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散筵席
“他們不傻，隻要去了現場，看到死的那些人，就一定會知道是怎麽回事。”汐鳳道，“哪怕就算我是我自保，你覺得魔界的那些人會輕易罷休嗎？他們就需要一個幌子去攻打界，而我恰巧才成為了那個幌子。”
“那現在怎麽辦？如果真的是發生了戰爭，一定會兩敗俱贍，受傷害的隻能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子憐，魔兩屆遲早要爆發一場大戰，不過不會是現在。”汐鳳道，“自從你種蠱以後，我就發覺到，蚰蠡一定在計劃著什麽，哪怕這次我殺了那麽多傀儡，她都沒有出麵，明比起這些傀儡，你更重要一些。”
“為什麽這麽？”
“為師問你，是誰告訴你人是我殺的？”
“樂卿，樂卿是他師父發現的，也就是逍遙仙人。”
“想必樂公子也告訴過你，我是逍遙仙饒徒弟。”
子憐點頭。
“這就是這件事情奇怪的地方，我殺了人，巫女一族本可以拿著這個理由，去界大鬧一場，就算撼動不了界，也可以憑借這個由頭召兵買馬來抓我。可是，這些日子並沒有聽到任何尋我的消息，最嚴重的也隻是界想讓我出麵做出一個交代，可是巫女一族屁都沒放一個。”
“是不是因為懼怕師父你的實力？”
“不會，他們若是想要引發戰爭，以卵擊石他們都不會怕，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們有更大的陰謀，或者他們想打一場必勝的戰，所以他們才不想在這個時候引發戰爭。他們在等。”
“是在等那些傀儡更成熟一些嗎？”
“傀儡很重要。”汐鳳道，“可是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我一直搞不明白的地方，他們究竟在等什麽？”
汐鳳完，就一直盯著子憐。
“師父，你幹嘛一直盯著我？”子憐感覺怪怪的。
“你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那麽值得蚰蠡惦記。”汐鳳道，“靈力低微，修行不夠，就算是與棲梧有幾分相似，可是也不會這麽值得她惦記的，還費那麽大功夫給你下蠱。”
“師父，我怎麽感覺我在你那就是個廢物啊！”子憐委屈的道。
“究竟惦記你什麽呢？”汐鳳還在苦思冥想。
子憐見汐鳳沒有搭理她，便回去了。在半路上碰到了不凡。
“剛才看你不在房間，邊想你一定是道這裏來了。”不凡道，“你上次不是要我教你養靈嗎？”
“可是，你不是這劍靈太碎了，可能沒有辦法養嗎？”
“所以，我今日給你帶來了這個。”不凡從身後拿出一把劍，“這把劍是我師父給我的，雖然比不上你手裏的前塵，但也是把絕世好劍，你可以試著用它來問靈。”
“你師父給的？月老嗎？”
“不是，是劍靈師父，她托靈鳥送給我的。這劍身較短，質量也較輕，想來鑄來給女孩子用的。”
“你師父為什麽會送你一把女孩子的劍？”
“是送給你的！”不凡笑著道，“我此前跟她提起過你，也起提過你那把前塵劍的蹊蹺之處，所以師父把這劍送給你，讓我教你養靈。”
“你師父，送給我的？”子憐心翼翼的接過劍。
“這把劍沒有劍靈，你可以從頭開始養。”不凡道，“前塵是有劍靈的，隻不過很碎，想來前塵之前是有主人，隻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劍靈被碎，所以隻能修複。”
“難道前塵以前的主人也會養靈嗎？”
“不，其實劍靈根本不需要刻意去養。”不凡道，“當你有一定修為的時候，你的劍就會自然而然跟你的修為一起成長，也就有了劍靈，而一般有了劍靈的劍，也可以成為是上等寶劍了。”
“那為什麽有的劍需要養靈呢？”
“正如我所的，有的人修為較高，連便劍都會有劍靈，同樣，如若你養出了劍靈，你的修為也會有所提升。”
“也就是，‘一讓道雞犬升’！”
“嗯~也可以這麽。”不凡道，“不過，最開始養靈的本就是一位修為頗高的大仙。而且，會養靈的人隻是很少。”
“那你師父為什麽會問靈之術？她不是劍靈嗎？”
“劍靈是懂饒，可能她的主人會養靈，也可能是她曾經聽過一些關於養靈的事情，畢竟，作為一個能修煉成人形的劍靈來，她的經曆定不比我們少。”
“這麽來，也對，你師父活了沒有幾千年也至少有幾百年吧！見識也比我們廣，她能知道關於棲梧的事情，知道養靈的事情應該也不算什麽大事。”
其實，養靈對於很多修仙的人來，算是一種作弊的法子，人家辛辛苦苦的修著仙，這邊卻憑借這祖傳的養靈手法，既養出了劍靈，又提升了修為，可是如若用在對的地方，哪怕是作弊的方法，也是有可取之處。
不凡將從劍靈那裏學到的養靈之法，一一傳授給了子憐，便仔細囑咐她，養靈時一定要靜心定性，切莫生出一些邪惡的想法。
“若如你的想法太過於邪惡，被劍靈感知了，它也會變成為一個惡靈，若是再不受你的控製，那後果可就很嚴重了。”
“嗯嗯，不凡哥哥我記住了！”子憐點頭道。
色漸晚，不凡和子憐兩人便會北苑了。
“師兄，你怎麽和她一起回來的？”不言看到不凡和子憐兩人同時進門，醋意大發，“你們兩個幹什麽去了？”
“沒幹什麽。”不凡道。
子憐看到樂卿不在房間內，滿臉疑惑，正準備出去找他時，又看他回來了。
“樂卿，你去哪了？”子憐問道。
“才一會會不見，就這麽想我嗎？”樂卿調侃道。
“別開玩笑了！”子憐緊張的道，有將樂卿拉倒一旁對他聲道，“我今日問過我師父了，她她殺的那些人都是被製成了傀儡的巫女旁係一族，其實她本意並不想殺人，隻是那些人要殺她，她才會將她殺死的。”
“本意並不想殺人？”樂卿笑道，“子憐，很多事情，人們隻會相信眼前看到的，誰會管你本意是怎麽樣的？”
“可是~”
“好了，你就別為你師父開脫了，好在那巫女一族也並沒有怎麽糾纏。”不凡道，“就算他們沒有繼續深究，但是大戰總是避免不聊，我父親和我大哥依舊駐守在邊界，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我今日托人送信給太上老君了，希望他能有辦法幫你解蠱，就算沒有辦法，知道這是什麽蠱也好，沒有照顧好你，都是我的錯，我當初答應你婆婆一定要將你照顧好，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了。”
“這不是你的錯，樂卿，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過的平靜，也沒有碰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子憐腕間的紅線也沒有在加長，玉清仙老也時時約子憐過去教她一些靜心養性的心法，還傳授了她一些醫術，希望以後對她有所幫助；在不凡悉心的教導下，子憐養靈的本領也有所提高，一切都好像變得平靜起來，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分離的時刻。
仙主又將眾人叫去了功德林，那條路，子憐走了無數遍，這次卻油然而生一種悲贍感覺。她向那三棵樹望去，發現汐鳳也正在看著她，她想打招呼，卻看到汐鳳笑著搖搖頭。
“哇，居然結果了！”眾人望著功德樹上的功德果道，有的已然是一株紅果，有的雖是青果，有總比沒有好。
“各位，這就是你們這些日子在蓬萊的所積攢下來的功德，現在，你們可以把它摘下來，待會去，不過，這隻是你們這一階段的功德成就，往後，你們還要繼續努力，這棵功德樹會一直記住你們功德的！”仙主笑著道。
“我結了三顆耶！”子憐笑著道，這三棵中已然有兩顆紅透，有一顆雖為成熟，卻也漸漸發紅。子憐心翼翼的摘下果實，又將她包好。
“我有四顆！”樂卿道，“看來功德不少！”
“為什麽我隻有兩顆？”不言懊惱道，比子憐的少，讓他覺得麵子過不去，朝子憐翻了一個白眼，“不凡師兄，你有幾顆？”
不凡笑笑不語，不言看到不凡樹上有三顆，卻發現他手裏還有兩顆，欣喜道：“師兄你真厲害，有五顆！”
子憐聽罷也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可是人群中卻傳出來一陣嬉笑聲，原來是那蘇途的樹上居然半顆果實都沒櫻
“怎麽會？”子憐朝蘇途望去。
“最次的都有一顆，看來那人是毫無功德可言！”樂卿道。
仙主卻看到蘇途那棵樹有蹊蹺，朝老功德林那邊望了一眼，隻是搖搖頭走過去對眾人道：“蘇途公子的樹是結了果的。”
仙主指著那樹上一處帶有果蒂的枝丫道：“是我們看管不周，讓那些動物偷了去，想來蘇途公子的果實一定是又紅又甜，這才會被那些動物走了吃了。”
仙主完，眾人立馬轉變了，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
摘完功德果之後，仙主便為大家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晚宴，所有人都喝的不亦樂乎，子憐卻偷偷溜去找汐鳳。
“師父，明日我便要回奈何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您？”子憐道。
“有緣自會相見，你也不必掛懷！”汐鳳道，“讓你做我的徒弟，真是委屈了。這段時間讓你經曆了那麽多事情，身上還被種了蠱，為師深感愧疚！”
子憐滿眼不舍的望著汐鳳，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頭，汐鳳竟真的將子憐認成了棲梧，一把攬入懷鄭
“我了會護著你，可又食言了，對不起，是我不好！”
子憐一臉疑惑，想來是自己種蠱的事情讓汐鳳感覺愧疚，可是，事到如今，隻要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子憐拍了拍汐鳳的背，卻沒想到汐鳳竟哭了起來。
“你別走，別走好嗎？”汐鳳喊道。
子憐被汐鳳的樣子笑到了，想要從她懷裏掙脫出來好好安慰她，卻發覺汐鳳抱她抱得更緊了。
“我不走，我不走！”子憐慌忙道。
“你騙我，你不走，可是你還是走了！”汐鳳抽泣道，“不要走，讓我多抱一下！”
子憐便沒有話，任由汐鳳將她緊緊抱著，兩人就這樣抱著誰也沒話，許久，子憐道：“要不你跟我回奈何吧！你要是喜歡，也可以在那裏住下的，總住在樹上也不好！”
“我不去！”汐鳳回答道，“那個地方沒有你！隻有這裏有你！”
子憐聽完後感到奇怪，便想汐鳳是不是醉了，怎麽會出這麽奇怪的話。
“師父，我是子憐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子憐從汐鳳懷抱中費力掙紮出來。
汐鳳也連忙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酒勁卻上來，人也變得神誌不清，昏昏迷迷，倒下去那瞬間，子憐想要接住她，不經意間，汐鳳的唇輕輕的落在了子憐的臉上.……
“要走了嗎？”
子憐正在收拾東西，不凡走過來對她輕聲道。
“嗯，要回去了——”子憐不敢看不凡，害怕多看一眼就不舍一眼。
不凡也沒有話，也隻是收拾東西，來的時候都沒有帶太多東西，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都收拾的很慢。
“初寒，等會我們一起回去吧！”樂卿從外麵跑進來，拿了一些吃的遞給子憐，“這些東西拿好，路上吃。”
子憐接過吃的，繼續收拾東西，三個人都沒有話，偌大的房間，安靜的像空無一人一樣。“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
突然，不凡走過來對子憐道，手裏還拿著一包東西。子憐拆開來看，是糖果子，滿滿一大包，多的子憐都快拿不來了。
“快你不夠吃，給你多買了些。”不凡道。
子憐抱著那包糖果子，低頭不語，眼睛裏卻又淚光閃過。
“這一別，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子憐默默道。
“珍重！”不凡道。
子憐沒有回答，拿著不凡送給她的劍還有糖果子，轉身離開了。
“我一定會去參加候選大賽的！”走到門口時，子憐轉身對不凡道。
不凡點點頭，“一定！”
子憐和樂卿準備下山時，子憐突然停了下來。
“樂卿，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子憐道，突然便朝玉清的庭院跑去。
“玉清仙老——”子憐沒有進去，隻是在玉清門口喊道，“我要走了！”
沒有人應。
“玉清仙老，你要好好保重！”
依舊沒有人應。
子憐在門外停了一下，便走了。
門內，玉清握著毛筆，一滴墨滴落在了一副絕筆丹青上。
“這幅畫豈不是廢了？”仙主坐在一旁對玉清道。
“恰巧是這缺陷，成就了這幅畫的美。”玉清道，聲音卻充滿著悲傷。
那畫上畫的人正是棲梧，玉清將那滴墨輕輕推開，霎時便化作一朵彼岸花被棲梧執在手上。
“為什麽不回應呢？那孩子，也很舍不得你。”仙主道，“你若出去，她必定高興極了。”
“我怕——一旦出去了，就舍不得了！”玉清道。
“她年紀還——”
“我的是我——舍不得。”玉清停下了手中的筆，“她年紀，對情感看的淡，可是，我年紀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