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誰啊?
華總方才意會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慌忙說到,“對不起,對不起。”
彭懿輕輕點頭微笑,“沒關係。”
江延民剛才坐在沙發上的,慵懶的樣子看著彭懿。
看到這個人的表現很奇怪。
而華總這種不正常,二哥肯定也看出來了。
所以,今天江延東邀請華總來家裏絕對不是偶然。
江延東邀請華總上樓梯了。
上樓梯的時候,華總還總是側過頭,看坐在沙發上的彭懿。
而彭懿,神色如常。
江景程從樓上下來了。
在樓上也看了彭懿一眼。
縱然見過很多女人,縱然千帆過盡,可彭懿還是給江景程留下了不同凡響的印象。
不過,兩個女人的談話,他顯然是不好參與的,又上樓去了。
彭懿和周姿阿姨對了兩個小時的大綱,然後回學校去了。
她說回學校以前,還媽媽。
所以,周姿留她吃飯,沒留住。
她走了以後,江延民隻是笑了一下。
然後掌珠開始打趣延民,“不錯啊,這進度一天一個樣,如今人家都親自登門了。”
“比起我二哥,差遠了。”延民又打趣掌珠。
江延東和掌珠可是沒見幾次,就上床了。
彭懿去了醫院看媽媽。
媽媽今天的精神很好。
彭懿去的時候,媽媽正捧著一本相冊看。
是彭懿小時候的照片,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
相冊上就隻有彭懿和媽媽兩個人。
彭懿拿過相冊,媽媽年輕的時候,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個子高高的,身材又好。
她才是真正a城的一枝花,身上有孤傲的氣質。
雖然媽媽的出身不怎麽樣,但卻有一種天然的貴氣。
想必彭懿這一點就隨了媽媽了。
“小懿,”媽媽靠在後麵的床頭上,看著彭懿。
“嗯。”
“如果有一天,媽媽走了,你怎麽辦?”媽媽問。
彭懿摸相冊的手,變得緊緊的,“不會。不會有這麽一天的。”
“別騙自己了。媽媽的病,媽媽知道,想必,你比媽媽更有數。”媽媽說到。
彭懿還是不說話。
她找了個借口,要去打開水。
在開水間,彭懿的牙齒咬得緊緊的。
如果媽媽走了,她就是一個孤兒了。
忍不住想起今天去江延民家裏時候,他家裏的熱鬧。
回了學校,彭懿便約了郭江去打羽毛球。
在球室裏,彭懿揮汗如雨。
打完了,她買了一提啤酒,去操場上和郭江喝啤酒。
彭懿說她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去對大綱了,要上電視了,應該開心才對?”郭江說到。
“不開心。我一直以為我是去看了我媽媽以後,才不開心的。可我現在知道,是我從見到那個姓華的開始,心情就不好的。”彭懿喝了一口啤酒,說到。
“姓華的?你認識?”
“不認識,就是莫名的見了他,心情不好。他上樓以後,我心跳的很快。”
彭懿回了寢室以後,開始找東西,找她給自己的服裝店畫的畫冊。
因為采訪大綱裏有彭懿畫服裝設計圖紙的要求。
周姿的這檔節目是一檔勵誌節目,叫《今日青年》。
目的就是要通過今日青年的諸多勵誌故事,來鼓舞社會上更多的創業者。
因為彭懿的淘寶店是兼職在做,並且一年的時間,上升到了四鑽的位置。
彭懿原來不是學美術的,會畫設計圖,是學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多麽勵誌。
當然,比起許多月收入幾百萬的人來說,她還差點兒,但彭懿還是名學生。
夠奮進。
所以,彭懿能夠上《今日青年》不是靠的“走後門”。
拿出來設計畫冊之後,一直在那裏放著。
第二日中午,彭懿帶到了教室。
因為錄製是下午四點,雖然不是現場直播,但這個錄播時間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都約定俗成的時候,
她不能遲到。
今天下午隻有一節課,上完了課以後,她準備拿上畫冊直接去電視台,不去寢室了。
還得打車去,可能時間會來不及。
讓她生氣的是,今天下午又是國際金融。
雖然經過上次論文的事情,彭懿對江延民有了些許好感,但那並不能改變什麽。
離上課還有十分鍾,江延民還沒來。
彭懿在百無聊賴地翻自己的畫冊。
剛開始的畫冊,畫的是挺青澀的,不過慢慢就很嫻熟了。
她一張一張地翻過。
沒想到,在她第一本畫過的畫冊上,竟然有一幅畫。
這幅畫,不是她畫的。
應該是這本畫冊,她用完了以後,隨手扔在那裏,有人畫的。
是一副人像,男人像。
素描。
年輕俊朗的青年男子,麵帶微笑看著圖畫外麵。
這個男人,相當年輕,相當帥。
彭懿奇怪,這是誰畫的?
這本圖冊,是她去年的時候用完的,當時,她正在醫院。
所以,應該是媽媽畫的。
正好這個本子用完了,她隨手扔在了媽媽的病床上。
其實已經沒有空白紙張了,媽媽是畫在最後的扉頁上的。
後來,彭懿整理畫冊,隨手拿走了。
當時媽媽也沒說什麽。
媽媽會畫畫?彭懿不知道啊。
還畫得這樣好?
江延民從教室後麵進來了。
他總是不走尋常路。
從彭懿身邊走的時候,不經意地看到了彭懿的畫。
然後他走上了講台。
彭懿才從自己的走神中會意過來,合上了畫冊。
今日江延民上課特別嚴肅,照例還是用半截粉筆寫字。
也提問,讓彭懿回答了好幾個問題。
好像叫彭懿名字的時候,還帶著怒氣衝衝。
不過,彭懿回答得都很好,江延民抓不住任何把柄。
下課以後,彭懿便拿著畫冊從教室裏溜出去了,打車去了電視台。
因為有周姿阿姨在旁邊,所以,彭懿今天一點兒都不緊張。
回答得很好,講了她被逼創業的故事,展示了自己的畫冊。
那張美男子的想,剛才彭懿已經把扉頁拆下來了,裝在了自己的包裏。
今天錄製得不錯,周姿對彭懿很滿意。
彭懿很開心。
卻不想,在離開電視台的時候,遇到了江延民開車在樓下。
彭懿上前,趴在車窗上問,“你是來接周姿阿姨的嗎?”
“我媽每天七八點才回家。再說,她有車。我來接你。”
彭懿今天心情很好,因為錄製不錯,便上車了。
江延民一直沒說話,隻是在開出很遠以後,問了句,“誰啊?”
“什麽誰啊?”彭懿問。
“那個男人是誰啊?”江延民又問。
“哪個男人?”彭懿還是不解。
“裝什麽糊塗?”江延民聲音有幾分惱怒。
“我本來就糊塗啊,什麽叫裝?”彭懿又說。
江延民的車子在路邊戛然而止,他二話沒說,頭就湊到彭懿那邊,開始吻起來她來。
第二次,不打一聲招呼,便這樣。
他的手也不閑著,在撫摸著彭懿的腿。
彭懿的雙腿緊緊地合著,心在跳,本能地把自己的雙腿合上,不讓江延民得逞。
這樣不行,江延民的手又在彭懿的上身磨蹭,掀開了彭懿的衣服,剝開她的胸罩,揉撚起來。
彭懿心跳急促,臉特別特別紅。
要逃開江延民,卻被江延民鉗製得越緊。
他似乎吻了她天長地久,才鬆開她。
鬆開她以後,江延民說了句,“以後再惦記別的男人,試試看!”
彭懿氣惱,說了句,“我惦記誰了?”
聽到她這句話,在開車的江延民,竟然回過頭來,笑了一下。
簡直莫名奇妙。
“還有,以後有什麽事情,跟我匯報一下。
”江延遠又說。
“什—什麽事情?”彭懿問。
“也沒什麽大事,諸如什麽時候去洗澡了,什麽時候要參加學校裏的活動,我好控製一下局麵。”江延民說到。
“神經病!”彭懿臉朝著窗外,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該送你去醫院了?”
“我不該去醫院。倒是你,該去醫院看你媽了!”
真是的,自己的時間點兒都被他掌握了,知道彭懿這個點會去看媽媽。
彭懿怕江延民的車開到學校,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說,“你送我去我媽的醫院吧。”
彭懿媽媽在什麽醫院,江延民知道,他隻是從來沒去過,畢竟師出無名。
到了醫院樓下,江延民的車就挑頭走了。
彭懿手裏提著四五本相冊的一個帆布購物袋,進了媽媽的房間。
媽媽住的是雙人病人,剛才彭懿進來的時候,媽媽正和旁邊的阿姨聊天。
看到彭懿進來,媽媽很開心,對著彭懿說,“我剛才和旁邊的阿姨說了你的事情,阿姨覺得你很了不起。”
了得起了不起都是別人的評價,彭懿並不放在心上。
她對著旁邊的阿姨笑了笑。
彭懿從包裏拿出那張畫,問媽媽,“你畫的?誰啊?”
媽媽的臉色突然變了蒼白,嘴巴都在顫抖,隻說,“不是我畫的,不是我。”
彭懿覺得,看媽媽的神情,肯定是媽媽畫的。
媽媽在豐城應該人生地不熟才對。
……
晚上吃飯的時候,周姿趁著大家都在,說起了這事兒。
江延遠回家的時候,在車上給喬詩語發微信,想起來喬詩語還在自己的黑名單裏頭,把她拉出來,和她對話:找不著借口了是嗎?
讓他當圖書館館長,都不為過。
那頭回複了一個“?”
還有,媽媽的畫畫得很好啊,可為什麽不畫了呢?
喬詩語默不作聲,孩子,和誰呀?
校長也無能無力,他對喬正業說,“老喬,雖然我們身處象牙塔,可總有些事情,我們無能無力,陽光不能照到所有的黑暗,也並不是看起來公平的地方,一切都會公平,世道從來這樣,我也是人在屋簷下!”
江城,喬家。
但是,江延東曾經對江景程說過一句:“為什麽姓華的進來的時候,像是認識彭懿,而彭懿並不認識他?中間有什麽?”
江延遠對這件事情的反應是:嗤之以鼻。
彭懿是背著身子的,然後阿姨噤了口,不說了。
今天,全家人都在,延遠和延民都在,還有延東和掌珠。
江延遠竟然被氣笑了,是那種氣結的笑容。
難道是他們看喬正業一生太過淒苦了,良心發現?
喬正業還沒到退休的年齡,本來圖書管理員幹了二十幾年,再繼續以普通員工的身份幹下去,不合適的。
喬正業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喬正業的這件事情,忽然就有了轉機。
“什麽意思?我掉了一個不字。”江延民的車子已經發動了,這次,他是用的語音。
“那就奇怪了。這次可是上頭直接下的文件!”
周姿看到這條微信,也愣了。
喬正業的事情,喬詩語知道了。
江延遠咬了咬牙,真是氣憤。
他索性什麽都不說了。
江景程對江延民說,“延民眼光不錯,彭懿是我最滿意的兒媳婦。”
“走一步說一步了。”江延東說。
江延遠看到自己發錯了的信息,有點兒氣惱,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發錯了,讓喬詩語看了他的笑話。
平常,喬正業都相當低調的。
就連喬詩語,日常對這種事情,不怎麽關心的,也特別好奇。
這是江延東的回答。
那頭,喬詩語把兩個人的聊天記錄截了一張圖給他,他發的那條寫錯了的信息,還有喬詩語的那個問好,隻有這兩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
喬詩語想了想,便給周姿發了一條微信:周姿阿姨,謝謝您,我父親這個年齡了,還能升職。
江延東表現淡淡的,“是麽?掌珠隻要滿足我一個人就好。她不需要做萬人迷。”
他和喬詩語說了。
肯定是喬詩語不想淡出江家人的視線,故意找的這個噱頭。
可媽媽為什麽撒謊呢?
隻想安穩度日,沒有過多的想法。
然後,喬正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上了副館長。
不過,喬詩語並不搭理他。
喬正業說,“我明白的,胳膊拗不過大腿。”
彭懿不曉得是媽給她使了什麽手勢,還是什麽。
若說江景程,那更不可能了。
他拿她沒辦法。
江延民覺得,這是江景程的最大表揚,希望二哥不知道才好。
江延遠並不知道,因為喬正業突然升了職,加上升職過程中,力壓市長的親戚,成為黑馬。
他還有點兒懵。
“已經超過兩分鍾了,撤不回來。我把截圖給你了,你把截圖保留,就撤回來了!”
更何況,喬正業對待工作向來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到底是誰做的?如果不是我們家做的,我想不到他還認識別人。”周姿問。
“沒有!絕對沒有。”喬正業不想讓自己的升職,是因為“上頭有人”的緣故。
她也不指望爸爸升官,安慰喬正業說,“再幹個幾年,混個退休完了。”
空降就已經夠稀奇了,更稀奇的是這個被撤職的過程,真的是不拖泥帶水啊。
領導商量著要給他提個職務。
江延東對掌珠在別人眼裏是什麽性格,根本不在意。
她什麽時候做的這件事?
雖然喬正業的位置,本來也能夠勝任圖書館長這個職位的,但是因為中間有了這麽一遭,所以,便顯得喬正業特別神秘。
江景程早就知道江延東會是這麽回答了,所以,他不介意讓江延東知道。
她到底是真天真還是假幼稚?
江家。
市領導親戚那位,因為資曆不夠,學曆也不夠,並且沒有相關的經驗,即使已經當上館長了,還是被撤了下來!
彭懿要出去打開水的時候,聽到旁邊的人問了媽媽一句,“今天來的那個人——”
江延民略得意地說到,“總共您現在就掌珠一個兒媳婦,你這麽說,讓二哥怎麽想?”
這意思,可就大相徑庭了。
可因為要開車,手有些慌亂,少到了一個字,掉了一個“不”字。
江景程“哼”了一聲,“我們家的人沒事了,去幫他?”
喬正業其實不失望,本來和崔沁離婚,他就已經是涅槃重生了。
江景程也說,“不明白。看起來一切都是衝著彭懿來了,我們家成了中介了,看起來彭懿不簡單,而她自己不明白。”
“掌珠的性格,你二哥喜歡,小女孩兒的性格對你二哥的胃口,不過我更喜歡彭懿這樣的性格,磅礴大氣,英氣逼人。”江景程說到。
甚至曾經造過喬詩語謠的那個家夥,也舔著臉又上門了。
喬詩語馬上想到了江家。
喬正業“嗯”地點著頭,“退休以後幹什麽?給你看孩子?”
因為他覺得喬家是一匹黑馬,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
倒是掌珠,對這件事情比較好奇,替周姿分析了一個遍,也想不出來誰有這種動機。
大家一向都認為喬正業平時不言不語,這次被欺負到家門上了,才找了自己上頭的親戚。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喬正業也以為自己就要擔負更大的重任了,就差領導的一個會議,把正式任命給他了。
校長都問他,“老喬,你是不是上頭有人啊?”
別人都沒有人做聲。
……
的確沒有辦法。
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畢竟從要升職的過程中走了一遭,心裏難免會有起伏。
不想,卻被市裏一個領導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給撤換了。
喬正業也奇怪。
不過,江延民不知道,這話,江景程早就對江延東說過了。
在喬家所認識的人當中,江家最有勢力,讓上頭下這麽一道文件不是難事。
怪不得去年彭懿剛開始學畫畫,便覺得,自己在畫畫方麵挺有天分的,原來是受了媽媽的遺傳。
但她和媽媽從小相依為命,竟然還有人來看媽媽?
他又重新發了一條:撤回這一條。
旁邊的阿姨,在探頭朝著媽媽這邊看,想清楚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