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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混淆視聽

  原本面有春風的陳有才,聞聽此言,神色一滯,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還是沒有逃過何領隊的眼。

  只見他撫掌大笑,說道:「怎麼陳兄的臉色這麼難看,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般。」

  陳有才的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一副吃驚的樣子道:「你的意思是,在祈福宮發現了番薯賊線索?」

  何領隊雙眼微眯,唇角扯起一抹冷笑,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咦,」陳有才唇邊突然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鎮定地回視著他的目光,輕飄飄地說道:「何兄你這話是何意思?」

  何領隊冷冷一笑,說出的話就如同帶毒的刀子一般,「意思就是,陳兄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剛才這祈福宮,可不只有我們倆人!」

  陳有才聞言神色一冷,語氣如霜道:「何兄的意思是,剛才進殿查看時,就發現那番薯賊藏在此處?」

  何領隊回頭瞥了一下台基上的香爐,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原本一直漠然站立的田司禮,聽罷此言后,連忙後退幾步驚恐地看著香爐,說道:「何領隊的意思是,賊人藏在這香爐之內?」

  「正是如此!」何領隊邁步走到台基之上,指著滿地的足跡說道:「這就是證據!」

  尚未等他話音落地,耳邊傳來田司禮的一聲吆喝:「來人吶,速速將台基圍起來!休要將賊人放跑!」

  隨著他的聲音,門外嘩啦啦地衝進一群衛兵,將台基圍得水泄不通。

  何領隊一臉茫然地看著田司禮,顯然對於他的做法有些匪夷所思!

  就連站在不遠處的陳有才,神色也是一滯,他沒有想到田司禮會這樣做。

  站在台基上的何領隊,看了看站在遠處的陳有才,笑著說道:「陳兄,勞煩你上來一下!」

  「我,」陳有才眉角閃過一絲光芒,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尖,疑惑地問道:「是在叫我嗎?」

  對於他的明知故問,何領隊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陳有才一臉悲苦之情,看了看眾人,便抬足慢慢朝台基移動,慢到讓人以為他是在害怕一般。

  好不容易挪到了台基近前,登台階之時竟然一腳踏空,摔在台階之上。

  昂首站立的何領隊,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陳有才,笑著說道:「怎麼?腿軟嗎?」

  陳有才連忙搖了搖頭,辯解道:「哎,陳年舊疾,一緊張腿腳就不聽使喚。」

  「緊張?」何領隊粲然一笑,蹲在他面前,伸手指了指地面的腳印問道:「這是什麼!」

  陳有才心裡自然知道這是腳印,而且還知道這正是其妹妹陳若兮所留下的。可嘴上卻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

  對於他如此回答,何領隊顯然已經料到,只見他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說道:「最近天乾物燥,怎麼會有這般泥濘的腳印在這裡!」

  「對哦,怎麼會有腳印在這裡呢?」站立一旁的田司禮聞言也是一怔,也連忙走過來伸手指著地上的腳印質問道:「你們平日里是怎麼打掃的呢?」

  伏在地上的陳有才聞言一頓,心裡暗忖道:「不愧為文職,這推脫責任的功夫可不是吹的,一轉眼就變味了。」

  「回司禮大人的話,這打掃不是我該過問的,而是有專門的內侍。」

  田司禮溫言一怔,神色頓轉凝重,冷冷道:「此地乃祈福之地,怎可如此骯髒,看來要好好整頓一番了。」

  蹲在一旁的何領隊,看著滿臉正氣的田司禮竟然說這腳印是因為沒有打掃乾淨,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

  田司禮看著嗔目結舌的何領隊,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麼,何領隊似乎對此有其他看法?」

  說話間陳有才緩緩地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灰塵,一臉嚴肅地說道:「司禮大人,你說的沒錯,這幫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瞧瞧這灰塵。」說話間還故意拍了拍身上的甲胄。

  正準備高談闊論的何領隊,又被他打斷,頓時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說道:「一派胡言,什麼叫做沒有打掃乾淨,這明明就是那番薯賊留下的足跡!我剛才就發現了,只是我沒有點破而已。」

  陳有才聞言心中一喜,便開口問道:「何領隊,你的意思是你剛剛就確定那番薯賊藏在這裡了?」

  「對,沒錯!」何領隊點了點頭,一臉怒氣地說道:「剛才你可是一拖再拖,不願意讓我搜查,不就是想拖延時間想讓他藏好嗎?」

  站在一旁的田司禮一臉疑惑地看著陳有才,開口問道:「剛剛何領隊要搜查此地,你為何不讓?」

  其實田司禮如此問,只不過是想接著和稀泥,如今自己貿然出現在這裡已經很可疑,若要是被他查清楚事情的原委,自己也難逃干係。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陳有才竟然一臉震驚地望著他,開口說道:「不是您吩咐下官,祭祀之前要封閉此宮地嗎,尤其是晚上。」

  這話一出口,原本一臉正經的田司禮,嘴角不由自主地輕顫,呢喃道:「哎呀,忘了忘了,是有這麼一條規定,祭祀之前祭台一定要保持乾淨。」

  就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二人一唱一和,何況有點小聰明的何領隊。

  只見他撇了一撇嘴,冷笑道:「即使是田大人下過命令,也是說無關人等,當時我乃是…乃是執行公務!」說罷之後昂首挺胸地掃視著台基之下的眾位衛兵。

  陳有才雙眉為皺,一臉詫異地問道:「可你並沒有告訴我,你是在執行公務,我那裡知道呢。再說了你隻身一人前來,我還以為是私事呢!」

  何領隊並沒有回話,只是眼神如刀地瞟了一眼他。

  見他並沒有反駁,陳有才繼續說道:「我只是一個小衛兵,這邊田大人吩咐我,不可以讓人靠近祭台。你何領隊深夜前來祈福宮又不說要幹什麼,只是說要進去看看。你說我該聽誰的?聽您的違了何大人的命令,聽何大人的又得罪了您。」

  原本站在一旁看戲的田司禮,猛然聽到陳有才又將自己推下水,心中一陣腹誹。其實他心中也知道,陳有才如此做就是報剛才堵門之仇。可事到如今自己也沒有辦法,不但要任由他說,還要出言相幫。

  想至此處,便臉色一板,頗為惱怒地說道:「天道祈福,乃是至善之事,何為善,心凈為善。連祭台都髒亂不堪,怎麼能做到心凈,若是上天因為此事讓我大周邊境官兵吃了敗仗,這事誰能付得起責任?」

  這一番話說得在場之人俱是一愣,就連他自己都佩服不已,胡說都可以說的這麼正氣凜然。

  連他自己都覺得正氣凜然,何況不知道真假的眾人呢,一時間眾人都交頭接耳道:「這話說的沒錯,神殿乃至善之地,我們這般胡闖真要是有個影響,那可麻煩了!」

  本是隨口胡謅的田司禮,看到眾人這樣的反應,便接著說道:「爾等可能不知,我大周北境為何如此安定,那都是吾皇年年來祈福的緣故。」

  站在台下的衛兵半數以上都點了點頭,這話說的是不假,自從行宮建立以來,周國皇帝年年都會來住上一段時間,期間必定會在此地祈福。

  此時整個殿內,除了三個知道實情的人之外,俱都覺得何領隊貿然闖祈福宮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眼看風向已變,陳友才便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道:「雖然祈福宮乃是祈福之地,但何領隊立功心切,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們先聽聽他對於發現行蹤之後,竟然選擇一走了之如何解釋。」

  何領隊瞥了一眼正笑嘻嘻看著他的陳友才,沉聲道:「你少在這裡花言巧語,什麼叫做立功心切,這明顯是你怕事情敗露,想要混淆視聽。」

  陳友才慘然一笑,仰起頭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好一個混淆視聽,就算如你所說。那你可否解釋一下,發現蹤跡之後為何選擇一走了之!」

  何領隊冷哼一聲,語氣森森地說道:「還不是擔心你二人合起伙來…」

  尚未等他說完,陳友才便問道:「合起伙來幹什麼?」

  「合起伙來將我擊殺。」顯然這句話說的毫無底氣,說罷之後只見他神色有些尷尬。

  聞聽此言,陳友才笑的極其悲愴,微含淚光地說道:「擊殺?何領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校場演武,領隊備選戰,我二人恰好是對手是不是?」

  何領隊不知他此話是何意,但依舊點了點頭說道:「是,你我二人是對手!」

  陳有才雙眼一眯,笑著問道:「那想必最終結果你應該還沒忘記吧!」

  俗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擂台比試自然會分個高低,即使是一招半式也是要分清楚。

  顯然這件事是值得炫耀的,何領隊撇了撇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我也只是小勝幾招而已,你再練個幾年興許可以和我打成平手。」

  陳有才並沒有因為他的客套而住嘴,依舊咄咄逼人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夜緝拿的是一個偷番薯的小蟊賊,連番薯都偷的蟊賊能是高手嗎?」

  站在一旁的田司禮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連番薯這玩意都偷還能叫高手,我猜應該是個快要餓死的小孩子吧。」

  聞聽到此,何領隊終於發現自己掉進了陳有才設置的陷阱裡面,一個栽贓嫁禍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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