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逍遙江湖19
安城鎮內。
近日那些江湖遊俠不知為何,都從安城鎮離開了,安城鎮的商行又都開始運轉起來,整個安城鎮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
陸丸也開始忙碌了起來,他正拎著一袋東西往門外走,隻是有些著急了,差點撞上了一個人。
“哎!走路給老子心點!”那人粗聲粗氣地罵道。
“對、對不起……”陸丸忙道歉。
“對不起!句對不起就——”那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大漢正眼一看見陸丸,突然就噤了聲,“沒、沒事,下、下次注意些……”
那大漢像是看見了什麽洪水猛獸,遠遠地退走。
陸丸覺得那大漢有些眼熟,他思索半晌,忽然想起那人是那攔住他要搶他東西的惡痞之一。
隻是不知為何,這次再見,那惡痞好像十分地畏懼他。
這讓陸丸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丸看著遠遠的昆侖山的雪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桑姐現在到哪裏了……”
想起記憶中的那個女子,陸丸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
“阿丸,阿丸,做什麽呢。”
陸丸被聲音驚醒,對著那邊道:“哦,來了!”
至於白鴿現在在何處?
昆侖山雪峰。
進山已經幾日了,原本應該在幾之前就該爬上雪峰,可之前掉下山穀,再加上多了阿木這個尾巴,白鴿白白地多走了好幾。
她有些生無可戀,外加無比地怨念。
阿木無辜地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道:“桑,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白鴿內心毫無波動,道:“我們?不,你想去哪與我無關。”
阿木不在意她語氣的冷漠,笑著道:“那我跟著你走。”
“不……”
“你我想去哪都校”阿木墨眸微眯,深處閃過一絲狡黠。
“……”不、你不能這樣曲解我的意思!
看阿木這個架勢,就算白鴿不帶上他,他也會跟在後麵。
白鴿仰頭看了眼雪峰,幽幽地歎了口氣。
啊,這個人類甩不掉好麻煩……
但如果弄丟了也很麻煩啊。
“隨便你。”
阿木唇邊綻開笑意,快步地跟上前麵女子的身影。
雪峰之所以被稱之為雪峰,便是因為山上那常年不化的冰雪,雪峰的常態,便是一片銀白的世界。
山路越往上走越冷,而二人還沒走多遠,空便開始飄雪,落雪無聲,似乎整個地都安靜了一般。
唯有二人踩在雪地之上發出的聲響。
阿木身上的衣服本來就薄,且他身上還有傷勢未愈,不可妄動內力,沒了內力護體,他沒多久就被凍得夠嗆。
抿了抿被凍得有些發紫的薄唇,阿木眨了眨眼,將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眨落,他搓著手放到冰涼的臉上,可惜的是,手也是冷的。
“呼——”阿木嗬了口白氣,想要讓自己的手暖和些,但是收效甚微。
看著走在前麵的那個修長筆直的身影,阿木咬咬牙,抬步堅持地跟了上去。
可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像是踏在了那炭火之上,未著片縷的雙足被凍得通紅,逐漸地沒了知覺。
頂著越來越大的風雪,阿木和白鴿什麽都看不清,一個不心,阿木被一個石頭絆了一跤。
他“撲通”一聲摔在雪地上,可那聲音卻被風雪淹沒,溟滅。
阿木撐著顫抖的胳膊想要起身,可他身上又冷又疼,已然被凍得通紅的雙手上,被蹭出了幾道血痕,他嚐試了好幾次才坐起來。
他朝著白鴿的方向看去,可惜,那個方向早已沒有了人影。
那一瞬間,阿木的眼前似乎隻剩下了白色,無盡地孤寂恍若將他吞噬。
他有些難以抑製地委屈,艱難地將抱住自己的膝蓋,阿木眼眶微紅,有些控訴地囈語:“你明明過不會不要我的……”
可這些囈語,也被這風吹散,撕扯成片,隨著大雪,灑落在雪峰的各處。
“嘖。”
女子不耐地聲音在耳畔清晰地響起。
阿木一愣,驀然抬頭,對上白鴿依舊平淡無波的眼眸,一時間,控訴都煙消雲散,隻有滿滿的欣喜。
白鴿看了眼他被凍紅的赤足,眼角微抽,這個人類對自己真狠。
“麻煩……”聲地念叨了一句。
她轉身蹲在阿木麵前,淡淡地道:“上來。”
半晌都沒見阿木有反應,白鴿以為他凍傻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阿木隻是愣愣地看著她。
“快點,我背你。”白鴿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催促著對方。
“喔……”阿木呆呆地應了聲,伸手摟住白鴿的脖頸,伏在她的背上。
阿木很輕,白鴿輕輕鬆鬆就把他背了起來,依舊步履如飛地往前走著。
“謝謝。”阿木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聲音有些悶。
白鴿差點踩到樹枝,腳下一個趔趄,她有些咬牙切齒:“你別話!”
“哦。”阿木抿唇輕笑。
摟著白鴿的脖頸,阿木靠在她的背上,被一股暖意籠罩著,他緩緩的閉上了眸子,旁邊呼嘯著的風聲仿佛消失了,世界都安靜了,耳邊隻有那一聲又一聲的心跳。
風雪之中,二饒身影前行,仿若是這片銀白世界的中心,那長長的紅綾飄落雪地,在那潔淨的冰雪之上被拖曳,紅白交映,像那雪中紅梅般奪目。
落雪慢了下來,不多時,這場雪就停歇了,沒了風雪,這地間更加地靜謐。
背上之饒呼吸輕淺平緩,白鴿側了側頭,:“喂,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沒、沒有睡。”阿木摟緊白鴿,示意自己沒有睡著。
“……”白鴿被勒得險些沒喘上氣,拍了拍脖子上的手,“鬆手……”
這個人類是不是想要謀殺。
“對不起!”阿木鬆開摟著脖子的手,兩隻手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白鴿鬆了口氣,踩著雪往前走去,走出這片雪林,就看見了佇立在白皚皚的冰雪世界中的一間院。
推開院門,白鴿打量了眼院內的陳設,朝著正房的方向走去。
將背上的阿木放到屋簷下,白鴿蹲在他的麵前低頭檢查著他腳上的凍傷,並不算很嚴重,畢竟是個習武之人,身體素質不像表麵那麽的羸弱。
拿了一捧雪,白鴿抬起阿木被凍得有些微紅的赤足,阿木有些窘迫地把腳一縮,白鴿不解道:“你躲什麽?”
“我……”阿木囁嚅了聲,最終還是悶聲道:“沒什麽。”
白鴿將他的雙足拉回來,用那白淨的細雪輕輕揉搓一番,
雖然阿木的腳現在感覺不到,可是看著那瑩白纖長的指尖撫在雙足之上,他還是忍不住雙頰爆紅,胸腔中的心髒的速度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似的,阿木猛然低下頭,移開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