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不可以
路卿抬頭望去，絢麗的花火迷了她的眼睛。
奈何天邊的煙火綻放的如何美麗，他的眼裏隻有她。
“阿湛！煙花好美啊！”路卿興奮的指著天邊，“比我家鄉的還要好看！”
“嗯。”他的視線沒有一絲偏移，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煙火的光亮將她的臉映得亮亮的，紅撲撲的小臉掛著溫暖的笑，她笑的時候，嘴角會有一個很淺很淺的小酒窩。
直至夜空回複平靜，她還一直牽著他的手，沒有放開過。
小手暖暖的，他回握的很認真。
“沒了……”路卿回頭看向阿湛，“我帶你回去。”
路卿將他從台階上牽了下來，他任由她牽引著，走得極慢。
園裏樹蔭如蓋，遮了星光，整條小道都黑漆漆的，路卿在前邊走得很小心，心歎自己方才怎麽忘了提盞燈籠。
正要走出園子之際，身後的人停下了腳步。
路卿回頭，他拉了拉她的手，將她拉得靠近自己一些。
“怎麽了？”路卿看不清他的神情。
“路卿喜歡住在什麽樣的地方？”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可能醉酒的緣故，聲音低沉又柔軟。
路卿知道，和醉酒的人不能較真，順著他就對了，於是認真回答他，“冬暖夏涼，依山傍水的。”
“倘若有這麽一處，路卿願不願意住進去？”
“自然是願意的。”
“路卿住一輩子也願意？”
路卿點點頭，又怕他看不真切，應了聲，“嗯。”
“路卿會不會不開心？”
路卿正欲答話，他牽著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扯，將她拉進自己懷裏，“我想……”
路卿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沒了反應，心髒開始沒節律的狂跳。
一直以為他性子冷，連帶身心都是冰冷冷的，未曾想，他的懷抱，很溫暖。
他下巴擱在她頭頂，緩緩吐出一句，“我想把你關起來。”
聽到這話，路卿猛地吸一口氣，敢情書裏的人都愛玩囚禁play？
路卿覺著，她得提前將他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裏，於是語重心長的對他道，“咱們不能觸及法律道德底線，違法的事，萬萬不能做的。”
“路卿會逃走。”他低低道。
“我不會。”
“路卿會。”
“真不會。”
“路卿對他笑了。”
“……”阿湛同學在說誰？
“路卿也喜歡他。”
“你胡說。”阿湛同學所指的他是……謝殊大大？不管是誰，先反駁就對了。
阿湛將懷裏的路卿抱得更緊了幾分，“路卿不可以喜歡他。”
路卿順著他話道，“好，我不喜歡他。”
“路卿不準騙我。”
“我不騙你。”
聽到這，他這才緩緩放開她。
牽他回去的路上，路卿想，以後打死都不能讓他碰酒了。
送他到門口，“到了，你進去吧。”
他站在那兒沒有動，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路卿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不得已放狠話，“你再不進去，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他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今夜的風很大，將他頭發吹得淩亂，衣袍亦被吹得剌剌作響，他站在風中，顯得特別單薄。
路卿沒吹到風，因為他替她擋著了。
“……”得，怕你了還不成。
路卿領著他進了屋，屋裏黑漆漆的。
自上次他差點把屋子拆了之後，路卿沒再進來過。
阿竹替他仔仔細細的翻新了一遍。
路卿憑著記憶往裏走，就在差點磕到椅凳的時候，他緊了緊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身前，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撲麵而來。
她背對著阿湛，不知他此時在想什麽，屋裏靜得好似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你現在，能自己進去了吧？”路卿感到莫名的緊張。
他的手掌將手心裏的小手又握緊了幾分。
“阿湛？”路卿想回頭。
他卻俯身，將她整個人攏進懷裏，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路卿好香。”
路卿臉倏地刷紅，阿湛有毒！
路卿不敢亂動，生怕他一個激動就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肩頭上他的腦袋越來越沉。
路卿稍稍偏頭，他閉著眼睛睡著了。
不得不佩服他，站著都能睡著。
好不容易將他拖到床上，路卿差點虛脫了。
為他掖好被子，見他睡得一臉安穩，就氣不打一處來。
使勁彈了下他腦門，恨恨道，“喝你自己的白開水不挺好嗎？搶我酒喝作甚？下次再搶我酒，你看我管不管你！”
他微微皺眉，睜開了眼。
“……”
次日清晨。
路卿是被阿竹的敲門聲吵醒的。
路卿晃悠悠的爬下床，打開門，見是阿竹，她打了個大大的嗬欠，“阿竹，好早啊！”
隻是阿竹麵露慌張，他踮腳往屋裏瞧了瞧，“阿卿……小藍，在不在？”
“你的小藍不是一直住在你屋麽？”路卿往自個兒屋裏環顧一周，“沒在這兒呀。”
與此同時，止墨敲響了餘宅的大門。
小鳳仙最愛早起采晨露，她出來迎的門。
“喲，”小鳳仙見來者是路卿師父身後的小跟班，那位俊俏的黑衣小弟弟，笑得燦爛許多，“小弟弟，新年好呀！”
“啊，早！”止墨臉紅了，“姑娘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