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哪兒痛
“誰說不呢！”倆大娘異口同聲，驚覺有人插話，詫異的同時回頭看，隻見一嬌美的小姑娘站在她們身後。
大娘倆放下心來，繼續吐槽，“老管家暗地裏幫著他倆擦了多少次屁股！最後竟落得這麽個下場！”
“噓，人多眼雜，萬一傳到他們耳朵裏，小心我們的腦袋。”胖大娘小聲道。
“是是，”瘦大娘連連點頭，“惡人自有天來收，我們顧好自己便好。”
是呀，謝殊來了，他們的死期將至，也沒幾天好蹦躂了。
路卿輕吐了一口氣，回到了餘宅。
“阿卿去哪兒了？”小鳳仙迎了出來。
“給你們買了些早點。”路卿搖了搖手裏的竹籃。
“正好餓的不行！”小鳳仙急忙接過，“還好你買了，今日你的小廚子賴床沒下廚。”
“嗯？”路卿詫異的抬起頭，阿湛從來不賴床。
“阿竹敲他房門也沒出來應門……”
路卿將手裏的豆腐花也一並塞進小鳳仙懷裏，“我去看看。”
小鳳仙在後麵笑得眯起眼，“還說你們沒關係……”
路卿站在阿湛門前，輕輕拍了拍，無人應聲。
“阿湛？”路卿輕輕喚了一聲。
“無……事！”屋內人回了一句。
聽到他回答，路卿稍稍放心了些，隻是，聽他的語氣很不對勁，一向語調平穩的他，從未如此僵硬。
“我進來了！”路卿本以為他鎖了門，沒想到一推就開了，本還做好撞門準備的她，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出……去！”他又僵硬的回了句。
“我就想看看你！你是不是病了？”路卿沒敢邁進屋，將小腦袋探了進來。
他沒回話。
靜了一會，路卿正欲將門重新合上離開，突的聽到一聲“轟”的巨響，好像是什麽被震碎的聲音。
路卿顧不上其他，急忙衝了進去，是床榻塌了，碎的不像樣，屋內亂七八糟，淩亂不堪。
尋了一圈，這才發現縮在角落裏的阿湛。
“阿湛？”路卿疾步上前。
他披頭散發的蜷縮在那，衣衫不整，實在很難與平日裏冰冷沉靜的他相聯係起來。
他好像在隱忍著什麽，痛苦不堪，白衣早已血跡斑斑。
路卿有些嚇到了，卻還是毫不遲疑的靠近他身旁，蹲下想開口問，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阿湛你怎麽了……”
他全身顫抖的厲害，根本回不了話，兩手死死的抓著胸口的衣襟。
他那漂亮白皙的手指此時血肉模糊，好幾個指甲都斷裂了。
“你到底怎麽了？”路卿在眼圈裏打轉的眼淚再也掛不住，一顆一顆往下掉。
“沒……事。”他盡量讓自己平穩些，不想嚇到她。
“你哪兒痛？我去喊阿竹和小鳳仙！”路卿急忙起身。
他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狠狠的跌進了他懷裏，撞了個滿當當。
“抱……一會，就不疼了。”他連呼吸都粗重急促了許多。
撞疼的路卿咬著牙，乖乖的不敢亂動，生怕弄疼了他。
他用盡全力的擁著她，路卿被他抱得喘不過氣，卻依舊不敢吭一聲。
她抬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感覺腰間禁錮著的雙手稍稍鬆了些，路卿這才放下心來。
漸漸的，耳邊聽著他的呼吸平穩了許多，路卿正想慢慢抽離他，他蹙眉，將她抱得更緊了，路卿瞬間不敢動了。
“阿卿？”阿竹探進腦袋。
“阿竹！”路卿壓著嗓子喊了聲。
阿竹聽見叫喚，抬腳進了屋，看到屋內的場景，驚得合不上嘴。
“阿竹！”路卿又喚了聲。
阿竹這才從雜物堆裏找到了他們倆。
“你們……”阿竹震驚了。
突然想起小鳳仙的多番提醒，倘若遇上這種場景，他是絕對摻和進去的。
“打擾了，打擾了！”阿竹急忙退了出來。
根本不給路卿求救的機會，路卿當場猝！
直至太陽下了山，屋內陷入黑暗之中，路卿也沒脫身。
期間嚐試多次無效，她無力的陪著阿湛睡了過去。
晨光熹微。
阿湛動了動手指，鼻尖充盈著淡淡蓮香，他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懷裏抱著路卿。
他抬手，滿手的血汙很是刺目，拇指輕輕摩挲四指，雙手瞬間白淨如初。
他將趴在他肩頭熟睡的路卿攬入懷裏，為她仔細整理雜亂的頭發，“抱歉，嚇到你了……”
路卿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座氣派的府邸。
府內掛滿紅綢，貼滿雙喜，在做喜事。
大門外擠滿了人，路卿穿過人群，看到了執劍的新娘，她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
新娘的對立麵，站著一牙白長衫的男子。
男子背對著路卿，路卿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他們的對話，路卿全然聽不見，待路卿走到那男子身旁時，紅了眼的新娘一劍戳入那男子的心窩！
就在那一瞬，路卿看清了他的臉。
“阿湛！”路卿猛地驚醒！
她坐了起來，捂著心口的位置，心髒依舊“咚咚咚”的跳得劇烈，後頸的冷汗還在止不住的冒出來。
“你醒了？”他端著瓷碗走了進來。
牙白的長衫，與夢中的他一模一樣。
路卿怔怔的，看著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