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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獻舞(1)

  白汐初在驛館裏的房間又被霧望理所當然的安排在了他的旁邊。


  這一舉動,免不了被一群舞女嘰嘰喳喳評論一番。


  “你們看,蠱師又把挽初安排在了他的旁邊。”舞女甲一臉亢奮模樣。


  “蠱師是不是喜歡挽初啊?”舞女乙猜測。


  “依我看呀,八成是了,你沒看見這幾日蠱師一直將挽初帶在身後嗎?”舞女丙一臉‘我確定’的神情。


  “其實,昨夜我看到了蠱師去了木挽初的房間。”舞女丁一臉真誠的。


  “真的嗎?”舞女甲乙丙一起驚訝問道。


  “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


  餘然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不由的看向了白汐初的房間,一臉的擔憂模樣。


  難道阿初與這霧望達成了什麽合作?

  霧望此人外表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其實城府頗深,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麽。若是阿初與他合作,隻怕會吃虧。


  白汐初雖然在房間裏,但是院子裏的聲音她還是聽見了,畢竟離得不遠,自己內力也還行,想不聽見都難。


  隔壁的霧望也是同樣的,不知為何,聽著這些舞女的猜測,他竟然有些希望是真的。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霧望斂了神色,打開門,走向了白汐初的屋子。


  院子裏正在討論的眾人看到這一幕,更加確定了她們的想法。


  “鐺鐺鐺——”


  白汐初聽著敲門聲,已經猜到了是霧望,“請進——”


  霧望推門而入,還順手關上了門。然而,這一順手關門,更是讓院子裏的各位八卦後們炸了鍋。


  蒼作證,他真的隻是順手,順手而已啊!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大家的思維這麽跳躍。


  “蠱師找我何事?”白汐初泯了一口茶,頭也不抬的問道。


  看著白汐初一臉冷淡的態度,霧望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也沒什麽事兒,就是來問問你,需要我怎麽配合你在獻舞宴上讓堯皇帝對你有個驚鴻一瞥的印象。”


  霧望的一本正經,但是他心裏的想法真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肯定不是,一定不是。


  要不是心裏想見白汐初,他有什麽必要自己來,最多就吩咐裏染便可。


  “與眾不同便可博引眼球,驚鴻一瞥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白汐初仍舊沒有抬起頭……


  “與眾不同?”霧望輕聲重複著這四個字,腦中一陣思索。


  白汐初終於抬起頭來看了霧望一眼,不過,也就僅此一眼而已。


  “獻舞的舞衣是紅色的,你給我準備一身鵝黃色的便可。”


  霧望聞言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倒是聰明,知道這堯皇帝的前一位皇後喜愛黃色,用黃色牽動出堯皇的記憶……”


  “所以蠱師去準備吧!”


  還沒等霧望分析完,白汐初就打斷了霧望的喋喋不休。


  霧望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熟練的打開了扇子,“如此,我就去安排了?”


  “多謝蠱師了。”白汐初回答的不冷不熱。


  霧望自覺得尷尬,便隻好默默的退了出去。


  白汐初抬頭假裝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霧望離去的背影,又朝著自己的床方向看了看。


  素藍色的床上放著一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鵝黃色的舞衣,正是她方才要求霧望的。


  宇文墨,我回來了,你可要好好招待呀!


  想著,白汐初的嘴角已經揚起了一抹有些邪惡的笑容。


  宇文墨的壽宴在那臘梅盛開的時節悄然而至。


  皇宮的梅園裏繁花似錦之態,顯然是世間少有之色。


  這是宇文墨親手為白汐月種下的十裏臘梅,可有誰還記得,這裏曾經,是宇文硯向他的父親,堯國的先皇,討了來親手種下十裏杏花的地方。


  那時的作為,隻為博得白汐初一笑……


  壽宴上,臘梅被用來作為重中之重的裝飾品,擺滿了整個宴會。


  可宇文墨看著這滿席臘梅,竟有些迷惑,月兒喜歡的是梅花嗎?他怎麽記得是杏花……


  “霧望代我南蠱國國主向陛下問好——”


  霧望的聲音傳來,拉回了宇文墨的思緒。


  “蠱師有禮了,既然來到了我堯做客,就不必如此多禮,今日玩得盡興些。”宇文墨跟霧望打著官腔……


  宇文硯作為宇文墨的醫師,今日也出現在了宴會上。


  自從霧望出現,宇文硯就一直在霧望的身後不動聲色的尋找白汐初的身影。


  “第一支舞,南蠱國獻——”


  禮儀官的聲音響起——


  宇文硯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徐徐而入的一群舞女,都是以麵紗遮麵的紅衣舞女。

  當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宇文硯眼簾時,宇文硯仔細一看,雖然不是白汐初,不過他確定是宇文悠然。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宇文硯想起了那日杏園宇文悠然的話……


  悠然在這群舞女裏,那麽阿初一定也在。


  果不其然,在這群紅衣舞女跳了一會兒之後,一個黃衣女子從而降,落在了紅衣舞女中央。


  隻見這黃衣女子也是一輕紗遮麵,露出來的眉目之間,可謂是風情萬種,卻又有些家碧玉。


  光看這眉眼,便可以看得出來是個絕色之人了。


  而這位絕色之人,自然也就是白汐初了。


  白汐初隨著樂響舞動著身姿,每走一步,腰間的銀鈴也隨之響起,聲音悅耳至極!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嫋嫋秋煙裏。


  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用楊玉環這首《贈張雲容舞》來形容此時的白汐初真是最恰當不過了。


  不僅宇文硯看得呆了,就連霧望也是看得一臉癡迷。


  反倒是宇文墨,自從白汐初從而降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就像有什麽東西被困住了一般,讓他窒息一般的難受。


  特別是白汐初這一身鵝黃色的舞衣,尤其的與眾不同,跟其他舞女的完全不一樣。


  與其是舞衣,不如是平日裏穿的衣服。


  更重要的是,這一身衣服讓宇文墨覺得格外的眼熟。


  好像記憶裏也曾有一個人,這樣穿過。


  而白汐初早就不動聲色的看了宇文墨數眼,好好回憶吧,宇文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宇文硯敏銳的捕捉到了白汐初的目光,阿初還不知道宇文墨身中情蠱之事,必須找個時間盡快告訴她。


  最可笑的是白汐月,她在宇文墨身旁,早已將宇文墨一動不動的盯著白汐初看的神情一覽眼底了。


  白汐月氣得指甲都掐進了手掌裏,一副咬牙切齒,要把獻舞的白汐初殺聊模樣。


  沒想到,死了一個白汐初,竟然又來了一個低賤的南蠱舞女,想跟她白汐月搶墨哥哥,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白汐月又在心裏萌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可她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此時這個低賤的南蠱舞女,就是她認為死去聊白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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