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
\"我就知道你會來, 雷斯垂德探長,\"范·萊斯利身穿著犯人服,帶著手銬和腳銬, 一走近房間, 視線就死死的盯著雷斯垂德。
「」但雷斯垂德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根本就不想開口, 只是面色嚴肅的看了他一眼后, 就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怎麼, 不說話?」范·萊斯利卻好像一點都不介意雷斯垂德探長的態度,他的視線依舊死死鎖定在探長身上,「我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你會來,外面恐怕已經炸開鍋了吧。」
聽范·萊斯利這麼說, 雷斯垂德銳利的眼神望向他。
「哦哦哦,別, 千萬別,」范·萊斯利笑了笑,「看你這個表情,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不用擔心, 沒什麼陰謀詭計, 現在誰不知道這個案子,兇手明明已經被抓住了, 可是為什麼現在還會有新的受害者?」
「而在受害者身邊還有上一個受害者身上的遺物?」
說到這, 范·萊斯利已經走到了桌子邊, 他沒有理會旁邊的獄警, 任由獄警給他打開手銬並銬在椅子上, 視線依舊不從雷斯垂德探長身上離開, 突然大喊道:「因為你們抓錯人了,警察抓錯人了,你抓錯人了。」
「我沒有抓錯人,你就是兇手。」雷斯垂德面無表情的第一次開口,聲音之冷硬,還是華生第一次聽到,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雷斯垂德探長。
「哼哼,到現在你都不願意承認嗎?」范·萊斯利哼哼笑了兩聲,「我原本還抱有期望,你是來承認錯誤的,你是來道歉的。」
「顯然,這隻能是期望,只能是幻想了,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探長先生是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辦了冤案哪?」
「你們誣陷我,」突然收起所有表情的范·萊斯利面無表情的如此陳述道。
「你就是兇手。」雷斯垂德依舊面色不善,語氣同樣不善。
「可別人不這麼想,外面的媒體不這麼想,他們只會認為你們這是屈打成招。」范·萊斯利又一次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甚至不用我去做什麼,就有大把的律師願意為我寫起訴書。」
「你就是連環殺人兇手,」雷斯垂德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你就是兇手,你就是殺人惡魔,你連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
說到這,雷斯垂德的手緊緊握住,相信他現在是極大的剋制了,要不是因為職責所在,要不是因為他需要在這裡尋找現索,要不是因為他是探長,是警察
華生相信,雷斯垂德一定會撲上去,毫不留情將這個笑得一臉囂張的范·萊斯利打成肉泥。
「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做。」而范·萊斯利卻視雷斯垂德探長恐怖的表情如無物。
不,華生微皺眉頭,看著面前的范·萊斯利,這個傢伙的確是個變態,因為他和正常人的反應完全不一樣,華生此刻已經確定,雷斯垂德探長沒有抓錯人,這個傢伙,就是連環殺人兇手,十幾年前那些可怕案件的兇手。
因為正常人被一個男人如此兇狠仇視的表情盯著都會不自在,更何況對方還穿著一身警服。
恐慌和疑惑的表情才正常的表現現象,可這個范·萊斯利的表情卻是很平常,甚至華生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瘋狂。
那是嗜血狂魔的眼神,那是視人命如草賤,毫不尊重生命的傢伙才會有的眼神。
「我什麼都沒做,」范·萊斯利可不知道其實自己的一切表現都已經被其他人看在眼裡,並且從某種程度來說,線索是那麼明顯。
他現在的表現,老實說並不像是一個真正的連環殺人犯,而更多的像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失去控制的瘋子。
不過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被關在監獄里十幾年,殺人犯有激情殺人,預謀殺人,而連環殺人犯多是因為心裡疾病造成的行為,難以控制。
他需要平靜,而傷害別人,甚至做出更可怕的事情,這種常人不會去做的特殊事情會刺激他的大腦神經,會促使他得到掌控欲,會平息他的憤怒和不安以及一切心理造成的難以平復的不滿。
可這樣一個傢伙被關在監獄里十幾年,相信他的這種心裡憤怒是無法得到平息的,那麼暫時失去連環殺手的某些冷靜的特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著他的表現,他更像是一種情緒上的發泄,他是在報復,用言語刺激雷斯垂德,以此得到一種掌控欲。
這傢伙是個禍害,如果以後把他放出去的話。
以這個傢伙在監獄里這麼長時間及現在的表現,華生很確定,范·萊斯利註定會死在監獄里。
即使他的刑期有滿的那一天,另一個福爾摩斯也不會讓他有出來的機會。
相信此刻的畫面不止在場的幾人能看到,另一位此刻應該正坐在辦公桌前俯視著這裡的一切。
而自己能發現,做為雷斯垂德的愛人,為了愛人的生命安全而又聰明至極的麥克洛夫·福爾摩斯就更不可能沒有發現。
這個范·萊斯利可能會因為現在的對話而升級,或者說,是找到一種新的折磨人的變態升級手法。
他很有可能會改變做案手會,會以雷斯垂德為目標,以傷害雷斯垂德周邊的人和他所在乎的人,以此傷害雷斯垂德,以此得到掌控欲的滿足感。
就算不是雷斯垂德,別的大人物,別的警察等等。
簡單來說,如果范·萊斯利有出去的可能,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早晚還會犯案,只不過,再一次的犯案的對象,可能會有巨大的轉變。
一種更能讓他感到強大支配感,平息心中焦躁和不安,甚至會感到滿足的方法,那就是去傷害控制更有反抗能力的傢伙,更有權勢的傢伙。
「無論你承認不承認,雷斯垂德探長,」而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就已經註定的范·萊斯利還做著他的美夢,甚至已經忍不住毫不掩飾的嘲諷雷斯垂德道:「我是無辜的,你們誣陷了我。」
「沒有誰誣陷你,」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氣,不打算走進范·萊斯利設下的陷阱,也不準備讓自己失控,而是待冷靜下來后,說道:「我們找到了證據,你就是兇手,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留有你指紋的證據。」
「哈,那本書?」范·萊斯利臉上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接著說道:「你可真是傻得可愛啊,我親愛的雷斯垂德。」
「什麼?」雷斯垂德一時有些反映不過來。
華生在一邊認真的觀察著范·萊斯利的表情,發現范·萊斯利此刻看向雷斯垂德的眼神里,甚至帶有一些同情。
華生沒有說話,選擇繼續觀察並進行側寫。
夏洛克同樣沒有說話,他也同樣繼續觀察,只是在聽到范·萊斯利對雷斯垂德的評價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
而一邊的威利·鄧肯探長視線在華生和夏洛克之間轉了一圈后,選擇沉默繼續站在一邊也觀察著。
當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觀察什麼,只能憑著自己多年的偵探職業生涯的經驗來觀察著。
「你是什麼意思?」雷斯垂德沒忍住問道。
「知道嗎,雷斯垂德探長,你那個所謂的證據,有一個最大的破綻。」范·萊斯利說到這,四周看了看,甚至轉頭看了看門口,繼續說道:「當然,關於這個事情我不想追究,畢竟我也是在這裡很長時間以後才發現的。」
「我們有的時候都太自以為是的,」范·萊斯利一副很有感觸的感嘆道。
「哼,你這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雷斯垂德遇到過太多這樣的把戲,冷笑著諷刺道:「若是真如你所說,你找到證據的破綻,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不提起上訴?」
「」聽到雷斯垂德的話,范·萊斯利沉默了,他低著頭,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只留有范·萊斯利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
「你以為我不想嗎?」這時,在寂靜的房間里,范·萊斯利輕飄飄的話傳來。
雷斯垂德皺著眉看著范·萊斯利。
「你以為我什麼都沒有做嗎?」
「你以為我不想做什麼嗎?」
「你們這些警察都是一樣的黑,一樣的壞,什麼司法機構,什麼上訴幫助,什麼免費律師。」
「我根本就見不到律師,除了呆在這裡,我什麼人都見不到。」
「我寫信,可卻是石沉大海。」
「為了所謂的蘇格蘭場的名聲,為了你們所謂的榮譽,就可以讓一個無辜的人被關在監獄里十幾年,這就是法律,這就是」
除了第一聲是輕飄飄的,接下來的話,是一聲比一聲高,范·萊斯利的情緒激動,已經不能自控的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雷斯垂德,即便是雙手被銬在椅子上,這樣並不能完全的站直,甚至顯得有點滑稽,但他的表情肅穆,甚至悲憤。
像極了一個真的被司法迫害的無辜人一般。
當然,這些表情是騙不了在場的幾人的。
威利·鄧肯探長除外。
「可惜,這裡沒有媒體,你的表情白演了。」完全不為所動的雷斯垂德探長冷冷的說道。
「哼,」范·萊斯利笑了笑,「全當是演習了。」
「所以說,你說了這麼多,並沒有什麼證據,」雷斯垂德故意用輕蔑的眼神和語氣看著他,對他說道。
「你們互相包庇。」范·萊斯利像是被激怒了,大聲斥責道:「而愚蠢的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個破綻,你這個愚蠢的混蛋。」
「我們在案發現場當場抓住你,你正準備先。」雷斯垂德完全不為所動的反駁道:「人贓並獲。」
「我沒有要傷害她,我只是想要試試,模仿做案,我想出名。」范·萊斯利說到這的時候,眼睛不自然的眨了一下。
他在撒謊,監獄的生活,讓他說謊騙人的能力退步了。
華生在心裡默默判斷著。
「你的指紋和上一個受害者家裡的書本上的指紋一樣,那本書是那個死者為她女兒買的生日禮物。」
「根本就沒有什麼該死的書,」范·萊斯利終於忍受不了的大聲咆哮道:「那本書根本就不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該死的書。」
聽到范·萊斯利的話,華生驚訝的張了嘴。
「而且,她女兒的生日早就已經過完了,哪有什麼生日禮物,蠢貨,那就是破綻,你們故意把我指紋複製到那本書上,誣陷我。」
「什麼?」顯然,有關這一點,雷斯垂德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哈哈,天真的雷斯垂德探長,」范·萊斯利高傲的反下巴,「你真是一個小可憐。」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上帝啊,這可真是太有趣了,這簡直是我十幾年來聽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所有的警察估計都知道了,連司法機構都拒絕我的上訴,他們都在保護這個真相,可你本人,卻並不知道,我該說你是太過天真的相信你的同事,還是嘲笑你太過愚蠢,被別人耍到現在,還是要從我這個受害人嘴裡才能夠知道真相。」
「你並不是什麼受害人,你是加害者。」雷斯垂德收回表情,即使內心震驚非常,卻依舊沉著應對。
「我是無辜的,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媒體的,相信他們一定會非常感興趣,」說到這,范·萊斯利顯然開心至極,他甚至無法掩飾眼角的笑意,「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很快,這裡就會被媒體所包圍,這一次,沒有誰能保護你了,雷斯垂德。」
「沒有人能保護你,你和蘇格蘭場,終像會被拋棄,會成為棄子,會成為罪人,蘇格蘭場的罪人。」
「那上面有你的指紋,」就在這個時候,夏洛克突然開口。
「你是誰?」范·萊斯利警惕的看著夏洛克。
「那本書上面有你的指紋,」夏洛克完全不為所動的繼續剛剛那個問題。
「是的,但是我也說過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該死的書,那裡沒有任何書。」范·萊斯利義正言辭的解釋道。
「沒有見過,為什麼上面會有你的指紋?」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是這些警察為了想要破案,故意陷害我。」
「奇怪,」夏洛克皺眉,一副不解的樣子。
「有什麼奇怪的,」范·萊斯利像是現在才發現屋內除了他和雷斯垂德探長似的,問道:「你是誰?」
「你說你沒有見過這本書你的意思是當時你並沒有在死者的家裡發現這本書?」夏洛克沒有理會范·萊斯利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道:「所以你很肯定,你沒有見過這本書,也不可能在這本書上留有指紋。」
「」范·萊斯利突然沉默了。
「這本書是倒數第二起命的受害人買給她女兒的生日禮物。」夏洛克看著對方,接著說道:「你說你去最後一個案發現場的時候,只是想要模仿,想要出名,那為什麼你會知道倒數第二個兇案現場里有沒有這本書哪?」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那個受害者家裡沒有什麼書,你是怎麼知道的,按照你說的,你應該只去過最後一個受害者家裡,你只是一個想要出名的模仿者,為什麼會知道另一起案發現場?」
「案子沒有破,警方是不會允許與案件無關的人隨意靠近案發現場,你怎麼會知道?」
「而且,也的確是在警察抓住你以後,連環殺人案就真的結束了。」華生這時也沒忍住的敘述道:「警方為了保護受害人的家庭成員不被打擾,對他們進行了保護,有的人甚至選擇隱姓瞞名,就連媒體的報導都隱去了姓名,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女孩的生日的?」
「兇手在行兇前有個習慣,會把目標的家庭成員全都調查清楚,如果死者反抗,他就會威脅她的家人,這是最後一個也是唯一個活著的受害者親口說的。」
「在第一次審訊的口供里,你也是這麼承認的。」華生看著范·萊斯利的表情發生了變化,繼續加碼道:「況且,在警察故意保密,媒體都無法做詳細報導的情況下,你是怎麼推理出最後案發現場的?」
「我不知道,」范·萊斯利看似賴皮的說道。
「你不知道?」華生重複一遍。
「我忘了。」范·萊斯利視線轉向華生,「年紀大了,我忘記了。」
「是嗎,你可以忘記,但證據卻不會消失,」華生認真的看著范·萊斯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兇手,不過是曾經的連環殺人兇手。」
「現在發生的案子的確和你沒有關係,你什麼也不知道,你被蒙在鼓裡,你被排除在外。」
「」范·萊斯利就這麼愣愣的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當然,也沒有剛剛勝券在握的表情,也沒有憤怒與憎恨的表情,有一絲絲迷茫滑過眼前。
「我是被冤枉的,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最終,范·萊斯利只能幹巴巴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你就是兇手,曾經的連環殺人犯,只是現在有人想要替代你。」華生繼續刺激他,「你殺人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只有我!!!」突然,范·萊斯利猛得抬頭,看向華生的眼睛里驚詫和不敢相信,快速得改口道:「不,不是我,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和我沒關係。」
看著已經逼近瘋狂邊緣,陷入自己的世界的范·萊斯利,華生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我們走吧,」夏洛克看向華生問道。
「嗯,」華生點頭,接著跟在夏洛克的身後離開了。
雷斯垂德探長深深的看了眼對面瘋癲不止的范·萊斯利,深呼出一口氣,似放鬆,似解脫的站了起來,雖然案子依舊無解,雖然現在看似沒有任何線索,但至少雷斯垂德確定了一件事。
即使不用夏洛克和華生來解釋,雷斯垂德以自己這十幾年的警察經驗也能分析出來。
范·萊斯利和現在的這些案子沒有關係。
如果說他原本看似胸有成足的樣子都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了能夠出去的希望,那麼,現在這個希望如此被人輕易打破,瘋狂,是唯一的一個解釋。
「他沒有幫手,」走出監獄的華生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測寫出來的內容說了出來,「他應該也沒有把自己殺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這十幾年,沒有人來探望他,」威利·鄧肯這個時候把自己早前從監獄里得到了資料說了出來,「他唯一和外界的聯繫就是寫郵件上訴,和他說的一樣。」
「他沒有親人嗎?」華生問道。
「有也不會想和他扯上什麼關係的,」雷斯垂德替華生解釋道:「沒有誰會希望和一個連環殺人犯扯上關係。」
「是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他也沒有結婚,所以這十幾年,沒有人來探望過他,」威利·鄧肯探長想了想,又接著說道:「聽說在監獄里,他也很孤僻,不和其他人交談。」
「嗯,」聽到這,華生皺著眉頭想了想,轉頭看向夏洛克,「夏洛克,你有什麼看法?」
「他和現在的案子沒有關係,」夏洛克看了眼華生,接著對雷斯垂德探長說道:「要不是有媒體爆出來,估計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繫,他瘋了。」
「一個瘋子是不可能說服誰的吧,」威利·鄧肯探長想了想,「除非另一個傢伙也是瘋子。」
「看上去沒有關係,或許,也可以說是單方面沒有關係哪?」華生想了想,結合以前看到了卷宗,「能模仿這個案子的傢伙,不可能沒有一點關係。」
「你的意思是他的表現能夠騙過你?」夏洛克看著華生反問。
「那也騙不過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啊,」華生立刻反擊回去。
「他們在?」威利·鄧肯悄悄走到雷斯垂德探長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我們聽到了,」華生翻了個白眼,看到靠雷斯垂德太過近得某位探長,好心的提醒道:「不管范·萊斯利是真瘋還是裝瘋,反正他這輩子,除非他死,否則永遠不可能離開這裡了。」
「所以,威利·鄧肯探長,你是否」華生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以眼神示意,相信聰明的威利·鄧肯探長一定能明白的。
「哦,當然。」發覺自己的確站得和自己未來奮鬥目標的未來老闆的老婆太近了的威利·鄧肯探長朝華生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接著後退了一步。
這使原本的確因為威利·鄧肯探長靠得太近,或者說,站了某位愛吃醋的混蛋·福爾摩斯垂喜愛站的位置之一,致使雷斯垂德探長感覺深深的不自在。
但是現在,經華生的提醒,威利·鄧肯探長一臉抱歉樣子的明顯的後退,這種深深的避嫌的樣子,反倒更加令雷斯垂德探不自在了。
一個是身體的不自在,另一個是心裡的不自在,兩個都挺難解決的。
殊不知,這一切也同樣令某個大魔王看了個完全,而可憐的威利·鄧肯探長的避嫌的行為,顯然並不能很好的安撫住某個吃醋大王的心情。
這也使得後來威利·鄧肯探長在從政這條道路上布滿了荊棘。
「所以,現在可以說說案子了。」雷斯垂德不想過多的糾纏在這些事情上,轉而把視線轉向華生和夏洛克,開口問道:「你們確定范·萊斯利和這些案子沒有關係。」
「探長,比起相信我們,你更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華生笑著反問道:\"我不相信你就沒有什麼個人的看法。\"
「這件案子范·萊斯利並不知道,他也沒有參與進來,但最近的這起案子要說和他沒有關係,又有些牽強。」雷斯垂德說起這個案子,一臉嚴肅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可是,能有什麼聯繫哪?」
「他算是個很孤僻的人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和任何人聯繫,要怎麼查?」華生也對此表示疑惑,「就是想找個懷疑的對象都沒有,他甚至沒有幫手。」
「光在這裡想是沒有用的,有沒有光聽別人說也沒有用,要自己去查才行,」夏洛克放下手機,提出了比較合情合理的理由。
「沒錯,」華生點頭表示贊同,看向夏洛克,問道:「那你有什麼計劃?」
「問我?」夏洛克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道:「這是警察的活。」
「哦,夏洛克,別鬧了,」華生輕拍下夏洛克的手臂,「現在就是毫無頭緒,才需要你出馬的。」
「不止要查和范·萊斯利有關的人,還要查和這起案子有關的所有人。」夏洛克給了一個看上去很有建設性的答案。
「說的對,」經過夏洛克的提醒,華生也似開竅般的補充道:「那些受害者的親朋好友,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案例,受害者最後變成加害者,還有那個從上一起連環殺人案里唯一救出來的受害者,一定要把她先保護起來。」
「已經這麼做了,她現在在警察的保護範圍內,她很安全。」雷斯垂德補充道:「在這件案子和曾經的連環殺人案扯上關係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行動了。」
「哼,聽上去可不怎麼令人放心,」夏洛克習慣性在一邊潑冷水。
「我們不能排除曾經的受害者家屬不會因為失去家人而憤怒到失去理智,甚至想要以此報復社會去傷害別人,甚至成為另一個連環殺人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位唯一活下來的受害者,或許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也許這一次的殺人只是試驗,或者練手,」威利·鄧肯想了想,繼續說道:「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在看了驗屍報告的時候,兇手的手法有些生,原本我們以為是兇手好久沒有出來犯案而生手,現在看來,並不一定是這樣。」
「另外,和這起案子有關的人可不止是受害者的家人,還有當年的陪審團也一樣要去查,要說知道這些案件的詳情,除了警察,就只能是這些陪審團的人。」華生想了想,補充道。
「沒錯,」夏洛克點頭,表示認同,「他能夠知道案發現場的細節,還能夠找到那個就連警方都沒有找到的線索。」
「就是因為在死者身邊發現的上一個死者的私人物品,才讓我懷疑范·萊斯利有同夥,我們警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除非范·萊斯利親口告訴了對方,否則他怎麼知道的?」雷斯垂德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可是就我們剛才的觀察判斷,范·萊斯利其實對兇手的一切並不知情,」華生也很為難,「而且,他不和任何人有交際,也就沒法查到任何可疑的嫌疑人,哪怕是傳消息的人。」
「其實兇手曾經結過錯。」威利·鄧肯探長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什麼?」
「什麼?」
華生和雷斯垂德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威利·鄧肯。
「這個事情為什麼不早說?」華生簡直要醉了。
「為什麼我不知道?」雷斯垂德也感覺要醉了。
「他們已經離婚快三十年了,」威利·鄧肯探長聳聳肩,「他們當年結婚的時候很年輕,甚至沒有登記,只是在教堂神父那裡做了個見證,最終沒在一起幾年,他的妻子就離開了他。」
「事實上,在法律上,並不承認他們兩的夫妻關係。」
「你怎麼知道的?」雷斯垂德探長問道。
「哦,我去了范·萊斯利的老家,見到了那位神父。」威利·鄧肯探長解釋道:「范·萊斯利這個人其實沒有什麼好查的了,他身邊也沒有什麼人可查,我就想去他的出生地,或許能查到什麼可疑的嫌疑人。」
「你找到她了嗎?」雷斯垂德急切的問道。
「誰?」威利·鄧肯探長有點沒反應過來。
「范·萊斯利的那個前妻,」雷斯垂德探長看上去恨不能掐死他的樣子,「你去見她了嗎?」
「沒來得及,就被你拽到這裡來了。」威利·鄧肯探長聳聳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出了多麼重要的線索。
或許他就是故意的,在一群聰明人面前,做為不傻的一個傢伙,偶爾弄點戲劇性的小把戲。
很招人恨的。
除了夏洛克以外,華生和雷斯垂德恨恨的瞪著某個裝傻的混蛋。
這平常都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特殊待遇。
「我們現在去見見他的前妻吧,」華生提議道。
夏洛克沒有異議,人已經走到早就等候多時的(專用)計程車了。
而雷斯垂德探長狠狠瞪了威利·鄧肯探長一眼,也上了警車的副架。
又當司機還要當領路人,還惹人嫌的威利·鄧肯探長一臉的苦笑。
「除了去查陪審團,還有監獄里的獄警也要查一查,」夏洛克拿著手機,開著免提,說道。
「所有和范·萊斯利有關的人都需要仔細查一查,」雷斯垂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你們這些幼稚不幼稚。
明明可以坐在一輛車上好好說話,卻非要用兩部車,還來個電話會議?
幼稚,這是華生唯一能給出的答案。
「我並不認為那個所謂的前妻能提供什麼線索,」夏洛克這時又開口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去?」雷斯垂德的聲音再次從聲音響起,「夏洛克,線索要當面確認才能知道是否有價值,而不是靠個人的臆想和猜,這可是你教我的。」
「當然,所以我也並沒有反對,」夏洛克繼續說道:「而且從你的吃驚表情來看,雷斯垂德,我真懷疑你的智商問題。」
「原本我是沒準備說的,但就這麼不到一個小時,你的智商就被兩次碾壓,我不得不為蘇格蘭場有你這麼一位探長而」
夏洛克沒有能繼續說,因為華生正掐他的大腿。
「怎麼不繼續說了,華生醫生,不要阻止他,讓他繼續,」雷斯垂德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別聽他瞎說,探長,你很好了。」華生鼓勵道。
「哦,謝謝你的好意,醫生,但批評能使人進步,我很想進步,夏洛克。」不知道為什麼,雷斯垂德探長的聲音里透露著深深的殺意。
可完全沒聽懂,或是聽懂了卻故意裝作不懂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還真就開口了。
「范·萊斯利剛剛說關於那個證明他是兇手的書上的指紋,是造假的,你不知道?」夏洛克指出來問題。
「我的確不知道,或許他是說謊的,」雷斯垂德探長皺眉。
「你犯了剛剛提醒我的錯誤,」夏洛克孩子氣的指出。
「是的,我會去查的,我會去查的,受害人孩子的生日,還有現場的照片,還有那個指紋。」雷斯垂德的聲音里透著疲憊。
「照片里沒有那本書,」夏洛克直接說出答案。
「」雷斯垂德沉默了。
「除非范·萊斯利在行兇前或后或行兇中有進入別的房間里的習慣。」夏洛克直接說出自己的推理。
「別的房間沒有他的腳印 ,他是從廚房翻窗直接進的卧室。」威利·鄧肯探長補充。
一時間,車內保持安靜,手機里要不是時不時傳出呼吸聲,會讓人以為手機已經被掛斷了。
「你真的不知道?」華生沒忍住的問道。
並在腦子裡回憶著范·萊斯利當時說這些事情的表情,的確他說的是認真的,或許是他自以為是認真的,就這一點,他的眼睛里顯露的是保持著的理智,並且,他沒有說謊,他是認真的。
「我當然不知道。」雷斯垂德探長聲音有點大。
「他當然不知道,」夏洛克的聲音隨後跟上,看著華生,繼續諷刺雷斯垂德道:「就像做為當年案件的探長,竟然不知道範·萊斯利還有一個前妻一樣,而威利·鄧肯探長做為一個新來的探長,都能夠查到,只不過是開個車,跑遠點而已。」
「夏洛克,」華生又輕輕拍了夏洛克的手臂一下。
「」另一輛車的威利·鄧肯探長只能苦笑了。
「你又打我,」夏洛克特委屈的看著華生。
「你不能委婉一點嗎?」華生感覺自己的手真的又痒痒了,忍不了。
「怎麼委婉?」夏寶寶很委屈的繼續說道:「我只是說出了事實,而且你又打我。」
「華生,你為別人打我。」夏洛克寶寶很委屈,華生感覺有點頭疼。
「該打,你就是欠揍。」雷斯垂德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呃」威利·鄧肯雖然同為探長,但是在此刻,在憤怒的雷斯垂德探長面前,感覺自己好像矮得不是一點點,當然不是指個子,而是氣勢。
單從他能說出自己有時候的心裡話這一點,威利·鄧肯探長就表示服氣。
「別多想威利,」雷斯垂德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卻平靜了很多,根本就不像是介意這件事情的樣子,「只有這樣,華生醫生才不會手下留情。」
「」威利·鄧肯探長表示真真的服氣了。
果然一山又比一山高。
大嫂不愧是大嫂級的人物,專治熊孩子,各種惹不起啊惹不起。
而另一邊,也正如雷斯垂德所想,原本還有點小內疚的華生生氣的又揍了夏洛克的手臂一下,這一次,甚至下了重力氣。
「華生,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夏洛克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在華生再一次抬起的時候,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不滿的嚷道:「這是陰謀,這是陷阱,你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哦,要我說,這還是雷斯垂德上演的苦情戲哪,」華生毫無罪惡負擔的想要繼續,耐何夏洛克抓得有點緊,「不是因為雷斯垂德,只是單純想揍你,夏洛克,怎麼辦?」
「家暴可不是個好習慣,華生。」夏洛克將華生的手順勢按在自己的腿上,想了想,繼續說道:「所以說,你的意思是只要想就可以做嗎?」
「什麼?」華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麼,我現在想吻你,也可以嗎?」夏洛克雖然是問句,但卻並沒有給華生時間回答,直接在萌萌的泰迪還處於萌萌狀態的時候,就一吻蓋章了。
哦,真甜蜜。
司機先生在心裡這麼想著,收回了通過後視鏡偷·窺的視線,決心專心的開心。
不能有一點顛簸,不然磕到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