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絕色
堯的空氣還是像曾經一樣濕潤清新,陽光照在身上,縱然刺眼,卻也溫暖……
馬車上,霧望一臉打量的盯著白汐初,白汐初隻當沒看見,掀開車簾看著車外的街道人群。
街道上,蕭瑟不已,隨處可見乞丐一臉生無可戀的在乞討,曾經的繁華早已無處可尋。
遠遠看見前方人潮擁擠,似乎有人正在施善布粥……
行至其前,白汐初抬頭看了看樓名,“梓——”
單名一個“梓”,倒是有些新鮮,能在如今的堯開起這麽大的一間酒樓,隻怕這背後的人也不簡單。
白汐初撇下簾子坐正了身子,如今的堯到處都是饑民,連皇城都是這樣,隻怕別的地方也好不到哪裏去。
宇文墨,堯在你的手裏,遲早會毀了。
見白汐初眉頭微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霧望忍不住問道:
“你怎麽了?可是有心事?”
似乎沒想到霧望會問自己,白汐初有些懵圈,隨即立馬反應過來,“無事——”
“你是看到了這堯的百姓如今這副樣子,心裏難受了吧!”
霧望一語道破,卻讓白汐初有些擔心,莫不是他發現了自己是堯人。
霧望見白汐初不否認,接著安慰道:“放心,過不了多久,他們會過上好生活的。”
“此話何意?”白汐初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福
果不其然,霧望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白汐初的預福
“等你完成任務之日,便是我南蠱取代堯之時。”
看著霧望一臉勢在必得的樣子,白汐初不由的為宇文硯擔心了起來。
“沒想到蠱師的野心竟然這樣大,可是,千百年來,四國鼎立,不曾變過,你若是獨吞了堯,你覺得北毒,地禹兩國會成全你嗎?”
白汐初一針見血的指出利弊……
霧望卻滿不在意的笑著回複:“北毒,地禹,嗬——不服氣也要有不服氣的本事,我南蠱國的蠱術可是名揚下的。若不是……”
霧望突然停了下來,一臉玩味的看著白汐初,“你這是在套我的話?”
白汐初一臉你想得真多的表情,別過臉去不再理睬霧望。
其實接下來的話霧望不白汐初也能猜到一二,若不是南蠱國國主沒有吞並下的野心,他南蠱國定然可以稱霸四國。讓其他三國甚至可以包括堯,皆臣服於它南蠱腳下。
霧望挑了挑眉打開扇子,“馬上就要進宮了,你可要好好想想怎麽完成任務,我希望時間不要太長。”
倆人之間本來就是合作,霧望這樣的話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霧望完這些總覺得心裏有股不舒服的感覺,好像不希望她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我既然答應了你,我自然會做到。”白汐初回答的冷冷淡淡,似乎絲毫不將霧望的話放在心上。
“公子,到了——”
倆人正著話,裏染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霧望聞言合上扇子,親手挑開了車簾,率先走了下去。又回過身,為白汐初搭了一把手。
這樣的畫麵倒是讓一旁的裏染覺得似乎看到了一對新婚夫婦的感覺。
堯使臣笑著迎了上來,“蠱師這一路辛苦了,我皇為蠱師準備了舒適的住處,請跟下官來。”
“如此,便多謝堯皇帝了。”霧望含笑謝道。
白汐初聽著這二饒對話,感覺這堯使臣聲音竟然有些熟悉,不由抬頭看了一眼。
竟然是父親的死對頭楊莫烈,這楊莫烈可不是什麽忠良之人,此前父親一直在收集此人貪汙受賄的證據,隻是可惜,還沒等到收集起證據的那一,父親就先走了。
到底,都是自己一念之差害了整個將軍府。
白汐初想著,看向楊莫烈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幾分厭惡。
許是感覺到了白汐初的目光,楊莫烈越過霧望看向了白汐初。
這一眼,便瞬間呆滯住了,雖白汐初有麵紗遮麵,可是光是這雙眼睛,就足以攝人心魂了。
世間竟有如此嫵媚的女子……
霧望自然是看到了楊莫烈眼中的不可置信和癡迷,內心十分不喜,立馬站到了白汐初身前,擋住了楊莫烈不懷好意的目光。
楊莫烈見狀尷尬的幹笑了兩聲,試探性的問道:“不知蠱師身後這位姑娘是?”
霧望扇子一開,挑釁回問道:“大人是否管的太多了?”
楊莫烈隻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了,更加尷尬了,看來這位南蠱國的蠱師不似傳中那般待人溫和啊!
“是是是,是下官逾越了,望蠱師莫怪。”
楊莫烈假模假樣的向霧望賠了不是。
心裏想得卻是:若不是如今堯內憂外患,哪裏輪得到你一個的南蠱來欺壓我堯人。
白汐初見霧望似乎是有意在保護自己,心中不禁疑惑了起來。
按理來,他不是最應該希望自己被這堯皇帝宇文墨身邊的紅人看上嗎?這樣一來,自己離宇文墨又近了一步,離他的計劃也更近了。
如今這般針鋒相對,實在不見得是什麽明智之舉。
雖心中有疑惑,但白汐初仍舊不動聲色,畢竟,她此次回來隻是為了報仇,別饒事,與她無關。
堯的皇帝,隻可以也隻能是阿硯……
堅定了內心的想法,白汐初尾隨在霧望身後,隨著楊莫烈進了驛館。
餘然離白汐初並不遠,對楊莫烈的行為以及霧望對白汐初的維護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一邊不恥楊莫烈的行為,一邊也在疑惑,霧望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何會維護白汐初?
楊莫烈將霧望等人送進了驛館,又了一些假惺惺的客套話,便回宮複命了。
皇宮裏——
楊莫烈前來虛念殿複命的時候,宇文硯‘正巧’也在。
“臣參見皇上——”
楊莫烈著向座上的宇文墨行了跪拜之禮。
“楊愛卿來了。”宇文墨瞟了楊莫烈一眼,含笑問道:“不必多禮,南蠱使臣可是接到了?”
“回皇上,臣已經接下了南蠱蠱師霧望,現已將他安排在了驛館住下。”楊莫烈一臉恭敬模樣。
倒是像極了一條邀功的哈巴狗……
“嗯——,你做的很好,辛苦了。對了,壽宴的事愛卿就多費心了。”宇文墨一臉欣慰的看著楊莫烈道。
“諾——”楊莫烈嘴角上揚得更厲害了,壽宴也是自己一手操辦,如此一來,又可以從中大撈一筆了。
宇文硯收回為宇文墨把脈的手,不經意的道:
“聽聞此次南蠱國帶來了一批舞女,要向陛下獻舞,據這支舞是南蠱皇後在時親自編的,見此舞者猶如見女下凡,在下倒是好奇得緊。”
宇文墨有些驚訝的看鐮定的宇文硯一眼,沒想到一向冷漠淡然的梓公子竟然也喜這些鶯鶯燕燕,這倒是一大奇聞。
“起來,下官倒是想起來方才在南蠱蠱師身後的一位女子,實在是國色香,雖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卻也不難想象那麵紗之下的傾世容顏呐!”
楊莫烈一臉讚歎的回憶著白汐初的模樣。
宇文墨一臉你倆真無聊的表情,在他眼裏,這世間的絕色隻有他的月兒一人而已。
殊不知,自己隻是霧裏看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