱的味道令靳澤不由得看了過去,卻是頭皮有些發麻。
裏麵赫然是一個蜷縮在瓦罐裏的嬰兒,隨著翻滾的水在抖動,而湯汁還泛著殷紅。
靳澤蹙起眉頭,立馬抬起手,衣袖遮鼻,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那撲鼻的香味此時令靳澤胃裏翻江倒海,欲嘔欲吐,難受無比。
在人間不乏有吃嬰兒的,但以往看圖片,新聞就讓人夠惡寒了。這現場的衝擊力更強,但人還吃人,又怎麽去批判鬼吃鬼。
“公子,此乃上品嬰靈罐,極補魂魄。嗬嗬,望公子麵相,可是虛薄的很呐。”
見靳澤一臉嫌惡的樣子,攤主沙啞的聲音略帶一絲冷笑。
真是不識貨,怕是那邊新來的鬼。
“多謝,不必了。”靳澤冷然道,轉身欲走。
卻斤那廝盯著打開的瓦罐,眼睛發直,袖子邊幅卻在極快的抖動著。
這一副呆樣,看的靳澤有些冒火,登時用折扇在廝頭上一敲。
卻不想是那廝不經敲還是自己用力過猛,瞬間消散成一捧煙霧泯滅於原地。
這下,靳澤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人死如燈滅,魂死消三界。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一介傀儡,竟還多愁善感起來,你若不買,且走遠,莫礙了我的生意。”
攤主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傀儡?
靳澤恍然,看了麵前的攤主一眼,轉身欲走。
而此時,卻不知何去何從了,回路也斷然不記得。
身邊熙熙攘攘的過路人很多,身著古裝的居多,偶爾會看到頗似現代裝束的,倒是感覺親切。
“這位朋友,請問,範無咎府怎麽走?”
被攔住的青年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知道,不認識。”
完,倉皇離開。。
靳澤伸手,搓了一下臉,向城內走去。
地獄漂流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