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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最有權勢的死囚

  京兆府公廨位於光德坊東北一隅,從外麵看去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可是此時京兆府的官吏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萬分。


  “殺的陸長寧,我們沒有得罪他啊!幹嘛要繃著我們來?”一位年輕的官吏暴躁的道。


  “也不一定是衝我們來的,或許人家隻是路過呢?”一位老年官吏猜測道。


  “路過?你這自欺欺人。他路過這我們幹什麽?難道是衝著隔壁靖安司去的?陸長寧自囚的時候靖安司衙門才剛剛設立,他們之間能有什麽瓜葛?”年輕官吏不屑的道。


  老年官吏捋著胡須道:“聽陸長寧自囚之前和太子有過密談”


  年輕的官吏聞言,遲疑了一下道:“你是”


  “靖安司,目前可是太子在管。”老年官吏神秘的道。


  “嘶這裏的水,深啊!”年輕官吏感歎道。


  靖安司,偏殿。


  “你騙我!”張敬瞪大了雙眼,殺氣騰騰的看著李泌。


  原來是姚汝能在張敬更衣的時候,和崔器擠兌他,故意漏了李泌其實是欺騙張敬為他辦事,而且李泌也沒有能力讓張敬得到赦免。


  張敬得知大怒不已的找李泌要個法,而李泌屏退左右,獨自麵對張敬展開了忽悠大法。


  李泌:“熙攘繁盛,光耀萬年,再也沒有必長安城更偉大的城市了。”


  張敬麵色陰冷的道:“大唐的長遠,我不懂。我隻顧眼前,我若走,你留不住我!”


  “第八團,一諾千金,九死無悔!”張敬話,讓李泌感覺他有失控的危險,急忙拿出第八團事!並且還行了第八團的軍禮。


  他知道第八團幾乎全員戰死,剩下之人為了維護第八團的榮譽定然會拚上性命的。張敬亦在其中。


  張敬走到李泌麵前嚴肅的道:“你,不懂第八團。”


  完一拳打的李泌懷疑人生。


  李泌忍著疼痛繼續忽悠道:“李太白新作聽過嗎?禁庭春晝,鶯羽披新繡。百草巧求花下鬥,隻賭珠璣滿鬥。日晚卻理殘妝,禦前閑舞霓裳。誰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張敬繼續給了他一拳道:“隻知道君王,可憐!”


  “是可憐!”李泌(自幼聰穎,深得唐玄宗賞識,令其待詔翰林,為東宮屬官。後遭宰相忌恨,隻得歸隱名山以修道為名,行暗度陳倉之策。)為自己,也為李白憂傷的道:“李太白一心盼著參政,有朝一日能為大唐執筆國策,如今4歲卻隻能作這種後宮冶遊助興的輕浮之詞,和弄臣幾乎無二。其中折辱心酸,如何能解。我比他強,他豪也華麗,我卻務實。覆吾,地載吾,地生吾有意無。不然絕粒升衢,不然鳴珂遊帝都。焉能不貴複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看著越越激動的李泌,張敬淡淡道:“聽不懂!”


  李泌:“”我特麽表演這麽賣力,你這態度,對得起我嗎?

  “我要做宰相!”李泌暴露野心的道。

  張敬默然不語,掉頭就走。


  李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至少給個反應啊!


  “不良帥,守長安百姓,宰相卻能守下百姓。”看著繼續向前走的張敬,李泌的臉色陰沉道。“上生我在這鍾鼎之家,就是要我但大任,以為心智福佑大唐百姓。”


  張敬腳步停住了,麵色無喜無怒。


  李泌見此大喜,急忙上前道:“右相林九郎,慣常羅織術,非他門下者,皆著排擠打壓。我若想取而代之,便一步也不能錯。靖安司今日之事,逼得辦成!”


  “長安上有子百官,下有十萬強軍,怎麽抓人的事,反倒成了我一個死囚犯的責任了?再這還是為了你升官的事情,我就更不幹了。”張敬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嘲諷味道。


  李泌近乎無賴厲聲道:“如今能救長安城的人,隻有你!”


  張敬卻正要搖頭再次離去,不料李泌既然不顧身份扯住他的袖子,一旋身擋在他麵前,兩道劍眉幾乎並立在一處:“張敬,我知道你對朝廷懷有怨氣。但今日之事,無關子顏麵,也不是為了我李泌的仕途,是為了闔城百姓的安危!聽明白了嗎?是為了百姓,你若一走了之,於心何安!我不關心你怎麽想,但事關長安百萬百姓的性命,你必須得把這事辦成!”到後來,李泌的聲音竟有些發顫,顯然是情緒鼓蕩之故。


  當張敬聽到“人命”二字時,心中終於掀起了波瀾。默然良久,張敬歎息道:“好吧,李司丞,你服我了。不過要我辦事,卻必須按我的規矩來!”


  李泌送了口氣問道:“你的規矩……是什麽?”


  張敬的眼裏閃過一絲危險桀驁的寒芒道:“我的規矩,就是不講任何規矩。”


  李泌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張敬的意思。長安城的水太深了,種種勢力交錯製衡,做起事來阻礙重重。如果不能有一柄快刀斬開這團亂麻,別八個時辰,就是八個月也未必能有什麽成果。張敬要在八個時辰之內在長安城內抓住狼衛,必須要行非常之事。


  李泌遲疑了一下道:“當不講,不講。”著拿出一塊腰牌,上頭鐫刻著“靖安策平”四字。遞給張敬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靖安司的都尉,憑此腰牌,長安城內的望樓和街鋪武侯、坊守裏衛、巡騎、城門衛、京兆府兩縣的不良人都能聽你調遣。見牌如見本官。”


  張敬毫不客氣地接過腰牌,係在腰帶上。然後轉身繼續朝外頭走去。


  李泌知道,從張敬接下腰牌的那刻,他就入套了。於是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心想:終於有人背鍋了


  姚汝能因為暗中挑撥,被李泌處罰。名義上是看住張敬,其實就是被貶為跑腿的。


  他看著張敬的腰牌,酸酸的道:“你現在可是全長安最有權勢的死囚了。”。


  忽然一個聲音插嘴道:“那我又算什麽?”


  聽著熟悉的聲音,張敬忽然回頭,詫異道:“陸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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