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禍從何來
李從軍的手機再次有電話呼入，依舊是數字“9”開頭的陌生號碼。
“，，1，接，”風狼以手指發出指令信號。
李從軍依言按下接聽鍵。
“嘎嘎，李從軍，你丫反應挺快啊，房子都已經掛出去賣了？誠意可嘉啊，隻是不知道中介那邊要多久才能找到買家嘍。若是拖個一月倆月，那這兩套房款可就連利息都不夠了哈。”電話那端，陰惻惻的聲音再次傳來。
“老大，您發發善心，我家裏就這兩套房子還值點錢了，肯定是不夠足額償還欠款的，您能否通融一下？暫時先不計算利息？”李從軍定了定神，開始按照風狼準備的話術，盡量與對方周全。
“呦嗬，李從軍，終於肯吱聲了？嘎嘎，你想得還挺美，不算利息？那老子這一家老都去喝西北風啊？告訴你，老子能借錢給你，就已經是大發善心了，你以為老子是活菩薩呀？哪有那麽多善心施舍給你？”
“老大，我也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了，家裏的存款都輸光了，房子一時三刻也賣不掉，現在親戚朋友們都躲著我，能借到的現金實在是有限。老大，您就多寬限幾吧，好不好？”李從軍央求不已。
“怎麽個意思？李從軍，你是不是想耍橫？老子今兒還就警告你了，別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才能早點兒把錢湊夠！”
風狼悄聲比了個K的手勢，表示已經鎖定對方，可以結束對話了。
李從軍心裏大定，語氣卻是不敢露出絲毫破綻。又是一番哭訴央求後，對方終是不耐煩地切斷了通話。
“電話是通過電腦從網絡端撥號打過來的，對方的IP地址就在本市，大帝豪夜總會。”風狼一邊手指翻飛，敲打著鍵盤，一邊述著追蹤結果。
“大帝豪？”李從軍喃喃，一臉的不敢置信。
“搞定，”風狼停止手指動作，炫耀式地吹了段口哨，按下了一個播放按鈕，“來，欣賞一下原音重現。”
音箱裏傳出的人聲，再沒有之前那種陰惻惻的感覺了。雖然還是那般討厭，但卻顯得真實許多。
“是他，這個混蛋！”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李從軍一拳捶在了桌案上。
“認識？”秦思萊嘴角掀了掀。
“何止是認識，這兩年來，他可以算是與我走得最近的朋友了。”李從軍懊惱地道，尤其是提到朋友兩個字時，他那神態語氣間，都滿是自嘲。
“酒肉朋友有幾個是靠得住的？”秦思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接下來是不是可以直接報警抓了這家夥？他可是涉嫌詐騙，勒索，恐嚇等多項罪責，應該夠蹲上十年八年的了。”李從軍感激地望著幾位恩人，此刻真是有種撥雲見日，再世為人的暢快感。
“軍哥，恐怕是不行的，因為真正的角力，才剛剛開始。”秦思萊意味深長地道。
“你認識的這個人，應該隻是個嘍囉，真正的大惡人還深藏在人海之中呢。”
“不會吧？這家夥可是大富豪的一個經理，他要是嘍囉，那真正的大惡豈不就是大富豪的掌權人？”李從軍猜測道。
“依然沒有這麽簡單，軍哥，大富豪最多也隻是這個地下勢力的冰山一角罷了。”秦思萊麵色沉重地道。
“過去兩三年時間，我們跟這些黑惡勢力碰撞過多次，他們可不是表麵顯現的那般簡單。”
“表弟，我聽你的，你怎麽，我就怎麽做。”李從軍挺了挺胸膛，終是恢複了幾分男子血性。
“好，”秦思萊朝他伸出了手，“歡迎你的加入，軍哥。”
李從軍也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兩手相握，他隻覺得胸膛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燒。
這股火焰是那樣的陌生，卻又是那樣的讓人振奮。這振奮的力量，遠非金錢可以比擬，亦非名聲地位能夠並論。
這一刻，他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
風狼，土狼，火狼，水狼紛紛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這份變化，紛紛起身，將手掌疊放在這二人的手上。
“歡迎加入！”
“謝謝！”李從軍由衷道。
簡短的儀式後，秦思萊繼續分析道:“如果料想的不錯，這個大富豪應該與此前我們剿滅的那些地下團夥一樣，隻是那個黑惡勢力的馬前卒。”
“對付這樣的魚蝦，咱們自是信手拈來。但我們隻要一離開，他們一時三刻間就能重新培植起新的走狗團夥。”
“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們會委派一名或是兩名親信成員，潛伏在每座城市內，暗中聯絡、發展黑惡勢力，從而破壞城市的和諧，損害人民的利益。而想要尋到這個罪惡勢力的根源，隻有通過這些真正的嫡係成員才能做到。”
“所以，當務之急並非是摧毀大富豪，而是通過大富豪，牽出其背後的那名聯絡員。”
“想要挖出那隱藏在幕後的龐大的黑暗毒瘤，此人便是關鍵。所以，如果條件允許，最好能確保他安然無損。實在不行，也要力爭保住他那張臉。明白？”
“明白！”
“好，現在我們來嚐試著排查一下這位聯絡員的身份。風狼，你有什麽想法？”
“嗯，狼友們都湊過來一下哈，給大家看些精彩的。金大發，大富豪的掌舵人，通訊兵出身，9歲，本地人，大專學曆，身高176，體重75公斤……”風狼指著屏幕，饒有興趣地介紹著。
火狼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結束了他的哲哲不休。“重點！”
風狼揉了揉腦袋，一臉的幽怨，“火兒，哥哥正準備重點的好不好，你丫一巴掌就給打斷了！”
見火狼巴掌再次揚起，他趕緊縮了縮腦袋，繼續道:“重點來啦！看，這是與金大發關係最為密切的五人，兩男三女。怎麽樣？是不是有種美女與野獸的視覺衝擊感？”
“咦？”李從軍驚咦一聲。
“怎麽？這三大美女中，不會有軍哥相好的吧？”風狼嬉皮笑臉地問道。
“沒有，沒有的事，隻是其中一人似乎有點眼熟。”李從軍幹咳一聲。
“軍哥，你不厚道哦，絕對不是眼熟這麽簡單吧？都是男人，我們懂的。”風狼挑眉戲謔一聲。
“咳咳，是這樣的，有一次跟朋友去玩，在走道偶遇了此女子。當時也是色另智昏，以為她是陪酒的公主，就強拉著她去包廂喝了兩杯而已。”李從軍尷尬地解釋道。
“哦？等一下，軍哥，先讓我猜一下，你強拉的這位女子，應該是她吧？”風狼指著屏幕上一名約摸三十歲年紀的女子照片問道。
“沒錯，就是她，”李從軍點頭。
“哥哥，真看不出來哦，你這膽兒可真夠肥的，什麽女人都敢碰。知道她跟金大發什麽關係不？唉，我覺得現在可以確認一件事情了，你這次的災禍，多半就是那次一時荒唐給惹下的。”風狼拍了拍李從軍的肩膀，猶不忘對他挺起了大拇指。
“所以，這次是她出手整我？”李從軍雙目圓睜，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隻是喝了兩杯酒罷了，她當時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抗拒啊。”
“軍哥，你再仔細回想一下當時的情形，看有沒有什麽疏漏或是遺忘的細節。”秦思萊提醒道。。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她當時好像正在與人通話，然後我恰巧路過，上前糾纏，她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哦，想起來了，她的電話很特別，好像是衛星電話。”李從軍一拍腦門，還真讓他想起了這一細節。
“衛星電話？”房間內的另外五人齊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