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草長鶯飛二月天,一日春雷百蟄空
“夫子！？”
秦川打量著這個頭發虛白，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頭。
“弟子秦川見過夫子。”秦川趕忙半跪下行弟子禮。
“哦？我可不知道何時收了你這麽個學生。”夫子捋了捋胡須笑道。
“達者為師。”
夫子捋胡須的動作忽的一頓，隨即哈哈大笑。
“好！那我便收下你這個弟子了！”
秦川：“？？？”
顏瑟：“？？？”
夫子：“哈哈，就是這麽快，容不得你反應！”
秦川瞬間懵逼了，這老頭咋不按套路出牌，我不過就是按常例見長輩商業吹捧一下，怎麽就收弟子了？為什麽比我身後那個人還要陰險？
顏瑟過了半晌反也應過來，連忙上前抱住秦川。
“夫子不可！這是老夫的愛徒，您可不能橫刀奪愛啊！”顏瑟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抗議道。
“你走開！我啥時候承認是你徒弟了，不是了給你找個傳人了嗎？”
秦川掙紮著想要脫身，卻發現顏瑟這老頭竟然使用了縛字符將自己和他綁定在了一起。
“dd，還能這麽玩？”
“我顏瑟在這發誓，此生隻收你這麽個徒弟，就算是書院十二位先生拜我為師，我也不要！”顏瑟單手立誓。
“就算您是夫子，這徒弟我也搶定了！”
秦川回頭看了看依舊抱著自己不撒手的顏瑟，與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作業呢？”
“被我家狗吃了…”
“自己打你媽的電話。”
一幕幕前世的記憶浮現在秦川眼前。
秦川心裏似乎有些東西被融化了。
一直以來，秦川自以為有係統的存在，便可以不需依仗任何人的教導。
可如今顏瑟的這份執著卻讓秦川開始覺得，似乎係統灌輸和老師的言傳身教，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係統雖無敵，但人類之間的情感卻更為珍貴…
秦川聽著顏瑟依然在自己耳邊聒噪著，不由得嘴角泛起微笑。
“師傅，你真的很吵…”
一陣微風拂過，顏瑟罵罵咧咧的嘴突然停了，他的瞳孔放大了兩倍。
“你，剛剛叫我什麽？”顏瑟不可置信的問道。
“真是受不了您了，放開我，滿足您吧，讓徒弟給您磕頭！”秦川無奈的回答道。
顏瑟口幹舌燥的慢慢鬆開雙手。
秦川轉身跪地，鄭重的將雙掌放在額頭。
“顏瑟師傅在上，弟子秦川見過師傅！”
“咚！”
“咚！”
“咚！”
三個響頭。
顏瑟顫巍巍的將秦川扶起來，臉上笑開了花。
“好好好！好啊！我的好徒弟！我有徒弟啦！”
顏瑟笑著笑著然後抬頭就看見了一臉P的夫子。
“怎麽，合著你這子是第二次拒絕我了？”夫子歎了口氣道。
“弟子不敢，之前諸番狂傲皆是弟子的問題，弟子在這給夫子賠禮道歉。”秦川鞠躬賠禮。
一隻手掌擔上了秦川的肩膀。
“拜吧！徒弟，我顏瑟又豈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你剛剛那句達者為師著實也給師傅還好好了一課，知識的傳承不應該被情感左右。”
顏瑟一番話另夫子顏麵大開，秦川正要跪下行禮，卻給夫子給攔住了。
“在這行的禮可不算！”夫子開口道。
“為何？”秦川與顏瑟不解。
“這裏乃是虛幻的世界，行過的禮自然也做不得數。”夫子神秘的笑道。
“虛幻的世界？”秦川不解。
而站在一旁的顏瑟卻突然麵色大變。
“莫不是這子昨晚寫的那個符？”顏瑟臉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是啊？那才開始可是一道符，可經由這子在紅袖招所設的香風大陣加持，又與驚神陣聯通在一起，現在都午時三更了，整個都城的百姓都還在睡夢之中。”
秦川懵逼，自己昨晚畫符了？
“而且此符竟可將這城中黎民百姓的夢境鏈接在一起，一同創造了一個從外部根本無法攻破的虛幻世界，從效果上麵看來，此“夢”字符著實了得啊！”夫子讚歎道。
顏瑟聽完後生氣的給了秦川後腦勺一下。
“都怪為師昨晚一心想感受下你畫的符，一時間不察竟又種了你子的孽！”顏瑟很惱怒。
“師傅您老人家不心關我屁事啊…我怎麽知道我會無意間發動無限月讀的？”秦川喊冤。
“月讀？那是什麽東西？”夫子很明銳的捕捉到了關鍵字眼。
“啊？呃…不生明月，萬古如長夜…哈哈…”
“先不這個了，夫子，現在怎麽辦啊？”秦川趕緊打岔，再問下去要出事。
夫子見秦川不願解釋，一股牛脾氣又上來了。
“本來還想動用一下人間之力讓大家蘇醒的，不過看你子現在那麽自信，不如這次自己闖的禍就自己解決吧！全當拜師前的資格考試了。”
夫子撂下話，身形瞬間便消失了。
“ha？？？”秦川今日連續性懵逼。
顏瑟走到一旁的老樹石墩上躺下。
“誒喲我的好徒弟，就看你發揮嘍！對了，剛剛你寫的那幾個新符再給我研究下，那個郭言郭語符就不用了，還有那什麽雞你太美符也不用了…”
秦川瞪了一眼葛優躺的顏瑟，一個井字符飛了過去。
“，你子啥時候偷師的……！”
大唐的都城一片安詳，下午的陽光照得屋瓦暖洋洋的，而屋裏的人依然鼾聲陣陣。
桑桑走在大街上，隻覺得世界好像把自己拋棄了。
“為什麽大家都在昏睡不醒…”
秦川走在路中間，街道兩側行人紛紛，這裏是夢境世界，沒有人分得清真假，百姓們還以為自己在過正常生活。
“到底應該怎麽破解這方夢境世界，夫子雖然暗示用人間之力可解，可我根本不會啊！就算現在去係統中曆練，那也是去被初級夫子揍一頓。”
秦川苦惱的無限思考著。
城外的青草已經長得有半身那麽高了，城內春風庭朝老太爺家院子裏一顆柳樹上，一隻黃鶯正在啼鳴。
緊接著，一滴雨落在了柳葉上，然後，成千上萬滴雨落在院子中，黃鶯被驚飛了。
路上的行人躲進鄰近的店鋪，看著路麵逐漸變成深色，變得泥濘。
桑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黝黑的臉。
“下雨了啊…”
秦川望向空，感受著落在自己頭發上，衣服上的清涼之意，慢慢閉起了眼睛。
“啟十三年的第一場春雨嗎…”
“我好像知道了…”
隻見秦川緩慢抬手，輕易的對著空書寫了幾筆。
突然之間，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從秦川指尖發出！
與此同時，桑桑被空中忽然劃過的一道驚雷嚇得堵起了耳朵。
……
都城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桑桑走在街道上，除了漫的雨聲和雷聲，周圍似乎開始漸漸變得嘈雜起來。
幾個人衝到街道上抬頭看，然後滿臉疑惑。
“誒喲！怎麽睡到了現在呐！老漢，快起來！”
一位老婦猛地推開木門往外瞧了一眼，然後咆哮式的向著屋內吼道。
“外麵下雨了，收衣服！”
“我晾著的醃蘿卜啊！”。
“娘親，娘親，外麵下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