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富豪
恰逢周末，晚間八時，大富豪門前，豪車往來不休。
這些豪車拖送著一位位衣著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來到這座城市裏最大的消金窟，尋找著精神上的慰藉。
美酒，美人，男人們的最愛。消費得起，便是人中精英，受人“敬仰”，光芒萬丈。消費不起，就是窮D絲，棲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豪不顯眼。
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野心。而驅動男人野心的動力，大富豪裏麵都有。
所以，大富豪從它成立之初，便成為了這座城市裏成功人士的一張名片。能夠成為這裏的會員，便明你在這座城市，有著一定的地位。
李從軍雖不算是大富大貴，但因為工作上的關係，倒是經常要出入一些高檔的會所、酒店。
久而久之，難免就結識了一些從事這個行業的朋友。
也正是通過大富豪內的一個朋友，他才能“僥幸”擁有一個大富豪會員的身份。
盡管是最為普通的會員，但帶一兩位朋友前來消費或是見見世麵，也還是可以的。
此刻，李從軍就領著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一起出現在了大富豪三樓的包廂內。
“哎呀，從軍，可是有日子沒見你了，最近都忙啥呢？”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響起，大富豪的鄭經理踏入了包廂。
“名高，我正要找你呢，最近呀，我在搞一個項目，雖然盤子不大，但關係可靠，穩賺不賠。”
李從軍摟著鄭名高的肩膀，侃侃而談他的好項目。
“我就想著，一個人吃獨食多沒意思，不如拉上幾個要好的兄弟一起玩一票。你可別托大啊，知道你不差錢，這項目合計一千萬的投資，最多隻能分你兩百萬的份額啊。”
“哎呀，”鄭名高懊悔地一拍大腿，“這麽好的項目，你怎不早些呢？前兩，我那不爭氣的舅子出事了，為了幫他收拾那個破簍子，哥們兒可是把所有的家當都填進去了。不怕哥哥你笑話，兄弟我現在是窮得叮當不響啊，全身上下，連枚硬幣也掏不出來的。”
李從軍見他唉聲歎氣的模樣，心裏真是五味雜陳，若擱在以前，在不知曉此人真正嘴臉的情況下，以自己的慷慨大方，一定會解囊相救的。
都世間百態，人心不古，知人知麵難知心，大抵如此吧。
心裏狠狠罵了自己十多遍傻缺，麵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破綻。
他拍了拍鄭名高的肩膀，寬慰一聲:“是啊，咱哥倆都攤上了極品舅子。我家那個也是，操持著那不正經營生，拿些破字畫，四處招搖撞騙。”
“要不咱哥倆能成兄弟呢，呦，不好意思，忘了你還有朋友，認識下，我是鄭名高，這裏的客戶經理，歡迎你以後常來玩。”鄭名高著，朝張偉伸出了手。
“張偉，幸會，”張偉伸出手，與他簡單的握了握。
“張偉？不是吧？我有好幾個同學都叫這個名字，你該不會是其中的一個吧？”鄭名高打趣道。
“呃……見笑，這名字確實有點兒大眾化了，”張偉摸了摸鼻尖，稍顯窘迫地回道。
“好，不打擾你們，今晚一定要盡興啊，我這邊還有幾個大客戶要過去打個招呼，失陪一下。別見怪啊，兄弟們。”分別跟李從軍，張偉喝了兩杯，鄭名高起身告辭。
待他離去，李從軍繼續向張偉推銷著他的“項目”，兩人談得好不歡暢。
回到監控室，鄭名高點燃了一根煙，愉悅地望著屏幕上交頸相談的二人，感覺這一幕是如此的可笑。
這社會大抵如此吧，大魚吃魚，魚吃蝦米。很慶幸，自己處於食物鏈的上端，可以盡情吞噬這些蝦米。
不大一會兒，張偉起身，看來是準備去洗手間。
李從軍隨之起身，看來是打算給張偉領路了。
沒看頭了，鄭名高合上眼，本打算養養神，不知為何，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走道內，李從軍與張偉邊走邊聊。
前方，一陣香風飄來，李從軍雙目一亮，驚喜地打了個招呼，“那麽巧，又遇到你了。”
“你好，”白衣女子淡淡地回應一句。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李從軍正欲上前糾纏，卻被張偉攔下。
“軍哥，先別忙著喝酒啊，你那項目還沒聊透呢。”
“也對，下次有機會再請你，”李從軍惋惜地道，一雙眼睛猶自直勾勾地盯著那白衣女子看。
回到包廂，張偉繼續拉著李從軍抵頭暢聊。
“錯了，不是她，”張偉出了自己的判斷。
“何以見得？”李從軍納悶。
“氣質不對，”張偉手指摩挲著下巴，大腦高速運轉著。“這個女人應該隻是個幌子，專為那位聯絡人打掩護的幌子。”
“那現在怎麽辦？咱們是不是該撤了？”出師不利，李從軍臉色難免有些灰敗。
“不，恰恰相反，她越是狡猾，隱藏得越深，就代表著她的段位越高，那麽她的價值也就越大。”張偉眼睛微眯，舔了舔嘴唇，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興奮時候的習慣動作。
“關鍵是咱們現在兩眼一碼黑，無從下手啊，僅有的一條線索也斷掉了。”李從軍頹敗地提醒道。
“不，風兒會有辦法的，”張偉身體後仰，舒服地躺在柔軟的靠背上，一雙四十六碼的大腳直接搭在了茶幾上。
“那咱們就這麽幹等著風兄弟的指令？”李從軍見他如此，原本火急火燎的內心也稍稍平靜了下來。
“別啊，幹等著做什麽？找幾個姐姐來唱歌啊，快些快些，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張偉舔了舔嘴唇，眼一眯著道。
李從軍按下了服務鍵，不消片刻，一位三十出頭的“媽咪”領著一隊“幹”女兒進入了包廂。
那“媽咪”身著緊身紅裙，大波浪卷的淡紫色秀發肆意垂下，遮住了白皙的脖頸及後背，而那一對可愛迷人的香肩，則在秀發叢中若隱若現。
妖嬈，嫵媚，性感，尤物，這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一進包廂，她便很自然地坐到了李、張二人的中間，抬起蔥蔥玉指，輕輕揉捏按摩著張偉的腿，臉卻轉向李從軍，熟稔地打著招呼。
“李哥，你這朋友麵生得很，第一次來玩？”
“紅姐，好眼力，張總可是外地來的貴客，這回算是專程來給兄弟撐場子的。我這心裏，實在是感動，就想到請他來你們這裏放鬆放鬆。”李從軍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張總真是年輕有為啊，姐姐我真是有幸，能結識您這樣的俊傑。這樣，姐姐我鬥膽做個主，今您二位在這裏的消費一律八折，為張總接風，還請張總賞臉。”紅姐不愧是這裏的王牌媽咪，一番話得讓人如沐春風。
“那就多謝紅姐垂愛了，”張偉不動聲色地將一隻鹹豬手伸了出去。
紅姐柳腰一扭，嬌笑著起身，為兩人介紹起六個姑娘的特長來。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六人竟全是正牌聲樂院校的高材生。
李紅軍本就心不在焉，隨手便挑了一女留下。
張偉卻是嬉皮笑臉地嚷了句，“她們都是丫頭，沒長開，弟最喜歡紅姐這樣的熟女了。”
“貧嘴，”紅姐嬌嗔一口，隨手便推出一個身材與她相仿的少女，交待她幾句場麵話，便施施然領著餘下四女離去了。
出了包廂，進入電梯，直達八樓辦公區，紅姐那臉上的笑意逐漸散去，隨之換上的卻是不可名狀的殺氣。
“怎麽了？紅妹妹？瞧你這臉色，莫非那姓張的子真有問題？”白衣女子迎上來，摟著她的香肩，好奇地問了聲。
“有問題！問題大了！他怕是見不到明的太陽了。”紅姐甩開白衣女子的玉臂，沒好氣地道。
“呦，吃槍藥啦？你這是氣他呢？還是氣姐姐我來著？怎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白衣女子沒好氣地點了一記她的腦門。
“飄飄姐，我真是後悔聽了你的嘮叨，眼巴巴地送去給人揩油。”紅姐憤然地扭著柳腰，自顧自地往前行去。
“不是，你幾個意思啊？姐姐我仙般的人送到他麵前，人家正眼都不帶瞧上一眼的，非拉著李從軍那白癡去談什麽狗屁項目。這還不可疑？”白衣女子無辜地反駁道。
“那隻能明一點，你不是人家的菜！”紅姐將自己的身體斜躺在沙發上，好身材一展無遺。
“呦嗬，紅紅，你是在跟姐姐炫耀自己身材好，比姐姐我有魅力嘍？”白衣女子張開兩隻“魔爪”，撲將上去，專往對方的癢處撓。
“嘎嘎，”紅姐發出一串怪笑，告饒不已。
“從實招來，你都試探到什麽了？怎就如此確定對方沒有問題？”白衣女子“恐嚇”道。
“哎呀，他那腿鬆鬆垮垮的，一點兒肌肉都沒有，完全是二世祖一枚啊。信不信，若是比百米衝刺跑，姐們兒能甩他一臉灰。”一想到張偉腿肚那軟趴趴的大肥肉，紅姐就撇了撇嘴，一臉嫌棄。
“哦？莫非真是姐姐我看錯了？我明明從他身上感應到一絲武者的氣息啊。”白衣女子猶自納悶不已。
“還武者呢，”紅姐嗤笑，“老娘我一手指能戳死他！”
白衣女子見她仍是一副心氣難平的樣子，連忙抬手為她順氣，“好妹妹，姐姐錯了還不行嗎？這不是非常時期麽，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你先消消氣，別與他一般見識就是。”
紅姐翻了個白眼，“非常時期？心謹慎？那你還把李從軍往死裏整？怎麽的？就準你放火殺人，不許我報個仇？”。
“又抬扛了不是，你這丫頭，”白衣女子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歎了口氣，接著道：“這兩年，咱們已經有好幾處場子被掃了，偌大的國度，可供咱們容身的地方卻是越來越少了。”
“噓，”紅姐急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繼續下去。心地掃視了一周，方才暗鬆了一口氣，嗔道：“不要命啦！什麽話也敢往外蹦！你自己不想活，可別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