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3
周警官剛剛簡單地解決完早飯，夕父親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夕有沒有去你那裏？”
“沒有！”周警官一臉迷茫，“夕不見了？”
“這才7點鍾！”周警官看了眼手表，“什麽時候出去的？”
“完全不知道！到吃早飯的時候，夕媽不見夕出來，推開夕的臥室，才發現夕不見了！”夕父親簡要地著經過。
“那她……”周警官把“會去哪兒”幾個字咽進肚子裏，他知道他們也不清楚夕會去哪裏，否則就不會給他打電話了，“給她打電話了嗎？”
“夕沒帶電話！”
“那我過去！”周警官掛斷了電話。
“報警了嗎？”到達夕家中的周警官了第一句話。
“還沒有！”夕母親搖搖頭，“現在報警也不會受理吧？還沒有超過4個時！”
“嗯！”周警官點點頭，露出了已經好些年不曾見過的銳利眼神。
“昨晚還好好的，怎麽今就……”夕母親難過地。
確實，昨晚上，周警官送夕回家的時候，她還是高高興興的，沒有任何異樣。當然，以一名老刑警的直覺，周警官也沒有發現任何征兆。“不應該呀！”他低吟著。
“我回去之後，夕有沒有些什麽？”
“好像沒什麽吧？”夕母親看著自己的丈夫，夕父親則低著頭，似乎在思考，她回過頭來，“就了昨很開心什麽的。”
“她身上有錢嗎？”周警官考慮如果夕要離家出走肯定得需要錢。
“有！但應該不多。”
“那就奇怪了，她能去哪兒呢？”周警官陷入沉思。
“有沒有可能去學校了？”夕父親突然想到了什麽。
“學校？”夕母親問。
“我記得夕好像昨晚過，也不知道學校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是實驗學嗎？”
“不是。”夕父親緩緩地搖搖頭，“好像是一所什麽大學。”
“大學？”周警官吃驚地問，“哪所大學？”
“夕也就是簡單地了一句，具體是哪所大學，她沒有。我也沒有在意，如果當時多問一句就好了！”
“區應該有監控吧？”周警官轉換了思路，他想先弄清楚夕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然後才好排查。
“有！”夕父親站起身來，穿上衣服。
“你先吃飯吧，我自己去看就行了！”周警官製止道。
“現在哪有心思吃飯啊，上午的緊急會議我都取消了！”
“先不要急，我猜測夕不是離家出走，也沒有走遠！”
“先不管那些，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看監控！”夕父親大步向門口走去。
“我也去！”夕母親緊跟其後。
三人來到區監控值班室，一名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保安正在裏麵值班，煙蒂插滿了煙灰缸。
“楊董！有什麽吩咐！”保安認識夕父親。
“從昨晚你一直在這裏值班嗎？”夕父親問。
“對，我一直在這裏值班！”
“區門口呢？”
“昨晚是我徒弟，這會兒剛換班，他去給我買飯了！”
“哦，能不能回放一下門口監控？”
“這個……”保安有些難為情，“我不會回放，平時我就是看屏幕，發現異常之後通過對講機通知相應人員。”
“那誰會回放視頻？”
“我徒弟會，他應該馬上就回來了，要不您先等會兒！”保安從煙盒裏抖出露著兩個黃色煙屁股的煙卷，伸向夕父親以及周警官麵前，但兩人擺擺手拒絕了。
“楊董，是家裏丟東西了，還是？”保安看出了三人的急迫。
“不是！”夕母親的語氣稍微有些急，似乎把保安嚇著了。
本來在高檔區工作的保安壓力就大，值班製度相對普通區也比較嚴格。他們不僅要把工作做好，還需要認識進出區的業主，稍不留聲就可能收到業主的投訴，那時候等待自己的就不隻是上司的一頓臭罵，還有獎金的缺失。
“師傅，飯來了！”監控室門口響起洪亮的聲音。
“來了！”保安像看見救星一樣向門口走去，“你可來了，李！”
“餓壞了？”被稱為李的年輕保安還沒看見三人，仍像平常一樣跟師傅開著玩笑。
保安輕輕拽拽李的衣角，李看見了三人，不由地發出感歎“這麽多人？”
“你會回放監控視頻？”夕父親看著走進來的李。
“對，我會！出什麽事了嗎，需要看視頻回放。”李不像他師傅，沒有絲毫緊張。
“費什麽話，你先把大門口的視頻回放給楊董看！”保安有些生氣，似乎對李的態度有些不滿，還特意突出“楊董”兩個字。
“總得問清楚嘛！”李回了一句。
“是這樣，我想知道我女兒什麽時候離開的區！”
“哦！”李坐在電腦麵前，輕輕敲擊著鍵盤、移動著鼠標，區大門口的視頻開始回放，“從昨晚點鍾開始回放可以嗎？”
“你昨晚是不是在大門口值班？”周警官想起剛剛保安過。
“對，是我！”
“那你有沒有印象見過一個姑娘離開區？”
“多大？穿什麽衣服？”
“二十歲左右！穿什麽衣服我們也不知道！”夕母親搶著。
“有印象！好像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一件淺藍色牛仔褲吧！”
“就是她！”夕母親高興地，“那你有沒有看見她朝哪個方向去了？”
“沒有看清！”
“大概是幾點看見的？”周警官問。
“好像是今6點左右吧！”
“那麻煩你把開始回放的時間調整為今早上5點半。”周警官。
視頻開始回放，區門口很安靜，兩名值班保安也在自己的崗位上堅守著，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隨著太陽的升起，本來稍顯暗淡的畫麵逐漸明亮起來，一個身穿白色襯衣、淺藍色牛仔褲，紮著馬尾的女人出現在畫麵上。
“是不是她？”李問，看樣子李看見的應該是視頻裏的女人。
“不是！”夕母親搖搖頭。
“繼續看吧！”剛剛還能從臉上看出隱約舒緩的夕父親，此刻臉色又暗淡起來。
隨著越來越亮，出入區的人越來越多，有老人、有孩，當然也有年輕女孩兒，但視頻中始終不見夕的身影。
“夕能去哪裏呢？”三人陷入沉思，監控室的氣氛也凝重起來。
“楊董，您先不要著急，我幫您問問所有的值班保安！”保安對著已經坐在監控室的夕父親。
“昨晚所有值班保安到監控室集合！重複一遍，昨晚所有值班保安到監控室集合！”保安對著對講機喊著。
“請您稍等一下！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有什麽事嗎？”對講機裏聲音傳過來。
“那個……”保安稍微有些緊張，“那個……楊董在這裏，經理！”
“好的，我明白了！”
不大一會兒，隨著所有值班保安過來的，還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梳著整齊發型稍顯幹練的男人。
“您好，楊董！我是物業副經理王！”男人衝著夕父親伸出右手，“有什麽要求，您隨時吩咐！”。
“你好！”夕父親將手伸出去，“是這樣，我想問問有沒有人看見我女兒從區門口出去。”
“請您稍等！”王副經理轉身問監控室保安，“人到齊了嗎？”
“齊了！”
王副經理將夕父親的問題對著所有值班保安重複了一邊，還不忘回頭向夕父親確認是不是名叫“楊夏夕”，並且出示了照片。
所有的值班保安均搖搖頭，表示沒有見過楊董的千金。
三人惆悵地走出監控室，各自在心裏思索著夕可能去往的地方。就在三人一籌莫展之際，夕父親的電話響了，他摁下接聽鍵。
“老楊！下午你去接一下夕吧！我這邊可能回不去了！”電話裏的聲音。
“夕是跟你出去的？”夕父親有些驚喜，總算是知道了夕的行蹤。
“早上她非要搭我車，還你不送她，你不知道啊？”
“我……那她現在在哪兒？一會兒我去接她！”
“應該還在南京大學！早上，她她要去南京大學，非得讓我捎她過來，沒辦法，誰讓我順路呢！”
“好，好！那我一會兒去接她。”
“行，本來我今能回去，誰知道呢？突然得到了一個新課題，到現在腦子裏還沒有思路，沒辦法，隻能給你打電話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接就行了！”夕父親高興地，不管怎麽著，總算是虛驚一場。
“夕怎麽會去南京大學呢？”夕母親聽了具體過程之後問道。
“誰知道呢，總算找到了！找到了就行！”夕父親攤開雙手，“那我還是去公司開會吧，下午順便去接夕！”
“要不，我去接吧！”周警官，他想弄明白夕為什麽會去南京大學，直覺告訴他這很有可能跟“鉈中毒”事件有關聯。
“還是算了吧，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吧，總是給你添麻煩！”夕父親，他總覺得他的家庭對周警官有些虧欠。
“這就見外了！再了，夕沒有帶手機，你怎麽聯係她？要不這樣吧，我先去南京大學找夕，然後下午你再跟我聯係！”
“也行！”夕父親點點頭。。
“那就這麽定了！”周警官邁步向區外走去。
“我開車送你吧！”夕父親攔住周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