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164
如果夏洛克的這個想法被華生知道了, 結果一定很精彩。
可惜,華生沒有夏洛克看透人心的能力,他看不透夏洛克, 尤其是在夏洛克故意隱瞞他的時候。
所以,口頭上佔了上風的華生得意洋洋的下了樓, 看到夏洛克在等自己,甚至好心情的沖他笑了笑。
「我自己開車, 先走了。」臉上的紅暈仍沒消散的雷斯垂德探長緊隨其後, 看都沒有看夏洛克一眼, 徑直朝門口走去。
「我贏了,」華生現在如果照一下鏡子的話, 像極了在外面和小夥伴打架還打贏了的泰迪熊。
「不錯,」夏洛克不著痕迹的上下打量了華生眼, 如此品評。
「雷斯垂德看上去不太高興, 」華生看著被關上的門,有點擔心。
「沒關係, 只要你幫他把這個案子破了,」夏洛克卻一點都不擔心, 他當然不擔心, 甚至可以說這是他的強項, 他輕車熟路。
對於怎麼把雷斯垂德惹火, 又怎樣讓雷斯垂德消火,夏洛克都可以拿個小金人了。
「夏洛克,這個案子你看上去很感興趣?」坐在萬能計程車上, 華生一邊看著外面倒退的風景, 一邊奇怪的問道:「我以為你會說無聊。」
「如果沒的挑的時候, 我們總需要選擇些小菜來嘗嘗鮮, 」夏洛克一邊擺弄手機,一邊轉頭看著華生回答道:「而且,我並不覺得這件案子很無聊。」
「你覺得它很有趣?」
「嗯哼。」
「它有趣在哪裡?」華生滿臉問號,「這簡直像是一場鬧劇。」
「或者說是惡作劇更為洽當一點,華生,」夏洛克的眼睛盯著手機上的內容,手指不停滑動屏幕,「這一次,是那位狄倫·杜克報的警。」
「是的,」華生點點頭。
「你和雷斯垂德第一次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詳細的說說。」夏洛克把視線從手機里拔了出來看向華生,一臉期待。
「雖然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華生看到夏洛克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想要開口,快速的接著說:「但大致的內容我還是能夠理得清楚的。」
「一頭霧水可不是專業的側寫師應該說出口的話,親愛的。」夏洛克對此略為不滿。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人會期待不停發生命案的,夏洛克。」華生很鬱悶,難道真讓雷斯垂德說中了?
如果真是小說里的主人公,那也是最倒霉的那一個,走哪裡,就有人死哪裡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你錯了,華生,」夏洛克對此提出反駁,且說得有理有劇,令人無法反駁,「我希望並期待。」
「」看著這麼理直氣憤壯的夏洛克,華生竟無言以對。
「而且,做為側寫師,應該每時每刻都要注意周邊的一切,各種細枝末節,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用到,比如這一次。」夏洛克看著華生,眼中滿是認真。
事實上,他並沒有過多的責備華生,比起夏洛克對其他人的態度,尤其是安德森這樣的,夏洛克現在的態度簡直可以是溫柔了,可華生就是感覺很內疚。
因為他感覺這樣的自己好像有點讓夏洛克失望了,他不想這樣。
「你從沒讓我失望過,華生。」夏洛克看著華生的眼睛,彷彿真的能夠讀懂他的思想,「不要詫異,你的委屈的小表情都快要使大壩決堤了。」
「哦,」還被安慰了,被如此的區別對待,華生還真就被安慰到了,「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的,夏洛克。」
「當然,這一點毋庸置疑。」夏洛克的回答比起華生本人更加肯定。
「那麼,你現在還能回憶起什麼嗎?」夏洛克看著華生,眼中帶著期待。
「其實一開始我真的以為只是普通的惡作劇,」華生的大腦拚命的思索著,努力回想著那些不忽略的細節,「狄倫·杜克在知道自己被人報警說家裡有屍·體的時候,他的表情並沒有作假,他很吃驚,接著是憤怒。」
「嗯哼,」夏洛克看上去是很認真的在聽,視線也從車窗外轉向了華生身上。
他看的認真,華生說的認真,這一幅畫面是這麼的美好,如果忽略掉兩人所交談的內容就更美好了。
或者兩人能換個話題,風啊,雪啊,夜啊,景啊什麼的,好吧,這也就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了。
「哦,對了,」華生突然像是想起了重要的線索,他轉頭看著夏洛克,「狄倫·杜克一下子就猜到是他的哪一個鄰居報的警了。」
「是個好線索,顯然他們的矛盾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夏洛克點頭,「所以,幾個小時后,我們的這位狄倫·杜克先生也報警,企圖給他的好鄰居還以顏色看看。」
「是的,在臨走的時候,他可是一直這麼叫囂著哪。」華生點頭,表示贊同,腦海中也同時回憶出那位狄倫·杜克先生叫嚷著要報復回去的樣子。
「所以他的報復方式看上去很幼稚,」夏洛克歪歪頭,想了想,「報警說他的鄰居吸·毒,而且他還成功了。」
「但那可不是吸·毒,而是發現了一具屍·體,」華生著重強調這一點,「而且,我認為湊合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湊巧?」夏洛克以此顯然有些懷疑。
「嗯,有什麼不對勁嗎」華生疑惑的看著夏洛克,並悄悄在腦中回想著自己難道又有什麼線索沒注意到。
「也許,但線索太少,你還想起了什麼嗎?」夏洛克搖搖頭,反倒反問起華生來。
「嗯,其實狄倫·杜克倒是真的很配合,雖然他看上去很憤怒,但他一點都不介意我和雷斯垂德進他的房子進行搜查,」華生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我甚至有提醒他,因為我們沒有搜查證,但他根本不在乎。」
「至少證明他家裡的確沒有藏·屍,」夏洛克點點頭,「至少現在我們只需要對付一具屍·體就夠了。」
「哦,對了,但是」華生有點遲疑的看著夏洛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線索。」
「哦,這太傻了,華生。」夏洛克笑了,「不過傻的可愛。」
「嗯?」華生滿臉問號的看著夏洛克。
「有沒有用需要你先說出來,」夏洛克看著一臉問號的華生,露出一個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表情,「而且,我相信能被我親愛的側寫師記著,就一定不可能沒有用。」
「哦,夏洛克,你可別恭維我,這樣我會感覺壓力很大的。」華生可沒這個自信,尤其是在自己的愛人面前,證據已經太多,要不是因為他是約翰·華生,估計他都已經被夏洛克噴到跳河自·盡了。
「我沒有恭維你,」夏洛克突然靠近華生,低下頭在華生的耳邊輕聲細語道:「我說的可是實話,你總能讓我吃驚,讓我驚喜。」
「別是驚嚇就好,那我可就說了,」華生看了眼前面淡定開車的萬能特工先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抬手推了推夏洛克的臉,「狄倫·杜克當時有說,打報警電話的那位鄰居的另一邊的鄰居好像準備賣房子了。」
「和他的鄰居有關係?」夏洛克挑眉,像是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當時狄倫·杜克是有說過,他的這個鄰居好像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那個人之所以賣房子好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麼,我親愛的華生,你知道狄倫·杜克先生的鄰居叫什麼名字嗎?」夏洛克問了一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問題,可現實是,華生的確答不上來,這不止是尷尬,簡直是杯具。
「哦,那也我就不能期待你能告訴我他鄰居的鄰居叫什麼了?」夏洛克一挑眉,看似無奈實則很可惡的樣子讓華生真想給他一拳。
「當時那種情況,我們並沒有發現屍·體,沒有誰能預料到案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華生試圖解釋,這感覺真糟糕,就像是在考場上被搜出小紙條,可問題是那張小紙條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是的,所以我們現在只能他的鄰居的鄰居這樣來分析案子,」夏洛克點點頭,一副很理解的樣子,「哦,我這麼說你能分得清楚我在說誰嗎?」
「也許我的拳頭能分得清,」華生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想揍那個狄倫·杜克的鄰居還是揍自己了。
「華生,」夏洛克無奈的看著華生咬牙切齒一副想咬誰的樣子。
「好吧,我下次會注意的。」華生只能做投降狀並認命的保證。
「那麼,至少我們知道了一件事情,這位狄倫·杜克的鄰居並不好相處,而和他有過節的顯然不止狄倫·杜克先生一人,」夏洛克用手指點著手機屏幕,一臉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他一定也電話投訴過別人,甚至可能也是報假警,」華生跟著夏洛克的思路,想了想,繼續補充:「說實話,這可真的挺招人煩的。」
「所以因為這個原因而結怨,」夏洛克想了想,繼續說道:「招人煩的方法可不止報警。」
怎麼能忘了哪,眼前的這位可算是鼻祖了。
「是的,我相信我們的鄰居很深有體會。」看著夏洛克,做為離得最近的華生更深有體會。
「跑題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華生,」夏洛克不滿的看了華生一眼,突然發問,「那麼憑現有的線索,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鑒於今天自己的不在狀態,已經多次榮登黑料榜的傻行為,華生比較謹慎的思考了一會後,沿著夏洛克剛剛提供的線索開口道:「鄰裡間處的不好,顯然有人比狄倫·杜克先生更加受夠了這位不好相處的鄰居,所以報復的行為可能不止狄倫·杜克會做。」
「報復?」夏洛克一臉詫異的表情毫不掩飾,「你是說有人在狄倫·杜克之前動手了。」
「嗯?」華生感覺這是一個吭,他選擇沉默。
「所以說動手的方法就是陷害?」夏洛克一臉無語,「我親愛的華生,或許今天真不應該讓你單獨去見雷斯垂德,感覺你都要被他同化了。」
「?」這次輪到華生一臉問號了。
「變蠢了。」夏洛克說的很直白,卻讓華生無法反駁。
「可能是因為我當時大部分的心神都在糾結雷斯垂德和你哥哥之間的感情問題吧,」華生深呼一口氣,給了個不算解釋的解釋。
「你要報復一個人,會以殺·人為代價,然後把屍·體扔到對方的家裡嗎?」
「那太蠢了,」華生脫口而出。
「沒錯,太傻了,」夏洛克點頭,「而且成本過高。」
「是的,你說的太對了,這太蠢了。」華生決定收回心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案子上。
說實話,他沒有瞧不起雷斯垂德探長的意思,華生沒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想法,正因為他的職業,所以他才更加理解生活的不易,尊重每一個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夏洛克把自己和雷斯垂德在案件上划等同,華生就是從內心感覺不舒服。
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