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還不舉
“對了路卿小仙,”阿苑指了指門外,“方才我進來時,院子裏遍地的……”
“金葉……”
路卿剛下了地,小腿軟了軟,“What???”
開了門縫,往外望去,那滿地的金光差點閃瞎了自己的雙眼。
路卿縮回腦袋,背靠著門拚命回憶,直至片段一點點的拚湊起來。
瞪圓眼睛,一臉的震驚,她想起來了!
本以為騎顧夜合的脖子已經算是很重大的事故了,和後來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大人,你看過日出嗎?”路卿扯了扯顧夜合的袖子,還未等他回話,反手就是一個瞬移。
“啊……娘子……好舒服……”一低沉的男聲響起。
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吟哦聲……
路卿眨眨眼,看清他們二人此時正站在一大床前,床上有一在聳動的大棉被,在棉被一點點滑落之際,一隻冰涼的手蓋住了路卿的眼睛。
路卿打了個酒嗝,轉向顧夜合,長睫毛輕掃過他的手心,癢癢的,“大人不好意思,這裏好像沒有太陽……”
說罷,又是一個瞬移。
當一波三折的二人站在雲峰之巔後,風太大,路卿被吹得眯起了眼睛。
風倏然止住了,路卿緊了緊手裏抓著的衣袖,緩緩睜開眼,東方的那抹魚肚白正漸漸染成粉白,一點點的霞光透過層層疊嶂,將輕舒漫卷的雲海抹上橘色的光暈……
隻一瞬,那未熟透的的橙色蛋黃躍升而出,刹那間,萬道金光揮灑天地間。
路卿側頭看向身側的人兒,金光將他映照得暖融融的。
手指抬起,戳中他的梨渦,“果然,大人隻有進行光合作用,才會融化。”
顧夜合看向路卿,晨光灑在她臉上,笑得竟比向陽花還要張揚。
抬手,指腹輕輕拭去路卿鬢角沾染的麵粉,路卿輕輕打了個嗬欠,“大人,我帶您回去睡覺吧。”
顧夜合正欲說不用,路卿已經使了咒術。
不出意外的,還是移錯了地方。
路卿仰頭看著跟前閃著bulingbuling金光,甩自然光萬條街的搖錢樹,“哇……”的一聲驚歎。
“大人……”路卿吞口唾沫,癡癡的笑道,“小的陪您看了日出,能不能請個小小的獎賞?”
路卿再次從屋裏探出腦袋,蹲看著滿院子的金燦燦。
“哇……”路卿擦了擦嘴角的哈喇流子……
阿苑亦蹲了下來,撿起一片金葉子,本以為會瞬間化灰,卻不想依舊硬挺挺的,葉脈清晰無比,又撿起一片,葉脈紋路相同。
“路卿小仙,確定進了柴王府?”
路卿點點頭,“那是財神爺的府上嗎?”
府內質樸素雅,隻有院裏栽著這麽一棵萬丈金光的搖錢樹。
奇了,阿苑垂頭,像此等仙家俗物,若是沒特定的用途,采摘再多,離了樹,隻會化為塵灰。
除非……阿苑抬頭看向路卿,除非,這是魔尊大人特地為路卿小仙你幻化而出的。
可是,阿苑看著遍地純金的金葉子,這是為何呀?
又看向一臉癡笑的路卿,隻為博路卿小仙一笑?
阿苑緊張的摟緊自己的臂膀,魔尊大人,即使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休想得到我阿苑的心!
阿苑我生是大王的妖,死亦是大王的鬼妖!
遠處的陵遊盯著遠處滿地的金黃,捶胸哀痛,我的老婆本啊……
此時大殿上。
“小女柔柔,拜見魔尊。”那女子裹在血紅色的鬥篷裏,行禮後,緩緩放下帽子,人如其名,的確柔的一批。
路卿躲在大殿側門後,啃著香梨。
本還想來向顧夜合請個安,竟沒想到還能撞見美人。
柔柔,鬼王的妹妹。
對於鬼界路卿知道的並不多,柔柔這位妹妹,了解的更是少之又少。
“辛嫂嫂已經與哥哥定了日子,柔柔今日是為哥哥送聘禮而來,”柔柔玩著手裏的手絹,柔聲道,“其實柔柔一直對魔尊哥哥仰慕已久,今日能一睹魔尊哥哥芳容,柔柔很開心。”
路卿撚著梨子,腦袋又探出來了一些。
本以為隱在漆黑裏的人兒不會作出什麽反應,誰知他竟走了下來。
一步一步的,緩緩的走向柔柔,顧夜合停在她跟前,微微傾身,附在柔柔耳旁不知在說什麽。
路卿隻見著柔柔嬌羞的一笑,手裏的梨子被捏爆了,汁水瞬間從指縫裏溢出滴落。
“媽的,渣男!”路卿說完,轉頭就走。
一路上氣呼呼的,淩晨還拉著自己看日出呢,這一天還沒過去呢,晚上就貼近別的女人說說笑笑。
路卿想找個地兒冷靜冷靜,奈何人家就是不肯放過她。
又是端果盤,又是端茶送水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魔域就我這麽一個可使喚的丫頭了!?
“聽聞你們尊上中了毒……”路卿在前邊領著柔柔回房歇息,聽到她冷不丁的問這麽一句,路卿稍稍一愣。
“是啊……”路卿眼睛亮了亮。
“那尊上他眼疾……”
路卿輕咳了一聲,退了一步,與柔柔並排走著,神秘秘的道了句,“妹妹啊,我瞧你甚是可人,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柔柔站住了腳,拉住路卿的手,“牛牛姐,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路卿警惕的看了一周,湊到柔柔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通後。
柔柔麵色難看極了,“牛牛姐……你說的可是……”
路卿連忙捂住柔柔的嘴,“可千萬別讓他聽了去,若是被他知道了……我的牛命……”說著,路卿亦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柔柔次日,天還未亮,就與顧夜合告了辭。
那撤離的速度,那是相當的迅速。
路卿默默的在一旁添水,憋著笑,可把自己憋壞了,若是在心裏笑太大聲,會被某人聽去的。
顧夜合緩緩的放下瓷杯,卻不小心沒放穩,杯子掉在了衣擺上,掉落的位置有些不可描述。
路卿遲疑了一下,卻見某人毫無反應,隻好硬著頭皮去拿。
俯身靠近,手指還未碰到杯盞,顧夜合在路卿耳邊低低念道,“永久性失明?”
路卿臉白了三分,隻聽他又道,“還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