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誤入虛空
凡間極北之地，茫茫大雪覆蓋著大地，入目之地，皆是冰天雪地。
“真美！”
“是啊，很美。”
“可惜我不喜歡。”她是鳳凰，喜歡陽光的鳳凰。“冰鳳應該很喜歡。”
“不如在丹穴山陰麵布置一個結界，弄一個冰雪世界如何？”鶴歸慕提議。美景甚妙，雖不能置身於此，能時常飽飽眼福也不錯。
燦爛的陽光下，透明的結界中冰天雪地，飛翔的冰鳳與冰雪的世界共歡騰，想想似乎真的不錯啊！“可以試試。”
等她回去了以後，就嚐試一下，能不能在丹穴山陰麵開辟一片新天地。
“那就開門吧！”鶴歸慕道。
他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讓她受寒的。這裏，是凡間開天維的地方，他也是從這個地方進入凡間的。
素手在空中劃出玄妙複雜的軌跡，手心的敕令融入手訣之中，一道高不見頭的光門出現他們眼前。上麵的偶爾閃爍的金色紋路，正好就是鳳驚虞剛剛劃過的軌跡。
“現在把天維印放進那個祥雲凹裏就可以了。”鳳驚虞看著天維說道。
她喚出鶴羽扇，鶴羽扇的扇墜就是當初天君給予她的天維印。天維印一出來，就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白光，與天維互相呼應。“我記得天君說過，他當年曆練之時，曾與慕大人你同行過一段時間，慕大人還記得嗎？”
用到天維印的時候才會想起來當時發生過一些什麽事。鳳驚虞邊放入天維印，邊問。
天君？
同行？
莫非天君就是宵練？
“當初我遊曆山海之時，確實是三人同行。除了我與白染，還有一人，名喚宵練，不過是不是天君，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當日去天宮之時，天君還不是現在的天君。”不過，天君不會無的放矢，想來，宵練便是天君行走山海時的化名了。
祥雲狀的天維印嵌入了天維之中，以天維印為中心，幻化出了一道祥雲狀的門。
“這通道還挺別致的。”鳳驚虞歎道。
“嗬！”
“你笑什麽？”鳳驚虞不悅，這人怎麽回事，她可是第一次見到兩界之間的通道，讚許一二怎麽著了。
鶴歸慕單手握拳掩了掩鼻子。“這是入口，裏麵還有出口。”
“入口和出口？”怎麽感覺似曾相識？
“沒錯。”鶴歸慕點點頭，解釋道。“界與界之間隔著天維，所以一個入口連接著不同的出口，當然，天維印注定了我們隻能回到屬於我們的地界。”
鳳驚虞想起來了。“和虛空徑太像了。天維印就是一道路引。”
“虛空徑本就是天維。”鶴歸慕淡定的說到，順道拉了女子的小手，邁進了入口。
一進去，果然就是虛空徑的樣子。入口在身後緩緩關上，湛藍的曦光之下，是萬籟俱寂的逼仄。
“你看，”鶴歸慕抬手指向一個方向，鳳驚虞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並沒有什麽異常。
“看什麽？”
“仔細看，那裏，就是通往山海的出口。”鶴歸慕看見的東西，鳳驚虞看不到。
搖搖頭，她挽住男人的手臂。“我看不見，我隻看到了虛無。”
鶴歸慕所指之處，什麽都沒有。
“錯了？”魅突然說話。自從上次之後，他鮮少說話了。
神念沉入古鐲，鳳驚虞問：“什麽錯了？”
“天維徑錯了。”魅道。“你現在和那隻鶴，已經進入了不同的天維徑。”
“可他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們還可以說話。”鳳驚虞被魅繞糊塗了，什麽叫做不同的天維徑。
“慕大人。”她輕喚。
身邊的男人聞言低頭，看向她的目光依舊溫柔。“怎麽了？”
“我看不見你指的那道門。”她停下腳步，不再往那個方向走。
鶴歸慕皺眉，明明門就在那邊，為什麽小虞兒會看不見。他抬眸，那道門近在咫尺，隻要一步，他就可以回到山海。
“所以，我不能往前走了。因為我不知道，向前一步，我會去到哪裏。”鳳驚虞挽著他的手臂不放，她的前方，是虛無。
“有貓膩。”魅說到。
“那為什麽慕大人無事。”鳳驚虞在古鐲中說到。
“因為他是守護者。”
“所以，我與他現在其實處於兩個世界。可是，這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鳳驚虞有些生氣，好不容易見麵了，準備回家了，又出了狀況。
魅想了想，回想了一下始末。“如果不出我所料，應該是那道門。天維之門的確開了，但是你與這隻鶴進的不是同一個門。”
兩道門的重疊在了一起，鶴歸慕因為守護者的原因，進了正確的門。
“我們好像不在同一個世界。”她抬頭，對上鶴歸慕的眼睛。“我們好像，又要分開了。”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裏極其不是滋味兒。不想分開的人，往往迫不得已的被分開。
鶴歸慕淺笑，他想到了。“我知道，你在原地，不要動，等我過來。”
鳳驚虞拉住他。“你要怎麽做？”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手掌心中皆是彼此的溫度。“放心，不會有事的。我說過，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的。”他一向習慣淺笑，從容不迫。可現在麵上的焦急，讓鳳驚虞心裏的煩躁感慢慢的淡了下去。
“我沒事，你不必冒險。”
“說什麽呢，不過是出個門再進來而已。乖，站在原地，等我。”鶴歸慕說完，輕輕拂下她的手，然後整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現在知道了吧！你們之所以還能感受到彼此還在是因為你們握著的手，若是你們放開了……”
“就看不到對方了嗎？”
“當然，不在同一個世界，自然就看不到彼此了。”魅說。
鳳驚虞垂眸，這片不知到底該稱呼虛空徑還是天維徑的世界，就連腳底，都是虛無。
“所以，是因為天維印的緣故？”天維印是天君親手給她的，現在出了事，日後她是不是該去找天君討個說法呢？
魅沉默。對於這些，他這種脫離了許久的老東西就沒法多說些什麽了。“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想知道你家那隻小白鶴，要怎麽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