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61
「好吧, 親愛的，讓我們來說點正事，」夏洛克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了。
真的不是他怕被暴力泰迪揍, 真的。
「什麼正事？」這招很有效, 瞬間就把華生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但如果我告訴你, 你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或許你就不會不開心了。」
夏洛克像是故意在說繞口令似的, 把華生都給搞暈了。
「說人話, 夏洛克。」華生板著臉看向夏洛克，以眼神威脅。
而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公平, 火很可怕, 但水克它；水很可怕，但土克它。
夏洛克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很頭疼，但華生克他。
而且是夏洛克本人同意的，事實上，他巴不得被華生克的死死的。
果然，男人就是的定律, 連福爾摩斯都逃脫不掉。
「好吧，你擔心雷斯垂德和麥克洛夫之間會產生什麼誤會致命不愉快，那麼我想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夏洛克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並打開界面，接著將最新收到的一條簡訊展示在華生面前。
【替我謝謝華生，我們很好。】
是麥克洛夫發來的。
「哦, 這可真是太棒了。」華生是真怕自己做了錯事, 壞了別人的姻緣。
雖然就麥克洛夫·福爾摩斯本人來說, 華生真不知道對於雷斯垂德有這麼一個可怕的男朋友，倒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但有一件事華生很肯定，如果真的因為自己而使他們倆個鬧掰了，自己真的可以帶著夏洛克一起逃跑了。
「你也太小瞧雷斯垂德了，」夏洛克收起手機，看著華生，撇撇嘴，「而且，親愛的華生，我想我又發現了一件事，關於你的一個小小的不足。」
「我的確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雷斯垂德是一個探長，這一點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了。」華生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的內疚之情徹底的煙消雲散了，他也有了心情去注意別的，比如
「我有什麼不足？」華生就差插腰恁人了。
「在熟人面前，像是雷斯垂德面前，你竟然都不設防嗎？」夏洛克皺著眉頭看著華生，顯然這件事情很嚴重。
「那可是雷斯垂德，」華生同樣皺眉。
在這個世界上，論誰能變壞，雷斯垂德探長都不可能。
華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條件反射的在這位可信任的探長面前，華生會放下設防，或者說沒有一點的掩飾，所以才會被探長輕易的發現了言語上的破綻。
「聽著華生，你顯然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我想你再一次向我證明你的確是一個實習側寫師，」夏洛克這麼說著的時候，已經重新坐回沙發上，「或許你應該慶幸，因為一旦這個錯誤發生了，你可能會後悔的。」
「什麼意思？」華生真的有點糊塗了，但顯然聽夏洛克的語氣這件事情很嚴重。
能使自己後悔的事情不多，但因為自己職業的特殊性，任何一個後悔的可能都代表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華生明白，夏洛克更明白，所以華生才會拚命的頭腦風暴。
因為他知道夏洛克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
「我不應該在雷斯垂德面前輕易顯示自己的情緒？」華生想了想，被雷斯垂德覺察自己的破綻是因為語氣不對，表情不對，還是那可疑的停頓？
「那麼我們來打個比方，」夏洛克看華生真的沒有想明白，反倒興起了為人師的興趣，他從坐在沙發上變成了躺在沙發上，輕輕看頭看著華生，慢悠悠的假設道：「如果雷斯垂德被人威脅，身上裝了竊·聽器，不能明說，而你卻因為他是雷斯垂德而說話毫不設防」
後面的夏洛克沒有繼續說，但華生瞬間就明白了。
他怎麼可以忘記了，導師曾經所教導過的。
身為一個側寫師，在任何地方，面對任何人都不能放鬆警惕，因為那個代價真的太沉重了。
因為罪犯不會像動畫片里一樣會提前給你個犯罪預告。
身為與罪犯將要鬥爭一輩子的側寫師，當然就要做好會被報復的可能，自己的家人，自己所愛的人，如果因為自己的愚蠢而被傷害。
這種傷痛華生簡直不敢想象。
在曾經的學習中，不是沒有過這樣血的教訓。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教訓，在後來的培訓課中，還專門設置了一個課時，就是將這些血淋淋的現實呈現在身為學員的華生他們面前。
「哦，該死。」華生懊惱的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頭。
他不會說什麼我忘記了，我大意了這些愚蠢逃避的話。
錯了就是錯了，知道錯了且引以為借，並保證不去再犯才是最正確的。
「最近我真的有點太過鬆散了，」這是華生的總結。
結合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雖然案件不斷，但華生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變得有多麼依靠夏洛克·福爾摩斯了。
而且最近的案子全都破得很順利，使得華生忘記了曾經導師的教導。
這裡不是小說，這裡是現實，那些案件不是電視劇里的假的，而全都是真實的。
這裡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有敵人，一個莫里亞蒂，還有一個剛剛冒頭的查爾斯·奧古斯都·馬格努森。
還有很多很多已知和未知的敵人。
還有那些已經被夏洛克他們送進監獄的，還有那些因為夏洛克他們已經有些名氣而躲在暗處虎視耽耽的存在。
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罪惡，雖然準備反撲。
而華生此刻卻因為一點小小的成就而沾沾自喜，甚至忘記了側寫師最重要的就是冷靜和警惕。
「不能小看任何人，華生。」夏洛克這時突然看似莫名的冒出這麼一句。
「不能小看任何人。」華生重複著夏洛克的這句話，一瞬間就明白了。
聰明如夏洛克，連提醒別人都如此的簡潔。
而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夏洛克·福爾摩斯願意提醒的人可能少之又少，而約翰·華生能算一個。
而華生也沒有令人失望，他望著夏洛克的眼睛，在與這雙將他迷得沉醉其中而無法自拔的眼睛中，他找回了自己丟失的謹慎和理智。
「是的，你說的沒錯，夏洛克，」華生點點頭，「我必需承認，在和雷斯垂德聊天的時候，我的確放鬆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並沒有深思熟慮，可以說是沒過腦子，等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破綻已經露了出來，雷斯垂德很聰明，或許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多了，而且在前幾個案子里，雷斯垂德的表現使我驕傲了，大意了。」
「不能小瞧任何人，華生。」夏洛克笑了笑，就著躺著的姿勢看著天花板，「雖然每個人都會不自由主的以貌取人，這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我們不能。」
華生看著這樣認真的夏洛克，只能以點頭表示贊成。
「我見過長相醜陋卻心地善良，每年都會為福利院捐款的慈善家，也見過長相美麗動人卻心腸歹毒為了財產而密謀毒·殺丈夫的毒婦。」
「人心是最經不起測試的了。」華生如此感慨道。
他又何嘗沒有見過，好吧，他的確沒有親身見過，但在學習期間，那滿室的卷宗里，哪一個不是對人性的考驗。
人們犯罪的理由千奇百怪，最多的還是為財，為名，為權。
「從小的時候，無論是父母還是學校里的老師，都是不要以貌取人的教導著，可是這本是人的天性，人對美好事物的喜愛和對醜陋的躲避，這是無法更改，也是不能被苟責的。」
想了想，華生又補充了一句，「人對美的追求是天性，不分男女。」
「可當你選擇了這條路，你就必需克服這個天性。」夏洛克直視華生，在破案和推理的事情上，夏洛克不可能退讓，尤其是這可能會成為將華生推向地獄的某種可能。
因為一次大意，一次僥倖，一次熟人的攀談。
夏洛克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更冷酷一點的說，它可以發生，但不能發生在華生身上。
這是屬於福爾摩斯的霸道，也是福爾摩斯的溫柔。
只是他不會說，因為他會在發生這一切之前就讓它結束。
「華生，你是名側寫師，你所要面對的，我們所要面對的，這條路還很長，」夏洛克看著華生，認真的對他說：「我不需要你立刻去改變，因為在以後的路上，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如果你又犯傻了，還有我。」
「你這是在哄我？」華生挑眉看著夏洛克一本正經的說著算是福爾摩斯式的情話吧。
「哦，我以為現在是哄妻時間，」夏洛克笑了笑，抬手晃了晃手機，又接著說：「麥克洛夫那邊進行的很順利。」
「那你想我們這邊順利嗎？」華生突然笑了。
「我覺得我們這裡一直很順利，」夏洛克看著華生的笑，突然感覺肚子里點不舒服，「而且，我們好像一直在說比較嚴肅的問題。」
「是的，很嚴肅，」華生點點頭，「如果你想這裡也順利的話，就讓我來哄，這樣會很順利的，我保證。」
華生這麼說的同時，還俏皮的沖夏洛克拋了個眼神。
就當它是媚眼吧，或者說是一種邀請。
「哦，我的天啊，」看著這樣的華生，夏洛克一下子從沙上站了起來，他走到華生面前，與他面對面，「我覺得站在我面前的應該是個假華生。」
「嗯哼？」華生好笑的挑眉看著他。
「你現在可一點都不華生，」夏洛克的眼睛緊盯著華生，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我想我需要檢查一下。」
「你竟然懷疑我，這可真讓人傷心，夏洛克，我生氣了。」華生似真似假的說著，嘴角的笑意卻無法掩飾。
「哦，生氣了，沒關係，我來哄，我最近很擅長這個。」夏洛克的雙手摸上了華生的手，兩個人面對面，手牽著手，如此的靠近。
「你想怎麼哄？」華生沒忍住，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從網上查的，還是麥克洛夫友情提供的？」
「網上，」夏洛克這麼說著，如蜻蜓點水般，唇與唇的輕碰，「如果生氣了，沒有什麼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
「那解決不了哪？」華生倔強的又問。
「那就兩個，」夏洛克又把嘴貼了上去，「如果還不行，就三個，如果再不行，就來個深吻」
接下來，他們沒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