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我認為這些小案子其實不勞您動手,這些」或許是因為華生所展現的實力把威利·鄧肯嚇到了,他有點遲疑了。
是的, 他的小陰謀。
先展示自己的個人能力,在通過對華生的理論解釋即能得到華生的好感, 又能再一次向夏洛克展示自己的能力。
接著給夏洛克幾個小案子,簡單的小案子,當然,或許在威利·鄧肯的眼裡,那些案子並不小, 也不簡單, 但當見識過華生的本領以後,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小案子能夠好打發的嗎?
顯然不是。
「什麼案子?」早看透·夏洛克·福爾摩斯卻完全不給威利台階下的打算。
「一個失蹤案,」威利·鄧肯與夏洛克對視了幾秒后, 無奈得開始敘述案情:「不久前一對夫婦到來警察局報案,他們七歲的兒子失蹤了。」
「什麼時候失蹤的?」華生開口向探長詢問。
「昨天下午三點左右。」威利·鄧肯探長想了想, 接著解釋:「聽丈夫說昨天晚上他就想要報警的,可是他的妻子不願意來。」
「昨天失蹤的, 孩子一夜沒回家, 今天才報的案,而孩子的母親還不願意報警?」華生一臉的不可思議, 「一般的父母很少在知道自己的孩子一夜沒回家的時候還能如此淡定, 尤其是母親 」
其他的華生沒有說, 但心裡已經產生了懷疑, 他看了看夏洛克, 而夏洛克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誰說不是哪, 這種人竟然是一個母親, 我的上帝啊。」華生的話得到了威利·鄧肯探長的認同,他同樣對此很不滿。
幾人說著就走到了一間房間,屋內那兩個報警的父母就呆在房間里。
父親焦急的來回在屋子裡轉悠,而母親卻面無表情的坐在一張椅子上,低著頭看著地板。
「咳,」威利·鄧肯探長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特里·加里先生,我正在加大人力搜查,你們有接到什麼奇怪的電話嗎?」
「什麼電話?」那位父親,加里先生慌忙走了過來,一臉急切的問道:「你有什麼線索了嗎,探長先生?」
「難道有勒索電話?」
「不,我並沒有收到這類的消息,如此要真是綁架案的話,綁匪應該會給你們打電話。」威利·鄧肯對這位急暈了頭的父親很理解的解釋道。
「哦,是的,是的。」加里先生退後兩步后才像是反映過來似的,猛點頭,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看了看又,終於鬆了口氣,接著轉頭沖他的妻子說道:「你也看看你的手機吧。」
「」那位女士並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動。
而華生注意到,在探長和那位父親說話的時候,尤其是在說到【綁架】的時候,那位母親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聽到沒有。」加里先生再次催促道。
這時,那位母親才慢吞吞的拿出手機。
華生看著這位母親的行為,看向威利·鄧肯,無聲的示意著,而接收到信號的探長先生點點頭。
「夫人,你能把發現您兒子失蹤時的事情在回憶一遍嗎?」華生狀似隨意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道。
「你是?」那位加里先生先一步開口,疑惑的視線卻是望向威利·鄧肯探長。
「我們的顧問,擅長這類的案子。」什麼叫睜眼說瞎話,這就叫睜眼說瞎話,而且說得還是這麼的理直氣壯,讓人懷疑不起來。
接下來,就聽那位夫人將自己是如何發現兒子不見,並且是怎樣的尋找和焦急重新敘述了一遍。
而就在這時,正好一個探員走了進來,沖威利·鄧肯探長招招手,示意讓他出去。
於是華生也順勢說道:「哦,請等等,我們要出去一下,也許已經我們已經找到你們兒子的下落了,請在這裡等一等。」
那位夫人愣了一下,然後急切且一臉興奮地說:「在哪裡,他在哪裡?」
這麼說的時候,華生注意了一個細節,同時心裡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這樣,威利·鄧肯探長算是被華生推著離開了那間房間,而夏洛克哦,跑得比兔子不,早在華生說完最後一個字就轉身離開了。
「華生醫生,你有什麼發現嗎?」威利·鄧肯探長不是蠢蛋,看著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就知道,華生醫生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於是虛心的問道,「難道這對夫妻有問題?」
同一瞬間,威利·鄧肯探長的大腦里已經開始快速腦洞出了一大堆的奇怪案子,甚至可能連他的政·敵陷害他都想到了。
「夏洛克,你認為哪?」華生開口問出的瞬間,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差一點笑出了聲。
因為兩人之間,通常被問的那個是自己,而這一次卻換了。
為此夏洛克沖華生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很給面子的開口了:「不得不說,華生你觀察能力有進步,即然你已經觀察到了,何不自己去解決這個難辦的案子哪。」
不得不說,臨了的最後,還要諷刺某位想吧唧卻用錯方法的可憐威利·鄧肯探長一下。
感覺凡是認識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探長都逃不掉被他諷刺的命運哪。
而聰明的威利·鄧肯探長當然聽出來了,但他只能沖華生露出一個苦戚戚的笑容,「華生醫生,能否為我解惑?」
「探長先生,你有沒有注意到,在我讓那位母親重複一遍她發現孩子失蹤不見的時候,她的表情從最開始都是平靜的。」華生聳聳肩,接著敘述道:「她平靜的看著我,平靜的訴說,平靜的發現她的兒子失蹤,平靜的接受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線索。」
「哦,是的,是的,這太怪了。」威利·鄧肯探長一邊回憶一邊肯定的說道:「就好像那失蹤的是和她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似的」
「而就在剛剛,她唯一臉上有了表情的一次,」華生說到這,笑了笑,像是中了大獎似的愉悅,「在我說我們找到有關他們兒子的線索的時候,她臉上終於不是平靜的表情了。」
在華生說到這的時候,夏洛克望了過去,看向華生的眼中閃過認同和讚賞,嘴角也控制不住的上揚。
這也鼓勵了華生,使得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放心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推理,至少不用擔心會給夏洛克丟臉。
「這代表了什麼?」威利·鄧肯表示不太明白。
做為一個母親,或許對自己的孩子不太負責任,但是在聽到孩子的下落的時候,臉上有表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除非
「難道是她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在聽到你說找到他們的兒子的線索的時候,臉上產生表情?」
「等等,她臉上出現了什麼表情?」威利·鄧肯此刻恨不能重新倒帶重來一遍,以此好好觀察一下那位可疑母親的表情。
「嗯,殺人?」華生看了威利·鄧肯探長一眼,搖搖頭,解釋道:「不,她不會殺她的兒子,事實上,她很愛她的兒子。」
「那剛剛她還面無表情,對兒子的失蹤看上去絲毫不關心。」威利·鄧肯指出剛才華生一直懷疑的。
「他們的夫妻關係並不好,」這個時候,夏洛克開口了,「丈夫的手上沒有戒指,而妻子的手上帶有戒指。」
「嗨,夏洛克,你說過這個案子我來的。」華生不滿的打斷他。
「」難得推理被打斷,還是自己要寵一輩子的泰迪夏洛克決定:忍了。
「他們的夫妻關係緊張,不止是婚戒上,那位丈夫對妻子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來,而且,即使兒子失蹤,兩人都仍舊保持距離。」
「那這因愛生恨?」威利·鄧肯滿腦子可怕兇殺案,變態殺人犯,以此推理也不可能好,「為了報復出軌的丈夫,所以殺了他們的兒子?」
「變態。」華生直接評價道。
「是的,很變態,」威利·鄧肯探長認同的點點頭,抬手指了指屋內,問道:「這個,是不是?」
「不,不是。」華生搖搖頭,「我剛才說了,她很愛她的兒子,也許她對丈夫也已經沒有愛了,但是她很愛她的兒子,她應該想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所以?」威利·鄧肯探長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明白了。
「所以,就在剛剛我說找到他們兒子的線索的時候,那位夫人的表情是詫異,」華生說,「她在得知兒子的下落的時候,不是驚喜和失而復得,反倒是詫異,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了這代表了」威利·鄧肯探長想了想,給出了答案,「上帝啊,這就是場鬧劇。」
「是的,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他們的兒子應該並沒有失蹤,而是被這位女士給藏了起來。」
「她之所以會有詫異的表情,是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所以她才會有那些表現,也因此看上去,她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有點冷血的感覺。」
「而後,她又表現得很急切,很興奮,反倒像是故意在掩飾她的緊張和驚慌。」華生想了想,接著說道:「或許她之所以會這麼做,最終還是因為夫妻之間的問題吧。」
「好吧,我想答案我會問出來的,謝謝你了,華生醫生。」威利·鄧肯探長說完轉身朝屋內走去,這一次,他可是胸有成足了。
「從什麼時候你開始懷疑那位夫人了?」一直沉默的夏洛克這時開口問道。
「一個人的表情有時是無意識的時候流露出來的,相信這一點你一定比我清楚,夏洛克。」華生走到夏洛克身邊,「在房間里的時候,當那個丈夫叫他的妻子看手機的時候,她卻自己無意識地發獃,這不是一個母親丟失兒子的正常反應。」
「或許我應該說敏銳的發現。」夏洛克微笑。
「表情是傳遞一個人心情的信號燈,當然很多人認為這樣的信號燈是可以被我們自身控制的。」華生說完得到夏洛克不贊同的皺。
「哦,別這樣,的確,一個人的表情是被自己的大腦所支配的,但不是所有的表情都能夠被控制不是嗎?」華生抬手撫平夏洛克額頭的褶皺,「就像現在,你臉上的表情就代表你對我的話的不贊同。」
「我能很好的控制我所有的表情。」傲驕熊孩子上線。
「是的,你能,你能,可大多數人並不能,」華生笑了笑,接著說道:「發愁的時候緊皺的眉頭,高興的時候上翹的嘴角,這些就好像是生活中最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卻往往也是最能暴露一個人的情緒的關鍵所在。」
「夏洛克,想要熟悉一個人的內心活動,不僅要去觀察他的臉,還要注意對方表情的微妙變化,不是嗎?」華生拍拍夏洛克的肩膀,接著問道:「你真的以為你臉上的五官只要自己控制的好,就不會露出馬腳嗎?」
「」夏洛克看了華生一會後,反問道:「你以為哪?」
「我只知道,當一個人聽到一件令他不開心甚至生氣的事情時候,他或許為了掩飾他的內心,故意做出開心的表情,但在這一系列行為中,從真實的感受到虛假的掩飾就算是個演技高手,也會有一秒鐘的過渡時間。」
「而這一秒鐘的時間雖然很短,或許會從我們的眼中溜走,但卻逃不過機器,無論如何,這一秒的轉變停頓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無論一個人有多麼強的自控能力,夏洛克,人體的生理上的某些事情,並非腦力能改變,你必需承認,從大腦中樞神經傳達命令,到履行命令行動動作起來,都會有一秒鐘的時間,甚至更多。」
「我是天才。」某熊孩子嘴硬。
「好吧,半秒。」華生寵溺一笑,接著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但是半秒也是逃不過機器的錄像功能。」
「但並不是所有人在出去的時候,都會帶一抬錄像機,並在晚上回到家后,看回放,然後分析誰說沒說謊。」
「是的,你說的沒錯。」華生對於這一點點頭表示認同,接著又說道:「但是當你想要知道一件事的真實情況的時候,想要去挖掘真相的時候,首先就要為你懷疑的目標製造陷阱,看他是否會掩飾自己,一個人只要掩飾自己,那麼就證明他一定有不想要袒露的秘密。」
「所以?」夏洛克可不認為華生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對我隱瞞的時候,我是不介意拿錄像機錄下來好好分析你的表情。」
「比如?」夏洛克這麼問的時候,心裡其實多多少少知道答案,比如案子,比如危險,比如不要涉險。
「比如出·軌,」華生想了想給出一個最不可思議的答案。
「你真令我大吃一驚,華生,你真的驚到我了。」夏洛克為了增加可信度,臉上還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我認為關於這一點,你一點都不需要擔心。」
「嗯哼?」華生好奇的看著夏洛克。
「你的暴力泰迪威名遠揚,我可不想在墓志銘上因為這種原因而結束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