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倆可都姓彭
江延民並未受到所有事情的影響,因為看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三哥身上的,跟他沒有關係。
所以,他日常上下課。
他隻帶彭懿這個班和東西方文化比較這兩個班級的國際金融。
也就是,每周隻有一節課。
可縱然每周一節課,他的風頭也高過學校裏所有的老師。
那日,拿著書本去上課,碰到那日帶彭懿他們班國際金融課的老師。
兩個人打了個招呼。
那個金融老師對江延民說,“江老師,三個月的時間,很快的。”
還拍了拍江延民的肩膀。
不過因為江延民的個子太高,那個人拍起來多少吃力。
“忍忍,很快的。”那個國際金融老師又說。
“可我不想忍。”江延民說完,便進了教室。
同學們都準備好上課了,國際金融都是每周三的下午第一節課,同學們剛剛午睡起來,不是很精神。
江延民先講了一個國際上有人不懂國際換算鬧出來的笑話,接著開始上課。
講著講著,就說起了寫論文的事情。
那日,江延民給彭懿批改論文的事情,在郭江寢室那位同學的渲染之下,江延民論文寫得好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
江延民和彭懿的關係,也在論文之下,成為眾人爭相關心的對象。
“江老師,您最多得不得半天就能寫一篇論文?五千字短的。”一個男同學饒有興趣地問江延民。
江延民手扶著課桌,低頭看桌上的電腦,隨口說到,“你老師沒那麽好的戰鬥力!”
聽到“戰鬥力”這個詞,仿佛扯了彭懿的一根筋。
她抬起頭來,看江延民,他臉上並未有異常。
他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江延民的頭抬起來,一下子便攫住了彭懿的眼睛。
然後,得逞般地笑。
“言歸正傳,開始上課。”江延民開始講課。
快下課的時候,班長站起來對大家說,讓西方美學專業的同學先留一下,一會兒責任導師,也就是邱寧過會兒,有事宣布。
剛剛下課,邱寧便來了。
她手裏拿著一遝材料,“秋季運動會馬上就召開了,我們雖然人少,但是我希望大家有能力貢獻一下,不求班級得獎,但求為自己爭光。這是比賽的項目,我們班人不多,大家傳著看一下。”
八份材料,很快就發到了同學們的手中。
旁邊的林曼對著彭懿問,“聽老師這意思,人人都要參加的,你參加什麽?”
彭懿很仔細地在看著材料,“我找找看看有沒有胸口碎大石,油鍋撈銅錢這樣的項目。”
林曼“噗嗤”笑了出來,“少來了,跑步,跳遠,這些居多,咱倆參加一個接力賽吧?”
“嗯,好,可以報上。”彭懿盯著紙張又說,“我想再報一個個人五千。”
林曼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彭懿,“你說笑的吧?”
“真的。”
比賽的項目很快便提交上去,畢竟才八個人嘛,船小好掉頭。
不過,彭懿很快就被請到了江延民的辦公室。
彭懿就奇怪了,心想,我最近沒招惹他啊,怎麽了這是?
抽瘋了?
彭懿剛進江延民的辦公室,江延民便說,“跟你說的話,忘了?”
“什麽話?”
“有事情跟我匯報!”
“我要跟你匯報什麽?”彭懿是真的不知道啊。
“運動會報名,報了兩項,還都是跑步!”江延民似乎有點兒氣憤。
“那又怎麽了?”彭懿微皺著眉頭,不解。
“你d的還是c的?”江延民又問,盯著彭懿鼓鼓的胸部,“跑起來,波濤洶湧的,成為全場的焦點,是什麽樣子?”
“你——”彭懿是什麽人,自然很快就聽懂了波濤洶湧的意思。
她的臉漲得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時間回到一天以前。
掌珠請了邱寧,在一家咖啡館裏。
在此之前,掌珠從未和邱寧單獨約過。
邱寧略疑慮,在掌珠麵前,也有點兒抬不起頭來。
掌珠坐在對麵,仿佛是王冠上那顆最亮的珍珠,整個人帶著驚心動魄的魅力,又有少婦的溫穩平和。
言辭之間,自然少不了平和之後的那種犀利。
邱寧以為她約自己是因為江延東的事情。
不過她都和江延東結婚了,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麽好談的。
掌珠看到邱寧忐忑的樣子,說道,“別誤會。我來是為了彭懿。”
“彭懿?
”
“對。彭懿這次報了長跑以及接力跑的項目,江家不想讓她參加。我公婆,以及延民,讓我來跟您說一下。”掌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為何?再說,彭懿是一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主兒,我不認為這樣遏製她的天性,對她有好處。”邱寧也說。
江延民零報酬來學校教書,隻教三個月,而且隻教他們班的國際金融,學校不給任何編製,江延民卻給了學校一大筆讚助,籌碼就是給他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江延民為了追彭懿,在學校的教師隊伍中,早就傳開了,如今,又要管彭懿的自由,這三百六十度的壓榨,邱寧還真是頭一次見。
她怕彭懿受不了會反彈。
“這是江家對兒媳婦的要求。”掌珠又說。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彭懿做別的。”邱寧說到,畢竟為了彭懿,得罪江家,不是明智之舉。
最重要的,邱寧想在江延東麵前賣個乖。
更何況,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親的,如果彭懿和江延民有緣,她也樂見其好事。
掌珠也知道邱寧是這樣想的,所以,她親自找的邱寧。
若是江延東知道了,她打著他的名義,到處惹事,還不知道怎麽弄她。
掌珠可是明知道邱寧喜歡江延東,並且正好利用了這一點。
希望江延東知道以後,不要對她太過分才好。
彭懿因此被安排到了“學生服務處”。
她義憤填膺,她的任務是明天運動會的時候負責廣播,就是同學們遞過來的“xx加油”的小紙條。
當然了,她自己也可以寫一些本班“xx加油,祝你如同雄鷹展翅飛翔”“希望你跳得更高更遠”的語句。
她一邊泡腳,一邊問班裏的同學,哪個同學是什麽項目,她好寫相應的小紙條。
同學們也都在寫。
郭江的電話打過來了,還是宿舍電話。
郭江和彭懿是“閨蜜”,兩個人常常一起聊天。
“彭懿,我報了一萬米長跑。”郭江說道。
彭懿錯愕地說不出來話,“你不是報的跳高和橄欖球的項目嗎?長跑可和這個八竿子打不著。”
“突然想挑戰一下自己了,試試一萬米。你今天不也是才改了項目嗎?”郭江說。
“我和你可不一樣。”彭懿特別氣憤地說到。
“沒什麽不一樣的,放平心態。”郭江說到。
半夜一點了,彭懿坐在課桌前,看電腦論文的內容,在編寫“動員小紙條”,她也發動同學們多寫,這個寫的多了以後,會被評為優秀班級的。
大家都非常踴躍。
彭懿心想,郭江跑一萬,這得跑多久啊?這小紙條絕對不能少了,至少得一百張吧,頭疼。
寫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彭懿是提著自己班裏寫了一方便兜的小紙條去的播音站。
播音站就在操場的中間,看所有的項目都看得非常清楚。
一萬米長跑開始了,就聽到彭懿的聲音,“郭江,希望你像雄鷹一樣飛,不求你做中國的路易斯,但希望你賽出自己的風格——”
這些都是彭懿自己寫的,中規中矩。
又因為郭江是帥哥,所以很多本科的小姑娘也都給郭江寫小紙條:郭江你好帥,帥過黃景瑜,鄧倫要給你提鞋——
彭懿看著這些小紙條,覺得自己是老了。
總之,一萬米的賽跑中,廣播裏“郭江”的名字,響了不下一百次。
也是創造了記錄了。
今天的運動會,江延民沒去,他在自家的健身房裏鍛煉身體。
江婉盈作為教師參賽人員,要參加諸如端乒乓球,教師接力這樣的體育活動。
當然了,郭江的記錄,她也聽說了。
她心想著:這個郭江,挺有心機的。
回去以後,她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江延民了。
“有這事兒?”江延民一邊練器械,一邊問。
“自然。若是鮑成山還在學校,這個出風頭的人哪輪到郭江啊!”江婉盈抱怨了一句,鮑成山確實是運動健將。
雖然郭江的風頭不小,但他的成績卻一般。
郭江這件事情,他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很多人卻看出了端倪。
不過那天郭江去跑步的時候,邱寧卻問他,“郭江,你和彭懿的關係如何?”
“挺好的,我們倆都是a城人。”郭江說到。
邱寧什麽都沒說,隻是笑了一下。
那笑,若有深意。
弄的郭江挺忐忑的。
所以,跑完步的時候,他和邱寧一起出操場,出門口的時候,他差點絆倒在鐵圍欄上,趔趄了一下,腳崴了。
邱寧及時扶著郭江,“沒事嗎?”
“沒事。”郭江疼得額上都滲出了汗,沒事是假的。
邱寧蹲下身子,去查看郭江的腳傷。
“腫了,去醫務室吧。”邱寧微皺著眉頭,對郭江說到。
“可——”
郭江想說的是“男女有別”。
不過邱寧回答的卻是,“我是老師,你是學生,沒什麽。”
邱寧扶著郭江去了醫務室。
運動會開完了一周的一天晚上。
有一天晚上,外麵下雨了。
彭懿宿舍的一個女生說,“一層秋雨一層涼,馬上就要冬天了。我想給我男朋友織一條圍巾。”
另一個說,“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反正現在學業也不緊,我也想給我男朋友織一條。”
“去哪買毛線?”另外一個又問。
“聽說豐城有一座挺有名的毛線廠家,工廠有自己的門店,又便宜又好。”
彭懿還坐在自己的課桌前,一邊聽英語,一邊看論文,一邊泡腳。
同時,同學的話也進了她的耳朵。
“織什麽圍巾啊,現在還有幾個人戴圍巾?”彭懿對織圍巾這種行為,簡直嗤之以鼻。
“彭懿,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織圍巾,並不是為了讓男朋友戴,我們用的都是上好的毛線,織的是一種心情,就算男朋友不戴,放在箱底,將來拿出來,也是一份念想不是?你沒談過戀愛,不懂。”
同學拍了拍彭懿的肩膀。
“很多人都織嗎?”彭懿都問。
“對,有男朋友的估計得有百分之七八十吧,當然了,也有的女生懶,不織。”同學又說。
彭懿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彭懿,你織不織?”
“織。當然織。”彭懿笑著說。
寢室的兩位女聲都大驚小怪,仿佛看怪物般地看著彭懿。
“你……你給誰織的?”他們都問。
“猜。”彭懿歪了一下頭。
“郭江?”另外一個同學問到。
“怎麽可能是他?”彭懿嗔怪,“猜誰也不能猜他啊。”
另外一個同學則高深莫測的模樣,“那也不見得。”
江延民一直等彭懿的圍巾,並沒有等來。
就聽到播音員用字正腔圓的聲音說到,“今天下午,我省省長彭岩召開了招商引資會議,努力促進對外合作關係。”
彭懿買了好幾種毛線。
彭岩是剛上來的省長,年輕有為。
“少來!”
“我的鞋和襪,還有衣和衫,這千針萬線可都是她們連哪~~”彭懿心情不錯,幾乎要唱上了,“還有咱們這頓飯菜。都是。”
很快,“懿懿的淘寶店”就新上了“織給他的圍巾”這個版麵。
同學們打趣的眼光都在看彭懿。
總之,聽到曲終人散場的消息,彭懿也不免唏噓。
相反,講課的時候,目光偶然瞥過彭懿,挺柔和。
是有一天中午,江延民上課以前,和男生打籃球知道的。
“我看她這個毛線的銷量還特別的好,一個月有五百多份,抓住了女孩子愛浪漫的心思,還零教大家學習,別人織圍巾,純粹織著玩,她是織財富來的。”江婉盈一口讚歎在心頭,心中非常不平。”
“不是給他的。”彭懿又說。
毛線是這個秋天,懿懿的淘寶店的主打物件。
各色花樣的圍巾,各種的花樣。
周姿的采訪剛剛播出,彭懿畢竟是作為今日青年的“青年正能量”上的電視。
反倒是江婉盈,看到了彭懿的店。
彭懿拿的就是豐城那家毛線廠的貨,人家說了,如果銷量好的話,免費讓彭懿代理。
吃的是糖醋排骨還有魚香肉絲這樣的相對比較好的飯菜。
這一日,她約了林曼,請林曼吃飯。
到了宿舍,彭懿就開始看視頻學習各種織法,她學習的非常認真,邊學習還邊記筆記。
非常美好的,也非常符合小女孩心思的。
又都是學習同一個專業的,所以,大家也聊得都比較好。
“省長挺帥的,還挺年輕。看樣子也就四十來歲吧,正當年。”林曼打趣,“好像也姓彭,跟你一個姓。”
所以,客服都拚命推銷。
如果顧客買了毛線,客服會免費發給顧客一個教織法的視頻,這個視頻,是彭懿錄的,當然,光錄了她的兩隻手在織毛衣的視頻。
……
豐城和a城同屬c省。
“你看看。”江婉盈滑動手機給四哥看。
江延民很開心,甚至特別得意。
這麽想想,彭懿不免有幾分得意,靠著店,便賺出來了所有的花銷。
彭懿鄙夷了一下,她根本都沒有想到他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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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別管。”彭懿總共買了十幾種。
這事兒男生也都知道了。
同學們都奇怪,“彭懿,怎麽,還來個混織啊?”
“什麽也代表不了。我談了得有四五個男朋友了吧,每個都親過,和其中的兩個上過床,沒什麽。”另外一個說到。
彭懿正在專心地錄織毛衣的視頻,這話落到了她的耳朵裏,她也說了一句,“就是,什麽也代表不了。”
“那還能有誰?剩下的就是江老師了唄。”另一個女同學說。
這個視頻適合所有的零顧客。
這節課,他並沒有借故為難彭懿,讓彭懿去他的辦公室。
下麵的文案都是彭懿寫的:秋天開始織浪漫,冬天他收獲了一條圍巾。
江延民沒搗亂,最近店鋪生意好的好,彭懿心情不錯。
秋天了,大家的夜生活逐漸少了,上完自習以後,都窩在宿舍裏織圍巾。
也不能說她有心機,是這樣的宣傳機會,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錯過。
“彭懿,江老師吻沒吻過你,我看他的做派,沒吻過你,那是真稀奇了。”有一個女同學說到。
每一種花色的毛線下麵,都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青瞳,秋陽,初戀,心之形——
彭懿背對著電視,她連頭都沒回,“跟我沒關係好麽?我就一普通市民。”
這一天,江延民接到美國那邊的消息,那邊有一個大單,必須江延民過去,而且,這次的時間會很長,江延民看起來要忙一個多月。
大家都以為,彭懿是給江延民織的毛衣。
研究生宿舍,女生最少,大家都過了剛上大學那股狂熱勁兒,成熟沉穩了。
“沒有。”彭懿的麵色微紅,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
江延民握著手機說了句:我知道了!
可惜,彭懿不懂。
為了不破壞郭江這份浪漫,大家都緘默不言,不說破。
這些“郭江”都出自彭懿之口。
所以,郭江是一個頂頂浪漫的人。
江延民在感歎彭懿腦子好用的同時,也在想,她是不是本來沒給他織圍巾?是他自作多情?
簡直莫名奇妙。
放下手機,便有幾分煩躁。
又因為彭懿和江延民是大家都認識的人,所以,大家經常開兩個人的玩笑,都希望玉成此事。
收入很可觀。
浪漫到極點。
“你說這一個男人吻了一個女人代表什麽?”一個女生提起了話題。
假以時日,她就可以進入土豪的行列了。
她歎道:這個彭懿當真是厲害啊。
“怎麽了?”江延民問。
他的臨時教師生涯,眼看就要結束!
同學們看到彭懿沒反駁,自然都猜是江延民。
林曼和彭懿坐在在說一些事情,學習的實情,八卦,某某和某某好了,某某和某某又散了。
那次長跑,很多同學都看出來了,郭江是因為彭懿轉到廣播站才自己去跑了一萬。
三個月的教師生涯過了快兩個月,他說了,如果追不到彭懿,他就會返回美國。
所以,很快的,江延民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彭懿給他織圍巾這事兒,郭江也聽說了。
“姓彭的多了去了——都是我親戚?”彭懿反駁。
後麵的電視一直在放新聞,現在下午六點四十多一點,在放本省新聞。
彭懿織得最起勁,不斷學習新花樣,還會把自己織的東西錄視頻。
“最近收益不錯?”林曼問彭懿。
第二日,彭懿和幾個女同學一起去了工廠的門店,彭懿認真看過了,毛線果然種類繁多,品質也錯。
彭懿最近店裏的銷量急劇上升。
“沒有?沒有你給他織圍巾?”倆女生開始起哄了。
畢竟江延民那種帥哥富二代,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
虧他還每日樂滋滋地等著彭懿把圍巾交給他!
別人給他畫了一個餅,他從夏天吃到秋天?
然後,那天,廣播裏響的都是“郭江,郭江”的聲音。
彭懿很有心機,采訪的時候把自己店鋪的名字說了。
加上她最近又主打了毛線的主題,所以,店鋪銷量非常好。
彭懿給客服下了死命令:毛線我們隻能賣兩季,賣好了,我們可以拿到代理權,賣不好,明年歇菜!
所以,郭江就是為了跑一萬,因為一萬米耗時最長,能夠聽到彭懿通過廣播叫他名字的次數也最多。
以前同學們也都不敢猜的,不過,這次,大家都看出了端倪。
“怎麽沒關係,你倆可都姓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