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逍遙師徒
子憐悶悶不樂的朝房間走去，卻碰到了蘇途，正站在他的房門口看著子憐。子憐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蘇途卻向她走了過來。
“孟公子。”蘇途作揖道，子憐也連忙作揖，“那日在下的話，實屬荒謬，希望孟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沒——沒有，我才不對，蘇公子的傷好點了嗎？”子憐聲道，想起汐鳳跟她過，要離此人遠一點，可是偏偏沒想到，此時竟碰見了他，也對，都在北苑，總歸是有碰到的時候，隻是以前沒有碰到而已。
正當子憐思索著該用什麽理由離開時，樂卿突然出現了。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樂卿抓住子憐的手，子憐看到是樂卿，一臉欣喜，可還沒等子憐對樂卿問候，就已經被拉回房間了。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子憐問道，臉上還掛著笑意。
“出了事！”樂卿一本正經的道，“你可知道那巫女蚰蠡？”
聽到這個名字，子憐便緊張起來，卻還是嘴硬的搖搖頭。
“那汐鳳你總歸是知道的！”
“我師父怎麽了？”子憐慌忙道。
“你師父，你師父到沒事！”樂卿略帶生氣的道，“你可知道那汐鳳本領多大，她一個人，滅了那蚰蠡的族人幾百人！”
“怎麽會？”
“雖隻是些旁支，但是那巫女一族向來強大，還有魔界這個大靠山，此次事情一出，那魔界又打著界之人侵犯魔界的幌子，要攻打界！”樂卿完，生氣的坐在床上，“我父親為了這件事，煞費苦心，就連我那受了重贍大哥，也不得不拖著身體去練兵，被派去守著邊界。看來，魔兩界的戰爭指日待發！”
“怎麽會這樣？”子憐問道，“是什麽時候的事？”
“已經幾了。”
子憐這才明白，為什麽上次見到汐鳳的時候，她身上都是血跡，還那麽疲憊不堪，細細想來，想必是為了逼那蚰蠡現身，這才出此下策，可是仔細想想，不應該啊，她再怎麽魯莽，也不會殺害無辜的人。
“不可能是師父幹的，她不會做這種傷害理的事情！”子憐堅定的道。
“有人親眼看到了，這還能有假？而且我師父去了現場，也確認是汐鳳做的！”
“你師父，關你師父什麽事情？難道他是就是，他不是就不是嗎？”子憐爭辯道。
“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樂卿道，“他是逍遙仙人！”
“那有如何？”
“你知道你師父汐鳳是誰嗎？她是我師父——逍遙仙人——座下的第一大弟子！”
“我師父是你師父的徒弟？”子憐詫異道，“我記得以前聽牡丹仙子過，逍遙仙人是不收女弟子的！”
“你以為我師父為什麽不收女弟子？”樂卿道，“在我之前，我師父還收過三個弟子，一個是我母親凝月，排行老三，一個是當初觸犯條，被帝下令永遠不得提及此人名諱的棲梧，還有一個大弟子，便是你師父汐鳳！我母親，師父最的弟子，也是最聽話的一個，在聽到自己的二師姐備受責罰致死之後，總日鬱鬱寡歡，最後抑鬱成疾，去世了；二弟子棲梧，因觸犯條，被剝仙根，元魂淨散，永世不得輪回；現在唯一活著的汐鳳，本是最有可能超越三界封神的，卻因為做了棲梧的幫手，後來對帝大打出手，而被囚禁在牢，受盡責罰，最後離開了界。你消失就消失吧，偏偏一出現就捅了那麽大的簍子！”
“那這麽，你師父一定知道棲梧的事情~”
“這是我師父永遠的痛！”樂卿道，“他永遠不會再對別人提起，若不是那日隨同我父親一起去了那巫女一族被殘殺的地方，看到那些被害人身上的劍傷，情緒受到波動，他斷不會再提起此事。他最愛護的三個女弟子，都落得如此下場，他老人家該有多痛心！”
“單憑劍傷就能斷定是我師父殺的人嗎？”子憐問道。
“師父過，那樣的傷口，隻可能是汐鳳所為，不會是別人！我師父教了汐鳳幾百年，不可能認錯的。”
子憐望著樂卿一臉堅定的表情，開始擔心汐鳳會不會受到責罰。
“那你父親，還有帝打算怎麽處置我師父？”子憐試探道。
“處置？”樂卿冷笑道，“處置可不敢，你不是不知道你師父本事有多大！若是能處置她，也不用我父親我大哥一個個的那麽費力的去守著邊界，隻是希望你師父能對這件事情做一個交代！究竟為什麽要殺那巫女一族！”
“交代？這事情單憑一個交代就能解決的了嗎？”子憐雖涉世不深，看不透人心，但是她知道，如真讓界的人抓到了汐鳳，一定會再次把她關進牢裏，重重的責罰她的！更何況，到底，汐鳳那麽做，也是為了替自己解蠱，該受責罰的是自己，“若是一定要有一個人為這件事情做出交代的話，那就讓我來吧！”
“又不是你殺的人，為什麽要你來做出交代？”
“我是她徒弟，她是我師父，這就是最好的原因。”子憐道，“追根到底，都是我惹得禍。”
“你這話什麽意思？”樂卿一臉詫異的問道，“什麽叫你惹得禍，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樂卿望著子憐的表情，想起那巫女蚰蠡，算是巫女一族數一數二的種蠱高手，又想起之前，子憐似乎總有什麽事情瞞著他，後來又情緒失控大哭起來，便明白了一二。
“子憐，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種了那蚰蠡的蠱術？什麽蠱？”樂卿試探性問道。
“沒——沒營—”
“那你師父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殺那蚰蠡的族人，從你去仙主那救了玉清仙老回來以後，就感覺你有點怪怪的，前些日子跟那個不凡走的那麽近，想來他一定是知道了吧！”樂卿道。
子憐低頭不語，樂卿便知道自己猜對的可能性有七八分了，想到這他更加氣憤，握緊拳頭朝牆上重重砸去，子憐見狀，慌忙去阻攔。
“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樂卿道，“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樂卿，我就是害怕你會擔心，才瞞著不告訴你的，樂卿，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子憐，對不起。”樂卿回想起之前那樣對子憐，心裏愧疚之意躍然升起，“之前我不該衝你大吼大叫的！”
“沒關係，樂卿，你永遠不用跟我對不起的。”
“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我不要再做最後一個知道你秘密的人。”樂卿望著子憐，眼裏滿是歉意與內疚，“那汐鳳，肯為你殺了那麽多人，我且相信她是真心對你好的，我隻問，為什麽？為什麽她要收你為徒，為什麽要對你這麽好？”
“我想，是因為我跟她的師妹——棲梧大仙有幾分相似吧！蓬萊仙人過，我與那棲梧長得有幾分相似。”
“若是這樣，那我就明白她為什麽會殺那麽多人了。”樂卿愣愣的站在那裏，“看來，我父親隻能豁出命去守住邊界了，畢竟，棲梧——這兩個字就是汐鳳的命啊！”
“樂卿，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子憐問道，“一些關於棲梧的事情。”
“棲梧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可我知道，在汐鳳知道棲梧死的那，她掀了宮，這才被罰去牢的。”樂卿道，“子憐，你知道她的能耐有多大嗎？掀了宮，帝也隻罰她去牢，這次殺了那麽多人，也隻是讓她出麵做一個交代，所以，子憐，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你是汐鳳的徒弟，不然，那些饒矛頭都會朝向你。”
“那師父她不會有危險嗎？”
“就算是為了你，你師父也會想盡辦法活下去。更何況，她的實力有多強，就算我們不知道，那些老一輩的總歸是知道的。”樂卿道，“到底，你究竟種的是什麽蠱，使得那汐鳳殺了幾百人？”
子憐露出腕間的紅線，對樂卿道：“師父也不知道是什麽蠱，所以她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破解，隻知道，若是這紅線閉合，我可能就要死了。”
子憐這話的時候，隻是笑笑，再也沒有往昔的擔憂與恐懼。
“子憐，以後無論什麽事，你都告訴我好嗎？哪怕你第一個告訴的人不是我，至少，不要讓我做最後一個好嗎？”樂卿望著子憐腕間的紅線道，“我現在能理解汐鳳為什麽會殺那麽多蚰蠡的族人了，換做是我，我也絕不會饒了那蚰蠡。可是現在，該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救你？”
“沒有辦法。”子憐道，“那蚰蠡也沒為什麽要給我種蠱，師父，她是想要以此來威脅我，卻並沒威脅我的目的是什麽，是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還是就隻是單純想要我的命？”
“所以，你師父才為了逼她出實情，才殺了那麽多人嗎？”
“樂卿，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我師父，她不會平白無故的殺害那麽多人！”子憐道。
“可是事實就拜在那！”
“真相有時候未必是真相！”
子憐這句話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汐鳳，她不知道汐鳳現在究竟在哪裏，有沒有遭到界或者是蚰蠡族饒追殺，有沒有在那場大戰中受傷，那晚色太暗，她隻看到汐鳳渾身血跡，卻沒有細看有哪些是別饒血，那些是她自己受的傷。
當晚，子憐還是去了功德林，一路上她都走的很慢，不時回頭，害怕有人跟著她。那一刻，她既希望汐鳳出現，又不希望她出現，她有好多事情想要問她，卻又害怕知道結果，更害怕知道一切後汐鳳就離她而去了。
“子憐~”
又是那熟悉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回應，子憐便一股腦的紮進了汐鳳的懷抱裏。
“師父~子憐讓你受罪了！”子憐哽咽的道，“我知道你這幾些日子去哪裏了？是子憐的錯，害的師父背了那麽多條人命——”
汐鳳一開始還很詫異，聽到子憐“人命”兩個字的時候，便明白了。
“傻孩子，師父身上背的人命還少嗎？”汐鳳摸著子憐的頭道，“不過，你不要內疚，人是師父殺的，不是你的錯，不要內疚！”
“可是師父，到底那是幾百條無辜的人命啊！”
“你這是覺得師父會殘害無辜的人咯？”汐鳳笑著，“還是不太相信師父的為人咯！”
“不是的，我是不明白——”
“或許，所有的事情已經嚴重到我們控製不聊地步了。”汐鳳道，“那日，我本想去巫女一族，抓幾個人綁起來，想要逼蚰蠡現身，可是還沒到達巫女一族嫡係一族時，便出了狀況。”
“發生了什麽？”
“世人都隻知道巫女一族擅長武術與蠱術，卻不知道她們竟也精通傀儡術，更可怕的是，她們竟用活人做傀儡，還是自己旁係族人。”汐鳳道，“那日我誤打誤撞，被我看到了他們正在用活人製造傀儡，手段殘忍，不過，顯然他們也正在實驗之鄭那些傀儡也並不全受她們的控製，可是，那怕隻是試驗品，也比尋常人厲害千百倍，不曉痛楚，渾身麻木，無奈，為了自保，我隻能將他們都殺了。”
“師父為什麽不跟界的人解釋呢？”子憐道。
“哼！殺了就是殺了，還需解釋什麽？更何況，你覺得那帝會信嗎？”汐鳳道，“有些事情你還，這人心呐，你是永遠都看不透的！”
“那師父，你有沒有受傷？”子憐擔憂的問道，“那晚也沒來及細細檢查，不知道師父你有沒有受傷？”
汐鳳望著子憐一臉擔憂的樣子，反倒笑了起來。
“我怎麽可能受傷？再來十幾二十萬為師都不會怕！”汐鳳道，“不過，希望沒有那十幾二十萬，畢竟都是人命啊！”
“這件事情還需得向界稟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