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救護車它來了, 拉走一個垂死的兇手，接著它又走了，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因為今天警察局大放送，一個兇手外加送四個警察。
順便說一句, 還有前後四輛警車的護送。
希望它不會因此驕傲, 或許它會很開心, 因為它今天幹了個大的。
「我真傻。」雷斯垂德如此說道。
「我同意。」夏洛克體貼的表示贊同。
「」雷斯垂德頗為怨念的看著夏洛克，不滿的說道：「你應該提醒我的夏洛克。」
「哦, 抱歉，我忘了。」夏洛克說謊向來說得理直氣壯,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假話。
「哈，偉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會有忘記一件事情的時候。」雷斯垂德故意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人都會犯錯, 雷斯垂德。」夏洛克很淡定，將不動如山很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是不是說你以後還會犯錯, 」雷斯垂德看著正拿濕巾擦著手的華生, 對身邊的夏洛克問道。
「也許。」夏洛克連自己都不能保證。
因為華生有太多的不確定, 他是一個人，而且是自己認定的伴侶, 如果輕而易舉就能被別人看透並掌握行動, 那也不可能如此吸引一個福爾摩斯了, 不是嗎？
當然，這裡不包括福爾摩斯。
如果可以, 雷斯垂德或許就不會輕而易舉的相信了華生所謂忘記了一樣東西，這樣的話了，所謂的信任, 它太不可靠了。
華生醫生, 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雖然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夏洛克，華生醫生這麼暴力真的好嗎？」雷斯垂德問道。
「麥克洛夫會替你處理這件事情，不用你費心了。」夏洛克回答道。
「你說的不用我費心是單指這件事，還是有關你的暴力泰迪這件事情？」雷斯垂德轉頭看著夏洛克，「我記得華生揍過你。」
「我只是不想激化矛盾」
「哦。」雷斯垂德一臉的不信，「知道嗎，夏洛克，我知道你的身手一直很好，但這一次，我真不覺得你是華生醫生的對手，哪怕你的個子高過他半頭。」
「」夏洛克選擇沉默。
「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剛剛的畫面，華生醫生走進審訊室所做的一切，雖然我也對沃勒特·威廉這個變·態的所做所為痛恨不已，華生醫生的行為，排除掉我身為探長的身份以外，我覺得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說實話，我都有點可憐沃勒特·威廉了。」
「也許直接送他去監獄會比較好，我想他一定想去的。」
「」夏洛克沉默不語。
事實上，此時的夏洛克的大腦里，已經不能自己的在回憶著剛剛的畫面。
華生一臉輕鬆的走進了審訊室，在沃勒特·威廉轉頭面對他剛想開口的時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沒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就算是與之面對面的沃勒特·威廉，都沒有反應過來，快到沒法躲閃，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可見華生的實力。
值得注意的是，就連夏洛克其實也有被華生給驚到了。
至於是因為華生的行動力，還是爆發力這個答案可能只有夏洛克自己知道了。
在沃勒特·威廉轉頭看到華生準備開口的時候，我們的好醫生已經兩三步衝到沃勒特·威廉的跟前，接著一拳，真的只是一拳，轟在了沃勒特·威廉的臉上，接著沃勒特·威廉這個人就像只有在電影里才能看到的特效鏡頭般，直接飛了起來，又因為手銬和腳鏈的原因，狼狽的飛個開頭又被拽了回來。
上帝啊，他的確飛了，是向上飛。
接著，華生就著這個時機，照著原來的位置，因為這樣比較順手，又來了一拳。
你應該保持對稱的，華生。
看著華生的行為，起初夏洛克是這麼想的，但在視線轉到只有兩拳就已經人事不知的沃勒特·威廉身上的時候，夏洛克深深的感覺到，以前華生總是在自己向他抱怨【你總是揍我】的時候，所反駁的，【那根本就不是揍，夏洛克。】
是的，華生沒說謊。
回想著看上去沒受什麼傷，只是左邊整個臉腫得看上去他需要一次整形手術的沃勒特·威廉
華生進去不過三分鐘，哦，時間總是這麼無情。
人總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而時間永遠不會變，它只會在那裡不停繞圈圈。
一個人怎麼樣會在三分鐘里被揍得人事不醒？
一個人的拳頭的揮動的力度，結合重力，風力，還有體力的多項綜合判斷，加上情緒上的波動，還有
「夏洛克？」雷斯垂德看著身邊的人，他此刻沉默的時間有點長啊。
「你怕了？」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面無表情的臉，卻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
雖然此刻夏洛克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但相處這麼久，雷斯垂德總能發現點蛛絲馬跡，別忘了，他可是一個探長。
「不，你怎麼會這麼想？」夏洛克收回所有的心神，看著雷斯垂德的眼神實實在在的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遲疑了，夏洛克。」雷斯垂德如此說道。
「不，我只是在計算華生揮出拳頭時所使出的力」夏洛克說到這，卡殼了。
「我想，你只要不像沃勒特·威廉這樣的話，華生應該不會這麼對你，」雷斯垂德友情提示，繼續道：「當然，還有一點，別把華生醫生惹得情緒失控，你知道的。」
「別把我想得那麼愚蠢，雷斯垂德，」夏洛克反駁道：「雖然我對普通人類之間的社交一直保有疑問，但並不代表我真的不懂。」
雷斯垂德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著夏洛克。
「好吧，至少我能夠分清什麼是高興和憤怒，」夏洛克想了想，「還有情緒失控，畢竟，剛剛華生已經很好的示範了一遍。」
「你真的能分得清憤怒？」對此雷斯垂德表示懷疑。
「當然，」夏洛克點點頭。
「哦，等等，那為什麼有的時候，你」雷斯垂德住口了，他看向夏洛克，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要故意把人惹火了，是吧。」
「研究需要，」夏洛克給出了很福爾摩斯的答案。
「哦，這麼說你的研究時間可有點長，從我們認識最初到現在，你的這個研究有什麼成果嗎，」雷斯垂德臉上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或許可以分享一下。」
「那很有趣。」夏洛克沉默半晌，補充道：「反正也無聊。」
雷斯垂德真想現在就讓華生醫生把身邊這個熊孩子給揍一頓，好好教導他一下什麼叫做人生。
因為你無聊，就要把所有人都氣到爆跳如雷嗎？
很好，有一個暴力泰迪做男朋友，其實也不錯，至少對身邊的人，也許是一件好事情，一定是一件好事情。
雷斯垂德對著夏洛克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
「雷斯垂德，收起你那噁心的表情，」夏洛克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身邊的探長那貧瘠的大腦里，此刻正想著多麼愚蠢且幼稚的想法。
「另外，需要我提醒你嗎？」夏洛克看了某人一眼，繼續說道：「華生對我一定會保持克制。」
當然，一個福爾摩斯也不會自己找死，或者找揍挨。
尤其是在知道兩者實力差距的時候。
「但是，對你的犯人」說到這，夏洛克覺得適而可止的話，就夠了。
接著，雷斯垂德和夏洛克幾乎同時想到了剛剛救護車離開時的畫面，感覺圍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重。
夏洛克是對自己愛人的驕傲同時還有對以後的擔心，比如熊起來的時候要小心掌控分寸，否則會挨揍。
而雷斯垂德則表示，如果以後每一個可怕、殘忍的兇手在被送進監獄前都要經過華生醫生的教育洗禮的話
不知道大英帝國的犯罪率真能否下降一點。
但是自己要承受來自醫生和上司的雙重壓力
想想就頭疼，哪怕他的背後是真正的大英帝國·福爾摩斯。
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更沉重了。 ——
不提那邊兩人是怎麼樣的內心戲的複雜難解說，這邊華生感覺爽爆了！
因為沃勒特·威廉而使自己險些失控，如果不能戰勝它，或許這會成為永遠的陰影。
而這也是所有側寫師都將在這份事業中，必須經歷的。
有的人遇到了而選擇了逃避，因而這成了一輩子的陰影，甚至在以後的職業生涯中，碰到相同的案件，或者與之惡夢有哪怕一絲的相同，而造成側寫的判斷誤差，這將是災難性的事件。
可怕而沉重。
當然，也有些人的內心強大無比，會隨著時間，慢慢忘卻，或者在某些其他的案子中得到啟迪，慢慢從中走出來，與自己和解，甚至變得更加強大。
華生其實很在意這個，當有一個能夠讓自己印象深刻到會影響自己以後職業生活乃至人生的案件，那個時候，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映哪？
華生可不會忘記，有的人甚至會選擇退出，永遠的告別了側寫師這個職業。
想想吧，因熱愛這份職業，甚至勵志一生為之奉獻，卻最終因為戰勝不了心魔而選擇退出。
這是何種的可怕和悲哀。
但華生感覺自己是幸運的，這麼快遇到一個這樣影響自己的案子的時候，自己也同時找到了愛人，還找到了對付這個會影響自己心魔的辦法。
去面對它，去揍他。
或許者，果然很華生。
是的，無論多麼可怕的殺人魔鬼，他始終是人。
無論多麼難解的謎題，它也是由人製造的。
我愛我的職業，我有一個與我有相同愛好的愛人，我的愛人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上帝啊，只要想到這，我怎麼能夠被一個小小的心魔給打倒，我怎麼可以向這些可惡的罪犯認輸。
我學習這個專業，立志當一名側寫師，不就是為了抓住這些罪犯，不就是為了將他們都送進監獄，讓他們害怕，阻止他們去傷害更多的人嗎？
我現在有了機會，可以和我的愛人，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去完成我曾經的誓言。
華生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勁，感覺剛剛的失控簡直已經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即使再次面對沃勒特·威廉，華生的內心平靜無波。
甚至揮拳的時候，大腦都能夠保持清醒。
已經沒有憤怒了，這只是一次成長，一次見證。
我不會輸給你們這些罪犯的，我也不會被你們嚇到，我更不會放過你們，放馬過來吧。
只有一點令華生感覺到不滿意 ，自己還這麼嗨皮的時候，那個傢伙卻昏過去了，只有兩拳而已，兩拳！！！
那傢伙可真不禁揍，甚至還要被救護車拉走。
太掃興了。
暴力泰迪感覺很鬱悶，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看他的那些警察的眼神里
滿滿的敬畏，還有對夏洛克深深的同情和幸災樂禍。
而頂著幸災樂禍眼神的夏洛克走到華生身邊，看著一副明顯意猶未盡的華生，開口道：「華生，我想我有一個問題需要提出來。」
「哦，夏洛克，」華生看著身邊的人，露出一個笑容，問道：「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很重要，和你，和我以及我們的未來有很大的關係，或許你可能不會喜歡這個話題，但我認為我們必須新立一個約定，但鑒於這裡此刻的複雜環境，還有所有人的視線焦點都在你身上，我認為我們應該回家以後在說。」
「哦，夏洛克，你這樣說讓我感覺有點害怕。」華生很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感受，「能給點提示嗎？」
「嗯哼？」夏洛克遞給華生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是說，我以為你是想要和我提分手。」
「哦，這太愚蠢了，」夏洛克很快給出答案，並且一臉莫名的看著華生，「你怎麼會這麼想，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以後，你應該永遠不需要去這麼想，華生。」
「我希望你把這種愚蠢的想法永遠的從你的大腦中剔除出去。」
「我會的。」華生點頭，表示很開心。
「而且，我不認為我剛才的話里，有會讓你聯想到分手這個愚蠢念頭的內容，」夏洛克試圖解釋，「我說的是為了我們以後更好的相處，我們可以立一個小約定。」
「哈，抱歉，或許是我太敏感了，」華生笑得一臉可愛，就像是那個人人都喜歡抱在懷裡才能安眠的泰迪般，「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剛把一個殺人犯揍到救護車裡而想要和我分手。」
「」夏洛克一瞬間的卡殼。
雷斯垂德看看華生，又看看夏洛克，本能的選擇閉緊嘴巴。
「夏洛克？」華生看著夏洛克。
「華生，」夏洛克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繼續開口，只是語速明顯慢了下來。
當然，在普通人看來，語速正常，但要是以一個福爾摩斯的角度來看，語速是慢了，就像是每一個字都是斟酌后說出來的。
能讓一個福爾摩斯這樣，恐怕也只有華生能做到。
「我對你的行為表示贊同，對於像沃勒特·威廉那樣的人，應該說他是罪有應得，」
「哦，謝謝。」
「但我認為，現在是一個有法制的時代，而應該有法律去審判那些罪人，而警察則是維護法律尊嚴的護衛。」
「所以，抓捕罪犯什麼的應該教給雷斯垂德他們，不然做為納稅人的我們實在是忙不過來。」
「夏洛克，你能明白這個道理真是太好了，」雷斯垂德不得不出聲，「有生之年，能聽到你說這些，我感覺真是奇迹。」
「所以，你的身手很好，我承認，」夏洛克沒有理會雷斯垂德，繼續對著華生解釋道：「但我認為這樣亂用私刑很不好。」
「包括日常生活中，也包括日常的交談中，最好不要以這個為前提你是一個側寫師，是以腦力與罪犯鬥智的存在。」
「總是以暴力不太好，這樣不能很好的對你的側寫能力進行鍛煉。」
「威脅人也不好。」
「身手好，其實不用常常顯出來，就像是我比大多數人都聰明，我也沒有天天掛在嘴邊。」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洛克你不虧心嗎？
雷斯垂德如此想，且頗為怨念的盯著某個人。
而華生的表情則是似笑非笑。
「夏洛克，」華生突然開口。
「嗯？」夏洛克突然住口了。
「沃勒特·威廉的表現形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社會反人格的危險份子，」華生很淡定的接著開口道：「我不認為對待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傢伙需要什麼多餘的善意。」
「另外，能夠幫到警察，我感覺很高興，相信雷斯垂德探長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另外」華生說到這，又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後如果繼續遇到這樣反社會的傢伙，我一點都不覺得麻煩，相反，我相當樂意幫忙，我認為探長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
「當然，」雷斯垂德憑著本能感覺到了來自華生與夏洛克之間詭異的氣氛。
如果是平時，自己一定是站夏洛克的，但此刻的氣氛實在是太過詭異，或者說華生醫生的氣場此刻太過強大，加上剛剛其展現的實力，還有夏洛克此刻渾身的不自在
「對了，夏洛克，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自己就是一個反社會，」華生沖著夏洛克露出一個笑容，「那個沃勒特·威廉可真是弱爆了，我一點都不盡興。」
「夏洛克，我記得你說過你的身手很好。」
「不，你記錯了，華生。」夏洛克直接給予否定的答案，乾淨且快速：「我不是什麼反社會。」
「哦，」華生繼續微笑。
「我只是對普通人群中的相處方式不太擅長。」
「原來如此。」華生繼續微笑
雷斯垂德看著夏洛克你也有這麼一天，夏洛克。
夏洛克淡定的回視著華生，拒絕去管另一個人的視線。