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
「好吧, 」夏洛克看著華生成功變了臉色，見好就收的選擇了直接說出答案，「你不覺得這裡太乾淨了嗎？」
「哦, 上帝啊,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竟然沒有發現。」華生這一次仔細的觀察著整個浴缸。
「浴缸每天都要用, 能不幹凈嗎？」一邊的威利·鄧肯疑惑的問道，「這好像並不奇怪。」
「不，那只是表面，再乾淨的東西也有死角, 」華生這麼解釋道：「不信你看看這裡。」
華生說著指了指一邊與浴缸構造相似的洗漱台上的臉盆。
威利·鄧肯探長順著華生醫生手所指望去，果然在洗漱台的臉盆下面看到了因為長時間用而沒有及時清理留下來的污跡和一些深灰色的灰塵。
「所以？」威利·鄧肯探長問道。
「所以，」華生想了想, 看著夏洛克問道：「所以說，這是兇手乾的？」
「不一定，但一定有關係。」夏洛克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后, 起身離開了浴室。
「有關係？」華生皺眉，「兇手的殺人手法能夠將浴缸清洗得如此乾淨，應該是有很多水，甚至多到漫過了浴室。」
「這可有點困難, 但屍體之所以被發現就是因為有水從屋子裡留了出來，所以有人找來了公寓管理員打開門后, 才發現的屍體。」威利·鄧肯解釋道。
「其實想也不可能, 這裡並不是密封的空間，水沒有條件能多到這個高度, 」華生比了比那個洗漱台的高度。
「兇手這麼做, 是故意讓人發現屍體的。」華生想了想, 繼續道：「所以說，兇手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是什麼原因哪，華生？」夏洛克觀察完冰箱，笑著看向華生問道。
「這是兇手的不在場證明。」華生想了想，說出了心中的答案，「兇手需要屍體快點被發現，因為他的不在場證明只能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才能用，那麼，他昨天來找過死者。」
「弗羅拉·格里芬？」威利·鄧肯探長試探的問道。
「哦，得了吧，別在拉低蘇格蘭場的智商了。」夏洛克不滿的瞪人。
「不是弗羅拉·格里芬，他根本就沒有進去。」華生想了想，接著說道：「兇手需要一種殺人手法，一種可以在死者垂死掙扎的時候，他不在現場，正在別的地方，而且有很多人能給他作證。」
「還要確定死者百分百會被殺死。」威利·鄧肯探長補充道。
「所以，夏洛克，你知道兇手是如何殺人的了嗎？」華生看向自家愛人，瞧著他一臉的自信，肯定的說道。
「哦，很簡單，簡單得真相就在你眼前，工具也就在你眼前，一切都在你眼前，可你卻視而不見。」夏洛克調皮的說道。
「夏洛克！！！」對此，華生表示不滿。
「哦，華生，這可不好，對待案子，你要有耐心，我沒有逗你的意思，我是說真的，真相和工具，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面前，只需要你仔細的觀察，並且把所有的線索連一起來。」
「好吧，」華生注意到夏洛克此時正站在冰櫃旁，準確的說，是靠在冰柜上，右手指還有節奏的敲打著冰櫃的蓋子。
「兇器和冰櫃有關係？」華生想了想，改口道：「不對，兇器是通過冰櫃製造出來的。」
「哦，」夏洛克意外的挑挑眉，接著說道：「繼續。」
「死者就算是喝醉了，被一床濕透的棉被也是不可能壓死的，」華生想了想，接著說道：「有沒有在死者體內發現迷·葯之類的東西？」
「沒有，」威利·鄧肯探長很肯定的搖頭。
「兇手沒有親手殺人，而是設置了什麼機關，死者在被殺的時候，兇手根本就不在房間里。」華生想了想，視線在冰箱和浴室兩邊不停轉悠，突然看向威利·鄧肯探長，問道：「探長，那床棉被裡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哦，有是有，在棉被裡發現了一些木屑，但是因為死者的床就是實木做的，所以，有木屑並不奇怪。」
「木屑，木屑」華生嘴裡輕聲重複著，「死者在九到十點左右被害」
「準確的說，應該是九點五十，」夏洛克這時開口解釋道：「那位鄰居在九點五十的時候，呼到了女人呼救聲。」
「那個時候，兇手的機關已經開始運作了，所以死者是那個時候死的，那在此之前周圍的監控哪，誰離開過公寓應該有監控吧。」
「我會讓人去調取的。」威利·鄧肯探長一邊說一邊拿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了。
「華生，還記得死者身上都是什麼位置受得傷。」夏洛克這時突然開口問道。
「額頭和手腳上都有傷，有些是磕傷，但有些感覺像是被什麼重物砸傷的。」華生回憶著，「而且指甲還有兩個地方斷了。」
「你認為死者在浴缸里怎麼做會傷到這幾個地方，又怎麼會被砸傷？」
「她應該是在掙扎的時候，在浴缸側壁上弄傷的，」華生想了想回答道。
「不，親愛的華生，再仔細想一想，你越來越接近真相了，需要我提醒你嗎？」夏洛克問道。
「要。」華生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哦，好吧，」夏洛克一臉寵溺的樣子，無奈得說道：「你需要仔細的觀察，並大膽的假設，當你通過線索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后，無論剩下的是什麼，即使再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
「哦，這個提示可真特別。」原本有點不滿被迫吃狗糧的威利·鄧肯探長突然平衡了，並隱晦的向華生醫生投去了個同情的眼神。
「」我td原本也以為是真狗糧來著。
默默吞下一切苦的華生醫生表示我很方，我很難。
「死者雖然醉了，但她的求生欲卻不會喪失，而且即便醉了，想要從那床濕透的重棉被下逃出來也不是不可能，除非」華生想了想，突然好似找到了答案。
「除非什麼？」夏洛克嘴角上揚，微笑的表情毫不掩飾。
「除非有什麼東西阻止她把棉被掀開。」華生說完抬頭看向夏洛克，接著隨著想通這一關鍵點，眼前豁然開朗，線索一一串聯起來，恍然道：「她當時被困在浴缸底部，最本能的動作應該是向正上方逃脫，可正止方有棉被，可棉被不能夠成為她逃生的障礙物，所以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一種會自然消失的兇器。」
「冰櫃，冰水所以浴缸的邊角縫隙才會這麼乾淨，因為被水沖洗乾淨了。」華生說完看向夏洛克。
「而被水沖乾淨並不是因為浴室里的水多，而是因為浴缸上面蓋了一層冰，冰慢慢化，滴水穿石，那麼水滴也能沖洗浴缸，做一次免費清潔工。」
「哦，總算是想明白了。」夏洛克滿意的笑了，那臉上的笑容，甚至超過了自己破案的喜悅和滿足。
「哦，這可不是推理小說，」威利·鄧肯聽到華生的推理后，一臉的不可思議，「雖然在推理小說里，殺人後又能自行消失不見的兇器的確是冰，上帝啊，這可真是太刺激了，我現在倒是真想見見那個真兇了。」
「浴缸里會有魚腥味是因為水是由冰融化而成的，而這些冰就是用冰櫃做好的，怎麼著也會沾染上這種味道。」華生想了想，「昨天這裡是不是停電了？」
「是的，有人還報警了，」威利·鄧肯探長翻了翻記錄本，解釋道：「電工檢查發現這裡原本並沒有停電的，而是有人故意關了電閘。」
「我想應該是兇手關的，」華生看著夏洛克，繼續說道：「兇手想要用冰來殺人，恐怕做的東西不是一個小傢伙，應該需要佔據冰櫃很大的空間，大到必需要把冰櫃里原本的食物全都取出來才能夠完成兇器的製作。」
「這樣一來，那些蔬菜和肉類就會變質，但是要是在準備好殺人的一切東西以後，將那些冰櫃里原本的東西放回去后，再關閉了電閘，就算冰櫃里的食物壞掉了，也有了很完美的解釋。」
「那麼，兇手需要做成一個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夠成功殺人，並且還製造成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哪？」威利·鄧肯探長問道。
「華生，答案就在浴缸的外壁上，」夏洛克提示道：「像是被打掃過一樣，還記得嗎。」
「蓋子，蓋子，」華生一點想著夏洛克的提示，一邊朝浴缸的外壁再一次仔細觀察。
「夏洛克，這裡就連浴缸的外壁都被沖洗得很乾凈，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專門清洗過一遍似的，又好像真的是因為浴缸里被水大面積得淹過一樣。」
「你知道的，華生，這是不可能的，這裡不是密閉空間，水無法積攢到這個高度。」夏洛克提示道。
「你說蓋子，難道說兇手直接做成了一個棺材似的大盒子的冰櫃，直接將浴缸整個罩住？」華生不可思議的問道，「而且，做的這個冰櫃的長度要夠長，不止可以把浴缸全部罩住，還要與浴缸齊平。」
「這樣的浴缸都有牌子，只要知道牌子，想知道尺寸很容易打聽到。」夏洛克解釋道。
「好吧，就算說兇手有時間弄出這麼一個大棺材蓋，但因為裡面是空的，重量不會重到無法掙脫，更何況，在死者被溺死前，她可是醒了，還拚命掙扎過，而這段時間，冰可是會化得，一旦開始融化，那它的重量和密度都將降低。」
「如果兇手做了兩個冰棺材一樣的大蓋子會怎麼樣？」夏洛克笑著看向華生，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說這裡的水多得有點離譜嗎？」
「所以？」華生感覺好像有點明白夏洛克的意思了。
不拘泥於固有得思想的話
「如果做了兩個，一個是空心的，用來行兇的話，另一個」夏洛克說到這的時候，看向華生。
「另一個是實心的？」威利·鄧肯探長搶先答道。
「愚蠢。」夏洛克直接給出了這個答案。
「那能是什麼？」被罵了的威利·鄧肯探長表示不開心，難道除了這個還能有別的答案嗎？
「哦，的確挺傻的，」華生這個時候卻不厚道的笑了。
「哦，華生醫生，那麼，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選擇？」不爽的探長先生決定直接問出來。
「你瞧這個浴缸的大小，威利·鄧肯探長。」華生指著浴缸繼續問道：「你覺得以你的體力能把這個浴缸抱起來嗎？」
「當然不可能。」威早·鄧肯探長說完后，突然反應過來，如果真的做出一個和這個浴缸大小差不多的蓋子，兇手也不可能抱起來還要拿到浴室里，還要舉起來放到浴缸上面。
「但是可以做成兩半或者四半，也許」威利·鄧肯探長不死心的想著其他的可能性。
「哼，你不跨界去犯罪界混真是正確的選擇，」夏洛克這個時候嘴毒得諷刺道：「否則也許用不著警察你就已經死了，蠢死的。」
「」估計威利·鄧肯探長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如此當面諷刺了，臉上的表情那是相當的精彩。
「如果做出兩個一模一樣的，那麼重量相對要輕一些的罩子，其實可以人為的加重，」華生想了想，接著比劃著說道：「一個罩住浴缸，另一個可以反過來放到第一個的上面，然後在裡面加滿水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就像是多了一個灌滿水的浴缸一樣的重量壓在上面，不說死者，就算是正常的男人，恐怕也難以移動半分。」夏洛克補充說道：「還記得死者身上的傷，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麼會有砸傷嗎？」
「因為上面的重量太重，而下面這層蓋子在融化的差不多的時候，終於垮了，所以上面的冰塊砸向了死者，那些傷口就是這麼來的。」
「而且兩個冰做的蓋子，還有兩個浴缸的水，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浴缸外圈瓷環的底部為什麼會這麼乾淨了，因為有冰在這裡融化的時候算是沖刷過了。」華生指了指浴缸外說道。
「也就是說兇手早早來到了受害者家中，或者說，提前他們就已經約好了見面，但是兇手卻是早有預謀，故意灌醉死者后，用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工具開始了這場完美的不在場殺人案。」
「那棉被是怎麼回事？」威利·鄧肯探長問道。
「兇手為了怕冰會融化變輕，也是為了不讓死者有任何生的可能，他在上面蓋了床被子。」
「是的，棉被用來保證溫度，延遲冰的融化，而且還能遮住所有的光線 ，使死者醒來的時候恐慌到失去理智，而胡亂的掙扎，這隻會加速她的死亡。」
「所以說，這就是兇手的殺人方法？」威利·鄧肯探長聽得目瞪口呆，接著說道：「那麼兇手是誰？」
「顯然，兇手不會是弗羅拉·格里芬，」夏洛克這時開口說道:\"一個連告白都沒有勇氣的人，可沒有這個腦子會去想這麼周密的計劃\"
\"我認為，你應該去查查那個不久前死者參加的同學會，\"華生想了相，接著說道:\"最好看看有沒有死者的愛慕者。\"
「同學的話，我想已經有目標了。」威利·鄧肯探長這時放下手機說道：「剛剛得到消息，死者生前曾經約過兩個玩得好的朋友，原本準備小聚的。」
「嗯？」華生感覺這也太順了吧。
「根本辦案的一些經驗來看。」威利·鄧肯探長表示，還能更順一點嗎，忍不住問道：「有沒有可能兇手會自己送上門來嗎？」
「哦，雖然說一部分兇手是有回顧案發現場，甚至參加到案子中的喜好，但誰都不能保證，不是嗎？」華生對此不抱有什麼希望。
「但如果兇手對自己的殺人手法很自信哪？」威利·鄧肯探長問道。
「哦，是挺自信的，這裡被水沖刷得什麼都沒剩下。」華生表示贊同。
雖然說贊同兇手這一點挺讓人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