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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真假玄參

  朱之廉一聽到貢葯有問題頓時嚇的額頭上沁出黃豆大的汗珠,就連坐在一旁的曹巡察也一臉的嚴肅似乎在思量著什麼。跪在地上的馮志江聽到這句話更是嚇的魂不附體,竟然破口大罵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竟然這般算計我,你且說說是什麼錯了,若說不出個所以,我定不饒你。」

  朱之廉聽到說貢葯有問題開始就一肚子火,這時后馮志江又在哪裡叫囂著,真是讓他氣不打一出來,上去就是一腳踹在馮志江的肩膀上。怒嚇道:「你給我閉嘴,剛剛的事情還沒有說完,現在貢葯又有問題,這個貢葯的進出都是你一手操辦的,你是如何做這個管事的,讓你做管事不是為了讓你撈錢拿銀子的。看來你是鐵了心和我過不去,如若貢葯真出了問題我定把你扭送衙門。」

  呵斥完馮志江轉頭又對凌浩然說道:「你接著說,出了什麼問題。」

  凌浩然撓了撓腦袋笑了笑說道:」問題是子琦發現的,還是由子琦來說把,我怕我說遺漏了什麼關鍵信息。」

  朱之廉微微一愣又對溫子琦說道:「子琦那你來說,昨天究竟發現了什麼問題,真是貢葯出了問題?」

  溫子琦上前說道:「回稟堂主,事情是這樣的,因馮管事安置不當,連日來的陰雨使得藥物都有點返潮,原本難以分辨的藥物在潮濕的情況下更容易混淆,但有些平日里很難分辨的草藥在潮濕見水的情況下便極易分辨,就比如剛剛曹大人所提到玄參,在乾燥的情況下是內部灰黑色,而還有一種草藥形狀與玄參類似也呈灰黑色,此種藥物便是生地,區分兩種藥物最簡單的一種方法就是遇到水或潮濕的情況下,生地與玄參在潮濕沾水的情況下只要看黏不黏便可分別,還有一種分辨方法便是取兩種草藥置於水中,生地水液不變色,但玄參水液變黑,原本在潮濕的情況下庫房裡的玄參應該是沒什麼兩樣,但現在我們庫房裡放置的玄參卻滑膩異常,小徒覺得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稟報堂主為好。所以才斗膽說草藥可能有問題。」

  朱之廉聽完溫子琦這番描述連忙吩咐道:「姚副堂主,快去取庫房裡的玄參過來。」

  姚炳坤自知此事輕重便轉身匆匆離去,跪在地上的馮志江聽罷后更似滿臉慘白的癱在地上,作為採辦的他深知如若貢葯出了問題他的下場是如何。不多時見姚副堂主一臉慌張的手裡拿著一筐黑色的藥草走了進來,朱之廉與姚副堂主一起共事已有二十餘年,自知老姚這番狀態意味著什麼。連忙迎了上去抓起一塊就看了起來。就連一旁的曹大人也站起來走了過來,從筐里拿了一塊在手裡看了起來。二人皆不是尋常之人,自然知道手裡之物絕不是玄參。現在還剩下最後一絲希望。

  「去,給我取一盆開水來」朱之廉趕忙對著屋外說道。

  不多時一個雜役端著一盆開水走了進來,姚炳琨上前接過水盆並示意雜役退去,轉身將水盆放在座椅中間的案几上。

  朱之廉和曹巡察紛紛將手裡的黑色草藥丟了進去,目不轉睛的盯著,可是水面除了激起一點漣漪便再無絲毫變化,並未出現本應該出現的黑色。朱之廉見此便看了看姚炳坤。二人相處之久本就有著不俗的默契。現在更似一個眼神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位姚副堂主轉身來到門外呵退一眾雜役,進來時伸手將門反手關上。此時屋內一共五人,早已癱在地上的馮志江,眉頭緊鎖的朱之廉姚斌坤,和面露喜色的曹巡察,以及氣定神閑的溫子琦凌浩然。

  朱之廉看到面露喜色的曹巡察連忙抱拳道:「曹兄真乃神人啊,原來早就知道我這裡的玄參有問題了,適才有意出題點撥我的二位劣徒,怪只怪我未能及時明白曹兄的良苦用心。這讓朱老弟我汗顏啊。」

  曹巡察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朱老弟這話可讓我受寵若驚,我可沒有未卜先知的神技,這一切全是巧合。」

  姚炳坤連忙陪笑道;「曹大人真是神人,如若不是有意點撥我等,

豈會有如此這巧合之事。這等神機妙算著實讓人佩服!」

  朱之廉見曹巡察並未動怒,便知此事還有轉機,趕忙對姚斌坤說道:「曹大人車馬勞頓,貴足踏賤地,我等應該略盡地主之誼為曹大人接風洗塵。」

  姚炳坤趕忙接著說道:「那是那是,京都繁華之地珍饈美味自不會少,可我們青州四絕也別有一番風味,今日曹大人不如嘗嘗我們這青州風味。這餓壞了身體可是大事。」

  朱之廉點了點頭說道:「老姚說的極是,這事曹兄一定的聽老姚的,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此地人士,你就當給我一個薄面,咋樣?」

  曹巡察嘆了一口氣說道:「朱老弟你看你這麼一說,我如果真的不品嘗品嘗你這青州四絕都有種入寶山空手而歸的感覺,那隻能叨擾了,實在過意不去讓姚堂主破費了,那老曹我今天就悉聽尊便一切就按照你說的辦。」

  姚斌坤聽到這裡一抱拳說道:「好,曹大人您在這裡稍做休息喝杯茶,我這就去給您張羅。!」說罷看了一眼朱之廉便轉身離去。

  朱之廉見姚炳坤離去便對溫子琦凌浩然說道:「你二人功不可沒,日後自有一番獎賞,現在也退去吧,出去后叫老六過來一趟!」

  溫凌二人分別對曹巡察朱之廉作揖拜別轉身離去。不多久門外傳來一聲:「堂主」

  此時屋內二人早已正襟危坐聽到門外的聲音朱之廉便沉聲說道:「進來」

  推門進來一個身高六尺體型乾瘦的漢子,只見來人長著一副枯木臉,一對三角眼睛倒吊著,酒糟鼻子蛤蟆嘴,一臉的疥疤。此人來到朱之廉面前垂手站立,面無表情的說道「堂主」

  朱之廉手裡端著茶盅陰冷的說道:「拖出去,乾淨點」

  老六應了一聲便拉起馮志江的一隻腳拖了出去,此時的馮志江早已是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任憑就這樣被人拖著腳拉出去。此人從進屋到出去未曾看一眼坐在首位的曹巡察。隨著關門聲屋內就只剩下曹巡察和朱之廉。

  曹巡察見此人如此行徑便點了點頭說道:「此人不錯,是個做事的樣子,不知從何處覓得如此良將?」

  朱之廉將手中的茶盅放下雙目凝視著遠方冷冷的說道:「死人窟,那個地方現如今仍存在易子而食的現象。幾年前聽說那裡出了一個太歲我便驅馬前去,不了途中匪患猖獗,我被劫持,在地牢里認識此人,此人當時身患重病,已經同死人沒有差別,是我出手將其醫治。幾日後柳知府的府兵經過才將我救出,從那以後他便跟著我了。」

  曹巡查詫問道:「柳知府?他的府兵為何會出現在那裡呢?」

  朱之廉啞然失笑道:「曹大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還記得我是因何前往死人窟的?」

  曹巡查這才恍然大悟道:「太歲,明白了,那你出來之後可曾繼續前去尋找太歲?」

  朱之廉長嘆一口氣說道:「去了,可沒有任何線索?」

  曹巡查詫異道:「咋么會沒有任何線索,難道傳言是假的?」

  朱之廉壓低聲音說道:「真假已無從得知,因為根本沒人,我到了地方后發現整個村莊早已被焚燒的一乾二淨。後來聽說是匪寇放火焚燒的,探親途中的知府夜晚意外發現火光衝天便驅兵前來,發現如此天怒人怨的行徑,便出兵將盤踞在此地匪寇一網打盡以安民怨!」

  曹巡查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匪寇竟然如此泯滅人性,連這種防火屠村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著實讓人滿意相信。」

  朱之廉靜靜地沉思了片刻緩緩的說了一句:「那些匪寇原本就是這個村子的村民,無奈日子過不下去才去打劫過往客人意圖溫飽。」

  聽到此話曹巡察腦袋裡嗡的一下失聲大吼道:「照你這麼說難道是……」

  朱之廉長噓一口氣平負了一下翻滾的氣血對曹巡查一抱拳說道:「此等陳年舊事,我們提他幹什麼,今日之事還的多謝曹兄了。」

  曹巡察擺了擺手說道:「彼此彼此。你跟我說實話,剛才你搖頭制止我說你那個學徒,讓我好生詫異?為何?此人背景大到都不能評頭論足?」

  朱之廉點了點頭說道:「你可知他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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