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好好休息
他抬手,手背輕貼她額頭,“都是冷汗,可是做噩夢了?”
路卿依舊呆呆的沒回話。
“夢到了什麽?”他輕聲問。
路卿一副想哭的模樣,憋了半天,帶著嗚咽聲的蹦出一句,“以後,你不準穿這顏色的衣服!”
“好。”
他倒是應的幹脆,毫不帶思索的。
路卿正要說什麽,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趁熱吃吧。”他將瓷碗遞上前。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路卿感激接過,突的瞥見他端碗的手指,好幾個指甲都斷裂了,血紅紅的,看著都疼。
“你手指都這樣了,還做吃的,都不疼的嗎?”路卿掀開被子下床,邊走邊神叨叨的,“也不包紮一下,萬一傷口感染了呢!”
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堆藥,爾後屁顛屁顛的跑回來。
將阿湛拉到桌前坐下,指著桌上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藥瓶,“這都是小鳳仙給我的,你看看,這裏哪個藥適合你?”
阿湛看了一圈,指著那隻藍色瓷瓶的藥。
“好。”路卿打開藥瓶,瓶裏裝著的是淺藍色的藥水。
她用棉布蘸著藥水,低頭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上藥,抹完後輕輕吹起,“如果弄疼你,要告訴我的。”
他點點頭。
都說十指連心,這傷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嗷嗷叫的死去活來。
他卻連眉頭都沒蹙一下,歲月靜好般的靜坐在那,看著她認真為他上藥的模樣,唇角微揚,眼底盡淌流光。
直到路卿將他十個指頭都打好蝴蝶結後,她才端起那碗還溫熱的八寶粥。
一邊吃一邊囑咐,“這段時間,你不準碰水。”
“好。”
吐了顆紅棗核,“不準下廚房。”
“好。”
喝了口甜湯,“能不動手就別動。”
“好。”
“要經常換藥。等會我讓小鳳仙來替你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哪兒還……”
“不好,”他還沒等路卿嘚嘚完,就回絕了,“是舊疾,無礙。”
路卿嚼著紅豆思量了會,的確,就憑小鳳仙那三腳貓的醫術,未必醫治的了阿湛同學,唔……得想想書中可有醫術高超的大神。
“那,經常會複發嗎?你現在還感覺疼嗎?”路卿放下空碗。
“一年就一次,不疼了。”
這是什麽怪病?腦海裏突然閃過那紅衣女子,就在要聯想到什麽之際,門被推開了。
“阿卿。”阿竹探進腦袋,一同探進來的還有他肩頭上的小藍。
路卿看到他就哭笑不得,這條傻呆蛇,“怎麽了?”
“餘主管,他……”阿竹扭扭捏捏半天,“他嚇暈……惹。”
路卿急忙起身,突然想到什麽,回身對坐在桌前的阿湛囑咐道,“你要好好休息。”
“好。”他點了點頭。
阿竹跟著路卿出去,奇怪最近阿湛的一言一行,回頭看的時候,阿湛正低著頭,對著自己包如粽的手指微微笑。
阿竹再次一臉震驚。
路卿趕去的路上才斷斷續續的聽了個明白,老餘一早來串門。
他們還沒有鎖大門的習慣,老餘就這麽走進來了。
他進來的時候,阿掃和阿撣正在打掃院子。
老餘站在院門前,呆呆的看著一把掃把,自顧自的在那“次啊次啊”的掃地,還有一隻雞毛撣子,正吊在半空掃假山上的灰。
“……”老餘驚呆了。
今天小掃把心情極好,來了一個漂亮的轉身,正巧看到了院子外的老餘,嚇得它直直的倒在地上。
雞毛撣朝下一看,也看到了正抬頭盯著自己的老餘,“啊……”的伴隨著淒慘的叫聲,直直向下墜落。
阿竹正巧出來瞧見,一個飛身將小撣子接住,雙腳打結,抱著它齊齊摔在了地上。
老餘張著嘴定在那,久久回不了神,然後就暈過去了。
悠悠轉醒的時候,他周邊圍了一圈人。
“啊!醒了!”阿竹興奮喊了聲,他生怕自己平白無故的害了一人性命。
“說了他沒事就是沒事,你就這麽信不過我的醫術?”小鳳仙在一旁翻了翻白眼。
老餘一想到剛剛的場景,都快哭了。
“阿竹調皮,就愛使些障眼法,餘主管莫怪。”路卿急忙解釋道。
“啊……”老餘心有餘悸,“原來是障眼法啊……”
此時他們正在花園的亭內,老餘看了一圈,很是激動,他從未進過自家宅院,沒想到竟是這般美景。
“小鳳仙最愛折騰這些花花草草的,園子都是她布置的……”
“啊……是是是,”老餘熱淚盈眶,“餘某實在不知該如何感激你們了。”
“哪兒的話……”
“啊……”老餘突然想到什麽,坐了起來,“啊”了半天,也沒“啊”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路卿問道。
“啊……這個,”老餘深吸了一口氣,“路姑娘,實在抱歉,你的畫冊要全部下架了,之後的中下兩冊,也不能刊印了。”
“嗯……”路卿隱隱猜到了,點了點頭,“可否告知是為何?”
“餘某也不是很清楚,”他指頭指了指上麵,“上頭做的決定,我也是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