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目無尊長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青光大閃。
一股無形劍氣朝柳三更擊去。
“慢著!”那姓古的道士忽然袍袖一揮,那道青光劍氣頓時消失於無形。
“師伯,這小子就是吳文軒的幫凶,那夜弟子險些被他二人合謀殺死。”陳文傑指著柳三更叫道。
“你放屁!”柳三更大怒,“明明是你要殺人滅口,反而誣陷我。”
陳文傑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分明是吳文軒殺我不成,我是正當防衛。”說罷上前一步,“你竟然有膽上長生山,吳文軒呢?他躲到什麽地方了?”
柳三更見他氣勢洶洶忍不住退後幾步。
“我不殺你,你隻要告訴我吳文軒在哪我便饒你不死。”陳文傑打量柳三更一眼,心中暗暗稱奇,這小子竟然沒被窮奇吃了,好生命硬啊。
其實,他要殺柳三更不過是舉手之勞。柳三更不過是真氣純厚,但於武功方麵一竅不通,不像陳文傑無論是招數、劍法、擒拿手法,每一門武功都練了數十年。但他不會殺柳三更,他會讓柳三更將那夜發生的事情告訴師父及眾師兄弟。
那夜是吳文軒先暗算自己,他逃走之後,找了一個秘密所在,潛心練功養傷,待傷勢大好後,才回到師門後將此事稟告師父,然而吳文軒始終沒回山門,他原本隻道吳文軒已經死了,畢竟那夜他逃走時,吳文軒已身受重傷,恰巧又碰見了妖獸窮奇,能活下來的可能是極其渺茫了。
“吳大哥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柳三更傲然道,像出賣朋友以換得自己平安的事情,他是最看不起的。
“很好,很好!”陳文傑冷笑一聲。
那姓古的道士忽道:“小檀越,你和文軒師侄很是交好是不是?”
“說不上交好,但我和他萍水相逢,算得上是朋友。”柳三更道,其實他和吳文軒算不上朋友,兩人雖然同在獨孤如願家中小住,但他經常偷偷出去練功,而吳文軒身受重傷,終日在屋內歇息,極少出來。尤其是吳文軒受傷之後,全都由獨孤伽羅照料,柳三更每次看到獨孤伽羅對吳文軒悉心照料,自己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說是吃醋,卻又說不上來,若說不吃醋,但見到獨孤伽羅和吳文軒說說笑笑,心中就越發難受,以致於雖然和吳文軒同住一處,但極少和他說話,更談不上是好朋友。然而這次兩人同行,見吳文軒對自己態度很好,先前對他的不滿也就不了了之。
古道士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實話實說,那天夜晚究竟發生了何事?”說著冷冷的瞪了陳文傑一眼,又轉頭朝柳三更柔聲道:“你實話實說,貧道自有定奪。”那言下之意是你隻管按著實情說,不要怕得罪別人,一切我都可以為你作主。
“古師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陳文傑言語中有些生氣,“你是怕我威脅這小子嗎?”
“嗬嗬……”古道士捋了一下胸前的長胡子,淡淡說道:“文軒素來心地善良,敦厚實誠,他又怎麽會做出這等事情呢?”
陳文傑冷笑一聲,“古師伯,你的意思是說我心存不善,陰險狡詐了,是不是?”
古道士笑道:“文傑師侄,我可沒說你。”
陳文傑氣得險些跳將起來,但自己就是再放肆,也不敢當麵和這位師伯鬧僵,但一口氣憋在心裏著實不舒服。這時見柳三更站在一旁,當即一腳踹出,“滾一邊去!”
“啊……”柳三更一聲慘呼,這一腳著實踢得狠了些,將他踢出十餘丈外。他哪裏會知道陳文傑竟然當著這許多人的麵踢自己一腳。
別說是柳三更未曾防備,就連古道士也是始料未及,沒想到陳文傑如此膽大妄為,敢當著自己的麵打人。心中大怒,右手一探,一道泛著青黃色的光從他手上亮起,跟著隻見一掌拍出,一道青黃色的掌印拍向陳文傑。
陳文傑大驚,向後連退十餘步,但那青黃光大盛的掌印緩緩向他推去。當即站穩腳跟,連催真氣,運至雙臂之間,跟著雙掌疾出,去擋這一掌。
“噗”一聲輕響,陳文傑慘呼一聲,已跌出三丈之外,倒地之後吐出一口鮮血。
“古師伯手下留情!”其餘眾人見狀紛紛搶上前去,更有幾人將陳文傑扶起。
“目無尊長,我替你師父教訓教訓這些不成器的徒弟。”古道士淡淡說道。
“陳師弟,快給古師伯道歉。”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男子說道,他麵皮微紅,濃眉大眼,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沉穩持重。
“大師兄……”陳文傑急道。
那紅麵男子手掌一擺,眉頭微微一皺,道:“快去道歉。”
陳文傑無奈之下,隻好緩緩走到古道士跟前,躬身作揖,“弟子陳文傑給古師伯賠禮啦!”言語之中大有不服氣的意思。
古道士見狀已然不喜,心想今日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當即不露聲色,微微一笑,“免禮罷!”拂塵一揮,已搭在自己左臂上。看似這麽隨手一放拂塵,其實早有一股無形之氣揮出。
陳文傑隻覺一股無形之氣擊來,正要運氣抵擋,但為時已晚,不禁又仰麵摔了一跤。他再忍不住心頭怒氣,忍不住跳將起來,指著古道士怒道:“古師伯,老子跟你拚了!”
“放肆!”古道士聽他在自己麵前自稱老子,這一下著實大怒,當下右掌泛起青黃色的光。
“古師伯息怒……”
“古師伯息怒……”
這時眾年輕男子紛紛攔到跟前,知道古道士要教訓陳文傑,紛紛上前去攔阻。
“古師伯,文傑他受了委屈,心中有氣,無意冒犯了你,還請你老人家息怒,不和他計較。”那紅麵男子跪在地上,懇求道。
“文來,你是本門的大師兄,你說目無尊長該當怎麽處置?”古道士臉含慍怒,嚴肅道。
“這個……這個……”文來一臉惶恐的神態,吞吞吐吐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怎麽?你不記得了?”古道士道。
“弟子記得。”文來道,“可是師伯……文傑師弟他年輕氣盛,少不更事,他並非有意不敬師伯你老人家……”
“在我麵前自稱‘老子’,嘿嘿……”古道士冷笑一聲,卻臉色陰沉,“修道之人,講究心平氣和,倘若心不平氣不和,便難入正統大道,似這等心浮氣躁,蠻不講理,目無尊長的徒弟,咱們長生門可容不下!”
“老子就在你麵前自稱老子啦,就是受本門刑罰自有我師父定奪,也輪不到你這糟老頭子身上。”陳文傑見眾師兄弟求情,古道士仍舊不肯饒恕自己,心頭怒火更是大盛難熄,心想:“就是受罰也要堂堂正正!”這才又出言不諱。
古道士氣得胡子險些跳起來,想不到陳文傑竟絲毫不認錯,當下叫道:“文來,你可聽見這小子說什麽了?今日我若是不替掌門師兄清理門戶,他日長生門還不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
話音一落,隻見他右手拂塵一揮,一道青黃色的光芒如天外飛劍一般,嗖一下朝著陳文傑擊去。
陳文傑雙手一合,叫道:“劍來!”背後長劍奪鞘而出,跟著隻見他又叫:“疾!”青光長劍在空中穿梭來回,奇速無比。
古道士喝道:“還敢還手!”話音未落,手中拂塵連揮十幾下,每一下都有一道青黃色的光芒從拂塵中射出,速度之快,如同奔雷。
“砰砰砰砰……”隻見數十道青黃色光芒均撞擊在陳文傑身上。
“哇”的一聲,陳文傑鮮血狂吐,被青黃色的光芒撞的倒在地上,坐也坐不起來,顯然受傷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