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遲早有一天
田雨湘冷“嗬”一聲。
這一聲“嗬”又差點兒讓江行止笑出來,別人“嗬”的時候,一般有嘲笑的意思,但田雨湘“嗬”出來,偏偏讓人覺得這件事情很逗,她的樣子,也是嬌憨極了的。
所以,田雨湘是一個很有喜感的人,大概和她在一起,不會讓人覺得不開心。
江行止因為她的這句“嗬”,把她壓倒在了車後座上。
“我想提一下你的位置,把你提為我的個人秘書。”江行止說了一句。
田雨湘的目光逡巡了一下江行止盡在咫尺的眼睛。
“你不會的。”田雨湘說到。
“為什麽?”江行止忽然又有了興趣。
“你知道我的目的是要低調,你若是把我提到這麽高的位置,你這十幾輛車就白買了!”田雨湘說到。
“也是,咱倆這偷情的事情,確實得低調。”江行止說到。
“誰和你偷情了?”田雨湘微皺了一下眉頭。
江行止笑,手指頭又劃過田雨湘的唇,似乎自言自語又情不自禁地說到,“湘湘。不是湘湘和我偷情麽?”
“我沒有!”田雨湘說到。
“再說一遍。胸口有顆痣的人是誰?”江行止的一隻手壓在田雨湘的笑穴上,就是腋窩那個位置,目光直白地望向田雨湘胸的位置。
“我沒有!你別耍流氓。”田雨湘有些氣急敗壞。
江行止的手便開始動了,田雨湘不想笑,卻咯咯地笑出來。
這一笑,就破了氣場了。
“誰跟我偷情啊?”江行止再問的時候,口氣就輕鬆點兒了。
“我沒有!”田雨湘還是嘴硬。
“再說!”
“是我,是我。”田雨湘實在熬不住癢了,笑得眼睛都快掉淚了,說到。
“重新把話說一遍。”江行止說到。
“說什麽?”田雨湘笑著問,雖然笑不由衷。
“說跟江行止偷情的是田雨湘,說。”江行止咬著田雨湘的耳朵。
低沉的嗓音灌入田雨湘的耳膜。
“跟江行止偷情的是田雨湘,你滿意了?”田雨湘問到。
“再說一遍。”江行止說道。
“跟江行止偷情的是田雨湘。放了我。”田雨湘說道,她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一遍說得,江行止算的上滿意,他笑了一下,“遲早有一日,我會讓全豐城的人都注意你。”
“隻是‘遲早’,不是現在。”田雨湘又說,“現在,我想回家了。”
江行止便起身,坐在那邊的座位上,拿出一根煙抽起來,開了那邊的車窗。
田雨湘心裏急躁得不得了。
她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表,又看了看外麵行走的人群。
現在是春天,天越來越亮,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生怕看到她公司的某個人。
江行止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很急?”
“我,不急,等你抽一根煙的時間還是有的。”田雨湘說到。
江行止忽然又湊到田雨湘的身邊,“誰說我抽完這根煙,就送你走。”
田雨湘愣了一會兒,說到,“賴皮!”
江行止便又笑了一下。
田雨湘不想在這裏下車,因為路過的有很多同事,盡管他這輛車很低調,但是若要人不知,除為己莫為。
難,田雨湘真的覺得自己好難。
江行止抽完了煙,便開車門,換到駕駛座上去了。
這個過程,田雨湘一直注視著周圍的人群,希望同事不要看到他。
nbs
p 他的車開了兩條街,田雨湘下車了,自己打車回家的。
田雨湘不想和江行止保持那麽曖昧的關係,即使和他並沒有發生什麽,但若是打起官司來,她會心虛。
失了底氣,也便失了氣場。
田雨湘回到家以後,照例吃晚飯。
難得季惟明今天竟然回家吃飯了,不過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一直在扒飯。
宋明香早就看出來季惟明和田雨湘有問題了,但她什麽都沒說。
這種事情,管多了管少了,都是問題。
季惟明今天心情之所以不好,是因為安夏懷孕了,不想打掉。
一直以來,他都戴套,他並不曉得她是什麽時候懷上孕的。
這讓季惟明想“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大計受到了重要影響。
畢竟離婚的成本太大,他一半的家產都要分出來。
好像天平一下子就偏到田雨湘那邊去了,對他極為不利。
安夏昨天眼淚汪汪地問,孩子都有了,什麽時候娶她。
季惟明隻能支支吾吾。
宋明香正在吃著飯呢,手機響了,是阿姨打來的,說明天可能不能來上班了,她婆婆的腰扭了,要帶婆婆去醫院。
“那好吧。”宋明香掛了電話以後,嘀咕道,“明兒我還約了去體檢呢,看起來又得改期了。”
田雨湘正在吃飯,問到,“是中午接航航嗎?我可以的。”
明天周五。
“你總請假多不好,不用的。我再跟醫生約。”宋明香說到。
田雨湘想了想,“沒事,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我這個月也沒多少錢了。”
季惟明還沉浸在安夏的事情裏,心裏煩躁,不能自拔。
田雨湘向來也知道,季惟明不大關心航航,這個兒子有跟沒有一樣。
尤其現在有了情人,眼裏更沒有航航了。
最主要的航航這個孩子,也不討人喜歡,甚至讓人很厭惡。
第二天十點的時候,田雨湘便想著要怎麽跟辛蕾措辭。
雖然請假扣工資,但請假以前,田雨湘便想到了辛蕾該是怎麽一頓劈頭蓋臉。
田雨湘沒打電話,特意發的微信:經理,家裏孩子沒人接了,我想下去請一下午假。
微信回複是沒有收到,不過電話卻響了起來。
果然是辛蕾的蹦豆子,“田雨湘,你還想不想幹?孩子是你的嗎?你這麽上心幹什麽?”
“經理啊,家裏沒人了,我婆婆去體檢了,我老公,指望不上。孩子跟我,關係是比較好的。”田雨湘說道。
“你這後媽當上癮了,不當難受了是不是?”經理又是一頓劈頭蓋臉。
“孩子總得有人接啊,”田雨湘說道,“要不然小朋友一個人在幼兒園多可憐?”
“去去去,去接孩子!”辛蕾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個月田雨湘請了多少次假了,她自己沒數嗎?
“我又請假了,看起來,這個月我又白幹了。比賽我也沒去參加。估計經理想開了我。”田雨湘說道。
“不可能,她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就是說說。”樊小菊說到。
田雨湘“嗯”了一聲,便開始收拾東西了。
田雨湘下樓去公交車站的時候,剛好江行止開著他的大奔和田雨湘走了個對麵。
這次江行止並沒想和她怎麽樣,隻是看了她一眼。
江行止最近來這家公司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他也不曉得為什麽,就是想來。
總覺得來了,有人不會讓他失望,每天都給他新希望。
江行止上了總
裁辦公室的那層樓,經過田雨湘辦公室的時候,朝著裏麵看了一下,果然,田雨湘的地方空空的,磨砂玻璃後麵,沒有她的影影綽綽。
江行止去了辛蕾的辦公室,問了句,“財務呢?”
“哦,樊小菊在。”
“另外一個呢?”
“哦,您說小田啊,小田的孩子生病了,高燒三十九度,當媽的都這樣,心裏受不了,孩子發燒不能等,她請假,我準了,她剛走。”辛蕾說到。
江行止“嗯”了一聲,沒說話。
人緣倒真是不錯,財務經理都給她打掩護,也不知道她給吃了什麽藥。
剛才看田雨湘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孩子有病的樣子。
再說了,她哪來的孩子?估計是季惟明的。
這家庭關係,倒真是複雜。
田雨湘來到航航的幼兒園,剛好航航放學。
幼兒園的老師們把孩子一個一個地遞到家長的手中。
田雨湘剛要過去,便看到安夏的身影。
田雨湘的步子便定了。
她終於還是耐不住了,要想進入季家,提早打通和航航的關係,還是很重要的。
田雨湘便沒有走過去,在幼兒園對麵的一家店裏,朝外麵看。
就見安夏低下身子去,和航航說話,顯然航航對她很抵觸。
田雨湘本就想讓航航和安夏早日見到,現在好了,安夏自己耐不住寂寞了。
田雨湘很想知道,安夏現在的肚子究竟有沒有動靜?
如果有動靜了,那就太好玩了。
田雨湘這麽想想,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惡毒?
因為航航的家長沒來,所以,盡管安夏蹲在航航的身邊,老師也不讓安夏把孩子領走,隻是狐疑地看著安夏。
田雨湘在店裏給航航買了一個玩偶,便出去了。
安夏看到田雨湘,並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感,還有一副“你的位子趕緊給我坐的”的迫不及待和頤指氣使。
“你怎麽來了?”田雨湘問到安夏,她順手把玩偶遞給了航航。
“我來看看航航,不該嗎?”安夏抱著雙臂,對著田雨湘說道。
航航此時看到田雨湘,仿佛是從來沒有過的親熱,“媽媽,媽媽”地叫著。
田雨湘便把航航接走了,老師還特意問,“航航媽媽,剛才那個女人您認識嗎?”
“嗯,認識。”田雨湘說到。
豪門裏的這種情況,老師見多了,她很容易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老師也知道,田雨湘本來就不是航航的親媽。
老師隻說,“認識就好,認識就好。”
然後老師寬容地摸了一下航航的頭。
大概她也覺得航航挺可憐的,老師進學校裏麵去了。
因為幼兒園離家很近,所以,田雨湘決定走路回去。
田雨湘拉著航航的手。
航航的手很小,他的確是一個討人厭的孩子,可是這一刻,田雨湘也感覺他很可憐。
也是這一刻,航航和田雨湘的關係,好像空前地好了。
被安夏用來當做上位的工具。
“媽媽——”航航說到。
“嗯。”
“剛才那個是爸爸在外麵的女人嗎?”航航突然問。
田雨湘想了很久,才回答,“是吧。她跟你說什麽了?”
“就說想送我回家,還有,有時間的話,跟我和爸爸一起吃飯。”
田雨湘心想,安夏真是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