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虛空風暴
“你知道？”
“又或是，想知道，天維徑和虛空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魅自顧自的問。
“還是說……啊！你！”
聽到魅的痛呼聲，鳳驚虞勾了勾唇。“怎麽樣，你想不想知道，古鐲中的規則線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又或是，本皇能調動多少根線來折磨你呢？別掉本皇胃口，乖乖的把該說的都說了。”她怎麽覺得，魑魅近來是越發的放肆了。難不成白鹿給予的力量讓他們可以突破古鐲的禁錮，破鐲而出？
魅待疼痛緩解了之後才苦澀一笑，這小鳳凰越發不好逗弄了。“不過是想與你說說笑罷了，怎麽說變臉就變臉呢？”
“說笑？”鳳驚虞摸了張貴妃椅出來，好整以暇的乖乖在原地等候鶴歸慕。“說笑也得看地方吧！現在這麽個情況，你覺得本皇有心思與你說笑？你是魑，不是魅吧？”
魅一向穩重，怎麽就變得這般不正經了呢？
“我自然是魅，隻不過，想明白了一些事，不想讓自己過的那般沉重罷了。”魅的話語中帶了絲笑意。“罷了罷了，不逗你了。”
“天維徑與虛空徑是怎麽回事？”鳳驚虞懶得理會他的感慨，徑直問道。知曉了這兩者之間的事情，有些事也就好辦多了。
“天維徑嘛，就是天維中的路。”魅說到，聲音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總有天維印的三界六道生靈不在少數，三界六道，弱肉強食，為了不傷及無辜，所以天維徑其實是一人一道的。你的天維印並沒有什麽貓膩。”
唔……，那就是她錯怪天君了！
“那慕大人讓我等他，又是為何？”若是天維徑為一人一道，那麽，她現在所在的天維徑應該有通往山海的出口。鳳驚虞四下環顧了一番，並沒有看見出口。“而且，我應該不在天維徑中吧！”
“敕令的問題。”其實應該說是人皇的失誤。
“你早知道知道敕令有問題？”鳳驚虞眼神一冷，鳳眸微眯。她生氣的時候就喜歡眯眼睛，鳳眸微眯之時，讓人難以捉摸她的心思。
魅沉吟了半晌，才到：“我猜的。”
“猜的？”
“當然！不然我會不告訴你？”
“你怎麽猜的？”鳳驚虞有些不信。對於敕令有問題這事，怪不得魅，畢竟魅不過是師尊燭**押在古鐲中的故友，於她，並沒有太多關係。她生氣，隻是正常反應而已。
“人皇想必也是第一次發敕令，大概把你當成了白鹿。白鹿離開，必然是回歸大道。
大道是什麽？
大道在哪？
沒有人知道，所以鳳驚虞才會進了這不是虛空徑卻勝似虛空徑的虛無之中。至於鶴歸慕……”
“慕大人如何？”鳳驚虞擔心的問。
魅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那隻白鶴，大概是沒辦法找到你的，你需要自己想辦法出去。”
這裏，他也沒有辦法。
因為，他也不熟悉。
“不，我相信他，他說會找到我，就一定會找到我的。”鳳眸中閃爍的，是對伴侶毫無保留的相信。那是一種魑魅無法理解的情感。
炙熱，堅定，純真！
平地裏一聲轟鳴，這片虛無突然開始流動，流動的黑暗形成了風，一陣緊著一陣，略過鳳驚虞身邊，向更深處湧去。
一道道劈裏啪啦的閃電在虛空中閃爍著，好似要將這片虛空撕開。
“發生了什麽事？”虛空的震動讓貴妃椅沒法穩定，鳳驚虞收了椅子，喚出鳳凰弓，一頭拄在地上，用來穩住踉蹌的身形。
隱約之間，她似乎感受到了鶴歸慕的氣息。
“好像是慕大人！”
“他在暴力破壞天維！”魅在古鐲之中，感受不到外麵宛如天崩地裂的震顫，但是它看得見那宛如雷光的閃爍。
“那隻白鶴，他瘋了嗎？”魅一股腦兒從地上爬起來，蹲坐在地上，如臨大敵的看著那漸漸湧起的風暴。
天維一旦被破壞，那隻白鶴恐怕要受到重罰。
風暴漸漸成型，深處的虛無之中，尖銳的呼嘯聲陣陣，鳳驚虞眼看著，一個黑黝黝的漩渦在那裏成型，不停的吸納著這片虛無中的一切。
她將鳳凰弓立在地上，抵禦著那巨大的吸引力。
頭頂的閃電還在繼續，一道接著一道，隨著閃電的暴虐，頭頂的虛無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道白色的人影從撕裂處閃了進來。
握著破蒼的鶴歸慕一進虛無就被那片風暴吸了過去。像一隻人形的紙鳶，被咕嚕嚕的掄著圈，無法掙脫。
“慕大人！”鳳驚虞瞅著空，在鶴歸慕快轉到跟前時收了鳳凰弓，放棄了抵抗。
風暴巨大的拉力將她拉了過去，兩人在風暴漩渦中努力的伸手，一丈，十尺，五尺，一尺，終於，兩隻手再次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魅在古鐲中，冷眼看著，看著一對戀人牽手後的滿足，還有那種隻要我們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的表情，無聲歎氣。
何必呢。這麽一來，這兩人，要麽是死，要麽九死一生以後接受天道責罰，依舊難逃一死。辦法總歸是會有的，何必用這麽暴虐的辦法呢。
可惜，沒人聽得見他的歎息。
魅看了看身邊沉睡的魑。算了，反正罰也罰不到他身上來，它操那個心作甚。不去學學魑，沉睡吧！
虛空風暴叫著，吼著，在這片虛無中回蕩著，扯著這虛無中唯二的活物，疾走，亂卷，橫掃。像是要將二人撕碎。
“害怕嗎？”努力將人擁入了懷的鶴歸慕，在風暴中問。
“不怕。天罰都經曆過了，我還有什麽可以怕的。隻是覺得內疚，這一次，又是我連累你了，我們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他們不過是被吸到了風暴的外圍，她都能感受到風暴的威力。現在，這個漩渦風暴還在不停將他們往中間拉扯，怕是到了中間，他們二人都會被那疾走的威力壓的粉身碎骨。
“不用內疚，能和你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抱著心愛之人，滿足之意不言而喻。
鳳驚虞埋首於他胸口。一起死去其實也挺好的，隻是心中亦有諸多遺憾。“可惜，慕大人還未曾見過丹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