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原來這就是大學校園的樣子。夕漫步在南京大學裏,東瞅瞅、西看看。雖然沒有學教室的朗朗書聲、沒有體育課上的集體狂歡,每個學生貌似都是一副慵懶的樣子,但夕還是能夠從來來往往的學生眼裏讀出知識的力量。有的學生會急急忙忙地向前趕路、有的學生會在長椅上靜坐發呆、有的學生還會和自己的另一半在路上漫步,整個校園就像仙境一般,自由、舒適、向上、成長。如果我在大學讀書,會是個什麽樣子?夕在心裏暗自嘀咕著。也許也不會差吧,身邊的人看我的眼神沒有什麽異樣呢,還有幾個男生衝我看了好幾眼呢!大學裏的空氣與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麽區別,但夕卻聞出了清新的味道。她閉著眼睛,伸開雙臂,想要擁抱整個校園。


  他是大二的學生,聽是在物理係。雖然夕從學四年級之後就不曾去過學校,但她在課程學習上一也沒有落下。她知道物理學習的內容,也大概了解物理係這個係別,但她對於物理係以後的工作方向、學習內容有什麽作用便一無所知了,而且她也不在乎。夕在一周前就通過層層的關係轉接了解到他在南京大學物理係讀書。也許他早就忘記夕了吧。他是夕的學同學,名叫唐軻。在學時期,唐軻就喜歡和夕在一起玩,當然夕也喜歡和唐軻玩。但兩人不在一個班級,每到課間的時候,唐軻都會出現在夕班級門口,望著夕傻笑。當時班裏的同學還偷偷地對夕過“唐軻是不是喜歡你呢?”怎麽可能!充其量——充其量隻是好感罷了,是兩個優秀學生之間的互相吸引而已。


  在所有的學同學裏,與夕關係最好的同學應該就是向靜和唐軻了。但自從夕癱瘓之後,她就與唐軻失去了聯係,或者是唐軻主動與她失去了聯係,唐軻並沒有去看望過她,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但夕一點也不在意,誰讓他是個男孩子呢,粗疏大意是在所難免的。


  夕早就想來唐軻所在的大學看看了,她想感受一下他的學習氛圍、生活環境,不定還能碰到他呢!不對,即使是碰不到,也得找到,這是夕內心真實的想法。


  唐軻今沒課。夕已經問過來來往往的學生了,正巧裏麵有一個也是物理係大三的學生——唐軻的同學。


  “他這會兒應該在籃球場打球呢吧!”唐軻的同學,“籃球場在那邊,你一直向前走,然後右轉就看見了!”


  沒錯,應該就是他,夕十分確定,唐軻在學就非常喜歡運動。足球、羽毛球、乒乓球、毽子樣樣都會,可以算是實驗學的運動明星了,而且他爸爸還是江蘇省籃球隊的教練,也算是遺傳了家裏的運動基因。


  夕在籃球場上看見了唐軻的身影,雖然他在成長、他在變化,但夕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十分確信。夕在球場外看著唐軻奔跑、跳躍、傳球、接球、上籃,似乎時光回到以前。


  終於,唐軻發現了夕的存在,他擦著汗走過來。


  “同學,你找我嗎?”唐軻有些迷茫地看著夕,好像他已經記不得夕的樣子。


  “對,我找你!”夕對著唐軻點點頭,微笑著。


  “有什麽事情嗎?”他還是沒有認出夕,“你認識我?”


  “唐軻!你叫唐軻!”夕一字一頓地。


  “我是叫唐軻,但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你認識我!但——但你記不得了!”


  “是嗎?”唐軻冷笑著,“少來這一套,不要想著用這個辦法來糊弄我,雖然你長得很漂亮!”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是,你長得很漂亮,這個伎倆根本就不適合你。再了,如果你曾經是我的女朋友,我怎麽可能忍心拋棄你!同學,別鬧了,正事吧!”


  “我還是不懂!”夕已經被唐軻的話弄暈了,她不明白所謂的“伎倆”是什麽意思。而且似乎現在的唐軻跟學的唐軻已經不一樣了,雖然夕已經做足了變化的心裏準備,但還是給了她一些有力的打擊。


  “搞笑!這都不明白!那你來找我幹嘛?”唐軻轉身想走。

  “唐軻!”夕喊著,“你真得不認識我?”


  “你以為我在跟你鬧著玩啊?”


  “我是楊夏夕!”


  “夕?”唐軻楞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朝著夕慢慢走過去,“你真得是夕?你不是……”


  “我已經恢複了!”


  唐軻從宿舍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整齊的衣服,就連剛剛散亂的頭發也用發膠固定住了。


  “你的個子好高呀!”挺直身體的唐軻讓夕感覺到了身高差,“跟時候不一樣了呢!”


  “那當然!長大了嘛!我也不可能總像孩兒一樣啊!倒是你,越長越漂亮了!”


  “謝謝!”夕的雙腮有些微紅,“對了你剛才在籃球場上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呢!”


  “沒什麽意思,哎呀!”唐軻撓著頭,“走吧,我請你喝點東西好不好?”


  “好吧!”夕點點頭。


  “你真得不喝點東西嗎?”坐在咖啡館的唐軻問。


  “我一點兒都不渴!我看著你喝就好了!”夕搖搖頭。


  “那好吧!”唐軻用湯匙攪動著拿鐵咖啡,“太神奇了,沒想到你能完全恢複!”


  “我也覺得很神奇!”夕笑著,“誰能想得到呢!不過,更神奇的是,你怎麽一次也沒有看過我呢!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


  “怎麽——怎麽可能!”唐軻攪動拿鐵的頻率稍微快了些,“我隻是——隻是覺得不太好!”


  “不太好?”


  “我是——對嘛——我是男生,去看你總覺得不太好,別人會亂的!”


  “你經常找我玩,也沒見你怕別人亂。”


  “畢竟不一樣嘛!學校是學校,家裏是家裏嘛!”唐軻看著轉動的湯匙,“再了,靜不是去看過你嗎?”


  “靜當然去看過我,但那也不是你啊!”


  “我……”


  “算了!”夕看著似乎在絞盡腦汁想著辭的唐軻,“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嗯!”唐軻眉頭舒展了一些。


  “你跟靜還有聯係嗎?她現在在哪裏上學呀?”


  “早就沒有聯係了!”唐軻啜飲一口拿鐵,“上了初中之後就沒有聯係了!當時她還把我好了一頓呢!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她了,奇怪得很!”


  “什麽了一頓?”


  “學畢業之後不久,我們兩個就一起上了初中,還是同一個學校,隻不過是不同的班級。當時我和她畢竟是——畢竟是學同學,所以我經常去找她,剛開始還好好的,可不知是怎麽一回事,突然有一中午,她把我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我不求上進、不要再打擾她學習之類的,還再也不想看見我,讓我永遠也不要去找她!”唐軻聳聳肩,“從那之後,我就跟她沒有任何聯係了,即便是不心碰麵,也裝作跟陌生人一樣。”


  “啊?怎麽會這樣!我們是那麽好的朋友!”


  “誰知道呢!就好像我求著跟她做朋友似的!”


  “那後來呢?”


  “哪還有什麽後來!我和她也隻是上了同一所初中,高中並沒有在一起,不過她應該很不錯吧!”


  “好吧,怪不得沒有從她嘴裏聽過你呢!”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讀書?”


  “問一下別人不就知道了!”夕笑著。


  “也是,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兩人南海北地聊著學的趣事,但大多都是唐軻在,夕在傾聽。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要不一起吃飯吧!嚐嚐我們學校的食堂怎麽樣?”


  “好啊!”


  兩人從咖啡館向學校走去,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正看見從大門口走出來的周警官。


  “周伯伯!”夕跑了過去。


  “哎呀!終於找到你了,我還以為我隻能在門口一直等了!”周警官擦著汗水。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你呀你呀……”周警官將早上的事情簡單地給夕了一遍,還特地誇大了夕父母著急的樣子。


  “這次是我錯了!”夕低下頭。


  “渴了吧?”周警官注意到夕發幹的嘴唇。


  “有點兒!”


  “他是誰?”周警官看著在不遠處等待的唐軻問。


  “他是我的學同學!我們正要去他的食堂吃飯呢!”


  “是這樣啊!”周警官再次露出了銳利的眼神,“那你們一起去吃飯吧!我在這裏等你!”


  “我不去了!”


  “為什麽?”


  “我還是早點回家吧,我不想媽媽太擔心!”


  “那行吧!我們現在回去。”


  夕走過去對著唐軻了幾句話便和周警官一起離開了南京大學。周警官在離開之時注意到了唐軻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似乎是舍不得讓夕離開,似乎又不是,他並未讀懂。


  “渴死了!”坐上出租車的夕接過周警官遞過來的純淨水,一口氣全喝光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自己出來!”


  “不敢了!嘿嘿!”


  “你怎麽會想到來南京大學呢?”其實周警官很想直接問“你來南京大學就是為了找唐軻嗎?”但他還是覺得迂回一點比較好。


  “就是想轉轉、看看,我不知道大學生活是什麽樣子嘛!”


  “那麽多離家近的大學你不去,非得選一個離家遠的,真有你的!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南京大學不是厲害嘛!而且正好張叔叔順路,他是南京大學的教授。”


  “哦!”周警官點點頭,“他是你的學同學?”


  “是呀!關係很好呢!”


  “經常跟你聯係?我怎麽沒有印象見過他呢?”


  “沒有——沒有經常聯係,隻是學時非常好的朋友,我碰巧知道他在南京大學。”


  “原來是這樣啊!”周警官微笑著。


  “你不信?”


  “我當然相信了!”周警官還是微笑著看著夕。


  “真的,我真的是碰巧知道他在南京大學讀書,所以才見到他!”


  “哦!你的意思是你碰巧知道他在南京大學讀書,所以才來南京大學見他。”


  “不是不是,我是因為來南京大學玩,才碰巧知道他在南京大學讀書,才碰巧和他在一起聊了會兒!”


  “明白了,是你來了南京大學之後才知道他在這裏讀書,而不是你知道他在南京大學讀書才去的,對不對?”


  “嗯!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我明白了!”


  “你還是不相信!哼!”


  “哈哈,我沒有不相信啊!”


  “騙人,你就是不相信!”夕的臉有些泛紅。


  “傻姑娘,你已經長大了嘛!”周警官摸著夕的頭。


  “我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


  “我信我信!不過你下次出門一定要提前跟你爸爸媽媽一聲,免得他們一直在擔心,這樣不好是不是?”


  “我知道了。”


  “請問是劉老師家嗎?”回到家中的周警官撥通了陳老師提供的座機號碼,但願電話還在使用吧。


  “你是哪位?”電話那頭一個男人問道。


  “我是廖老師的愛人。”


  “廖老師?”男人停頓了一會兒,“請稍等。”“媽,電話,是廖老師的愛人。”


  大概隔了十幾秒鍾,電話裏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你好,我是劉蓉!”


  “劉老師您好,我是周康榮,廖老師是我的妻子!”


  “哦,哦!你好你好,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劉老師,打擾您了,有件事我想向您了解一下,不知道您最近什麽時候方便?”

  “您先看,如果電話裏能解決最好!”


  “好吧!”周警官聽出了劉老師的言外之意,“十年前‘鉈中毒’事件,您還有印象嗎?”


  “大概還有一些印象!不過這跟您……我想起來了,您好像是刑警吧!”


  “對,當時我就負責那個案子,不過很可惜,因為某些原因,最後案件沒能徹查到底。”


  “雖然我不清楚您問‘鉈中毒’事件的具體原因,但我對那件事了解的很少,估計幫不了您。對不起!”


  “不、不!您理解錯了!”周警官急忙,他害怕劉蓉會掛斷電話,“我不是想向你了解‘鉈中毒’事件,我是想向您了解幾個學生。”


  “學生?”


  “對,我知道您當年是音樂老師,同時教好幾個班級,還是二班的班主任。”周警官在陳老師那裏知道她是陳麗玲當時的班主任。


  “您想了解誰呢?估計我已經沒有印象了!”


  “您看您什麽時候方便?我想還是當麵跟您談比較合適,時間不會太長,最多就一個時!”


  “好吧,那就明上午吧!”電話那頭猶豫了許久才回答。


  “沒問題,您看在什麽地方,什麽時間?”


  兩人約定於明上午十點鍾在南京市鼓樓區中山路的一家名叫“銘記”的中茶廳裏會麵,那裏離劉老師的家比較近一些。


  第二上午九點鍾,周警官終於服了非要去海洋館玩的夕,匆匆地登上了開往南京市的公交車。如果順利,公交車會在九點四十分到達鼓樓區中山路,剩餘的二十分鍾用來尋找“銘記”中茶廳足夠了。


  一切正如周警官的打算,他在九點五十分順利到達“銘記”中茶廳。


  “歡迎光臨!”中茶廳門口兩名穿著仿古服裝的女服務員彎腰迎接,“您好,請問幾位。”


  “兩位!”周警官伸出兩個手指。


  “這邊請!”左邊的女服務員引領著周警官進入中茶廳。


  中茶廳內部所有的裝潢全部采用古典中式家具,八仙桌整齊地擺放成兩排,八張太師椅陳列在八仙桌旁。正對著門口的大廳除了有幾件現代化的裝飾、電腦、驗鈔機、飲水機之外,其他的也全是古典家具。長條幾擺放在正中央,後麵站著一位女服務員負責收款。女服務員後麵是一個巨大的扇麵裝飾,上麵刻有“陋室銘”。


  “這邊請!”女服務員輕聲提醒著正在觀看裝飾的周警官。


  “哦,不好意思!”


  “您看坐在這裏可以嗎?”女服務員指著靠窗的一張型八仙桌。這張型八仙桌旁邊隻有四把太師椅。


  “可以!”周警官覺得這裏正好可以看見門口,很方便認出赴約前來的劉蓉。


  “請您稍等!”女服務員緩步離開。


  周警官看看手表,九點五十五分,還有五分鍾,劉蓉應該很快就會到來。這裏的氣氛確實不錯,不過應該也會很貴吧!中茶廳?就是喝茶的地方唄,搞這麽講究幹什麽,也不知道茶好不好喝。周警官心想。管他呢,來都來了!

  時間快到十點的時候,一位穿著長裙,戴著藍色遮陽帽的婦女走進了中茶廳,正是劉蓉,這是昨他們約好的裝扮。周警官站起身來,舉起右手,示意劉蓉他在這裏。


  “您是周警官?”劉蓉走過來問。


  “是我,劉老師,請坐吧!”周警官呼喚著服務員,示意她們將茶單拿過來。


  “您看需要喝點什麽茶?”他禮貌地將茶單推向劉蓉那邊。


  “我喝菊花茶吧!”


  “請問是那種菊花,白菊?毫菊?滁菊?貢菊?還是德菊?”


  菊花茶還有這麽多種類嗎?周警官心想,但是他沒有話,隻是看著兩人。


  “毫菊吧,最近氣開始熱起來了!”


  “您呢,先生?”女服務員看向周警官。

  他這時才意識到這家中茶廳是每人一壺茶,各喝各的,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兩個人或者多人共飲一壺茶。“碧螺春吧!蘇州的!”


  “好的,請兩位稍等!”


  “非常感謝您能夠過來!”周警官衝著劉蓉低頭致意。


  “我兒子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一趟,我本來想在家裏多陪陪他,但你這邊好像也比較急!好在我兒子比較懂事——不過,我的時間真得不多,所以還請您抓緊時間。”


  “我明白,時間不會太長,就像昨的一樣,不會超過一個時!”


  “那好吧,不過真的,我可能已經沒有印象了!”


  “沒關係,隻您能記得的就行!”


  “您對楊夏夕、向靜這兩名學生有印象嗎?”在端茶的女服務員走後,周警官問。


  “是那兩個中毒的學生吧?”


  “對!”周警官的手剛碰到茶杯就急忙撤了回去,有些燙。


  “您心一些,剛端上的茶有些燙!”劉蓉看著正在甩動右手的周警官,“那兩個學生我還有一些印象,向靜跳舞很棒呢!有時候還會在音樂課上伴舞呢!”


  “她喜歡跳舞?”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能看出來,她是有舞蹈功底的!”


  “這也難怪,她母親是拉丁舞老師!”


  “那就對了!她好像過自己跳拉丁舞更棒,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卻不肯在同學麵前展示拉丁舞,隻是跳一些很簡單的舞蹈,真是可惜了!”


  “您覺得向靜怎麽樣呢?”


  “是一個好學生!愛學習、喜歡問問題、還能思考,應該這樣的學生很少見。”


  “那楊夏夕呢?”


  “也是一個好學生,不過她好像對音樂、對舞蹈不是很感興趣,有時候還會在音樂課上睡覺呢!但奇怪的是,她的聲音,或者是樂感,以及她對於樂理的掌握似乎是無師自通,總能掌握住精髓。”


  “陳麗玲,您有印象嗎?”周警官覺得劉蓉可能對夕和向靜並不是很熟悉,她所的基本上都是表麵描述,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麽價值。


  “陳麗玲?我想想。”劉蓉輕輕抿了一口菊花茶,“好像是我班的學生吧!成績雖然不是很好,但為人很好,樂於助人!也挺受同學歡迎的!”


  “其他的還有嗎?比如她有什麽特點,什麽愛好,家住在哪裏,跟誰關係比較好之類的。”


  “特點愛好之類——她經常是笑嗬嗬的,好像就沒有什麽煩心事,這個算嗎?”


  “也算!”周警官笑著點點頭。


  “她喜歡串班玩,幾乎認識整個年級所有的人,當時她好像還有一個外號叫什麽來著?好像是什麽‘百事通’!”


  “百事通?”


  “就是她能知道整個年級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這麽厲害嗎?”周警官瞪大了眼睛。


  “好像是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學生們這麽總應該是有些道理的。”劉蓉。


  “能不能再具體一些?”周警官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我隻能是大概知道,至於什麽更為具體的內容,我回答不了你!”


  “那好吧!”周警官感受出劉蓉有些不耐煩,“您把您所知道的事情一遍就行,不用在乎什麽邏輯,也不用考慮是否正確,是否符合常理。”


  “抱歉,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那您了解陳麗玲的家庭情況嗎?或者您知道她現在在哪裏讀書,是什麽狀態嗎?”


  “不太清楚!”劉蓉冷冰冰地回答,她似乎已經疲倦了談話,也有可能是真不知道。


  “感謝您!”周警官微笑著。


  “我可以幫您問問,有什麽情況在告訴您!”。


  “真的嗎?”周警官麵露喜色,“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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